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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满意。的确,我立即看出,和我提出的第一次人选相比,总统的天平强烈地倾
向于他,美国和英国国内都非常赞同指派这样一位新大使。人们普遍认为他能在各
方面都胜任并适应当前的局面。
* * * * *
由谁来填补外交部的空缺,对此我毫不犹豫。正如本书所示,在过去的4年中,
我在一切重大问题上都和安东尼·;艾登的意见极为一致。我曾叙及,1938年春,他
与张伯伦先生分道扬镳时,我是如何地焦虑不安、心清激动。慕尼黑协定表决时,
我们曾一同拒绝投票;在那个凄惨的冬天,我们一同反抗保守党在我们选区施加给
我们的压力;战争爆发后,我们在思想感情上一直协同一致;在战争中,我们成为
并肩战斗的同僚。艾登的大部分政治生涯都致力于外交事务的研究。他身居外交大
臣要职时,得心应手,成绩显著,但却在刚刚42岁时离开了外交部,至今回顾起来,
个中原因颇得各党派赞许。在这恐怖的一年里,他作为陆军大臣处理战争事务颇为
出色,在此过程中,我俩接触频繁,更为亲密。在天天出现的许多实际问题上,即
使事前未经磋商,我俩的看法也颇一致。此刻我企盼首相和外交大臣之间协调一致、
关系融洽,我的这一希望在随后四年半的战争和政策制定中,确实得到了满足。艾
登又要离开战争办公室了,他感到有些遗憾,因为他已被那里的紧张而又激动人心
的一切深深吸引住了,但他终于像重归故里似如回到了外交部。
文学殿堂 疯马扫描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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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回忆录 第三十七章 沙漠大捷
尽管法国与德国签订了停战协定,尽管我们由于奥兰事件而同维希政府断绝了
外交关系,也不论法国政权落入贝当元帅手中的前景如何,我始终没有失去与法国
联为一体的渴望。法国沦陷的厄运使其要人也面脑种种个人压力;凡是未曾身受其
苦的人,在评论个别人物时应持慎重态度。法国错综复杂的政治问题不在本书的讨
论范围之内,但我确信,一旦真相大白,法国人民一定会对共同事业作出最大的努
力。可是他们仅被告知:他们只有听从声势赫赫的贝当元帅才能得救,英国给予法
国的帮助极少,且不久就会被征服或自行投降。这样,广大群众别无选择。不过我
确知,他们希望我们打赢这一仗,再没有什么比看到我们斗志昂扬地继续战斗更能
令他们感到高兴的了。他们中的戴高乐将军英勇不屈、百折不回,我们的首要任务
就是始终不渝地支持他。8月7日,我与他签订了一项满足其实际需求的军事协定。
他那激动人心的演说已通过英国广播电台传送到法国及世界各地;贝当政府判处他
死刑,反而使他声名大震。我们竭尽全力支持他并扩大他的活动范围。
同时,我们不仅要与法国,甚至还须与维希保持接触。因此,我总是充分利用
他们。1940年年底,美国派海军上将莱希为驻维希大使,他本人威望很高,地位显
要,且与总统过往甚密,这使我感到欣慰。我一再敦促加拿大总理麦肯齐·;金将他
那位颇有手腕的代表杜普伊先生留在维希。当我们没有途径进入一个庭院时,至少
要给我们留下一扇窗口。7月25日,我把一份备忘录送交外交大臣,我说:“我打算
在维希政府中暗中策划,使其政府中的某些人——或许在征得其余人的同意后——
逃往北非,以便从北非海岸以独立的地位更有力地为法国讨价还价。为此,我打算
以向他们提供粮食等条件再加上其他显而易见的论点来说服他们。”我们一贯的政
策是,让维希政府及其成员感觉到,就我们来说,只要他们愿意改正错误,永远不
会为时过晚。不论以往发生过什么事,法国仍然是我们的患难伙伴。除非两国之间
真正发生了战争,否则便没有任何障碍能阻止法国与我们一起分享胜利果实。
这一政策颇使戴高乐难堪。为了保证法国国旗在海外高高飘扬,他不避一切艰
险,然而他在国外的追随者为数甚少,不足以宣布成立另外一个有效的法国政府。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竭尽全力来提高他的威望,扩大他的权限,增加他的力量。他
自然对我们同维希之间的任何联系都表示愤慨,认为我们应独一无二地只忠实于他
一人。他还觉得,要想在法国人的心目中留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对“不忠实的英国
老大哥”保持有一种高傲的姿态,尽管他只是一个寄人篱下、受我们保护的流亡者。
他不得不对英国人态度粗鲁,以便向法国人表明他不是英国的傀儡。他确曾坚定不
移地贯彻这一方针。有一天,他甚至还向我就这种伎俩作了解释,我表示充分理解
他极端困难的处境。我对他莫大的魄力自始至终深感钦佩。无论维希作何打算我们
也不会抛弃戴高乐,更不会阻止他在殖民地内逐步扩张他的势力范围。尤其重要的
是,我们不会允许目前羁留在法国殖民地港口的法国舰队的任何舰只驶回法国。海
军部有时非常担心,惟恐法国雪上加霜,向我们宣战。但我一直相信,只要我们能
证明我们有决心和能力无限期地打下去,法国人民就决不允许维希政府采取这样一
个违反天性的步骤。的确,此时法国人民已对英国抱有热切的期望并视之为同舟共
