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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她没听懂是什么意思,愣住了。
“害我还专门帮你点了几样最贵的菜,你竟然都没怎么吃!太奢侈了!”越说越心痛,为什么刚刚不找个保鲜袋把剩菜带回家呢?失策啊失策。
她终于反应过来,脸一下子涨红了,红到足以嘲笑交通灯。
“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以前人家都是这样的,请我吃饭时帮我点菜……因为你也帮我点菜,所以我以为……”
该说什么好呢?现在还能像她这样单纯的女孩子真的太少见了,少见到绝不会比大熊猫的数量多。
“罢了罢了,千金散去还复来嘛。”我大度地挥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我还是赚了,古人说千金难买美人一笑。而我却仅凭一顿饭就换了她成堆的笑容。
话又说回来,要是她的笑能折现就更好了。
“真的不好意思。”她兀自喃喃地说,“害你花冤枉钱……”
“没关系,正好这两天我很敬佩颜回的高节,打算向他学习。”
据说古人颜回是一位痴汉子——白痴的汉子——平常生活很简朴,一箪食一瓢饮,最终落了个营养不良而死的下场。看来孔夫子的学生脑子都不怎么灵光,难怪他要对着自己的学生无奈地说:“三人行,必有我‘痴’焉。”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声听上去暖洋洋的,尤其在这种刚下过雨的夜里。
“不要太勉强哦。当心颜回没学成,你自己也成了‘古人’——作古的人。”她笑着,时而轻微地咳嗽。
“应该没问题吧。而且我也想顺便考证一下楚灵王所喜好的细腰究竟能细到什么程度。
“要不要再‘顺便’研究一下何为‘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她非常“热心”地提议。
“不,我准备学赵飞燕在手掌心跳舞。”
她笑得弯下腰去捂着肚子。
可惜东施不在这里,不然她一定不会学西施捧心。眼前的美女捂肚子的姿态同样动人。
一阵风吹过,她微微地抖了一下。我才发现她的上衣早被淋湿,在饭馆里可能是她坐在角落的缘故才没让我看出来。如今风一吹,她开始冷得颤颤的。
我不假思索地脱下外套,因为是防水的,所以外面虽湿,里头倒的被我捂得暖乎乎的。丢给她时,她又露出副呆呆的表情。
“穿上吧。”
“不用了……”
“叫你穿你就穿嘛!”
也许是我的声音大了点,她吓了一跳地退了一步,然后很乖巧地“哦”了声,小心翼翼地穿上我的外套拉好拉链。
我没想到她其实是纤细的,相对于我的高大来说,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穿上的外套,更是大的出奇,使得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熊,行动笨拙憨态可掬。
“哈——”我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她小心地问。
“你的样子……唔,很可爱……”我实话实说。
她小脸一红,把脑袋缩进领子里,不好意思地偷偷笑着。
“我,该回家了。”她说。
“我送你?”
