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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沾我的便宜。后来他把我送走。我走后就暗下决心,再也不当坐台小姐了。我要用那一万块钱尽快把父亲的书出了,然后拿着书来找他……”
“后来呢……?”我不由问。这后来的事恰恰是我不知道的。我听了她的叙述再次陷入到一种早已设计好的情节中。她说的那个人分明是我,可分明又不是我。难道世界上还有另一个我。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荒诞。
“后来,”梦小令说,“后来那一万块钱却交了罚款。”
“罚款,什么罚款?”我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
“严打时,我被公安局拘留,要罚款一万。”梦小令说,“他们让我交代,交代一个,减免两千。只要说出五个和我出过台的人名和地址,一万块钱就全部减免,并且马上放人。当时,我的确没和人出过台,怎么交代。只有把那一万块钱交了。”
“怎么会罚一万呢?”我说,“根据治安管理条例,这种所谓的嫖娼卖淫不是只罚五千吗?”
“他们说严打期间加大执法力度,要加倍惩罚。”
“他们凭什么抓你,你既然没干,就可以不接受处罚!”
“我开始也不承认。为了让他们相信,我曾提出去医院检查。因为我还是处女。可是,他们根本不相信,而且还取笑我。说坐台小姐还能有处女,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检查什么?像你这样层次高的,长得又漂亮的,为了蒙骗大款,去做做处女膜修复手术也不是不可能的!我无言以对。我不想也没力气和他们理论什么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坐台小姐,除了色相服务还能有什么呢!不就是一万块钱吗?我交!
“交了那一万块钱后,我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大哭了一场。我不是心疼那钱,我是心里愧得慌,我对不起那个人,他的一片真情。我本想再去找他一次,把情况说明。可是,我怎么给他说呢!我能说自己曾被公安局抓了,关了几天!他会怎么想。让他怎么相信我!我毕竟是一个坐台小姐呀!
“后来几个姐妹都劝我,既然已走到了这一步,干脆找一个好一点的出台算了。你这样守着何苦呢?为谁呢?也没个男朋友。是呀,我为谁守呢?罢了,罢了!身上不就有那点东西吗?既然男人感兴趣,既然能换来我急需的钱,那我就充分利用吧!无所谓了。
“后来,我真的和人出台了,从此也就打消了再去找他的念头,我还有什么脸见他。
“我的第一个客人是个香港商人。他很年轻,属于温文尔雅那一种。他从来没提出让我和他出台,这让我心存好感。在连续一周的时间里,他基本上把我包了。他每天的九点来十二点走,很准时。来了我陪他唱歌跳舞,走时给二百块钱的小费。姐妹们说我的好运来了,看那个香港人那么年轻,说不定还没成家呢……”
“我虽然对姐妹们的说法不报任何希望,可是对未来还是产生了一种美好的憧憬。在最后一次坐他的台时,他很动情地告诉我,他要走了,第二天的飞机,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他说,这次在大陆能认识我很高兴,希望能成为朋友。问我愿不愿意去机场送他。我看他那么诚恳就答应了。他当时给了我一千港币,我不要。我说,我去送你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一位坐台小姐的身份。他说,港币在大陆是不能自由流通的,这钱是留给我做纪念的,希望看到这钱就能想起他。”
第四部分:毒药一个荒诞的怪圈
“第二天,我依约去了他所住的宾馆。他连忙起身为我冲了杯咖啡,就像你一样。”梦小令说着掐了我一下。说,“他也问我咖啡加不加糖,我说加。他就打开了一个包,把糖加了进去。”
后来,我回想起宾馆发生的事,隐隐约约觉得那糖有问题,因为我喝了那加糖的咖啡后便全身燥热,有一种东西体内冲撞,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那鸟不断向笼子外冲,你越设法把守,那鸟就越冲动。
“他见我喝下了咖啡,便从床下搬出了个号码箱。他将那号码箱打开,里面全是一扎扎的钞票。他说,如果小姐不嫌弃我,请把这笔钱收下吧!我希望和小姐有一种更亲密的关系。我觉得我已守不住了,那笼中的小鸟最终还是冲破了鸟笼放飞了。
“接下去的事是不言而喻的,我把处女之身给了金钱,给了那个我并不爱的香港人。我原以为第一次会给一位我爱的人的!可是……我实在守不住了。又有什么好守的呢,我为谁而守呢!后来我昏睡过去。当我醒来后那个香港人已不知去向,那个号码箱摆在我身边,当我打开之后愣住了,那一箱钱全是十元一扎的,数数也不过十来扎。我愤怒地将箱子摔在地上,趴在床上大哭起来。真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只把自己卖了一万块钱。
“书终于出来了,可是父亲也去世了。最终他也没见到自己的著作出版。我守着那一大堆书在家里哭了几天。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可换来的是一大堆废纸。那书对于我来说不是废纸是什么?那书只对父亲有意义。父亲去世了,书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了。书卖不出去,这年月谁还会对宋词研究感兴趣。
“坐台小姐是不能干了。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一个国营大厂当办公室秘书。收入不高,可工作轻松,也没什么压力。我过起平平静静的日子。”
“那你为什么又做了坐台小姐呢?”我问。
“唉——”梦小令长长地叹了口气。“企业效益不好,我下岗了只有重操旧业。不过,我为自己定了一个原则,绝不出台。还有,我做坐台小姐还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目的,那就是希望碰到那位曾经帮过我的人。”
“你碰到了吗?”我搂着她,有些打趣地问。
梦小令往我怀里钻了钻,说,“可以说找到了,也可以说没找到。他和你是一类人。所以,我见到你后就有一种亲切感。所以我才主动的。”
“你还是把我仔细地看看吧!说不定本身就是我呢!”
