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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距他所坐的山石成三十五度角,最大直径约五百英尺。他打开白色发射器的顶盖,
见那枚微型导弹仍静静地躺在弹槽内,锃亮的弹头闪着幽幽的蓝光。他细细回想着
“索菲娅。罗兰”讲述的每一道程序,小心地拔掉弹尾的保险栓,扣紧顶盖,又将
热敏追踪仪的指令数据拧到MR35度。随后把发射器的三角架稳稳地支在山石的边缘,
调好角度,使发射孔直指山腰间那段灰色的路面。干完这一切,他便蹲跪在一侧,
将右手食指轻轻贴在红色的发射钮上,两只眼睛也同发射孔一样死死地盯着山腰间
的公路。
不一会儿,那辆阿克莱牌轿车像只白色的甲虫沿着“S ”形的山路爬进他的视
线。就在它紧贴着崖壁拐弯时,托尼右手的食指狠狠向下一摁,只听“噗”地一声
闷响,微型导弹喷出发射孔,像只被击伤的野鸭拖着一股蓝色的火花,紧擦着树梢
朝山下飞去,随即是一声剧烈的爆炸,白色轿车瞬间变成一团火球翻滚着坠入山涧。
托尼满意地抚摸着微微有些发热的发射器,又喃喃地说了句:“这真是个好玩
意儿。”
第二十二章 人体气味分离信息(一)
美国革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今天在《纽约时报》刊登了一份两千多字的广告,
严厉谴责中国副总理邓小平访问美国一事。邓小平是昨天到达华盛顿的。
美革共的发言人说,他们是花了九千美元来刊登这则广告的。该广告是以一封
信的形式见报的,它占据了该报《一周回顾》栏目的约半个版面。这封由美革共中
央委员会总书记格斯。霍尔签署的长信是写给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美革共领
导人在信中严厉谴责了邓小平访问美国是“勾结并美化帝国主义”,是对国际共产
主义的背叛,并声称要对邓采取“革命行动”。在此之前,华盛顿已有许多传言,
说极端的左派组织在邓来访时可能要制造恐怖事件……
《纽约时报》1979年1 月29日文章《美国革命共产党谴责邓小平美化帝国主义
》一1 月30日下午3 时。
米尔特。格林参议员的私人宅邸并不像罗新华想象的那样豪华气派。这是一幢
临街的乳白色两层小楼,枝叶形的铁栅栏院门和凸出的大理石雕花窗台显示着维多
利亚时代的建筑风格。一座不大的庭院,正中一尊裸女石雕的喷泉。两侧的甬道旁
栽种着名贵的树木,从挂在树身上的小木牌可以认出有苏格兰的坎普唐垂叶榆,有
黎巴嫩的香柏,还有日本的蜘蛛叶枫树,中国的银杏树。院门和楼门上着锁,且都
连接着报警器的双保险暗锁。但泰伯森不知用什么钥匙什么方法,竟然很轻巧地就
将门锁全部打开,而且没引发一丝声响。
罗新华随脸色阴沉的泰伯森走进小楼,四下里仔细察看着。
楼内确实空无一人。一层中央是个宽敞的客厅。沙发、茶几、钢琴、电器全套
着白布罩,上面落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客厅两侧是厨房、餐厅、健身房、弹子房;
楼上是卧室、盥洗间和一套里外相连的书房。随泰伯森一同来的两名特工握着吸管,
将每间屋子内的空气吸入一只手指粗的玻璃管内,准备带回去用电脑进行气味分析。
罗新华跨进健身房,见一旁有扇虚掩的便门,推开一看,竟是一个很大的室内
游泳池,便走了进去。贴着蓝色瓷砖的水池足有三十英尺,池内的水显然已许久没
换,泛着莹莹的绿色;暖融融的阳光从用几十块玻璃镶接成的屋顶倾泻下来,在水
面上映出一个个金色的方块,令人有些目眩。他微微眯起双眼,像一只嗅觉灵敏的
猎犬到处逡巡着,细心地搜捕着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其实,这种可疑的“痕迹”
他已发现了很多处,在卧室,在盥洗间,在餐厅,他都觉察到有人刚刚离去的“痕
迹”。虽然他不能断定这个人就是托尼,但至少可以证实欧安娜提供的情报绝非子
虚乌有。这正是他坚持要亲自来这里搜查的原因。可当他把这些“可疑的痕迹”一
一指给泰伯森时,傲慢的安全局副局长却流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这有什么
惊奇的,可能是格林参议员的仆人和管家,或别的什么人在这里住过。”当罗新华
进入楼后的室内游泳池查看时,泰伯森没有跟进去。他站在大厅中有些不耐烦地低
声催促手下人赶快离开。就在这时,摆在楼梯旁的电话突然响了。
所有的人都被这急促的铃声惊呆了。
泰伯森两眼死死盯着黄铜把手上镶着蓝宝石的老式电话,半晌没敢动。
电话铃固执地一声接一声不停地响着。
泰伯森迟疑着,还是走过去抓起话筒。没等他开口,耳旁便响起一个暴怒的吼
声:“泰伯森!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卡特?万斯?还是
布热津斯基?”
