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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雪说:你有贫嘴的工夫早穿好衣服起来了,还在床上赖着。
我起床来到厨房,夏小雪正往碗里盛粥,清香扑鼻。我咽着口水,说:能用米熬出这味道的,也只有夏小雪同志了。
夏小雪说:把眼屎抹干净了看清楚,这是米做的吗?
我揉揉眼睛去端碗,夏小雪打开我的手说:洗手洗脸去,我告诉你好了,是小米。
我说:小米不是米吗——哎,哪儿来的小米?
夏小雪说:当然是地里长出来的了,难道是天上下的?
我说:它从地里长出来之后呢,怎么到的你手里?
夏小雪说:好烦呐你,菜市场买的,还有红枣芝麻山药葡萄干也是菜市场买的——省的你问,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我说:这个,花了多少钱,我给……
夏小雪停下手,正色道:林树,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在这儿呆着?
我说:不是,绝对不是——我是想算算你兜里还会剩多少钱,够不够买烟的。
夏小雪笑道:原来是这样,林树最近你抽烟可越来越凶了,丁琪还没帮你戒掉吗?
我说:任她八面来风,我自巍然不动,她也快跟黔之驴一个下场了。
夏小雪说:丁琪是真为你好,你别不知好歹,老惹她生气——闪开。
一碗粥尚未吃完,锁眼里有钥匙滑动的声音,夏小雪说:别是你小姨吧?
我说:我小姨今天没空,估计是我姑奶奶来了。
夏小雪说:你在阳城还有个姑奶奶吗?
我说:算上你,有俩。
丁琪推门而入,说:什么有俩——小雪也在啊。
夏小雪说:我本来想自己来这儿做点饭吃的,没想到林树没去他小姨家。
丁琪咯咯笑道:用不着解释,别多心,我不会怀疑你们有什么的。像林树这种坏蛋——长的也难看,除了我瞎了眼被他骗了,谁会打他的注意——什么有俩?
夏小雪不作声,我说:我刚才说我在阳城有俩姑奶奶,一个是你,一个是小雪。
丁琪说:谁是你姑奶奶,我们有那么老吗?
我说:我从不按年龄排辈分,你们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崇高到姑奶奶那一级了。
夏小雪有些局促,说:丁琪,你也尝尝我煮的粥吧。
丁琪说:好啊,林树可没少夸你厨艺超群是贤妻良母型的人物,是吧林树?
我响亮的喝着粥,夏小雪说:我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没课吗?
我说:节假日嘛节日也是假日,你忙什么,急着去会男朋友吗?
夏小雪说:你别胡说,我哪儿来的男朋友。
我说:没有就赶紧找,像我这样难看的坏蛋都有人要,好的估计剩下的不多了。
夏小雪笑道:丁琪跟你开玩笑呢,你别抓住人家的话柄不放——拜拜。
丁琪把门关上,回来拧住我的耳朵说:老实交代你跟夏小雪什么关系,我早就看你们不对头,今天都到一起过节了,这还了得!
我说:你不会连你心腹朋友的醋都吃吧?刚刚还说你不疑心呢。
丁琪说:什么叫防微杜渐你知道吗?不许你在她面前装的跟好人似的。
我说:我天生的坏蛋,装不来好人,小雪对四苏的感情牢固着呐,哪有我什么事。
丁琪说:这么说你是求之而不得了,要是没苏云灿隔着,你早就对人家倾诉衷肠了吧?
我说:我的那点衷肠都对你倾诉干涸了,哪儿还有东西分流给别人。我说你这醋吃的真是奇峰突起啊,夏小雪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连她也不放心,跟朱元璋学着。
丁琪说:我对她当然放心了,就怕你动什么鬼心思。你也别臭美,好像自己多宝贝似的。
我说:谁说我不能成宝物,冰封我千把年就是稀世珍宝。
丁琪说:谁那样都是宝物——别说你长的还真有点儿像古董。
我说:那你可惨了,我告上去你的日常行径就是破坏文物的大罪。
丁琪嫣然一笑:国家不会管百姓的家务事的,你不让我破坏吗?
我抱住她,说:是我自觉自愿请求你破坏我的,行了吧?
丁琪在我胸前捶着,说:别亲我,嘴里一股子粥味儿。
我说:好吃吗?好吃锅里还有,不过得先让我……
丁琪搂紧我的脖子,说:林树,你没想过背叛我吧?
我说:你想哪儿去了,我对女皇陛下的忠诚日月可鉴。
丁琪说:那你发个誓。
我说:《上邪》多日不曾温习给忘了,下次吧,我一定倒背如流直到你满意为止。
丁琪说:没一点儿诚意——别碰我。
我说:那就发个誓,我林树如若有背叛丁琪的念头,哪怕是一闪念,就让我一年没有烟抽三年没有酒喝每节课都被老师提问走路被蚂蚁踩死。
丁琪咬着我的耳朵说:就会骗人,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
我说:在哪儿学的这么损的招儿,最近又看什么小报了吧?
