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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利斯考放下环绕着她的手臂,抓紧了她的肩膀,“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不是因为那该死的什么岛,而是因为你,安。丹汉对危险视而不见。他到底要你干什么?”
安深深地凝视他褐色的眼眸,抬起手在他的脸颊上温柔地摸了一下,“当他做了答应过我的事之后,我会做任何他要求的事。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你并不是真正希望我做任何其他的事。”
杜利斯考温柔地摇了摇她,“不,我希望的,安,但是得有个限度。丹汉是个不错的家伙,但是对危险视若无睹。他不关心发生了什么,谁受伤了,只要他能拍到他想要的镜头。不,不要打断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会说,他从来没有要求我们去做连他自己都不会做的事。当然,这是事实,对男人,他是这样的,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安从他身上移开,凝视着远处地平线上低低地飘着的白云,“好吧,别这么担心,也许根本没有什么岛,就像你说的那样。”
“也许没有,但是……”杜利斯考打住了话头,在乌鸦巢的边沿上重重地击了一拳,“但是,我这对我来说不容易安,看着我,好吗?”
听到这话,安缩了一下,觉得有些紧张,她不敢看杜利斯考,反而移开目光,凝视着底下深深的海水,“杰克,我……”
她感觉到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双臂:“看着我,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担心。我爱你。”
安的脸涨红了,泛着粉红色的光。她咬着嘴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杜利斯考的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将她拥入怀中,“安,这就是我担心的原因”,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说道,“我为你而害怕,因你而害怕,而且危险就在我们眼前了。我爱你,安。”
泪水刺痛了安的双眼。但她却微笑着抬头看着杜利斯考。他慢慢向她靠近,吻了她,她也温柔地回应了他。这是永恒的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可是安强迫自己推开了他,“噢,杰克。”
“不要说话”,杜利斯考说,“只要记住我说的话。”他清了清喉咙,指着西方说道:“看,那儿有一只信天翁。”那边,太阳已经沉入了地平线。
安觉得自己的脸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她低声地说道:“它多美丽啊。”但是她甚至看都没看那只盘旋着的高贵的鸟儿一眼。她依在杜利斯考身上,他用臂膀圈着她。“一切都这么美”,她低低地说,觉得温暖又安全。
太阳急速西沉,西边的天空被粉红、靛青、藏红、桃红和黄色点缀得流光溢彩。在灿烂辉煌的天幕中,信天翁舒展着硕大的翅膀,划着巨大的弧度,盘旋翱翔。
南边,低低的白云幻化成淡淡的雾气。灰暗的东方,被西边即将退去的光辉映衬着。此时,杜利斯考在安耳边低声地提醒道:“我们最好在天黑前回到甲板上。”
“好的”,她答道,“好的,杰克。”
当他们往下爬的时候,世界已经笼罩在昏暗之中。船的前方,大雾弥漫,流动的雾气投下了紫色的、神秘的阴影。“流浪者号”从来没有偏离它的航向。船首随着波涛起起伏伏,但是浓重的迷雾总是像屏障一样挡在前面,其间潜伏着各种未知的危险。
第六章 骷髅岛附近
1933年3月12日
晚上,雾气变得越来越浓重。丹汉立在船头,凝视着薄雾,好像要用自己澎湃的激情来驱散它。怀疑和不安困扰着他。英格豪船长和船员们都已经被拖下了水,而这一切仅仅建立在挪威船长的那张令人难以置信的地图上。难道这只是一种愿望和祈祷?仅仅是虚荣心驱使着他来做这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这个闷热的夜晚,他连续地伫立了好几个小时。尽管疑虑重重,丹汉没有放弃他的念头。他打消了自己的顾虑,坚定地凝视着漆黑的前方。
“记住,不要失去你的信心,况且你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他鼓励自己。
轮船放慢了速度,几乎是以最低速航行。黎明来临时,仍然在延绵数英里的黄白色的雾气中缓缓行驶。衣服挡不住湿气的侵入,丹汉身上那件轻薄的上衣因为打湿而变得厚重起来,水气侵入每一个折缝。桅杆上、支架上、墙上,到处都滴着水,汇聚到空荡荡的甲板上,缓缓地淌着,形成了一条条小水流。
丹汉恼怒地发起了牢骚,这简直是在盲目地航行。12英尺远处,船员、桅杆及船上的通风设备都变成了摇晃的幻影。更远处,他们就从这黄白色的雾气中静静地消失了。丹汉来到驾驶室,英格豪、杜利斯考和安正等着他。在那里,同样既看不到举着水砣的船员,也看不到站在高处试图透过浓雾眺望前方的水手们。
2006年03月07日
但是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由于一些大气上的原因,从雾气中传来的声音比从清澈的阳光下传来的声音要响亮得多。“该死的雾水!”丹汉用一种哽塞的声音抱怨道。兴奋和失落夹击着他,使他说不出话来。他发觉自己极度紧张,像紧绷的绳索。他将自己的目光从头顶密布的云层上收回,转身问道:“你确定现在的位置吗,船长?”
“基本上可以确定,”英格豪一边点着烟斗一边平静地说,“昨晚大雾来临之前,我很清楚地看到了月亮。”
“杰克,”安低声说道,“如果不赶紧找到那个地方,我都快要疯掉了。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丹汉注意到她紧紧地抓住了杜利斯考的手。
“不要这样手舞足蹈的,”杜利斯考警告她,“一不小心就会滚下船去。而且不要试图让我也兴奋起来,我现在应该保持冷静。我很想把帽子抛向天空,并对着它蓝色的光辉大声地欢呼,但是一想到会把你带入怎样一种险境,我就警告自己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丹汉还在想船长的话,他摇了摇头,想像着美女与野兽。突然,他大声说:“船长,如果你的位置没错的话,我们应该差不多已经接近那个岛了。”
“如果雾气散去的时候我们还没有看到它,”英格豪回答道,“那就永远也不会看到它了。我们正向你所说的位置靠近,要么已经快到目的地,要么就是那位挪威老兄跟你开了个玩笑,只能看到那些湛蓝的海水罢了。”
船头上测深员高亢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驾驶室:“水深180英尺!”
