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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馨还震惊在他说的故事中,好容易才回了神,问:“所以……《馨》这首歌,其实是为她写的?”
第03章 力不从心
不是伊馨小心眼,只是穆遐迩最后说的那段话,似乎就隐藏了这个意思。
穆遐迩闻言连忙否认:“你误会了小馨,这首歌早在我遇见她之前就开始写了,就是你在悉尼登台之后。原本我写的是小提琴曲,但知道你有意在钢琴演奏方面发展,就改写了乐谱。最先完成的是钢琴曲谱,之后才作了改编的。我不会因为管晞瑶是我妹妹就让她唱不适合她的歌。”
穆遐迩的解释让伊馨有些尴尬,回答说:“师兄我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
“没事。这个先不谈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等状态好了再录音。明天先陪你去认识一下其他工作伙伴。对了,你们MV的导演有点不好应付,如果说话得罪你,你别往心里去。之前晞瑶已经拍过一些镜头,似乎被骂得很惨,你也有个心理准备。别人都还是很好相处的,不少人我也都认识,关系不错,一定会关照你的。”
说着,车子已经停在了酒店大门前,服务生上前为伊馨开车门。下车前,伊馨转头问:“他们都知道你们兄妹的事情吗?”她不想到时候祸从口出,给他们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未出道的新偶像最怕的就是八卦。
“对了,我也正想说这个。我并不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这对她将来的发展比较好,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我和她,你是第三个知情的人。”
“我明白了。那你回去路上开车小心,明天见。”道别后,伊馨便上楼休息。
第二天她没有睡得太晚,在酒店用过早餐后穆遐迩就来接她。
“就你一个人吗?你妹妹呢?”
“大概去练舞了吧,录音和MV都要你准备就绪后才能正式开始。”
“你们不住一起吗?”伊馨有点意外。
“嗯,住在一起拿不就成新闻焦点了。”
“也对。”伊馨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多余,“我们现在去哪儿?”
“录音棚。晚点晞瑶也会过去。”
像这样的工作场所伊馨还是第一次接触。走在KG音乐公司里,人人都会客气地跟穆遐迩打招呼,一些知名艺人也不例外。进到棚中,里面有个男歌手正在录音,好像还挺有名的。和外面几个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在这行做的幕后工作者,姓氏后面加个老师,一定不会错,也不会得罪人。一整个上午,伊馨就耗在那里熟悉环境,直到再遇见管晞瑶,三个人才一起去见了拍摄MV的导演。这个导演果然难缠,说话一点都不留情面,伊馨总觉得之后的工作会多磨多难。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好几天,也有不少人给她解释工作的流程和性质,以及各种器材的使用方式和用途。特别是拍摄MV,这对她来说可以算是头一遭,虽然她是个背景角色,但真要站在镜头前面,还是很让人紧张。
第一次录音是在到台湾差不多一个星期后,即便已经相当熟练,还是免不了出错,甚至比在舞台上弹奏更叫她不适应。
经过几天的了解,伊馨终于知道这次单曲推出一共录制两首歌,一个是由她伴奏,管晞瑶演唱的《馨》演唱版,以及他们所谓的音乐版,也就是纯钢琴弹奏。
伊馨并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是Johnny刘的意思,更不知道这是穆遐迩和他谈妥的条件的伏笔。这次的单曲若是反响空前,那这首钢琴曲势必也会造成一定的话题,这样一来,伊馨在台湾的名声和地位也能很好地建立。
她的钢琴伴奏是这次录音以及MV拍摄的重点,但已经三天了,伊馨还是无法达到她最好的境界,多次录音都宣告失败,让制作人以及其他工作人员都相当着急。唯有穆遐迩和管晞瑶一直在旁鼓励安慰,但伊馨依然很沮丧,不单是感觉自己连累了其他人,更为自己的失败发挥而懊恼。
晚上一个人坐在床上,窗帘只拉上了里面的那层薄纱,依稀还能看到室外的夜景。整个房间内只留了展夜灯,显得有些落寞。伊馨把玩着手机,犹豫是否应该给东方彧打个电话。这些天和家人联系的时候,都没有说录音不顺利的事情的,不想让他们担心。而此刻能让她说说心里话的,或许就是东方彧了。来台湾后两人虽然没有断过联系,但听他说似乎公司内部最近在做人事调整,有些忙碌,所以联系的也不算多。
其实东方彧之所以没有闲暇多聊天,主要还是在英国那边的事情让他忧心。由于这件事情相对牵涉甚广,加上或许会有的麻烦,他就一直都没有多跟伊馨提及。
金程武去英国已经两天了,那里的人虽然表面客气,其实一直都在周旋。东方彧深信这是Johnny刘的示意,让对方无论如何也要探得一些消息。当然很多消息早就从那位潜逃的财务口中逼问出来了,既然他们依然死咬住不放,必然是还有他们不知道的情况。
从金程武目前得到的消息上来看,唯雅的上任老板以及那位财务,都是在帮一个被他们称作是“先生”的人工作。至于这位“先生”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体,还无法确认,唯一能够肯定的一件事就是,这位“先生”对东方华宏的内部了如指掌,即便不是集团内部的高层,也一定有相当的人脉扩散在整个集团。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集团早些日子丢失的一笔生意,按照那个财务的说法,就是“先生”指示集团内部的人作假而造成的损失。
这倒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突破口,东方彧正在调查跟那个生意案子相关的一些公司企业。在这次东方华宏的损失中谋取巨大利益的一方,很有可能就和那个“先生”脱不了干系。但他毕竟权利不够,能够干与事情以及决策有限,而且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就如Johnny刘所说,他任何一个动作,可能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绝对不能弄巧成拙,打草惊蛇。
第04章 《馨》
眼看时间不早了,伊馨最后还是选择放下手机,躺下休息。才刚躺下没多久,手机竟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闪烁的屏幕在房间里增添了一抹光源。
“睡了吗?”东方彧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还没有,不过准备休息了。你呢?在家还是在公司?”