泰伯森用少有的谦恭的口吻解释道:“参议员先生,是这样的,我刚刚接到报
警,有人要进入您的住宅行窃。”“抓小偷是警察局的事,用不着你们安全局来管!
这是白宫的一个阴谋!我要向国会指控你们!”“参议员先生,这完全是我个人的
过失,和白宫没有任何关系。”“不,我不听你的狡辩,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快滚!”
对方忿忿地挂断电话。
泰伯森呆呆地愣了一会儿,才慢慢放下话筒。抬头见罗新华拎着一件米黄色的
潜水衣站在身边,垂下眼皮什么也没说。
罗新华目光坦诚地望着他:“泰伯森先生,对不起。”泰伯森勉强笑笑:“没
什么,希望你不要再使我犯这类错误了。”罗新华半是宽慰半是反驳地说:“搜捕
杀手是你的职责,这怎么能说是错误呢?”
泰伯森扭转身,面孔冷硬得像一块铁板:“这是美国,不是贵国,这里讲的是
法律,不管你什么动机,什么职责,谁违反了法律谁就要受到惩罚。”罗新华讥讽
地笑道:“贵国的法律是不是有欠公正,我们刚刚开始采取秘密行动,竟然就有人
向远在夏威夷的格林议员通风报信,这种人是不是更该受到惩罚呢?”“这没什么
奇怪的,这个老家伙在华盛顿政界混了几十年,到处都有他的耳目。”泰伯森拍了
拍秃亮的额头。“这只怪我太轻率了。”罗新华又问道:“可在我们到来之前一直
有人藏在这幢房子里,为什么没人向他报告呢?”
泰伯森疑问道:“你凭什么认定有人藏在这里?”
罗新华抖了抖手中的潜水衣。“很多迹象都证明了这一点,你看这件潜水衣上
的水渍还没干,显然在几小时前还有人使用过它。”泰伯森漠然地扫了一眼,揶揄
地笑笑:“罗先生,建议你将搜查到的这些可疑迹象赶快向华盛顿警察局报告,我
的职责不是保护议员的住宅,我也不想被总统解职。”说罢,泰伯森大步朝门外走
去。
第二十二章 人体气味分离信息(二)
托尼一边轻轻拍打着方向盘一边悠然地吹着口哨。拉伯基尼牌越野轿车像一头
发疯的野牛沿着帕塔克森河畔的九号高速公路风驰电掣般地狂奔着。灰蒙蒙的山峰
已被远远地甩在身后,渐渐同天边浓重的云层融为一体。在公路前方也隐隐现出摩
天大楼的轮廓,仿佛一幅幅蹩脚的剪影沾在铅色的天幕上。
此刻,托尼正兴致勃勃地吹着这支欢庆而昂奋的曲子,愉快的心情不亚于当年
凯旋的格兰特将军,甚至更亢奋,更得意。在他看来,格兰特算什么,牛溪战役算
什么,比起他的“刺杀迪姆虎计划”太微不足道了。格兰特只不过解决了美国南北
两支军队的一场冲突,而他却要改变世界上东西两个大国的命运。虽然他没有统帅
千军万马,可他却拥有最先进的杀人武器,那个“卓娅”就静静地躺在他身后的皮
箱里。
汽车驶到链桥前的三岔路口,拐上链桥便进入华盛顿市区,但他却没让车头拐
弯,而是沿高速公路继续向东开去,一直穿过冷清的林肯公园和静静的阿林顿军人
墓地。
十分钟后,拉伯基尼轿车停在了华盛顿国际机场的停车场上。托尼锁好车门,
