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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大族望族,想要套牢他们的势力和帮扶,又想控制他们于掌中之内这似乎太难把握了。这是弊端却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弊端……”
古代就是如此,娶个皇后更多的是因为政治上的需要而非男女相悦之情,娶了一个女人,等于娶了她身后整个一个庞大的家族,可以助君如虎添翼但与此同时也在留下一下可预见却无法逾越的病症。
时不时的总会有些不舒服,不自在,有些无非小疼小痒,可以忍忍。可有些,却是重症要症,是要命的。
可偏偏这又是古代封建制度的一种必然结果,想跨越那道时代的局限,在当时来看是完全不可能的……
竟是连我也一样,左右都是政治筹码,只不过我不是他们北邑局势的内部矛盾,而是南梁和北邑之间的国际矛盾,矛盾的本质没有变,只是升级了而已……
“我竟也没想到他连南梁的主意也敢打,还是在你的面子前,这人真是……”说着燕文寒秋摇了摇头,表情甚是莫测。
“真是狗急了跳墙……”我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既然他能在我面子上提出攻南梁函谷的问题,我相信你也不止一次的思考过,计划过的。
程萧为的是把我逼出来说话为保南梁而成了他的支持,我很清楚他的意思。
我更清楚,你要这么做只是迟早,而且并不是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可我终究还是有一件事情要对你开口,适不适宜先不论断,我只念一点私情……
寒秋,自认为我从没有任何事情求过你,今天借着程萧的话头上,我也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燕文寒秋撩眼看过来,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眉梢眼角都是染尽凌厉之色“是为了乐子瑛?”
我轻叹,抬眼看他“今时今日我是北邑的皇后,至于南梁和北邑之间的恩怨情仇我并不想多管。
我曾也跟你说过,与你同进退,你在我在,你不在我自然也不会在,这话都是我心里的话,真实的话,请你不要怀疑。
唯独一件事我一直放不下,就是子瑛的事。无论你怎么看待也好,我和子瑛之间的是非都是我们过往的南梁旧事,说了你也未必就愿意去听。
可事情本就是怎么复杂,非我所愿。当年仅仅有他肯伸手施与我帮助,我走之后又一直照顾我的母亲,现在乐子纯钻了我和子瑛之间空子,偏偏让子瑛守函谷,为的就是我的故念。
我也懂你的难处,所以我不拦你任何,唯独求你将来有天如若子瑛落在你手里请务必对他手下留情,卖我这个人情,可好?”
燕文寒秋似乎极力在忍,深深蹙了眉,想说些什么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相视了半晌,才听见他幽幽的道“没想到你第一次开口求我的事情居然还是为了他……”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粘稠般,桎梏的我有些呼吸困难,对面的他慢慢阖上眼静,一张俊脸平静的如镜湖样静谧。
我终究还是说出口了,事实上这件事却是不得不说,早晚有一天我会面临这种窘境。
燕文寒秋的野心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没有拿下南梁,至少函谷是一定会攻的。而只要他攻函谷,子瑛就一定会落在他的手上,这是没有悬念没有变数的一个定论……
今天程萧能提出来,相信不久以后的大臣和谋士也把这个问题再次会提出来,我若现在不说,到时候再说怕是会来不及……
这个夜晚我和燕文寒秋都在彼此的沉默当中熬过去的,我想子瑛对于燕文寒秋就如同珍珠对于我,而我对珍珠的感情似乎更为复杂一些,含了感情,又带有埋怨和指责。
可转过头想想,除了她的出卖和算计,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毕竟她也曾为我做过那么多,而我,如果总是记得她的坏对自己是种折磨,我不愿委屈自己……
如今我能够平和对待我和她的过去和现在,因为这个人在我的心里已经不再重要了,渐渐的越发陌生……
而燕文寒秋对子瑛的感觉,应该是不甘的情绪居多吧,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他总是觉得得不到我最初的信任和依恋,于此,他把这种欲而不得的激愤都堆在子瑛的身上了……
能说是谁到底不对的多些呢?又有谁都是只对没有错的呢???