“当然,”丹汉充满希望地说,“那个挪威人根据土著的描述确定了这个位置。那个土著,虽然是个划着独木舟的黑人,却也是个水手,他给出了最详尽的描述。我想,我们还应该再往前开几英里。”
“如果我们看见了一个海岛,怎么知道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呢?”安问道。
“我们当然知道!”丹汉不耐烦地粗声说,“那儿有座大山!”他倾身向前,好像要看穿迷雾,“那座山看起来像一个骷髅。”
“噢,我忘了,”安道歉道,“是的,骷髅岛,你说过那个挪威人是这么叫它的。”
“大陆架!”测深员响亮的声音从船头传过来,随着这声狂喜的呼声,大家都愣住了。“大陆架,120英尺,发现沙子和白色贝壳的碎片!”
“我说得没错!”丹汉狂喜道。
英格豪静静地抽着烟斗,吩咐道:“水马上会变浅,放慢速度,杜利斯考先生,去告诉大家。”
杜利斯考冲进舵手室,并向下面的引擎室传达指令,下面摇响铃铛作为回应。“流浪者号”放慢了速度,几乎是在飘流。
“看哪!”安大声喊道,“大雾是不是正在散去?”
“96英尺!”船头又喊话过来了,“只有96英尺!”
“要靠多近,船长?”丹汉询问道。
“36英尺!”第一次,英格豪失去了他一贯的安然神色。他现在也像丹汉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聚精会神地听着。
“听!”安轻声道。
“你听到什么了?”丹汉轻轻地问。
安摇了摇头,其他三人继续专注地听着。突然,从乌鸦巢的地方传来了年轻的吉米紧张的声音:“小心暗礁!”
“有多远?”杜利斯考喊道。
“正前方!就在不远处!”
杜利斯考又一次飞奔向舵手室和引擎室。同时,他的指令也响亮而清晰地传达给其他的船员们。一时间,引擎室里铃声大作,“流浪者号”引擎转动的轰隆声也随之响起。
“60英尺!”船头的水手喊道。
“抛锚!”英格豪果断地喊道。
顶着昏暗的大雾,船员们马上开始行动。一条铁链丁丁当当地穿过锚链筒,抛下的船锚激得水花四溅,底下,铃铛的丁当声响成一片。突然,“流浪者号”一动不动,大家安静极了,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杜利斯考听着透过雾气传来的模糊的声音,皱了皱眉头。是的,这声音分明是有节奏的,但却不是波涛冲击海岸所发出的咆哮声。“那不是暗礁!”他大声地宣布。
“是的,不是水声。那是击鼓的声音。”英格豪低语道,他又恢复了平静。
浓雾已经不知不觉地变得稀薄,在微风的吹拂下,散成一条条雾带。风越来越大,边缘扫过之处,雾散了开来,就像是被风掀起的窗帘。在朦胧的阳光的照射下,蔚蓝的大海显现在人们面前。不远处,不到1/4英里的地方,矗立着一座树木繁茂的岛屿,一眼就可以望见它那骷髅般狰狞的穹顶,仿佛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的脸向下斜视着他们,丹汉有种刚从恶梦中惊醒的感觉。这个骷髅般的海岛,像是要用它那覆盖着沙土和岩石的长长的手指,来触碰他们的轮船。
“终于找到它了,骷髅山!”丹汉激动地举起了手臂,比了一个胜利的姿势,“你看到了吗?看那面墙!那面墙!那面墙!”他敲了一下英格豪的背,“你自己看看吧,你这只老海豹。现在你相信我了吧?”短暂的歇斯底里之后,他朝着船头的伙计们喊道:“把小船搬出来!”
在他的旁边,安·达洛张大着嘴巴,盯着丛林绿色的树阴和光秃秃的灰白色山坡。“杰克!”她喊道,“从前你看过这样的景象吗?是不是妙极了?”
丹汉转过身来想听听他的回答,注意到当杜利斯考垂下眼睛看着她的时候,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嘴却阴沉地紧闭着。杜利斯考大步上前指挥水手们放下小船,装上要用的设备。
丹汉的脑子里奔腾着成千上万的念头。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他以前已经拍了12部电影,但是从来没有一部是像这样的。这一部将是史无前例的!“跟我来。”他说道,抓起了安的手臂。他们半爬半滑地从驾驶室下到甲板上,冲向水手们搁下小船的地方。丹汉放开安的手臂,笑道:“伙计们,我已经等不及要踏上那片海滩了!”
2006年03月07日
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要我跟你一起上岸?我?”
丹汉笑了:“你是在开玩笑吗?当然是你,要不然你认为我带你来这儿干吗?”
安的声音中透露着兴奋:“谢谢你,卡尔!”
杜利斯考肯定是听到了,因为他放下手头的工作,满面怒容地对丹汉说:“你认为在我们把情况搞清楚之前,在我们弄清楚将会碰到什么危险之前,她应该离开这儿吗?”
什么都不能浇灭丹汉的狂热,他欢快地摇了摇头,回答道:“看这儿,杰克,是谁在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