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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笑容,是他给她的,不管未来会有怎样的烦恼,他也会一直守护在旁,无论何时、何地、何种际遇,所以,没有关系。
这是于向彬他作为男子汉的身份,许下的第一个诺言吧。
在他路过我身边时,我听到于向彬用很轻的声音,对我说:“对不起。”
头还是别扭的歪在一旁不看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说出这句话,微弱的几乎要消散在风里,不过那时我也的确办法去仔细研究那个自大的混小子是不是心血来潮了向我道歉,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我猛然捂住了胸口,胃里一阵翻腾,就激烈的呕吐不止,剧烈的头疼几乎要撕裂我的头颅,陆浅息惊叫着跑过来帮我拍打着背部,我喘过一口气来,想勉强回她一个笑容,突然意识旋转,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倒下去。
黑暗一瞬间降临,模糊的视野里我似乎模糊看到苏蓝沉的脸,他大惊失色又焦急奔来的样子。
呵……绝对是疼的胡涂了,就算是近来小道消息风行,可我最后应该想到的人应该是展银澈才对啊,脑海中闪现最后一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我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我被送到了医院,再次醒来时有年老的医生对着我怜悯的微笑,旁边站着焦急不安的陆浅息和苏蓝沉。
血管性头疼,随着一番问诊和检查,医生在病历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病名,两只手指夹着给了病床上的我看。
这是一种顽固的病症,发作原因常常是由于休息不好或者情绪变动过分激烈,疼起来的时候痛楚会随着脉搏于太阳穴突突跳动,还可能引起低烧、呕吐等并发症。这个病治不好,只有调理,有不少得这个病的患者,连续七八年的服药都未曾有根除之势,我听着医生清晰细致的讲解,心中一片冷凉。
即便是睡过一觉那痛楚已离我远去,我也始终记得尝过它发作的滋味,几乎让人欲死不能,那些疼痛,随着脉搏律动叫嚣着它们的存在感,每一下、每一下,都在证明着你是活着的,却是,痛不欲生。
本来的时候,我一直相信,哪怕心灵上受再多的伤害,我都可以强迫着它去随着时间自愈,只要有一个健康的可以支撑我的身体,就能为了我觉得重要的人无限次的恢复到之前那个坚强无谓的我,可是,如今身体已变成病痛的寄居体,所有的坚强,一瞬间坍塌,身体都无法强大的时候,心呢,该怎样强大。
眼前是苏蓝沉那无不担忧的面容,原来那真的不是幻觉,听说于向彬在天台上被人打了的他,急急奔上来想查看哥们伤势,却恰好遇见我晕头转向一头栽倒在地的样子,随即马上将我连抱加抬的挪下楼梯,死活不肯信任校医院的水平,干脆利落的叫了出租车将我送来大医院就诊。
我勉强微笑着向他道谢,陆浅息在旁笑着:“幸亏遇到了苏蓝沉同学啊,要不然本来一个伤的自身难保的于向彬,再去送小竹过来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望向苏蓝沉时,眼睛里流动着幽深的色泽,灵动如水。
那些曾经萌生过的好感与思念,或许就这样枯死进心田的泥土之中。风雨在青春的年代驻足,可就算那样,也会执着等待未来的阳光普照,再次更醒。
只是因为将这份心情在错误的时间里,给了错误的人,我相信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年老的医生还在唠叨着平日的注意事项,不能休息不足、不能做激烈运动、不能有巨大的情绪起伏,我谢过医生,夹着那一盒药丸,同两人一起出门。
我执意要把看病的费用归还苏蓝沉,他却只是淡淡笑笑,摇头离去。
有些深切的情谊,已是心知肚明,或许再固执下去,才会是真的见外了吧。
或许是在天台上发病的那一幕实在太为骇人,苏蓝沉和陆浅息始终拦着我不让回学校,苦口婆心的劝阻我还是回家休息几天为妙,即便是说过可以代替请假,我也一直担心着会落下的功课,几番争执之后直到苏蓝沉豁出去的说:“那我们就亲自把你送回家,免得你在这唠叨。”我终于哭笑不得的接受了他们的好心同意回家休养。
在公车站前告别,直达学校的一班公交首先到来,我也和他们挥手告别,陆浅息首先上了车,被人群挤的左歪右晃,临上车之时,苏蓝沉回头认真的看着我:“小竹,要坚强啊!”