济的战友。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的希望与日俱增。甚至连不久后出任贝当政府外
交部长的赖伐尔先生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 * * * *
意大利则又是一个样子。随着法国退出战争以及英国在其本土苦苦挣扎,墨索
里尼很可能认为他控制地中海和重建古罗马帝国的美梦即将成真。既然无需防御在
突尼斯的法国人,他可以更进一步地扩充他为进攻埃及而集结的大军。而我们的战
时内阁仍然决意把能够从决定性的本土战斗中节省出来的一切人力、物力、财力都
用于防御所有进攻埃及的敌人。此时,海军部宣称,由于空袭的危险,甚至连军事
运输船队也不能通过地中海。这样一来,局面更加困难了,所有舰只必须绕航好望
角。这便很可能有害于不列颠之战而又无补于埃及之战。奇怪的是,当时所有有关
人员都表现得十分镇静,可事后撰写这段历史时却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
当意大利于1940年6月10日宣战时,英国情报机构估计——现在我们得知该估计
是相当精确的——意大利除在阿比西尼亚、厄立特里亚和索马里兰的驻军以外,还
有215000人驻在北非沿岸各省,而英国在埃及的兵力仅达50000人左右。这些部队既
要防守西部边境又要保持埃及内部安全。因此,我们在战场上是以寡敌众,而且意
大利的飞机也远比我们的多。
7月至8月间,意大利在许多地方都蠢蠢欲动。由卡萨拉方向而来的威胁向西部
的喀土穆伸延。肯尼亚一片惊惶,人们深恐意大利远征军从阿比西尼亚南进400英里,
朝塔纳河和内罗毕推进,或者大批意大利军队进入英属索马里。然而,所有这些忧
虑较之意大利对埃及的侵袭都是微不足道的。意大利显然正在大规模地积极准备入
侵埃及。早在战前,意大利就沿海岸修筑了一条宽阔的公路,从的黎波里的主要基
地起,穿过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到达埃及边境。好几个月来,这条公路上的
军需运输十分繁忙。军火库逐渐在班加西、德尔那、托f、鲁克、巴尔迪亚和苏卢姆
等地建立并充实起来。这条公路上千英里长,沿途有意大利兵营和供应站,恰似绳
索上缀着一串珠子。
在这条公路靠近埃及边境的那一端,意大利不动声色地逐渐集结和部署了一支
拥有大量现代化装备的七八万人的军队。这支部队的前面便是攻击目标埃及;它的
后面伸展着返回的黎波里的漫长公路;再后面是茫茫大海。这支长年累月逐渐集结
起来的军队如果能继续向东推进,并战胜所有企图拦路的军队,那么它的前途会非
常光明;它若能够夺取三角洲的肥沃地带,那么就再也用不着循着漫漫长路归去了。
另一方面,万一命运不济,厄运降临,能够生还者恐怕也寥寥无几。到秋季,野战
军加上沿海岸一系列大型供应站的意大利人至少有30万;这支大军如果向西撤退,
即使不受我们干扰,也只能逐步逐个地撤。整个过程需要好几个月;一旦意军在埃
及边境失利,一旦前线崩溃,一旦我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机,那他们就只能坐
以待毙或成为我们的俘虏。但是,在1940年7月,我们尚无法得知究竟鹿死谁手。
那时,我们最前沿的防御据点位于马特鲁港的铁路尽头。从那儿往西有一条大
路直达西迪巴拉尼,但由此到苏卢姆的边境却无一条能够维持在边境长期驻扎大量
兵力的公路。因此,我们用最精锐的正规军组成了一支小型的机械化掩护部队。他
们已经得到命令,一旦战争爆发就立即进攻意方边境的前哨据点。于是他们在24小
时内跨过边境,出其不意地袭击尚未听到宣战消息的意军,并俘虏了一些意军。6月
12日夜,他们又赢得累累战果;6月14日,他们一举攻陷了卡普措和马达累纳边境上
的碉堡,俘虏意军220名;16日,他们乘胜追击,共击毁12辆坦克,截击托卜鲁克至
巴尔迪亚公路上的运输队,并俘虏了1名意大利将军。
在这场规模虽小但颇激烈的战斗中,我们的军队很快感到自己处于有利地位,
并意识到自己即将成为沙漠之主。在未遇到敌人的大部队或设防据点前,他们简直
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并在激烈的遭遇战中缴获了许多战利品。然而当双方大
军相遇时,情形便全然不同了。一方仅占据些许弹丸之地,而另一方则控制着其余
全部地区。我在波尔战争中也曾经历过如此险境:我方在兵营和宿营地火力网范围
之外连一寸地盘也没有,而波尔人则到处任意驰骋。尽管如此,在战争的头3个月,
意大利公布的伤亡人数几乎达到3500名,其中有700人成了我们的战俘,而我方的伤
亡人员仅有150余人。因此,在意大利对大英帝国宣战的第一阶段,战事一开始便对
我方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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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迫切需要与韦维尔将军本人就利比亚沙漠中急待解决的重大事项进行讨
论。我未曾有缘见过这位重任在肩的杰出军官。在我的要求下,陆军大臣邀请他遇
有适当的机会便回国一周,作些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