走进候机大厅,径直来到供旅客存放贵重物品的保险柜前,不慌不忙地打开一扇铁
门上标有KU214 字样的密码锁,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精巧的棕色密码箱,随后又从容
不迫地返回轿车内。他把密码箱拿来放在大腿上,慢慢转动刻有一圈阿拉伯数字的
锁钮,接着拇指轻轻一摁,箱盖“嘭”地一声自动弹开。他的双眼也像弹开的箱盖
猛地睁大了许多,两只深陷的眸子迸闪出幽幽的亮光:镶衬着雪白缎面的箱内整整
齐齐地摆放着十几摞崭新的大面额美钞,箱盖的内袋斜插着一本护照和一张机票。
他抽出护照看了看,海蓝色的封面上印着一面鲜红的标有月亮和星星的土耳其国旗,
在他的照片下盖着一枚大国民议会的钢印。飞机票的终点竟是博斯普鲁斯海峡西岸
的伊斯坦布尔。他不明白“圣诞老人”为什么要让他冒充土耳其人,为什么要让他
躲到遥远的黑海边,而他连一句土耳其话也不会讲。这一定是个圈套。他早听说过
土耳其军界首脑同白宫和五角大楼的某些要人关系密切,特别是总参谋长埃夫伦曾
多次秘密访问华盛顿,还将几十名美国军官运往他的军队中担任高级顾问。他要逃
往土耳其避难无疑等于往陷阱里跳,埃夫伦和那些美军高级顾问会像碾死一只臭虫
一样将他无声无息地消灭。“他妈的,老子才不会上当呢!”托尼冷笑一声,将护
照和机票撕成碎片扔进保险箱,又“叭”地锁上箱盖,其实,他要求“圣诞老人”
提供护照和机票只不过是玩了个小小的障眼法。一旦“刺杀迪姆虎计划”成功后,
怎么逃走,逃到什么地方,他早已做了精心安排。他点燃支香烟,躺靠在车座背上
慢慢吸着。一架刚刚起飞的飞机从他头顶掠过,呼啸着冲向苍茫的天空。他想:再
过一天自己也要乘着飞机飞向那个自由而快乐的远方,那时候他将把一个震惊世界
的谜团留给这座肮脏而可恨的城市。
当托尼返回华盛顿市区时天已黑了下来,五彩缤纷的灯光照得人眼花缭乱,为
了抵挡讨厌的噪音,他拧开收音机,一位女播音员正用纯正的苏格兰语调播发着当
日新闻:“……掌握着中国最高领导权的副总理邓小平今天上午在白宫对卡特总统
说:在任何限制战略性武器条约的问题上苏联人都可能进行欺骗,但是他并不反对
美国签署这样一项条约。据白宫的高级官员透露,邓小平对卡特提出了以下两点警
告:(一)对苏联人是不能相信的,如果美国坚持条约中关于美国方面的条款,它
就会失去战略优势,这项条约将限定各方可以拥有的核投掷系统以及战略导弹和轰
炸机的数目;(二)美国一定不要期望一项限制战略性武器协议会在同俄国人打交
道方面带来任何其他好处,这就是说,所谓的‘限制’概念对莫斯科是行不通的
……”托尼知道这是邓小平在抡起卡特的手掌扇勃列日涅夫的耳光。托尼明白,
苏联人对这一切会比自己更清楚。骄横的北极熊绝不会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