“不用了。”她连忙摆手,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那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
“其实……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蛮危险的……”她小声的说着,头也不抬。
“我走了……我家就离这儿不远……”她重又放开声音,用我听得见的音量说。
然后,她深深地弯下腰,再一次鞠了个90度的躬。
“今天,真的谢谢你。”
她向前跑了几步,像又想起什么,转身迟疑地问:
“这衣服……”
“下次碰见我再还我不就得了。”我大声说。
她郑重其事地点着头,仿佛在承诺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似的:“我会把它洗干净的……”
于是,她在我的目光里踩着自己的影子跑远了。
上身只剩一件背心的我也觉得确实有点冷,下意识地想掏根烟出来抽,可摸遍全身也没找到我的烟盒和打火机,这才记起烟与打火机全放在外套的口袋里了。
无奈地耸耸肩,仗着一丝酒意,我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街边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拖得好长……
早上起床的时候,头痛得像要裂开,鼻水直流致使家中卫生纸严重短缺,身子又烫的可以用来煮面。温度计上标示的38度半告诉我,本人不幸感冒了。
拿着一瓶牛奶,我用着同屁股讨价还价斗争了很久才省下来的卫生纸擤鼻子,慢慢地踱到电脑前,显示屏上闪烁着我BBS页面。而我昨天半夜才发的一份帖子后面的数字表明,已经有人跟帖发言了。
“我微笑着你的微笑
却不让你痛哭着我的痛哭
我温暖着你的温暖
却不让你孤独着我的孤独
我笑着看你走向幸福
自己选择继续受苦
我拼命地忍住泪水
只让它在切洋葱的时候
流出”
这是昨天半夜在被鼻水淌个不停搞得睡不着时,爬起来即兴写的。深刻地反映了我的内心世界,把我昨晚将外套借给那女孩子之后站在冷风中萧瑟的感受完美地体现出来,其痛苦,其悔恨表露无疑,可谓字字泣血,句句千钧。
我看到了别人的回帖。
第一个是阿朱的发言,只有两个字:
“酸啊—”
然后是绿杨的,同样只是两个字:
“麻啊—”
接下来是YY猫猫:
“吐啊——”
还有风月小筑:
“倒啊——”
仅仅一瞬间,我已变了几种表情,从嗤鼻一笑到龇牙咧嘴,再从咬牙切齿到横眉冷对,最后几乎是出离愤怒了!
而脸部表皮的肤色也向变色龙靠齐,黄白青紫红,符合PH值酸性增大时测试纸所显示的颜色变化规律。
这几个家伙,八成是串通好了的。真是不给我面子。
酷酷小狼的名誉绝不能坏在几个意图造反的犯罪嫌疑分子手里,所以我打算将这份帖子砍了,让它永远地成为历史的弃婴。
能随心所欲地删帖子也是版主的特权之一,颇有些君主专制的暴政意味。不知道算不算剥夺他人的言论自由政治权利?
我是很记仇的人,属于那种“投桃报李”的类型。不过真有人拿桃子砸我的话,我一定还以西瓜。
于是我一丝不苟地学习起武媚娘,找来一个小本子权充仇人录,准备将四个人的名字打入冷宫。
武侠小说里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场面:正当某大侠蒙受不白之冤,被各路人马追杀,以至走投无路准备一死了之时,突然会从天而降一位救星,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那位大侠云云。
或许是四个人命不该绝,就在我即将处死他们的前一刻,救星出现了。
我看到了最后一份回帖。回帖人是狐奴奴。
死刑犯暂时改判死缓。
“我不知道在‘大菠萝’里血腥打拼的酷酷小狼,竟然也回如此深情。会为一个女孩而如此用心。”
惭愧!我似乎没他说的那么伟大,而他好像也将我的诗理解歪了。我的确是写出了真实感受,不过并非说我深爱着那个女孩,而是因为被她穿走了外套之后,终于感到冷,才忍不住大发牢骚。可能是水平太低,才会把牢骚写出来时变了味儿,把自己美化成了一个为了心爱的人的幸福而自愿退出选择分手的痴情男子。
喝了口牛奶,顺手将被鼻水蹂躏过的卫生纸扔进纸篓里。
“ 你的这种表现在‘大菠萝’之外的柔情,不禁让我有些好奇。一个能将刚与柔融为一体的男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最令我欣赏的,还是这首诗的题目—《自白》,我甚至想不出还有比这个更贴切的名字。”
我惭愧到几欲自刎乌江边。我是学法律的,因此在我的观念中把世人只分为两类:罪犯和不是罪犯。而且成天接触的全是硬邦邦的法律条款,连带的思维也开始公式化。写完诗想题目的时候,突然记起来第二天早上还有“法定犯罪嫌疑人”的课要上,顿时大脑神经中枢反射性地蹦出三个题目:口供,自白和遗书,然后随即宣告罢工。凭着残存的理智还能判断出另外两个题目实在是有点吓人。运用逻辑排除法,仅余下一个可供选择了,没想到职业病的成果居然会换来几句令我面红耳赤的赞美,除了颇觉以外,剩下的就只有惭愧了。
千穿万穿那个什么不穿。虽然不晓得这几句赞美究竟是酝酿自狐奴奴的肺腑还是源生自大肠,但总算是拍到了我的那个什么,飘飘然的让我舔唇砸舌食髓知味意犹未尽,也就心肠软化下来不删帖子,放那四个意图不轨欲谋反叛乱取而代之的乱臣贼子一条生路。
从法律角度上说,狐奴奴就是四个人的包庇纵容犯,而我则要接受检查院的查处了。
“PS:我从来不觉得我的网名很男性化,但为何你会把我当作男生呢?”
