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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们上飞机的地方不超过20公里,但是直升飞机跟天上转了一个多小时,而且起飞的时候急速直上降落的时候急速直下然后在空中不断地上下左右就是安排好的故意整治我们——后来驾驶员这个孙子跟我熟悉了还说是留了一手,但是当时我们全体都趴下了这是事实。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坐过直升机,第一次坐的时候就是急速直上直下的——陆航的哥们和飞行员大哥别跟我叫板,我相信如果你们第一次上来就是这样急速垂直上下不会比我们强多少。我们都算是整个军区侦察部队的精英中的精英,体检标准不一定比你们要差,但是我们还是全体趴下了,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上下加上1个半小时的颠簸。
我们都是第一次。虽然我坐过飞机,但是那是舒服的波音客舱可不是这种劳什子运输直升机的后舱。趴下了就是趴下了我们没什么话好说,我在心里还是骂狗日的特种大队我来了!
我一抬头就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狗日的世界就是这么巧!
很多年后,那个我在特种大队基地一抬头就遇见的人携妻带子到我居住的城市给他智障的儿子看病,我再次见到了他。他还在军队,而且肩膀上又多了一颗星星。但是那家全国著名的医院根本不待见他,一排给他排到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他没办法,只是尝试着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立即开车冲到他所在的小旅馆。
看到那个居住环境我鼻头发酸,就算我们是吃惯了苦的但是老婆孩子呢?然后我把他们带到了我的一个做生意的朋友的别墅,我的这个朋友常驻国外,一年也不回来一次,所以基本上是我有时候用——作什么用的我还用交代吗?我也有我的私生活,当然先说明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鸟事,我是部队出来的基本的道德观念是有的,就是有时候跟大学里的漂亮美眉来这里度度周末而已——一不留神又说多了。
然后我开车到劳务市场上拉回一个安徽来的小保姆,我在车上甩给她一个信封,告诉她顶多一个月伺候好了我再给这么多,要是伺候不好我让她从此不要在这个城市混,我找警察弟兄把她关在收容所就是不遣散让她在里面慢慢享受。她开始害怕以为我是黑道上的,一打开信封就激动得不行不行的,连连点头,好像那意思是说就是萨达姆也伺候了。然后我就上街买菜买熟食买饮料买可乐买孩子衣服买一切我觉得应该买的拉到那个别墅。然后我拿起电话本打了所有我在这个城市认识的哪怕是一面之交的医院方面的朋友政府方面的朋友甚至是新闻方面的朋友,我问他们就一句话,那个医院的院长书记谁能接上关系。
第二部分:去我该去的地方—集训基地狗日的特种大队我来了(2)
最后这个问题的解决还不是这些朋友,是我在家为这事发愁的时候当时我几个相对固定的女孩朋友当中的一个。开始我没有告诉她就当个烦心事随便这么一说,她就不屑地笑了说这算什么事情。因为那个医院的书记和她老爷子都是部队出来的老兄弟,而且还是她的干爹。我当时激动得不行不行的,抱着她就说这事完了我就跟你登记。结果她就笑着说你凭什么娶我?我当时一怔,但是想想也是混混就得了人家凭什么嫁我。后来她出国留学的时候我去机场送她,我难受得不行不行的因为那么多女孩就她当时帮过我这个大忙。我们在机场的海关通道口当着她的老子老妈的面久久地吻别,泪水流在了一起。不是我要吻她的是她扑过来咬住我的嘴一直到咬出了血……她最后推开我转身进了通道,我就看见她苗条的身影飘动的长发,在她转弯的时候好像故意把领子一解,通道里的风一吹,她掖在衣服里的脖子上那个迷彩色的汗巾一下子飘出来——是我的,那上面有我的汗有我的血有我的泪有我的青春有我全部的痛楚和悲哀。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拿走的,因为我对自己的东西也不整理。我真的不知道她拿走了,而且就在今天系在脖子上系得很好看像一只迷彩色的蝴蝶,不像我当年就是那么窝窝囊囊的随便地一系,热了擦汗日头太毒就裹在头上路过小溪就蘸湿了再系在脖子上补充流汗太多的失去的水分,甚至上面有我受伤时候流下的鲜血——也就是说那是我所有最痛苦的往事最痛苦的青春。她把这条迷彩色的汗巾系在了脖子上傻子都知道是说明了什么——她主动上来吻我吻得那么久是想让我看见那条汗巾,她咬我的嘴唇一直到出血是因为我没有看见——我这个前侦察兵比武尖子前特战队员居然没有看见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上系着我的迷彩汗巾。她相信是我没有看见,因为她知道我一看见部队的这些东西就是个什么操性,所以她不会恨我残忍只会恨我糊涂。我在那一瞬间意识到,其实我是当时没有再争取哪怕那么一小下,其实她是那么盼望我再争取那么一小下,然后她就答应我……她对特种大队没什么兴趣她喜欢时尚是因为她是女孩,但是她爱我因为她爱我所以我的痛就是她的痛她愿意承担,但是我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她最后这一下就是要让我后悔一辈子,让她在我心里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在我有过的那么多女孩中让我永远不要忘记她。哎呀呀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怎么居然这么笨还好意思告诉人家我是前特战队员?我一下子就疯了往通道里面冲,结果海关官员和值勤武警上来拦我,我掀翻好几个还差点动手打人,结果被电棍电了一下哆嗦一下就被狠狠一棍子抡在头上。我就这么脑袋流着血被武警按到了地上,我的脸贴着地面我努力地去看那远去的飞机,张开嘴但是我已经失声。最后我被关了起来。我的一个战友现在是机场特警队的队长,他把我保了出来。最后我开车到了机场外面的高坡上像个恐怖分子侦察目标一样看着机场起降的飞机,泪水哗啦啦流,那条蝴蝶一样的迷彩汗巾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我永远就是这么笨,总是错过最珍贵的,一直都是这样直到现在还冥顽不化,我就是个活该一辈子单身的人活该是个流浪汉,我爱的女孩爱我的女孩都这么匆匆离去或者去天国或者去了外国,而我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写些什么狗屁小说换银子,我有什么资格……