“不可能是你,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那当然!”我觉得梦小令说的倒是实话。
“再说啦,嘻嘻——”梦小令笑笑不语了。
“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梦小令在我头上点了一下,“否则你就不会让我出台!”
“这——”我几乎醒悟过来。原来在她看来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生意。我说,“既然你这样认为,我也不会欠你什么,我会给你钱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值多少钱?”
“你!”梦小令显然是动了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为了钱才和你这样的。你太过分了!”说着她呼地一下掀开了被子,就那样赤裸着下了床,“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
嘿!她居然给我来这一套。我不由暗下冷笑。她以为自已是什么人,她明明不是梦小令却自称是梦小令;她把我经历的那件事讲得绘声绘色像真的一样,却又根本不认识我。如果不是碰到我了,还不知博得多少人同情,骗走多少钱财呢!我说:“要走你就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我懒得起来穿衣服。你要多少钱开个价,只要合理我会给你的。”
“你,你混蛋!你是个王八蛋!”她哭了。
我坐在床上没吭声,无论是什么女人,都会把哭当成武器,连坐台小姐都不例外。开门放她走了,我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她说得对。要不我怎么会和她才认识几小时就这样呢!我不但不是一个好人,可能还是一个王八蛋,我把她干了最后连钱都没付。我还是我吗?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曾经帮助过梦小令吗?那个被梦小令称之为好人的人和我是一个人吗?那个人好像是我好像不是我。那个人或者说是过去的我,想像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现实的我。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我走进了一个荒诞的怪圈。
第四部分:毒药只有去当坐台小姐
关于这部叫《坐台小姐》的小说,我写了整整一夜。当早晨的太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我的写字桌上时,我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笔。我伸了个懒腰,并且长长地打了个呵欠。这时,在我床上沉睡的女人翻了个身,醒了。我茫然地望着睡眼惺忪的她,双手不由捂住了稿纸。她瞄了我一眼,也缱绻地打了个呵欠,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不是又写了黄色情节?”我定定地望着她问:“你是谁﹖”
“什么?”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用食指在我太阳穴上重重点了一下,说,“你写小说写糊涂了。连自己老婆都不认识了。”
“她是我老婆?”我大惑不解,“我什么时候有的老婆,我不是单身汉吗?我不是曾先后把两个叫梦小令的坐台小姐带回了家吗?”
床上的她起床后便上了卫生间,她出来后又走到了我的身后,双手搂住我的脖子问:“怎么样?你那《坐台小姐》写了多少了,是不是把自己老婆也当成坐台小姐过了一把瘾?”我双手抓住她的双手,用头用力顶着她的乳房。问:“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她望着我笑了,见我特认真的样子说,“我就喜欢你这种装得傻头傻脑的样子。快漱口吧!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知道我是谁了”
“是嘛?”我起身去了盥洗间。这时,这位自称我老婆的女人开始熟练地弄早饭。当我洗完澡后她已将牛奶鸡蛋煮好了端在桌上。她说:“你吃过饭好好睡一觉,中午我会把你需要的人带来。”
“什么人?”我莫名其妙。
“你真得了健忘症了你不是让我找一个做过坐台小姐的回家给你讲经历吗?你写小说需要素材!”
“哦,是这样!”我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装着什么都想起的样子。我说,“老婆你先讲讲她的背景吧!”
“好吧!”老婆说,“这个女孩出生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她本人也是大学生。在她毕业那年父母都去世了。她被分配到一个国营大厂做厂办秘书。后来,她和本厂的一个姓谢的小伙子结了婚。一年之后他们意外地生了对双胞胎。
“对这对小夫妻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大喜事。他们心存感激地为两个儿子一个取名谢天,另一个取名谢地。真是谢天谢地呀!可是,好景不长,他们所在的那个国营大厂由于连年亏损,发不起工资了,她成了下岗女工,他每个月也只领一点生活费。一家四口,这叫他们怎么过:面对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们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呀!
“过六一儿童节那天,两个孩子闹着吃肉,夫妻俩相对无言,家里已快一个月没沾荤腥了。两个孩子其实挺懂事的,他们并没有闹着要玩具或者闹着去动物园。对于正在发育成长的孩子,他们要吃肉恐怕是合理的要求了。当爸爸的咬咬牙走了出去。无论如何也要让孩子过节时吃一顿肉,哪怕是包一顿饺子也行。孩子他爸爸手里捏着拾块零钱,去市场上转了几圈也没下决心割肉。这是一个星期的菜金,吃了这顿肉下星期只能用酱油泡饭了。
“这时,他不由在一个肉案边停下来。他见那肉案边围了不少人,一块肉在案子上被顾客拨弄来拨弄去的已快掉到了地上。那肉一半在案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