阿妹喂,搞啥东东,原来人家是个恰查某?!
可能昨天是被陈水扁“总统”的“就职演讲”气过了头,一不小心就把当初学来准备哪天冲到台湾臭骂陈水扁的闽南语给说漏了嘴。
其实我的闽南语水平也不见得比陈水扁的普通话水平高,人家还能仿佛被猫咬了舌头般地说“偶素台南伦”(我是台南人),而我说得最熟练的也不过是那句台湾人妇孺皆知的“娘希匹”。最挫伤我积极性的就是这句话还不是原装的闽南语。在日语中被归类为“外来语”。
我压根就没想过会有女孩子对“大菠萝”感兴趣,因此她回帖发表意见时,主观上就把她划为大老爷们一类,哪晓得竟又是一个花木兰祝英台般的英雌。 六点三十五分。我准备下线了。呆会儿得去上课,而且中午还想去礼品店转转。晚上要帮阿朱庆祝他二十岁生日,他指明了要我送大礼,我也不想两袖清风的跑去骗吃骗喝。
退出了自己的BBS,顺手看一下聊天室的在线人员名单,居然发现狐奴奴在里面。
忍不住好奇,我重要被自己渴望与狐奴奴聊聊的欲望打败,匆匆地进入聊天室。
'酷酷小狼'你好啊。
'狐奴奴'咦,是小狼,你好啊。
'酷酷小狼'我看到了你的回帖。
'酷酷小狼'多谢你的赞美。
'酷酷小狼'顺便抱歉一声,我当初真的不知道你是MM。
'狐奴奴'不客气。没关系。呵呵。
看样子,狐奴奴一定是个网聊高手,仅仅几个字就回复了我所有的话。
'狐奴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是MM?万一我比你大呢,你不该喊声JJ吗?
'酷酷小狼'就因为我不知道你多大,所以才称你为MM。如果你比我小,我却喊你JJ,那我岂不是吃亏了。
'狐奴奴'你还真是死不吃亏。
'酷酷小狼'没办法,我做人是有原则的嘛。
'狐奴奴'哦?什么原则?
'酷酷小狼'“流汗流血不流泪,吃饭吃苦不吃亏。”
'狐奴奴'哈哈哈……
我猜狐奴奴一定不是淑女,淑女绝不会这么放肆地大笑的。
'狐奴奴'你当初怎么会以为我是男生的呢?
'酷酷小狼'因为你玩“大菠萝”。
'狐奴奴'什么怪理论!
'酷酷小狼'讲个笑话给你听。
'酷酷小狼'某君上OICQ聊天,遇到一自称男性的网友,聊得甚为投机。不过某君发现,该网友竟不知“大菠萝”为何物,便一口咬定该网友绝非男性。网友无法,只得据实承认,并问某君如何猜到的,某君笑答:只要女孩子才不知道“大菠萝”。
'狐奴奴'呵呵……不好笑。
'酷酷小狼'不是让你笑,而是说因为你玩“大菠萝”,我才不会想到你是MM。
'狐奴奴'你又叫我MM了,你就知道我一定比你小吗!
'酷酷小狼'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