哎呀呀又扯远了,我还是说医院的事情。我安排那个孩子赶紧看了专家。那个父亲激动得不行不行的一直要请我吃饭,我不同意最后还是请了我一次,然后他上了五粮液,我知道这是他一个月工资的五分之一,但是我不能不喝,然后我们喝了两瓶五粮液这是他一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一,最后我们一共喝了3瓶五粮液这是他一个月工资的二分之一还要多……然后我们都醉了,高唱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那首我们一致认为永远是经典的军歌,还有疾如电快如风来无影去无踪所向无敌保和平我们是英勇的特种兵那首我们一致认为难听得不行不行不行的我们的队歌。在马路上面歪歪扭扭踢正步,还大声议论着两边的楼哪个最好爬,害得巡逻的小警察一愣一愣地开着车跟在我们后面但是不敢上来管——因为我们一直在不断地唱那些军歌间或谈论各种攀登格斗的技巧还不时地比划两下——他们又不傻,因为一个还穿着军官制服,知道这是当年的干部和退伍的老兵喝多了管也管不得挨了打还不会轻,最后也不会有啥子结果——最重要的是知道我们不会做坏事,他们怕坏人招惹我们我们失手打出人命不好收场,于是就这么一直跟着好像保镖一样把我们送到了家,一直到我们在那个别墅前面找不着门才上来扶我们拿着我们的钥匙开门送我们进了客厅,我们就倒了——我还不忘要爬起来敬个军礼,他们赶紧拦着说,天下军警原来也是一家。我感动得不行不行的,然后他们就走了,然后我就醉了不行了。迷糊中我听见他感叹一句,走到哪儿还是自己带过的兵对自己亲,别管以前训多么凶但是越凶越亲,倒是那些自己一直对他们不错的兵现在根本就不搭理自己。我当时一下子就哭了,我说你现在才知道?他也哇哇大哭一点也没有在部队收拾我的时候那种严肃,就说小庄小庄你是我最好的兵,我说不是最好的,你那时候老收拾我,他说那是因为你老不服其实我心里最喜欢你,我说别跟我扯这个,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后来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过来小保姆告诉我他和老婆孩子已经走了,留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他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我当时懊恼得不行不行的,你给我钱干什么你跟我扯这个干什么?但是我找不到他,那个信封和钱现在还放在我的抽屉里我连动也没有动一下一直到现在——我后来知道他已经转业了,当了一个小城市的武装部副部长。
哎呀呀又扯远了,很多事情搅和在一起我都乱了套了,我还是说正题吧。
我在特种大队一抬头看见的第一张脸就是那个少校。
那个陪着大肚子老婆去总医院检查的少校。
世界就是他妈的这么巧,我稍微休息一下,平整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
第二部分:去我该去的地方—集训基地直接上级是得罪不起的
那个少校一见我跟我见他一样都傻眼了,他没想到我会是他的兵,我也没想到从此以后他就是我的上级。我那个时候已经有了在部队生存的经验,知道直接上级是万万得罪不起的,现在我要当兵就是老炮要我给他打洗脚水我都干得出来,所谓的成熟就是这么砺炼出来的。
那个少校这么看着我,依照我在部队半年多的列兵经验一看我就知道要坏菜。
大凡当过小兵的人都知道,部队的干部是一定要在你的面前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威的。部队不是学校,所以没有自由可言,要有绝对的强制性;部队又不是监狱,所以还不能拿对待犯人的一套来对付,要有理有利有节要善于谆谆诱导善于和颜悦色但是也绝对少不了关键时刻给你一大棒子,都是小伙子你三天不打是要上房揭瓦的——但是前提是直接上级的绝对权威性,纪律倒还是其次,18、19的兵不会比我们成熟,他们不知道什么人性不人性,因为大多数的文化程度也确实没有那么高,所以干部要有绝对的权威要在战士眼里就是爷爷,不然你怎么管?也就是说自己的任何一点可以让战士们议论的臭事都最好不要有,虽然我们都议论这个干部那个干部但是大多数的笑话是找不到出处的——但是一旦找到了就要狠收拾,这样才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别人才消停不敢随便议论。如果发现了这种苗头就一定要防患于未然——这些笑话包括什么呢?很多。
譬如干部怕老婆。
譬如我看见的,一个堂堂的特战少校不仅怕老婆而且还对那个小列兵护士一脸堆笑,而那个小护士还跟我不明不白的有那么点子老乡加某种亲密关系,也就是说他每次陪老婆上医院的那点子鸟事我可能都知道——虽然我确实不知道我也没心情知道这些,但是他不管那么多这就跟卡断泄密源隔离非典源一个道理,格杀勿论先收拾了再说——尤其是我还是在他直接管辖的部队,我要跟他不是一个系统的,解放军的陆军少校海了去了他也不怕我说什么,自己的兵不知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