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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耗又拿起一只大鸟的画片,藩奇还是摇头。
最后,柬耗分别拿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画片,藩奇都摇头,眼睛越来越焦急、恐惧。
柬耗尽量耐心地问它:“刚才你看见了什么?指给我好吗?”
那猩猩急得把那些画片扔得到处都是,不停地叫,柬耗递给它芒果它都不要,这是很少见的现象。
它到底看见了什么?
他打电话对李灯说了这件事情。
李灯语无伦次地说:“今天是10月8号!你千万不要在那里住,那个东西一定要害你的!”
“好的,我马上离开!”
柬耗果真听从了李灯的劝告,到宾馆住了一晚。
这一夜,他做了一夜噩梦。平安无事。
李灯傻眼了。
姜春红已经不在人世了,动物观察中心的剪纸是谁贴的呢?
难道姜春红的背后还有一个人?
难道以前的一切都不是姜春红干的?
这个人藏得如此之深,太可怕了!
李灯几乎绝望了。
他找寻姜春红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和信心,现在他已经没有力量再查找一个毫无线索的人了。
天惶惶地惶惶保姆
不久,报社搞了一次“新闻万里行”,报社出车,派记者深入边远地区采访。
李灯被领导指派到内蒙古采访。
回来时,他们路过陕北,忽然想起小错家雇的那个保姆的家就住在这个县的一个叫兰花花的村子。他跟当地人询问了一下,那个村离县城有60里,但是正在他们回j市的路边。
其实,那个保姆跟李灯只有一面之缘,没任何关系,但是,李灯觉得太巧了,就想顺便去看看。
他想,也许小错住院后,那个保姆已经回来了。
在那个人烟稀少的地界,每个人的感情都会变得丰盈起来。
他们路过那个村时,果然把车开进去了。
车上总共有两个人,除了李灯,还有司机。
说是村,其实根本没有村落的感觉,在山上稀稀拉拉地分布着一些窑洞。
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坡,极其荒凉,偶尔看见一个扎着白羊肚手巾的男人赶着一群肮脏的羊走在山坡上。
那一孔孔窑洞,像一只只黑洞洞的眼睛,注视着远天。
天蓝得不像真的。
天上那个老太阳在呆呆地照耀。
进了村子,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在j市打工的小错的家。这期间,他们知道小错的大名叫柴旦
这个村大都是土窑,没有石窑,很穷。
柴旦家更穷。
她父亲死了,母亲嫁到另一个村子,到大山的更深处去了,带去了另几个小孩。柴旦没有去,她只身闯到城里觅生活。
她家只有她年逾古稀的爷爷。
老头很热情,捧出陕北大枣招呼了他们。
李灯坐在土炕上,看见了满窗贴的都是剪纸,忽然打了个激灵,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剪纸猩猩,和他见过的那象征灾祸的剪纸一模一样!
他惊恐地看着那个老头问:“这是……谁剪的?”
老头自豪地说:“是柴旦在家的时候剪的。”
他接着说:“这个村的人从老到小都会剪纸,有的还在市里评上奖。你们不是记者吗?应该采访
她一下。柴旦是这个村剪得最好的,大家都夸她哩。有一个法国人专门来这个村几次,要买她的作品。这娃没上过学,没有彩纸,就用人家学生娃用过的作业本剪……”
难道一切都是这个柴旦捣鬼?
可是李灯跟她无冤无仇啊。
她恨有钱人?
李灯根本算不上有钱人。
孟长次,那个预言家,都不算有钱人,她为什么要害他们?
他问那老头:“现在柴旦在哪里?”
“这娃一直不来信,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那个司机一直在欣赏着那剪纸,甚至还跟老头索要了一幅。
李灯的心越来越不踏实,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柴旦恐怖。
终于没打听到她的下落,她藏在无边无底的黑暗中,夜深不知处。
李灯离开那个窑洞,赶回j市。
一路上,李灯都在想这个柴旦。他一直在把那个站在角落里满脸卑谦的女孩跟那个在暗处操纵剪纸不断杀人的魔头往一起联系。
既然这纸猩猩出自她的手,那么,她就是凶手,至少她跟这两起凶杀案有关。
车走着走着,天快黑了,离最近的一个县城还有100里。
天上没有月亮,山路上也没有一辆车经过。
两旁的山黑糊糊的,像怪兽,静静注视着这辆甲虫一样的汽车。
路边有一个小店,那个司机说:“咱们住下吧。”
李灯说:“不,继续走。我们要赶到县城住。你累了吧?”
“有点。”
“那你睡吧,我来开。”
“好吧。”
李灯换到驾驶位置,继续朝前开。那个司机很快就睡着了。
走着走着,突然,李灯看见车灯的光柱里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立在路边。
走近些,李灯看见那是一个黑猩猩!不,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很多个黑猩猩都直立在路边,毛烘烘的一大堆,它们都在哭。
那哭声像人一样,响成一片,就像是人类送葬一样。
李灯毛骨悚然!
他走进了心理学者孟长次死前做的那个梦中!