我冲他微笑的点头,他也不再犹豫,安然上车,公交车慢腾腾的起步离开了我们的视野。
天越来越冷了,冬天似乎就在这时翩然而至,我抱住胳膊在站牌下蹲了下来,丝毫不想回家。
妈妈不在,对待“伯伯“又会尴尬,再让他惊慌的为我担心实在是太过意不去,我思前想后,无意间看到站牌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日期,心中猛然灵念一闪。
想也不想的,我数数口袋里的零钱,搭上了许久没坐过的一班公交,需要转车三趟,那个我已经好久没有去过的地方。
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因距离遥远从此甚少见面的爷爷奶奶,老年丧子的悲痛已使他们的身体虚弱不堪,而他们仅剩的亲人却为了求学远在数十里之外的地方。
说实话,对于我的爷爷奶奶,我始终是心怀内疚的,很小的时候,由于父母工作忙的原因,是他们一手将我看大,直到上学的年龄,才被接走到市区上小学,从此来往也不再方便,不过我一直念念不忘他们,抽空就吵着要回爷爷家,七岁那年,父亲去世,爷爷奶奶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家里仿佛一下子就塌了天,至今我都忘不了那些冰冷苦闷的日子,郁郁的悲叹,长久的痛哭。长久沉闷在痛苦之中不语的爷爷,不知何时就会爆发哭泣的奶奶,使我小小的心灵也长久的觉得惊惧、不安、无可依托。直到现在,母亲带着我改嫁到这里,我依旧惦念着他们,不时的抽空回去探望。
现在想来,如果说理想是什么的话,我的理想,就是可以让自己快快长大,可以有固定的收入和稳定的工作,让他们可以放心的看到我幸福的样子,然后,赡养我的爷爷奶奶,给他们一个安和的晚年,这就是我目前努力的目标吧。
距离七岁时的那场噩梦,已经快十年了呢,三年后母亲带我改嫁,当领我去见了“伯伯“,再惴惴不安的向爷爷奶奶吐露实情的时候,爷爷奶奶在震惊和悲痛下,无处发泄之时,而回去看望他们的我,成为了一个最好的靶子。
当年兴冲冲的进门,却见到奶奶冰冷的面容,淡淡的问我:“从哪里来的?”
“家里啊。”我不解。
“哼,你家?!你家不早已是老秦家了吗?”奶奶面无表情的吐出话语,带着的却是“伯伯“的姓氏,十岁的我呆立在哪里,心仿佛一瞬间几乎被撕扯殆尽,几乎所有的伤心和难过扑面涌来,我不管不顾的就站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奶奶,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母亲的改嫁又不是我可以说阻拦就阻拦的了的,我也只是想让她可以省力一点开心一点,不要每天都总是那么累,可是奶奶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哪怕是我的母亲改嫁,可是你们的孙女,你们那个一手抚养大的孙女,她不会因此离开你们的左右,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你们啊。
混乱和悲伤之下我几乎就要拔脚就跑,奶奶那不带一点感情的话语在背后冷冷的响起:“果然,已经呆不下去了吗?”
