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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有个锦带也想带着的,无奈乃一年被你父皇给烧了…”母亲念念道,脸上表情很淡。
“母亲若是需要,我叫人做一个就是…”
“没了就是没了,就算再有一模一样的一个,也只能是其它,再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
我一直想问母亲关于乐子瑛的事情,可冥冥中似乎又不想问了,终究我没有问出口。
臻崇八年的十二月,最大的一场雪过,母亲在青园里去世,我为母亲守丧三年,后来听随行的人说,那晚的一场雪大的惊人,满园的梅花开得极美,母亲走的很安详,阖上眼的时候,笑还凝在嘴角…
父皇和母亲被葬在一起,是面着上京的一处风水佳地,春有桃花盛放,冬有寒梅傲雪。
而母亲给自己准备好的随葬的东西中除一件金钗之外其余都是父皇所赠之物,意外的我还发现了一件婴儿穿的朱红色缎袍…
我的眼眶开始酸胀,我庆幸着当初有关乐子瑛的事情并没有问出口,便是如我那来去无影不为人知的爱情一般,父皇与母亲之间的爱情也并非是我能理解能参透的。
不管我是不是她的儿子,对于他们而言,我始终是个旁观者,他们到底爱的有多深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更好了哦,燕文家父子的番外,希望大家喜欢。。。。明天本书最后一章:和妃番外
群亲所有亲。。。
俺即将添的新坑,轻松文: 1
74 和妃番外:传之说
我在后宫已经生活了四十五年,我是大和王朝的和太妃,我享尽世人所羡慕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受万人朝拜,高高在上,可我并不快乐,甚至对于我来说这中牢笼般的生活是没有止境的煎熬…
我数次梦里想来心里都是那个挥之不去的面孔,疼得我好似绣针穿心…
我喜欢绣马,喜欢绣在广阔的草原之上两匹交颈厮磨的骏马,那是我唯一的念想,几十年前,我曾经在那片草原之上同那个英俊的男人策马奔腾,我们一路笑着,歌唱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塔尔布,那是个深埋在我内心里却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名字,他英俊,高大,魁梧,勇敢,他的身上集中了所有我欣赏的特质。
我爱他,爱他的一切,于是我付出我的所有,虽然我知道这场给予与接受终是毫无意义的,可我从不曾后悔,爱情不就是如此吗?奋不顾身,倾其所有,然后得到心里最幸福的慰藉…
和北邑的和亲是父亲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想法,北邑和南梁是两大强国,我们西乌则是夹杂其中最弱小的一个,虽然一直平安的存在了很多年,可父亲始终觉得这并不是安全的保证,所以他准备让我和亲…
我是父亲七个女儿当中最得宠爱的一个,我的母亲是这个草原上最美丽的女子,我的容貌和母亲很相似,可是很多人说,我胜于我的母亲。
父亲很宠爱我,他曾当众同各部落的首领说过,他说:多玛是我心头之宝,配她的人定是要最出色的男子…
塔尔布就是那个最出色的男子,他的父亲是一个部落的首领,我们的相识是在那次父亲的生辰庆宴之上。
我端正的坐在父亲的身侧,看着篝火前族人们表演的节目,于是有人提议让我献舞助兴,我欣然接受。
西乌民族是个非常能歌善舞的民族,每个人都能唱会跳,这自然难不倒开始围着篝火挥手扬舞,身上的银制品随着我的动作发出轻脆的声响,随着人们口中欢快的歌声直入夜空之上。
我正跳到一半,从人群里窜出来一个人,有些踉跄的被众人推到前面,他迈了几步在我眼前站稳,闪烁的火光下我看清楚了那张脸,我从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眼睛深邃,鼻子挺直,完美的唇形,他脸上有些泛红仰着笑对我说“塔尔布可否同公主同跳此舞为大王庆祝?”
我但笑不语,可心里却早已经像是那鼓手敲打的鼓乐一般,响彻我的胸膛之中。
这便是我们的开始,绽放在盛大的繁华之中,我们两两相看,笑容到达彼此的内心之中,感知到冥冥中该来的都已经来了。
五年的时间,我从一个女孩长大成女子,他从男孩长成英雄,我们的爱情在时间里历久弥坚。我曾经这样想过,这个世界上出了塔尔布我谁都不愿嫁。
而他也曾对我说过等他打败了边境的北邑军队就跟父王请婚,我知道他需要请婚的资本就是战功,我送他出征,日日夜夜盼望那个英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那边辽阔的草原之上,看见他阳光一般的笑容…
父亲很早就清楚我跟塔尔布之间的感情,他没有劝我,也没有拦我,只是直白的告诉我,在塔尔布和西乌之间我只能选者一个,如果我要爱情那么他会放我跟他远走高飞,只是换取这爱情的代价就是西乌灭国…
父亲并没有严声厉色,就像是草原上吹过的风一般缓缓的,沉沉的吐出,却如同一条长长的粗织布一般把我的心围得紧紧实实。
爱情和国家,这是摆在在我面前的两条路,可无论我选择哪一条的结果都会是卡在我一生当中无尽的不安和遗憾。
母亲劝我很多次,无不是泪眼汪汪的问着我“难道塔尔布一个人比整个西乌还重要?比你的父亲母亲和千万子民的性命还重要吗?你走了,你想到我和你的父王下场会如何吗?你就当真要走这一步吗?”