猩猩如此珍稀,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不是真的!他强迫自己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它们肯定不是真的!
他还担心这是死神制造的幻觉,要把他引向旁边的深渊,他强制自己不去看那些哭啼啼的黑猩猩,紧紧盯着前面的路。
同时,他朝那个司机喊道:“嗨!你快起来!”
司机没醒。
“你醒醒!”他几乎是在吼了。
那司机仍然不醒。
“嗨嗨嗨!!!”
那个司机却像吃了蒙汗药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李灯在极度惊恐中把油门踩到底,车像发疯了一样朝前冲。
那些黑猩猩终于过去了!
他把车停下来,回头看看,山路上一片死寂。
他用力推那个司机,同时大声叫喊。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那个司机这才醒过来,摇摇脑袋问:“到了?”
李灯叹口气,说:“你睡得可真沉,刚才……”
“怎么了?”
“没什么。”
司机继续开车。
一路上,李灯的心一直处于极度惊恐中,一直在想那些黑猩猩,越想越飘渺。
这时候,那个司机突然笑了起来。
李灯问:“你笑什么?”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你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李灯倒吸一口凉气,他不会说他梦见了猩猩在哭吧?
“我梦见你站在路边哭。”他回头诡秘地看了李灯一眼,那神情极有深意。
李灯专门绕到酱坊市一趟,到精神病医院看望小错,想试图了解一点关于那个陕北保姆的情况。
可是,这一次小错已经不认识他了。
又是一个黄昏,夕阳和上次一样圆满、安详。
“小错,你不记得我了吗?”在空荡荡的接待室里,李灯问她。
小错静静看着他。
“——火中来火中去火头火里活到头,水里生水里长水仙水里睡成仙。你想一想!”
小错静静看着他。
“你再想一想,我们还一起看过电影,我抱着你的肩……”
小错说话了:“如果你再胡说,我就喊你骚扰。”
李灯愣了。
他离开精神病医院时,心情沮丧极了。
两旁的田野已经收割,光秃秃,野草是斑斑驳驳的枯黄。
天惶惶地惶惶她来了(1)
忘了前面说没说过,李灯住的是6楼。
这一天快亮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小错。
那时,他还在酱坊市,大学刚刚毕业,正在家待业。
有一天,他路过酱坊市精神病医院门口,看见小错穿着精神病患者的制服,拿着一摞书在兜售。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眼睛仍然炯炯闪亮,她一眼就看见了李灯,立即走过来。
“李灯,买几本书吧。”她终于叫对了他的名字。
“谁的书?”她左右看看,神秘地说:“关于剪纸的书。”
李灯接过一本书翻了翻,果然是。
她又说:“我家还有呢?很多很多。”
“都是你写的?”李灯问。
“不。”她否定说,“作者在我身后!”
李灯向她身后望去,她的身后果然挡着一个人,李灯还没有看清,一下就惊醒了。
这时候,天刚麻麻亮。他猛一抬头,看见他的窗子上也出现了剪纸!那些苍白的猩猩在黯蓝色的天空中定定朝他看。
他傻住了。
转头看日历,上面写着11月8日。
又到了8号!
他打开窗子,把那些剪纸都撕了下来。他发现,那竟然是刚刚粘上的,糨糊还没干透。
他把那剪纸拿在手里细细看,它们的原材料是很旧的白纸,李灯希望在上面看见哪怕一个字,铅笔字,或者圆珠笔字,但是没有。
轮到他了!
他的腿有些软。
他小心地把这些死神通知书拿到厨房里,烧了。
他怀着巨大的恐惧,洗漱完毕,穿鞋的时候,发现皮鞋里有东西,拿起一看,在刺眼的灯光下,鞋里有两个纸猩猩,它们苍白地看着李灯。
他来到书架前,翻开书,每本书里都夹着一个纸猩猩。那些纸猩猩形态各异,千变万化。
他呆呆坐在床上,等到太阳升起几竿高,才敢出门。
他看见门缝里也塞满了那种纸猩猩,甚至楼梯上也有纸猩猩,像冥钱一样。
上班后,他来到办公室,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发呆。
一个同事走过来:“李灯,你好。”
“你好。”
“你怎么搞的?脸色这么难看?”
“有点不舒服。”
“你的信。”那个同事把一封薄薄的信放在他面前。
他无精打采地拆开,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抖了抖,掉出来一个纸猩猩。
他愤怒地把那信扔进了废纸篓。
下班后,他不想回家做饭,打算找个饭馆吃一顿。他走在街上,突然看见漫天缓缓飘落的都是纸猩猩!
这是怎么了!
他左右看看其他行人,他们并不怎么在意。
他拦住一个人问:“这天上的剪纸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戒备地看了看他:“什么剪纸?那是雪!”
他呆成了木桩。
那明明是剪纸啊!
他猛然想起小错的话:“我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我看见了那么多猩猩,像老鼠一样多!你不要只看眼前,它们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你背后……”
当时她说完,敏感地问李灯:“我疯了吗?”
他感到——这些话不是小错说的,而是另一个人说的,这个一直躲在暗处把小错害疯的人,借小错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