我猛地停下脚步,挣扎犹豫了很久,还是咬着牙回转头来,一步一步走回奶奶身边,抱住了她。
“奶奶,小竹不会走的,小竹一直都是'朱'家的孩子啊……”
只是不舍得我们离开,从而用最残忍的话语撕裂了我心灵的,是我内心中最重视的两个人。即便是数年过去,他们似乎也渐渐的理解了我母亲当年改嫁的苦衷,对我们也不再排斥抗拒,反而开始盼望我们的回去探望,即使有时候心情不好会在我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来伤害我,我也可以默默忍受,没有办法,没有任何条件的原谅,因为,他们是我血缘至亲的人呢。
在繁复嘈杂的转车过程中我居然有心情想起那么久之前的伤痛往事,我闭上眼睛,含泪褒奖着自己的坚强。
我固执的认为,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坚强的理由变得无比脆弱的时候,他最想呆的地方,一定是他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场所,或许那里有觉得重要的温柔之人,可以放纵一时的软弱而慢慢等待他痊愈伤口。
这样的我,会选择回到爷爷奶奶的身边,也是一样的吧。
经过了数个小时的折腾,等到达爷爷奶奶那里天色已经是全黑,深一脚浅一脚的凭着景象辨别出位置,我急促的敲响了爷爷家的门。
老人家总是睡的早,不一会儿温柔的淡黄色灯光亮起,隔着一层门我听到熟悉的声响,爷爷一边嘟囔着:“谁呀“一边过来开门,有卧床的奶奶在身后唠叨的声音,我的泪水,忽然就不受控制的流下。
门打开,我看到爷爷揉着惺忪的眼,身后的门缝之中奶奶也正惊奇的看着我。
“小竹?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哎呀,你哭什么……这孩子……”
我安心的投入了爷爷的怀抱,那久违的温暖,可以全身心托付的存在,一?那所有的逞强所有的负担扔到了九云霄之外,哽咽的说出了那一句在心里盘旋了许久的话。
“爷爷,生日快乐。”
秘密
没有长寿面,没有丰盛的菜肴,桌上只有清淡的几乎见不到什么油水的一碟白菜,我爷爷六十五的寿日,过的平淡如水,即便是他们唠叨着说无所谓早已不在意什么生日,老年人也不怎么喜欢大鱼大肉的吃,可是我分明感觉到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如针般侵肤入骨。
直到后来奶奶叹息,自从失去了我的父亲,还有什么心思过寿日,每年即便是为了我的到来勉强的接受着我的祝贺,却也是人前强颜欢笑,人后徒增伤悲。
“家里没了那个人,这么多年来,年也不像个年,寿日不像个寿日,就这么三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过着。”我听着他们苍凉的叹息,安慰般的扶住了奶奶的肩膀。
确实说的没错,小的时候每逢过年,妈妈都会帮我换上崭新的衣服,爸爸和爷爷已经调好了浆糊,把鲜红的对联和大大的“福“字往墙上贴,而我抱着一大堆鞭炮焰火在一旁嘻嘻哈哈的奔跑着,偶尔停下来不懂装懂的念几个字的春联,常常因念错闹笑话引出一番笑声,下午爸爸会召集一群朋友来家里打麻将,自然不会少了于叔叔和身边那个小屁孩于向彬,在我的记忆里,那是热闹非凡的日子。而且,不仅仅是过年过节,就连每次爷爷和奶奶的寿日也是如此,爸爸和妈妈买上大兜的蔬菜和肉,半上午就开始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洗择切炒,伴随着阵阵欢声笑语,等到中午时分菜肴已经做好,大圆桌上摆的满满当当,一家人坐在餐桌旁举杯祝贺,爷爷奶奶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边吃边聊的其乐融融。可是,已经足足有十年,都没有那样的日子了。
我还是想感谢我的记忆,始终铭记着儿时那段短暂又美好的日子,而我,又痛恨着命运,如此残忍的践踏了我的未来。
虽然倍感意外,他们却也没有多问我深夜才过来的缘由,我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爬上了床。
听大家说过,早年路途多舛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总会多一份沉稳和聪慧,因为早早的意识到了肩负的责任,和需要付出的努力了么?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希望可以尽可能的,使爷爷奶奶幸福吧,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