“回家了,刚看完招聘企划,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就给你打了个电话。你这两天怎么样?录音还顺利吗?”
伊馨犹豫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自私了,明明东方彧也是这么忙,她帮不上手,却还要把自己的困扰告诉他让他安慰。
“可能刚来,对这里以及他们的工作方式不适应吧,总有点紧张,状态不是很好。”与其给他徒增烦恼,伊馨选择分析自己的情况。
东方彧一听就能猜到她的心情以及这几天的情况,笑着说:“凡事都有第一次的,如果你不习惯那里的器材和他们的工作环境,那就找个时间在他们不忙的时候去熟悉环境,多融入那样的气氛。实在不行就闭上眼,想象是在我们的音乐室里练习,我在一旁做你听众的情景。别太沮丧了,我很清楚你的才华,在悉尼那么大的舞台上你都不曾怯场,又怎么会输给那几台录音机呢?”
他的话语犹如温泉泉水般暖暖地从海峡彼端流进耳中,心里,让伊馨顿时安心了,很高兴能在自己想念他的时候接到他的电话。原本的阴郁心情也渐渐开朗,在交谈中,不知不觉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瞬间。
第二天一早,伊馨心情大好地找了穆遐迩一起去录音室,没有其他工作人员,果然让整个气氛缓和了很多。坐在钢琴前,伊馨闭上眼睛,学着东方彧前夜教自己的方式,努力回想那间私人音乐室的一切。大大的玻璃窗,午后的阳光,屋中花草的芬芳。那架白色的Yamaha钢琴,圆弧形的落地窗外,有着百花齐放的后院。伸出手轻轻在琴键上抚摸,感受那冰凉,却熟悉到灵魂深处的触感。她曾经认为自己很了解钢琴,现在却发现并不是那样,想要演绎好一首曲子,除了把自己置入音乐中之外,还要深刻了解一首曲子的背后的意义,了解作者的感情,走进音乐的灵魂中。
是了,那么长时间,虽然练习了无数次,即便每一个音符都在自己脑中回转,但伊馨始终没能真正体会这首歌的意义。穆遐迩之所以取名为《馨》,并不单单是引用了伊馨的名字。不知不觉,伊馨回想起更小的时候,当自己第一次遇见穆遐迩,外公带他回家,从小他就像个哥哥一样对待伊家姐妹。伊柔小时候调皮,总是穆遐迩和伊馨两人关照看护她。那段时间过得很温馨很快乐。
《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感觉,是穆遐迩对她们姐妹俩人的记忆,也是他一直以来对伊馨的印象。在他心中,伊馨就是这样一个温暖而又柔和的人,像午后的阳光,也像娇嫩的花朵,是一个必须被好好珍惜的女人。而他选择自己的妹妹管晞瑶来演唱,就是因为管晞瑶有着和伊馨相近的气质,特别是歌声,暖得让人想要融化。
不知不觉,伊馨的手指开始在琴键上跳跃,美妙的音乐随之响起。这不是她平时的演奏,是一种感情的抒发,她感叹着自己身边有着那么多互相关爱的人,温馨的感觉顿时溢满心房。
弹得太过投入,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所在,更没有注意到外面控制室中多出来的几个人。
“真棒啊,果然是名人之后,折腾了几天终于能听到天籁了。”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一边控制录音,一边感叹。他们是接到穆遐迩的通知之后特地赶来的,原本并没有想过能有这样的效果,但显然,今天的伊馨发挥超常地出色。
“看来没有必要再录第二次了,等音乐制作好之后就能安排管晞瑶录音,MV看来也能在预期时间内完成。哎,真是担心死我了,这次我本来还以为完成不了任务了呢,否则老板肯定发彪。听说这次的单曲投入很大的,光是叫了那个导演来拍MV,就看得出来公司有多重视。”
另一个工作人员的终于松了口气,至少工作的一大步已经跨出了。穆遐迩欣慰地看着里面正在弹奏的伊馨,对他们说:“她习惯了大舞台,却是第一次进录音棚,压力很大,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演出。不过我就知道她一定能找到感觉。”
看他的表情,旁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调侃:“我说小穆啊,之前我们还怀疑你是不是和管晞瑶有什么,现在我能确定没有。不过你老实说,这个是你的菜了吧?”说着还不忘用下巴点了点玻璃墙另一边的伊馨。
穆遐迩没有直接回答,笑了笑,说:“或许吧,至少她现在的表现让我觉得很着迷。”
“少来了,歌的名字也好,你这么热心也好,都能看出来你们不是普通关系。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你都看不上的话,我还真得怀疑你的性取向了,否则你要求也高得过分了吧?”
穆遐迩摇摇头,不发表想法,扯开话题说:“差不多了要结束了,一会儿一起吃中饭吧,反正也比预期完成得早,当是庆祝一下,晞瑶应该也快来了。”
伊馨弹奏完最后一段,坐在钢琴前好一会儿,才从音乐的圣殿里回到现实,连自己都感叹刚才的演奏,以及穆遐迩在作曲时所花费的心思。当她终于抬起头看向外面,本想由表情来探知师兄的感想,却意外发现多出来的几个人,顿时有些羞怯,连忙走出录音棚和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