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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她老人家还在家处理水灾发生后的善后工作。你不知道,她今天跟楼下那个孙眼镜吵得天翻地覆,俩老太太差点动手打起来,哈哈。”钟晴笑得乱没良心。
“全是你这死小子闯出来的祸,还好意思笑!你的耳朵是不是又痒了?”钟旭微笑着把手指关节掰地咯咯作响。
钟晴把丢丢抱在怀里有恃无恐地说:“嘻嘻,小心误伤无辜儿童!”
“你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我以为你真从医院逃走了!”司徒月波坐下来盘问钟旭。
“我……”钟旭一时语塞,该怎么跟他们说呢?抓那只女鬼到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关键是那个许飞,他绝对不简单,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在他身上。粉衣女孩、红色皮球、还有出手解决那只鬼的人,直觉告诉她这些跟许飞一定有联系。但是,目前为止,一切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揣测,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有真凭实据之前,绝对不能妄下断言。
思考再三,钟旭只说了一句:“我刚才……毙了一只恶鬼。所以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
“啊?又毙了一只?姐你还真是闲不住呢。万一又受伤了怎么办?”没等她说完,钟晴的大嗓门又把话头抢了过去。
钟旭拿手狠掐了钟晴的胳膊一下:“你就不能小声点吗?生怕别人听不到吗?我说了,我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抓那种东西根本是小菜一碟!”
司徒月波听罢,很是欣慰地点点头:“又能施展英雄本色了,看来你是真的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跟许医生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提前出院,也好遂了你的心愿!”
“出院?”钟旭一楞,现在她不想那么快出院了,她要留下来,一定要揭开许飞身上的疑团!她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说:“你们一个个不是都要我听医生的话吗?所以我还是多留一段时间比较好,万一提前出院造成什么后遗症,你们岂不是要唠叨我一辈子?!”
“什么时候变这么乖了?”司徒月波哈哈一笑。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怎么这丢丢他妈还没回来?”钟旭看着丢丢,把他含在嘴里的手指头拉出来,告诉他吮手指头是不好的习惯。
“对啊,都出去一整天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司徒月波有些担心地回应。
“不会吧?!”钟旭看看司徒月波,又看看专心玩着钟晴外衣拉链的丢丢,祈祷千万不要被司徒月波给说中。
说话间,司徒月波的手机响了。
片刻之后,从外面接了电话回来的司徒月波对钟旭他们说:“我得马上回公司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晚餐想吃什么?”
“带点龙虾、大闸蟹、鱼翅、鲍鱼什么的凑活着吃吧!”钟晴一点也不跟司徒月波客气。
钟旭忍无可忍,一把拧住钟晴的耳朵抱歉地对司徒月波说:“你看着办吧。给这个死小子带两瓶耗子药就行!”
看着司徒月波离开之后,钟旭才悻悻地松了手,钟晴揉着耳朵瘪着嘴,那样子比丢丢看起来还低幼!
“过来,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钟旭对钟晴勾勾手指,神秘兮兮地说。
“要我帮忙?”钟晴指着自己的鼻子,不顾耳朵余痛未消,马上凑了上去。
钟旭也往前挪了挪,对钟晴附耳道:“你帮我把许飞的钱包偷出来!”
“什么?”钟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幻听,他怪怪地盯了钟旭老半天,说:“姐,你是不是穷疯了?偷别人钱包?而且还是你的救命恩人的钱包!!最重要的是,你还唆使我这个大好青年去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去你的大好青年!”钟旭一拳打在他头上,愤然揪住他的衣领说道:“小学四年纪就敢潜入班主任办公室偷期末考试题答案!你早就劣迹斑斑了!少跟我废话!你去不去!”
“我……去!!”对于这个姐姐下的命令,钟晴的选择往往只有一种,除了屈服还是屈服。
钟旭满意地松开手。为什么她突然会想到要偷许飞的钱包呢?!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刚才突然想起了那两个多嘴护士的对话,一刹那的想法,或许能从那钱包里查出什么端倪?!
这个地方,究竟有什么秘密?钟旭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靠在床上思考着……
8、旁观者
接下来的几天,算是过得相安无事。
忙过了父亲的葬礼,司徒月波又马不停蹄地飞往英国与人谈判项目合作事宜。许飞依然每天按时来巡房,一丝不苟地履行着医生对病人的职责,毫无异状。从他身上,钟旭抓不到任何破绽。这个人,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角色。钟旭也悄悄出去过几次,但是没有发现那个粉衣女孩和红色皮球的任何踪迹。对面那个女孩上午出院了,她男朋友和她自己高兴得像过节一样,临走时不忘向钟旭道别,还特别送了她一篮大红苹果。真是一对天真幸福的小恋人,看得钟旭怪羡慕的。
“哼,你说这个晴晴,也不回家帮我做点家务,成天东晃西晃就跟那个许医生打得火热。”钟老太骂骂咧咧地整理着一摞换洗衣服。
钟旭坏笑道:“嘿嘿~~你那个孙子到现在也没有女朋友其实是有原因的!”边笑边仔细地用勺子从切开的苹果上刮下一层融融的果肉,喂到丢丢嘴里。丢丢的母亲这几天消息全无,从她填的联系资料里找到几个电话,可打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忙音,再找不到她的话就只能报警了。
“呸!瞎说什么!我们钟家就指望他开枝散叶呢!”钟老太朝她啐了一口。
“基因不好,开出来的也是残花败柳!”钟旭夸张地叹气。
“嘿!你这孩子……”
“呵呵,我看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
祖孙二人的口水战被许飞的笑声给喊了停。
“哟,是许医生来了啊。”钟老太忙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我来就是通知你一件事,明天你可以出院了。”许飞跟钟老太点点头,然后看定钟旭说道,温和的笑容一如既往。
钟老太高兴万分:“真的吗?阿弥陀佛,总算彻底平安无事了!再不用我这把老骨头天天家里医院两头跑的伺候人了!”
