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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说,普雷斯的访问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为了作一个平衡姿态,以消除苏联对
中国副总理邓小平下周访问一事产生的疑虑。政府一直在特别不厌其烦地向莫斯科
重新保证:卡特决定同北京建立关系,并不意味着美国企图“打中国这张牌”……
外交官们用这个说法来说明在两个共产党超级大国之间制造紧张局势的战略。
这些人士说,这样看来,普雷斯的访问具有特别的意义,因为在去年夏天他的莫斯
科之行被取消之前,他曾率领一个由十二名美国高级科学家组成的代表团访问中国。
预料邓在这期间将签署一项科学和技术协定。有关人士指出,普雷斯此行所选择的
时间还应当对苏联人产生另一个平衡作用的影响,因为他将是作为根据同莫斯科达
成的一项类似的科学技术协定建立的美苏科学合作委员会的美方主席到莫斯科去…
…
《华盛顿邮报》1979年1 月26日电讯《美国科学代表团将恢复对莫斯科的访问
》一1 月26日凌晨4 时。华盛顿。兰利大楼。
一阵急促的铃声把特纳从睡梦中惊醒。他像飞行员被弹出驾驶舱般,“腾”地
从沙发上跳起来,赤脚奔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抓起仍在响着的电话:“喂,我是特
纳。”
“老板,海因霍已经回来了。”
“好,我马上去。”他放下话筒,困意顿消。瞧瞧摆在案头的石英钟,已是凌
晨四时十五分。也就是说他在沙发上已睡了三个多小时。他妈的,看来自己确实是
老了。难怪布热津斯基当初反对他出任中情局局长时就曾以此为依据,公开说一个
六十岁的老人也许能当一名海军司令,但绝不能胜任中情局长。当时他已六十一岁,
对总统安全顾问的这种蔑视他很气愤。不错,他是超过了六十岁,可那又怎么样,
他仍健壮得像头公牛。可仅仅上任一年多,他便越来越感到自己这头公牛已今非昔
比,力不从心了。疲倦、健忘、烦躁、犹豫,这些老年人的症状时常像恶魔一样缠
绕着他。有几次他都想向国会递交辞呈,但强烈的自尊心和权力欲又很快吞噬了这
些念头。作为一名军人,他很崇尚拿破仑的一句名言:首先是投入战斗,然后才见
分晓。不战而退,是军人的耻辱。他是斯巴达克斯,而不是胆小的奴隶,他宁愿流
尽最后一滴血倒在角斗场上,而绝不允许自己举着双手退下去。他上任不久便下令
撤掉了办公室套间内的软床和走廊中的所有座椅,他要求自己和每一个部下,一旦
跨进兰利大楼就只有工作,而不是休息。他经常在假日中召集紧急会议;他经常出
人意外地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他也经常不回家,办公室的灯光彻夜通明;他用最
快的速度处理每一份批件,决定每一项行动。
今天他又没有回家。他在等候迎接可怜的阿瑟。海因霍。
在走廊和电梯上,他遇到几位值夜班的下属。
“老板,早上好!”每个人都恭敬地向他致以问候。
他或点头微笑或报以同样的问候。在兰利大楼内人们一律把中央情报局总部称
为“公司”,把局长称为“老板”。这是中央情报局的创始人艾伦。杜勒斯定下的
规矩。特纳不明白被称为“情报局之父”的杜勒斯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为了表
示同下属的亲密关系,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仅仅是一种个人兴趣。但不管怎
么样,特纳对这种沿袭了几十年的称呼却很喜欢,他觉得自己被部下称为“老板”
既亲切,也很准确他干的这一行就是天天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生意”。
仅用了两分钟,特纳便从兰利大楼八层的局长办公室来到了五层的生物化验室。
摆满各种器皿的屋内弥漫着浓烈的福尔马林药水的气味。阿瑟。海因霍和妻子
贝丝。
多丽娅分别赤身躺在两架带凹槽的瓷面解剖台上,由于及时进行了防腐处理,
尸体保存得很好。但两个人的样子却截然不同:海因霍怒睁双目,舌尖外吐,极度
扭曲的面孔显得恐惧而痛苦。在他的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红印,宽厚多毛的胸部布
满被利器切割的伤口和被烟火烫灼的疤痕,十根手指也全被砸烂,血肉模糊,白骨
外露,令人惨不忍睹。躺在一旁的多丽娅却仿佛熟睡了一般安详自然,金黄的卷发
托映着一张娇丽的面容。也许她刚刚从舞会上归来,也许她打扮好正要同丈夫外出,
白皙的脸腮扑了一层淡淡的香粉,长长的睫毛遮盖着微闭的双眼,丰满的嘴唇被唇
膏精心涂染得鲜红艳丽,格外性感,两只耳朵上仍坠着硕大的蓝宝石耳环。她身材
很高,至少有五英尺,体态略有些发胖,洁白的皮肤像绸缎般光滑耀眼。
矮胖的化验室主任维塔利。贝特姆正在对外交官妻子的尸体进行检查。他让两
个裹着白大褂的年轻助手把多丽娅双腿高高架起,然后伏下身,将自己肥大的脑袋
埋在雪白的大腿间,用手指掰开阴唇仔细查看着。
好一会儿,维塔利才直起身。
特纳用嘲讽的口吻问:“你看得那样细致,一定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维塔利说:“是的,在多丽娅的阴道里有明显的划痕。”
特纳冷冷一笑:“她生前至少被三个男人强奸过。”
“不,这是被细小的物体所擦伤的。”他把短粗的右手伸到中情局长面前,
“就是它。”
特纳看见在他的掌心有一块米粒大的白色物体,他即刻认出这是一种防腐蜡丸
