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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愿意原谅……就这么一个人住在曾经的房子里,对送来的生活费和他们要求回家的愿望视而不见,可是你知道我居然遇上了多年没见的展银澈,他在我所上学初中的走廊上等我回家,显然是得知了所有真相却依旧没有任何芥蒂的,叫了我一声:'哥……'”
“当时一瞬间我几乎被这个称呼刺激到发疯,为什么要叫我'哥',我可没有承认那样恬不知耻的人是我爸爸,也没打算承认那个水性杨花的人是我妈妈,我吼着:'你不要叫我哥!'猛力的一把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那时由于是楼梯的栏杆还是未完全加固的,他当场翻滚着就从二楼摔了下去,脑勺着地,一下就背过气去了。”
我猛地站了起来,听的心惊胆战,他脸色复杂的向我挥挥手示意我坐下。
“送到医院之后抢救了很久才脱离危险的他,却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处于愧疚,我一直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为了避免刺激到他,家人决定对他隐瞒其中的纠葛,也不让我接近他,我频繁的转学,轮换的住在亲戚家,就真的这样,很久很久都没见过他们了。初季姐,也因为我报复了他的弟弟对我怀恨在心,出国之前对我留下了那样的话。”
“直到最后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因为你我才注意到他,那个笨蛋还是和之前一样呢,整天摆着一张温和的笑脸老好人的模样,后来,纤季姐回来,再后来,你都知道了吧……”
楼道里一下回归寂静,我呆呆的反应了几秒钟,感伤的安慰着苏蓝沉:“这么长时间,真的是很不容易吧。”
“倒也没什么。”他一笑,似乎逃避着什么似的歪了歪头:“不过,确实是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这些事,而且,我也觉得很安心,这样的秘密,告诉的人是小竹。”
“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我看着他深吸口气仿佛如释重负的样子,及时的添上一句。
其实我早已听苏蓝沉平日提过几次,决定将他接过去一起住的母亲所付出的努力,然而因为大人所犯的罪过,孩子们被迫彼此仇恨和敌视。想起展银澈得知真相却没有对苏蓝沉另眼相看的样子,奇。сom书想象着他微笑着叫苏蓝沉“哥“的样子,最后想起如今也是学不会怨恨如此善良的他,与他的过去,几乎毫无转变。
铃声作响,悦耳的播报声,音乐会马上就要开始,我和苏蓝沉默契的移动了脚步。
“其实,你喜欢她的吧,你曾经说的,那个想见到的人。”
“谁?”他迅速脸红,装傻问。
“纤季姐啊。”
我捂住嘴巴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摔下楼梯。
“小竹,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发生过之后,就不再和之前一样了……”
是的,有些事情,发生过之后,就不再和之前一样了。
舍弃过的所爱,伤害过的所有……遗失的记忆,远走的情感……
音乐会快要开始,回到座位的我们,看到了呆呆坐在那里的展银澈。
听说人在遇到痛苦的时候,大脑会自动的避开一部分记忆而把它们封存,来以求自保。于是在睁眼醒来看到满目洁白,面对脑海中空空如也的时候,就真的以为过去的事情,都是那样不堪一击的平淡,因此忘掉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些沉寂的悲伤和灭顶的绝望,就死在心的那里,如同新生般面对着陌生却熟稔的家人和好友,带上那温暖的微笑,继续平淡的生活。
只是有一个人,已经不会再出现,小时候的玩伴,同校的同学,同父异母的……哥哥……
而且他已再也想不起……
曾经的时候,我是如此的眷恋着他温暖的微笑,像清风,像河流,轻轻地缓缓地到达我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可是为什么,现在我看上去,展银澈的笑容,温柔却也蕴含了悲伤。
“苏蓝沉,我的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纤季姐一直不肯告诉我。”
祈愿
我得知真正属于那两人的一切时,终于懂得其中的玄机。
从那个夏天忽然再次遇见开始,他已经再次存在于离他很近的地方。
从那个夏天忽然再次遇见开始,他已经再次逾越了他曾经说过要保持的那段距离。
从那个夏天开始,他面对他却还是会装成陌路人的样子,展现出最耀眼的笑容。
我觉得这样的一切就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生活在虚假的幻象中的展银澈,守住秘密伪装着自己的苏蓝沉。只是,梦境,也全然微凉,充斥着善意的隐瞒和被覆盖的冰冷的罪孽。
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两个人,这样想的时候,心中清明如水。
“喂,你没必要全知道的,笨蛋!”不客气的拍了一下他脑瓜的苏蓝沉干脆利落的答:“你曾经说过,觉得这样也很好,那你到底还在纠结些什么?”
“可是……我只是不甘心,只有我一个人忘记了什么的样子。”展银澈喁喁辩解着。
“记忆这种东西啊……其实就是为了让心中觉得温暖才会存在的东西啊,如果是什么不好的记忆当然舍去了也没什么。”苏蓝沉已经准备开始喋喋不休说教。
“可是我觉得我似乎是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还有很重要的人啊!”猝不及防展银澈的话脱口而出。
突如其来的话语,恰好扭头的我捕捉到了来自苏蓝沉眼中瞬间掠过的那抹惊喜和感伤。
“笨蛋……”我看见低头抿嘴微笑的苏蓝沉别扭的发话:“有我帮你记得从前的事情,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样笃定的话语,听的心中有茸茸的暖意呢,我会心的微笑了。
可是碍人眼的家伙终究是会出现的,只听“嘶嘶……”,身后传来夸张的喘气声,于向彬那个混小子将胳膊搭上椅背,扯扯苏蓝沉的头发:“你刚才在说什么?那么恶心吧啦的话原来你也说得出口?”