第四部分 我的丁琪第19章: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2)
丁琪说:又被你给猜着了,那个女的可真的太可怜了,我跟你说……
我说:不用说了,那种套路的假新闻我一晚上能写出十六版。还是把粥给吃了吧,浪费掉多可惜,怎么说也是夏小雪劳动的结晶。
丁琪推开我,气呼呼的说:你还想着夏小雪。
我说:你喝粥的样子真动人。
丁琪说:少贫了,还不去看书,呆会儿听写英语单词,错一个两巴掌。
我说:一巴掌行吗?——别累着你。
丁琪说:三巴掌,再讨价还价下面就开始做乘法,不,做乘方。
我说:能告诉我考试范围吗?
丁琪说:按高考大纲随机抽取,有问题吗——发什么楞啊你?
我说:我在想是我的脸和你的手哪个更结实。
丁琪笑道:这个不劳你费心,到时借阁下皮鞋一用。
丁琪吃饭一向细嚼慢咽,这次却很快把粥吃完,而我捧着英语书还没想清楚到底要看什么。丁琪念的单词我听着都耳熟,但下笔艰难谬误满纸。丁琪检查时冷笑不止,把纸扔了一脸恚怒之色,说:林树,五十个单词你觉着能对多少?
我说:十个,多了?那就五个。
丁琪说:也不必这么妄自菲薄,连我认不得的都算上,你写对了十七个。
我说:太有意义了,我今年正是十七岁。
丁琪说:是有意义,马上你就会知道猪头是怎么诞生的了。
我说:给个机会好吗?明天你再考我,我保证旧貌换新颜给你一个惊喜。
丁琪说:这可是你说的,明天要是还这个样子,你就收拾行李去太平间报到吧。这一百多巴掌就先记着以观后效,不过这利息我可得先收了。
我闭上眼,说:利息多少,你打吧——只能用手,不许陷我的皮鞋于不义。
丁琪说:看你吓的,巴掌的利息谁规定一定也是巴掌了?
我说:那巴掌的利息是用指甲掐还是拿脚踹?
丁琪说:都不是,俯卧撑五十个,很照顾咱们之间的情分吧?
我说:利息分期缴行吗?小弟最近手头紧周转不灵一次交货恐怕有困难。
丁琪扬起手说:那就收本金,不费你一丝力气。
我说:先别忙,我给你利息,绝不拖延。
丁琪笑道:这样才对,地还用擦吗?要我给你当拉拉队吗?
我情知恳求无用,只得认真去做俯卧撑。丁琪数了不到十个数,我已经腰酸臂软难以维继。勉力支持到二十五,丁琪说:这几个做的不合格,接下来再照这样就返工。
我顿时泄气,趴在地上说:反正今天也是个死,你就收本金吧。
丁琪把我拉起来,说:地上脏,看你累的,喝水吧,还温着呐。
丁琪给我捶着背,说:舒服吗?
我说:舒服。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丁琪说:还累吗?
我说:不累了。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丁琪夺下我手中的杯子,说:舒服够了,也不累了,就接着缴利息吧。
第四部分 我的丁琪第19章: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3)
一个个英语单词在我眼前鬼画符般乱跳,瞌睡如岩浆喷涌而出蜿蜒在我仿佛已散架的身体中,我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拿下午所受的辛苦来激励自己,终于打消了些许困意。时至十点,BP机噪声大作,我看见是丁琪家的电话号码,急忙跑到楼下。楼下的IC卡电话机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弄坏,冬天里商店关门早,我走出老远才找到电话。
电话里丁琪声带呜咽,说:林树,我害怕。
我说:在你家你害怕个什么劲?
丁琪说:我爷爷病了,我爸妈回老家看他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我说:你又不是没一个人在家里呆过,怎么今天那么胆小?
丁琪说:刚看了个电影,好恐怖啊,你来陪我吧。
我说:拿出你下午整我的豪气来,什么魑魅魍魉都会望而却步的。
丁琪哭道:我知道错了,你过来陪我吧,我好害怕啊。
我说:那你等着,你们家跟苏云灿家挨着是吗?
丁琪说:在他家北边儿隔六户人家,你快来啊,来晚了就见不到我了。
挂了电话,我想着丁琪最后那句话,心急火燎的跑起来。跑了约四五百米遇见一辆出租车,我招手拦住,司机摇下玻璃说: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我说了地方,司机说:那地方太靠近城郊,我不去。
我说:我给你加钱。
司机说:加钱也不行。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就带上他吧,看着不像坏人。
司机犹豫片刻说:上车吧,说好了加一倍的钱啊。
我说:一倍就一倍,我有急事儿。
我去拉前车门,司机说:你坐后边。
后车门应声而开,刚才说话那女子道:晚上我们不会让别人坐前面的。
车子启动,我说:怎么还有这么多条件?
那女子说:晚上不安全,杀人劫车的事儿太多,我们给吓怕了。
我说:你们小心的也太过了——如果你们真的碰见歹徒恐怕也逃不过去。
司机说:那就另说了,我们在一起彼此好歹有个照应。
那女子说:真要有什么万一的话,我们也是一块儿上路,总比抛下一个强。
司机说:什么上路不上路的,咱们还有一辈子好过呢,以后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了。
那女子轻声道:我不说就是了,你专心开车吧。
我听着他们对话,深觉那女子的话情浓意厚,而司机虽然恶声恶气,但他对那女子的怜惜于言语中依稀可见。我想起“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常谈,心中无比思慕神往,竟忘了看路,那司机在环城路刹住车,说: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我借着车灯看看周围环境,大约也就在丁琪家附近,那女子说:你这么忙着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