的残骸。由此可以断定,海因霍在遇害前曾把密封好的情报塞进多丽娅的阴道,这
是中情局的特工们多年来惯用的一种传递情报的手法。蠢货,女人的阴道是最隐秘,
可也最危险。特别是像多丽娅这样漂亮的外交官妻子,任何男人在她的裸体前都会
产生欲望和冲动,而一旦遭到性攻击她失去的就不仅仅是贞操。老练的海因霍怎么
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特纳盯着年轻武官血迹斑斑的尸体,感到一阵痛惜和懊丧。但
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把思路引向相反的方向。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喜
欢对一件事作出几种不同的结论,就像高明的调酒师可以把同样的酒调成不同的鸡
尾酒,然后再品尝出其中最纯正的一种。他把目光又投向多丽娅雪白丰满的裸体:
杀手们绝不会在折磨死海因霍后才轮奸多丽娅,他们不会有这份耐心女人美丽的胴
体往往比任何东西都更具有诱惑力。可如果他们发现并得到了所要寻找的东西为什
么还会如此残忍地拷打海因霍呢?那就只能有一种答案:情报还在海因霍手中。特
纳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海因霍在杀手砸门的紧急关头突然瞥见妻子诱人
的胴体,即刻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忙把情报从多丽娅的阴道中取出来藏到别的什么
地方。慌乱中他用某种器具夹碎了密封情报的腊丸。对,很有这种可能。作为一个
男人,一名中情局的高级特工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那他能把情报藏在哪儿呢?特
纳伏下身细细地察看着海因霍外吐的舌尖,扭头对维塔利吩咐道:“检查胃部和食
管。”
维塔利从托盘中握起一把小巧的长柄手术刀,动作娴熟地把刀尖插进死者的喉
咙,然后轻轻向下划去。锋利的刀刃像耕翻泥土的铁犁在褐色的皮肉上犁开一条深
深的豁口,一堆污红复杂的内脏和浓烈的腥臭涌出腹腔。
特纳离开解剖台走到窗前,避开血淋淋的器官和令人作呕的气味,点燃一支烟
默默地吸着。
“找到了!”背后传来维塔利。贝特姆惊喜的喊声。
特纳忙转身,见化验室主任正用沾满污血的手指捏着一个黑色的物件。他一眼
就认出来,这是一卷微型录音带。
第七章 食道里的微型录音带(二)
三四十分钟后,当特纳匆匆赶到白宫,走进西侧楼总统办公室一侧的蓝厅时,
他立刻明白:自己的“热情”又一次被冷落了。总统那把铺着黄缎垫的高背座椅空
空地摆在壁炉前,空旷的大厅中只坐着两个人: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和联邦安
全局副局长哈里。泰伯森。
似乎为了消除中情局局长的猜疑和不悦,布热津斯基没等特纳发问便站起身,
一边同他握手一边笑着解释道:“非常抱歉,总统本来已答应要亲自听取你的汇报,
可不巧的很,伊朗大使扎赫迪紧急求见,他只好委托我和泰伯森先生在这里等候你。”
特纳脸上泛着豁达的笑意:“谢谢!我想我还是个称职的情报局长。”
特纳把手伸向安全局副局长:“能见到泰伯森先生我已经很高兴了。”泰
伯森不愿卷入两人装腔作势的寒暄,直截了当地问:“主任告诉我,您得到一个非
常重要的情报。”
“是的,这件事对于您来说尤为重要。”
泰伯森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可以记录吗?”
“请便。”特纳在靠近壁炉的一把高背木椅上坐下,掏出一只小型录音机摆在
膝头,用大拇指轻轻拨开录音机的黑色旋钮。
大厅中响起一阵刺耳的“沙沙”声,间或掺杂着两个男人粗哑模糊的只言片语
“……行动……夜莺……华盛……顿……需要他……迪姆虎……卓娅……干掉
他……拉霍曼公司……三百万……波恩……太平洋……账号H。013 ……1 月3 ……
日……”声音戛然而断。
布热津斯基和泰伯森听得莫名其妙。
特纳又用大拇指轻轻关掉旋钮。“对不起,这盘微型录音带在海因霍的胃里整
整装了三天,由于密封层损坏,带子已被严重腐蚀。”
布热津斯基夸张地揉了揉耳朵:“幸亏没让总统听到这种声音,不然他一定会
大叫起来。”
特纳反唇相讥道:“如果总统知道这里面的内容,也许一定会跳起来。”
布热津斯基把脸扭向泰伯森:“但愿泰伯森先生能感受到这美妙声音中的震撼
力。”
泰伯森望着特纳坦诚直言:“我不明白这和邓小平来访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特纳敲打着录音机自信地说,“‘迪姆虎’,你们听清了吧?他
讲到了迪姆虎对,这是生长在东南亚的一种老虎,身材短小,却很凶猛。西方的外
交官们都把邓小平称作迪姆虎东方的迪姆虎。”
泰伯森警觉地盯着中情局长:“你是说伊朗人要刺杀邓小平?”
特纳缓慢地摇摇头,接着解释道:“不,是苏联人。我听得很清楚,录音中讲
到了‘夜莺’这是苏联驻伊朗武官巴里斯夫的代号,他的真实身份是‘KGB ’中东
调研处上校副处长。此人在中东地区活动多年,同激进的恐怖组织打得火热,近年
来在中东发生的几起重大谋杀事件都和他有关。”
布热津斯基点燃一支雪茄,不无忧虑地笑道:“但愿这只‘夜莺’不要飞到华
盛顿来。”
“他这次的目标就在华盛顿。”特纳加重语气,继续说道,“从这盘录音带中
我们完全可以得出这样的判断:”夜莺‘正在实施一个新的阴谋刺杀迪姆虎。我们
不妨就把它称作’迪姆虎行动‘,如果这个行动成功,不但会给中国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