“关你啥事!”苏蓝沉不客气的回头反讽。
“没,只不过我好奇的是你那甜言蜜语的物件居然是个大男人。”大家心知肚明这是玩笑只有展银澈同学鸡皮疙瘩四起的挠胳膊。
“原来吃醋了?!”苏蓝沉挑高眉毛,挑衅的看着他。
于是在不怀好意的起哄声中于向彬那吊儿郎当的奸笑当场垮了一半。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被左邻右舍挨个瞪了一遍终于及时收敛,不愧是死党,苏蓝沉应付这家伙的玩笑已经是一顶一的有用,后座的陆浅息也好奇的凑上头来,一迭声的问你们在说什么呀,众人继续笑成一团。
这样的时间,即使短暂,也可以印在心中的底片之上,足够在很多个黑暗的夜晚,沉默的想念。
人群倏然安静,舞台上帷幕拉起,齐整的管弦乐团映入眼帘,看上去颇为壮观,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指挥家挥手于空中轻轻一点,旋律开始起伏。
大号、萨克斯、单簧管、小提琴、大提琴、低音鼓……各种乐器汇聚成完美的奏鸣,一曲刚刚迈入结束,一曲再起,层层迭迭,逐渐将气氛推至高 潮。
远远的,我望见纤季姐,身穿红色演出服的她仿佛真的如一团火焰,坐在大片红色的背景中,低眸,手臂熟练的操纵着灵巧的音符,如同陶醉在音乐里,
我闭上眼睛,在音乐中清晰的感觉到了展银澈逐渐向我靠近的手,主动的一把握上,害羞的只顾低着头哪也不敢看的他,那白皙的脸上,清楚的泛起了红晕。
眼角的余光,看到苏蓝沉了然般的笑颜。
想要去伸手守护,这份久远的温柔,
时间一点点的走远。
寂静而缓慢的成长之路,因为有那些人的存在而温暖如昔。
只剩下交握的手中滚烫的温度。
只剩下约定着共同守护的秘密。
只剩下这个青春岁月里,我所铭记的这些短暂美好。
但愿我们永不寂寞……但愿我们永不悲伤……
很久很久以后,我接到过一次纤季姐的电话,话筒中的人语气平淡如水。
“喂,你是不是喜欢展银澈。”
我微笑着没有回答问题,然而沉默已经成了最好的预示。
“既然你知道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你应该明白对待他们该有的态度吧。”
“当然了,我懂的。”
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回答,话筒那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说:“我只是有一个请求,不要去伤害展银澈,他其实是那种受了伤害也不懂得怨恨的人。”
“我知道的,纤季姐,我知道在他们之间该小心的事情,也知道在他们之间该维持的态度。”
“那就好。”
“我绝对不会伤害到展银澈和苏蓝沉的,我保证。”我望着窗外天上漂移的云朵,郑重的发誓。
她的笑声银铃般的响起,随后就挂了电话。
我看到那些在阳光下被隐匿的过去,终于也可以相信着,这个充满了伤害与被伤害的世界里,其实也同样的充满了爱与被爱。
回到学校来,还是过着与平日一样的生活,冬天越来越深了,走在结冰的道路上脚下都时时打滑,元旦过去,片刻已快是新年,大家都在忙碌着期末考试,顾不上再为别的事情分心,只是想起时发觉近期却不怎么见于向彬,偶然问起苏蓝沉他却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闲暇时就去和陆浅息一起去天台背英语,和展银澈讨论习题,日子过得平静而安详。
那夜,我忽然从梦中惊醒,心没来由的砰砰乱跳,几乎憋闷的喘不过气,
冥冥之中,我觉得似乎是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又勉强的安慰着自己不要乱想。
一夜辗转难眠,凌晨时分,我被宿舍楼下的杨老师叫起,家中来了电话,爷爷忽然旧病发作,被送往医院,至今昏迷不醒。话筒中,奶奶苍老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哽咽。
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来不及跟学校请假,我顾不上穿着单薄的衣服,发疯一般的向着校外跑去,
时间尚早,许久未见出租车经过,我咬牙跺脚,跳上了清晨的第一班公交车。
眼睛酸涩到胀痛,火热火热的灼烧着我的触觉,我坐在后排空荡的座位里,死死的咬住牙,压抑着盘旋的眼泪。
不可以哭,绝对不可以哭,我只是害怕,一旦哭出来的话,爷爷就真的有事了……
眼前穿行而过的,是儿时的记忆,因为父母的工作繁忙,于是我被送到爷爷家让他们帮忙照看,爷爷那个时候还是燃料公司的司机,没有退休,每天下班回来都会给我带饭回来,有时候是肉火烧、肉包子,有时候有小零食,指头饼、桃酥……
于是我每天都在爷爷快下班的时候缠住奶奶问:“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来,我给你算算,……再过十分钟!”
奶奶是裁缝,我小时候的大部分衣服,都是出自她的巧手,总是把我打扮的干干净净的,让大家羡慕不已,我坐在她身边玩着破碎的布头,然后听到门响就奔出去。
“爷爷您回来啦。”
那是像梦境一样温暖的日子,我的第一个记忆,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只有这两位慈祥的亲人,我的爷爷奶奶。
那时候爷爷家还是平房,我提着铲子在院子里左挖右挖,梦想是做个大陷阱把想象中会欺负爷爷奶奶的妖怪全部弄进去,在挖了几个星期之后我爷爷不小心一脚踩进,才发现坑的大小还不如爷爷的一只脚那么大。
院子里有葡萄,虽然大部分被弄的都不太结果了,我在葡萄的旁边结了秋千,抱着布娃娃一晃就是一个下午。
爷爷给我讲故事,讲以前他是如何抓猴子,于是又多了一个理想是制作胶水放树上粘猴子。
小时候我喜欢兔子,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