那些尖锐的问题不停在我脑海中回荡,不等塔尔布从战场上回来,嫁衣已经送到我的帐篷之中,红的那么鲜艳,真是比血液还要鲜艳的颜色。
西乌的边境败事已定,朝野上下赞成和亲政策的声音越来越多,父亲同意和亲的国书已经在送往北邑的途中,我如果毁约,那么西乌国将只能成为一个过去的影子…。
停战很久仍不见塔尔布回来,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他还不回来,我想也许那是父亲不愿让他在我和亲之前在动摇我的意志吧,我站在土丘上等了三天,望眼欲穿却什么都望不回来。
我最终同意了父亲和亲的主意,我别无他法,这场爱情就似我的灵魂一般深刻,这是我对塔尔布的忠贞,我虽然活着,但是我的灵魂早已经随他而去,留在这个草原之上,如东升的日,在他最想念我的时候给予他温暖…
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夫君是在到达北邑的第一天的大殿之上,北邑的皇帝出乎我意料的年轻俊美,不比我们草原上的男子那般壮硕,他是精致阴柔的那种美,着实是倾国倾城之貌。
他高高在上俯视下面的我,那双妖娆的桃花眼空洞的很,漠然而没有温度。而他旁边坐着一个长相白皙雅致的女子,一身华丽的凤服把她显得并不雍容而是出尘的一种疏离感。
她眉目很淡,看见我凝望她便嘴角染了些笑容,我一愣,我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女人,她令人深刻的地方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给人的一种距离感,就好像是草原夜空里的最远的那颗寒星,你能看见她却没有办法碰触一分…
“的确是美艳动人,和妃的美貌百里挑一…”
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冷冷清清,凉的像刚从冰河里打出来的水…
这个人就是北邑的皇后乐箐箐,我和亲的那一年是她刚入北邑的第二年,而在此后我五十年的后宫生涯中这个女人彻底让我颠覆了对于人生和爱情的观念,也让我看透着后宫之中的爱与情究竟可以浅薄到何种程度又可以深刻到什么时候…
爱情是可以从眼中看得出的,新婚之夜我从皇帝的眼中看到的只有冷漠,他一身大红色,扬着一张没温度的冷脸,把玩手中的杯子淡淡道“看你也知道你不愿意和亲吧,当初不愿意额图泽就不必委屈你,于朕来说也的确可有可无,何须强求…”
我深感一种极其可笑的因果关系,我们不爱彼此,不因彼此的的容貌和身份而故作虚情假意,都是身不由已的走到这一步便这么轻易的把真相毫无顾忌的公布于众。
看了看他的明艳照人的脸,我瞥过眼“若有选择又何须如此…”
燕文寒秋冷笑一声,那双绝美的眼罩了一层冰似的“额图泽把朕当成什么了?送个别人的女人过来。。。温顺也就罢了,了不起就费些零碎给你安排的舒服一点,可如今却是个进退不知的女人,你这不叫忠贞,叫故弄玄虚…”
他缓缓转身踱步到桌前,若无其事的淡语“你父亲使得是美人计吗?西乌第一美人”修长而白皙的手一扬,仿佛没多大了不起一样把大婚之夜新人喝的合卺酒泼了出去…
燕文寒秋的话激起我的愤怒感,我为了西乌千万子民和族里人的所有才放弃了与塔尔布厮守一生的愿望,可如今却被北邑的皇帝如此看轻,我的付出如何被他轻蔑被他嘲讽?怎么可以?
“既然皇上也认为和亲足以代表了我们西乌的修和的诚意,皇上何必有这般羞辱我,修和对于北邑和西乌来说都是有利之事,难道皇上不是这么觉得的?北邑如果和西乌征战,难道北邑会占到什么便宜吗?这么说来,南梁可就不一定了…”
燕文寒秋不怒,依旧是笑的云淡风轻般看我,可从他漂亮的嘴里吐出来的话确实冷到了极点“南梁它长不了,但若是要收拾,你们西乌就是第一个拿来开刀的。
你不服?那你就好好等着看吧,睁大了你的眼睛好生看着。”他再次扬手,清脆的声音传进耳朵,那呈着合卺酒的白玉杯子颓然碎裂,晶莹的碎片落了满地,真像是我对于过往那颗七零八落的心…
我们蹙眉相视,彼此都充满了愤怒之情,燕文寒秋轻蔑的收了眼,动手径自解自己的喜袍。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男女之事我早已尝过,我把我最美的所有都给了塔尔布,如今我的人虽在北邑但我的灵魂早已留在草原之上,我要日夜的留在塔尔布身边…
那些美好是任谁都夺不走的,早已成为永恒…
我缓缓的阖了眼,心已死,如何还不都一样,只要忍住,不过一会功夫就会过去…
面前突然响起嘲讽的声音“何须你那般神情,朕对你半分的兴趣都没有,和亲不过就是这么个幌子,你可以继续守着你的男人终老,朕不干涉,只要你不过分,就这么过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可…”
我睁眼,燕文寒秋一身白色里衣,那件喜袍早已被脱下扔在我的脚边。
“周全,把衣服拿来。。”
声音刚起一个小太监推门而入,把衣服展开迅速的给他穿上,他站在我对面冷冷看我,不再说话。
“皇上当真这么决定?”说不出我心里的是喜还是悲,即便是以后会终老在这寸土之上,只要我心里带着对塔尔布的爱我便不会觉得孤寂 ,我便再不是一个人…
“不得已并非你一人才有,今日今时的这些话言出必行,你有你想要的,朕也有朕想要的,就当彼此成全…”说完掀了帘子出去了…
当时我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知道很久以后我才真正懂得那话里话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