燕文寒秋最终没有给与我任何的答案,手下留情还是痛下狠手他一直没有告诉我……
自从上次治水利的事情之后,燕文寒秋一直大力的致力于提拔和吸收各个方面的人才,选拔制度不断地得到完善,采用的是太傅刘恒毅的点子。
这种制度很像是我们现代的考试制度,大考要经过两次,每年一次,其余的应试分为续论和驳论也是两次,分别在两次大考之前的半年进行,达到标准的才能进行大考,未达标者淘汰,预备第二年的考试。
所有都是由燕文寒秋提出的题目,然后由主考官将密闭的封纸拆开,当中公布题目,供考生作答。考试的场所只有两处,都设在邑茳,各处的考生都是通过当地的选拔之后进京赶考的,再通过半年的续论驳论的考试之后等待一年一次的大考,两次大考之后,胜出的人再有燕文寒秋亲自审考,通过者就可以正式的入朝为官了……
关于这种层层递进的选拔制度,刘恒毅曾写了一张厚折子,有理有据,条例分析清楚,非一般见解能及。
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待到孩子满一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私下宴请了刘恒毅,为的就是选择孩子的老师这件事情。
烨儿一岁时候已经可以走起来了,偶尔有时候不稳当还是要摔跤的,可他摔倒的时候从来不哭,只是微微蹙眉,然后左摇右晃的自己爬起来……
有时候身边的人要扶,我总是不让,学走路其实跟学游泳很像,总要呛几口水,摔几个跟头才能学会,小孩子不能太娇贵了……
再聪明的孩子也需要有好的人教养才能成才,我虽不打算这么早的把孩子塞到这场你争我夺的权力之战中去却也是希望他将来能够成大成才的。
文贵妃的打算是什么我暂且不管,就老师这一方面,我现在落实属实有些早,不过太傅老师可就这么一位,我自己的事暂且可以不去计较,孩子的事我定是分毫不让的。
再说,我有打算让烨儿早一点接受教育,站得高,起步早才能走到最前边去……
我一封帖子过去,不到晚膳的时间人就来了。私下里没有别人,一张桌子不大,上面的菜色也不算特别丰盛,我和刘恒毅分别坐在桌子两端。
“今日得太傅老师的赏脸,能赴此宴本宫甚为欢喜,都是一些寻常的饭菜,太傅老师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刘恒毅扶了扶自己半白的胡子,淡笑道“这本是老夫的荣幸,能得皇后的优待,实属荣兴之极……”
我伸手“太傅老师请用……”
他微微颔首道谢,伸了筷子夹了块笋“味道果然不错,虽然简单却是难得的美味……”
我朝他笑笑“寓意好,味道好,本宫也很喜欢呢……”
刘恒毅抬眼看了看我“果真是跟皇后娘娘说的这般如此,笋的寓意和味道都是上层……破土而出,节节高,节节高,总有一天会高耸入云的……”
“借老师的吉言了,能如此那自然再好不过。今天本宫能请得老师来,想必老师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了吧……”
“的确,之前皇上曾跟老夫提起过此事……”他不卑不亢,稳如泰山……
“本宫正是为了此事请太傅老师过来的,想来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虽是年纪小小却也希望将来能长成栋梁之材,天下做父母的定是都这般期待自己的子女……”我话刚说到这只见他眼角一动。
“不过,此时,本宫的心思却跟其他人不一样……”
“哦?皇后娘娘如何的不一样?”他不紧不慢的问。
“对于本宫来说,烨儿就是本宫的命根子,多重要自然不必一再强调,想必老师也能懂得……”
李恒毅微微的点了点头。
“可生在这皇宫里,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也无需本宫多说。本宫对于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的过高的期盼,平安就好……
本宫也曾推脱并劝说皇上打消了立烨儿为太子的想法,究其原因,不过是希望孩子能健康而快乐无忧的长大,该给他的教育和照顾自然是面面俱到,究竟到最后他是不是真的适合皇上的抬爱,还要看他将来的本事有几何?”
刘恒毅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等我下文。
“本宫认为,天赋和后天的努力都是不可缺少的,现在还是以后的状况也都是无法预见的,本宫虽会好好教养自己的孩子,可难保将来孩子到底能够长成何种程度,能委与大任,或者只是碌碌无为,谁又能知晓?
于此,我更不能答应皇上现在立烨儿为太子这么一说,一来,本宫不能把国家社稷当成掌中游戏乱来;
二来,如若将来更有人才出,本宫自然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孩子被废 ,或者,到最后,风起云涌之时让他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与其到时候等着被别人下手,还不如让本宫这个做母亲的早些替他未雨绸缪。
这些都是本宫不欲看到的,本宫最好是天下和乐,皇族平安,一片欣欣向荣才好……”
刘恒毅不曾料想我把话说的这般清楚,眼睛不住的盯着我看。
“台面上的话就不跟太傅老师虚意一番了,本宫知道太傅老师的博学和智慧当朝无人能及,因此早早就想让太傅您教导烨儿,只有把孩子托付给您,本宫才能放心……”
刘恒毅面色不见轻松,微微颔首“皇后娘娘期望三皇子将来能成为何种人上人呢?”
“自然是有才有德之人,就算将来只是个封疆之王 ,只要他够聪明懂得能保护自己也就够了,本宫目前的期许也就这么多而已……
但愿太傅老师能够成全本宫,让本宫心里这块大石头早日落下心去……”
刘恒毅没有思索太长时间,缓缓的点了点头“那就承蒙皇后娘娘的抬爱了,微臣定尽全力之力教导三皇子成人……”
我甚是高兴,赶紧斟了杯酒“太傅老师,这杯是本宫带烨儿敬您的……”
“臣不敢……”
“那本宫先干为敬……”
我仰头,一杯酒刹然入腹,酒过之处牵起一片炙热,从口中一直热到心底……
这个关系算是这么结下了,好在刘恒毅也是朝中的重臣,他日若是真的起了什么风波,光光是保住烨儿,这条关系必然会用得上才是……
想到这,我一愣,曾几何时那么散漫而无争的我 已经蜕变成如此步步为营精心算计的宫妇了?
原来一入江湖就是一身的江湖味,我入了这深宫也再难保住我天生里带来的性子了,何况是有了烨儿,我更加不会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天还没黑的时候外面下了雨,李德胜才抱着烨儿从外边急冲冲跑回来,烨儿给李德胜脱下来的衣服结结实实的裹在里面基本上没淋到雨,可李德胜倒是跟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似得……
我把孩子接过来,用温水给他搽脸搽手,见他的小手里握着个小木偶,被捏的死死的。
“什么好东西?母后也不给看?”
烨儿仰起小脸,朝我得意的笑笑“小人……”
一句咬字还不够清楚的发音,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慢慢摊在我眼前,一只木刻的小人赫然入目。我拿起来端看一番,笑眯眯的问他“这是谁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