“出院?好象还没到两个星期嘛?!”钟旭的脸上立刻由晴转阴。
“怎么?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盼望着的好事吗?!难道现在还舍不得走了?!”许飞笑得高深莫测。
“哦……嘿嘿,就是就是,我一直盼着呢!”钟旭干笑两声假摸假样地搪塞了过去。
这个许飞,他一定是发觉了什么。早不批晚不批,偏在这个时候准她出院,一看就知道他别有用心,他怕自己再留在医院里会坏了他的好事。怎么办呢?要查的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一句出院就能堂而皇之地把她给撵出去,那个笨钟晴到现在也没能把她需要的东西给偷出来。
“明天一早你们哪位有空的话就去把出院手续办了吧。明天我休假,就提前祝你——这个最独特最难缠的病人顺利出院,以后也平安健康!还有,别忘了代我向司徒先生说声谢谢。”许飞走到钟旭身边,坦然地伸出手。
迟疑了片刻,钟旭摆出很正式的姿态友好地跟许飞握了握手,再赠送几句客套话:“救命之恩,没齿不忘!以后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哈哈,以后有时间常回来看看丢丢吧!他一个人很寂寞的。”许飞摸了摸丢丢的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姐姐……不走!”虽然不能完全明白许飞说的话,但是聪明的丢丢还是意识到了钟旭很快就要离开,他抓住钟旭的衣角,撅着小嘴闷闷不乐。
钟旭冲他扮鬼脸,安抚道:“丢丢乖乖留在医院里治病,快快好起来就能跟姐姐一样到外面玩啦!姐姐会常回来看你的哦!”
“这孩子,虽然可怜,不过也够幸运的。”钟老太把丢丢拉到自己怀里,轻轻擦掉沾在丢丢嘴上的苹果末儿,感慨地说:“要不是有司徒少爷慷慨解囊,就算找到了合适的骨髓也做不了手术。一个大好青年啊,旭儿,你一定要把握住啊!到是这孩子他妈,太不像话了,说跑就跑!”
“去去去,怎么又扯上我了!”钟旭没好气地回应,转而又说:“不过,我到是不相信这丢丢她妈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女人,亲儿子呢,又不是香蕉皮,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呀!我看
我们还是报警好了。”
“也只有这样了,明天就去!”钟老太投了赞成票,她低头看了看丢丢,问钟旭:“我们走了以后会有人来照顾这小崽子吧?”
钟旭趴在钟老太肩头一字一句地说:“医院会派最好的陪护来的,我们可是付了钱的!您老就放心吧,大好青年出国前把什么都安排妥当了。”
“哦?!就知道这年轻人办事让人顶放心!若当了我的孙女婿,对你呀我就算是彻底放心喽!”钟老太用手戳了一下钟旭的额头,叹口气把叠好的衣服放进旅行包里,拉好拉链又说:“反正你明天就出院了,这些衣服我就先带回去。家里一个人没有,刚换的水龙头不知道质量如何,万一又出岔子,那孙眼镜能把我们家房顶给掀了!早些回去比较保险,明早来给你办出院手续。”
“知道啦!走吧走吧!丢丢快跟奶奶说再见!”钟旭抓起丢丢的手跟钟老太SAY GOODBYE。
“那我先走了,晚饭自己解决哈。”钟老太刮了刮丢丢的鼻子,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去了。
钟老太前脚刚离开,后脚钟晴就偷偷摸摸地进来了。
“战况如何?该不会又失手了吧?”钟旭已经怕了钟晴那一大堆为自己的不够机智灵敏开脱的说辞。
“我从办公室跟到病房,从病房跟到卫生间,从卫生间又跟到办公室,就差厚着脸皮跟他回家了。妈的,我看我多半已经被别人认作大玻璃了。”钟晴哭丧个脸,愤然说道。
“我要听关键的!拿到了没有?!”钟旭已经打定主意,现在情况有变,如果钟晴再失手,就只有她亲自出马了,就算用抢的也要把东西拿到手。
一只黑色的男式钱夹突然出现在钟旭失望的双眼下。
“到手啦?!”钟旭像被打了强心针,立刻来了一百二十万分的精神,从钟晴手里把钱包抢了过来夸赞两句:“你小子还不算是一无是处,虽然动作慢了点,不过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钟旭的夸奖立刻让钟晴喜上眉稍得意忘形:“嘿嘿,有我出马,没有搞不定的。小手帕一捂,把他扛去卖了都没问题,更何况一个小小钱包。”
“小手帕?你对他做了什么?”钟旭听了觉得不大对劲儿。
“这个嘛,嘿嘿,在医院里搞点乙醚是很容易的啦。”钟晴很阴险地搓着手。
咚~~
钟晴头上重重挨了一拳。
“居然想出这种烂点子!你不怕别人告你人身伤害吗?”钟旭庆幸现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