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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利斯考觉得脸上开始发烧:“爱情纠葛?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只是……”
丹汉转过身,望着广播天线,若有所思地说:“绝对错不了。无情的壮汉遇上美丽的姑娘,了解到她的美好。宾果!他坠入情网,柔情万缕。”
“谁坠入情网了?”杜利斯考不承认,“你瞧,我可从没抛弃过你,是不是?”
“是的,”丹汉呵呵地笑着说,“没有,你没有。你是一个男子汉,一个好人,杰克,只是一旦美人融化了你……”他又笑了起来,“瞧,我几乎已经写出主题曲了。”
杜利斯考困惑而又不安地看着这个中年人:“听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美女和野兽,懂吗?这部电影的主题。野兽是个男子汉,比你还壮。可是美女一出现,就把他俘虏了。他看着她,变得温柔,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一旦如此,他就变得脆弱不堪,一个小个子也能把他打倒。这就是我这部电影的主题,杰克,你觉得怎么样?”
杜利斯考正要说话,一个年轻的水手急匆匆地跑过来:“杜利斯考先生,丹汉先生,船长在驾驶室里等你们过去,他要我告诉丹汉先生,我们已经到了您在航海图上标记的那个位置。”
“好的,吉米。”杜利斯考大声说,“继续,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上帝呀,来得真是时候,”丹汉说着,和杜利斯考一起走向驾驶室,“你想知道,我马上就告诉你们。”
他们走进驾驶室。舵手看了他们一眼,英格豪船长斜靠在地图桌旁边,招手叫他们过去。他敲了敲航海图说:“我们到这儿了,丹汉。中午我们的位置是南纬2°,东经90°。这就是你要我们到达的位置。现在可以告诉我们接下来怎么走了吧。”
丹汉双手抚平航海图,俯身察看。“苏门答腊岛以西,”他低声说,“没错,苏门答腊岛以西。”
“这不是我熟悉的海域,”英格豪说,“东印度洋对我来说就像自己家里一样熟悉,但是这个区域我从没来过。”
杜利斯考无法克制自己的不耐烦:“你说过马上会告诉我们,那就说呗。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丹汉直起身:“西南方向,一直向南。”
英格豪瞥了杜利斯考一眼,回头对丹汉说:“西南?为什么?那个方向几百英里都是海水。你打算让我们走多远?燃料不够怎么办?这艘老船保持14海里/小时的速度时走得最快。”
丹汉笑了:“别紧张,船长。我们不会走太远。虽然不是转个弯就到,但也不是几百英里。”他看着英格豪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然后从胸口衣袋里拿出钱包打开,掏出两张破破烂烂的纸片。他小心翼翼地在地图桌上把纸片展开,指关节敲了敲其中一幅图:“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小岛。”
英格豪船长低声地自言自语:“这是什么位置?杜利斯考,把大航海图拿过来。”
杜利斯考在锁着航海图的柜子里拿出他们需要的大图。丹汉拿起那两张纸片让杜利斯考把大图铺在地图桌上。杜利斯考在大图上指出丹汉小图上那个经纬度位置,船长大声说:“那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丹汉,除了海水什么也没有。”
“在任何航海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岛屿,”丹汉平静地说,“船长,这两张图上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去处。这张图片和这个方位,我是从一艘挪威帆船的船长那儿搞来的。”
“他一定趁机卖了你不少货,”杜利斯考说,“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听着!”丹汉说着,目光如炬,流露出教安试拍时那种眼神,“30多年前,一艘满载着土著的独木舟从这座岛屿出发,被吹到了海里。我们的挪威船长把独木舟上的人拉上来,除了一个人以外,其他人都死了,这个活下来的人在到达港口以前也死了。死前留给船长这张小岛的地图和方位信息。”
2006年03月07日
“你是在什么地方得知这件事的?”杜利斯考怀疑地问道。
“两年多前,1930年秋天,在新加坡,”丹汉回头说,“我认识这个挪威人很多年了,也为了拍摄一些早期的无声片租过他的船。听他讲过这个打捞装满人的独木舟的故事,六七次向他提出买这几张图,几年来他都不肯卖,不过他在新加坡急需一笔钱,所以我就按他说的价格把方位和地图买下来了。”
“他自己相信那个小岛的故事吗?我是说那个挪威人。”英格豪问道。
丹汉抬起头:“管他信不信?我信就行了!来,看着这张地图告诉我,这么详细的地图有可能全是想像的吗?”
他小心地展开第二张纸片,杜利斯考即使还有怀疑,也被这张图深深吸引了。这是一张非常详尽的地图,看上去更像是欧洲人专业绘制的,而不像是出自一个岛民的记忆。它展现了一个包围着暗礁的岛屿,一条曲折的水道穿过暗礁。岛屿的一面有一条长长的半岛弯弯曲曲地伸出来,半岛根部有一道陡峭的悬崖。丹汉的手指指到这里:“挪威人告诉我这道悬崖有几百英尺高,翻过悬崖就是丛林。”
地图画得非常小心,清晰标示出经度和纬度,以及一套复杂的水深标志。
“航行有点难度,”英格豪低声说,“而且你说的这些信息都来自30年前,如果遇上新的沙洲就更麻烦了。”
“你做得到的,船长。”丹汉说。
英格豪没有回答,粗粗的手指伸向地图敲了敲。小岛的一头有一个大面积的半岛,跨过岛颈,制图人画了一道粗黑的线条。“这是什么?”
“应该是一堵墙。把什么东西关在外面的防御墙。”丹汉小心翼翼地说。
“一堵墙?”英格豪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声。
“奇妙的一堵墙,”丹汉大声说,“建造于千百年前!时间太久远了,建造者的后代们,这些岛上的土著,早就忘了他们古代的文明来自何方,忘了是谁造了这堵墙来保护他们。不过,墙就像刚刚造好时一样稳固。这些土著已经造不出同样的东西了,但是他们把围墙维护得很好。他们需要它。”
杜利斯考感到胸腔里的呼吸有点紧张起来:“为什么需要它?”
丹汉没有注意他,继续说:“因为墙的另一边有一些东西,一些他们害怕的东西。”
英格豪心不在焉地从口袋里掏出烟斗,用手指拨弄着:“也许是个敌对的部落。”
丹汉从侧面看着船长,棕色眼睛闪了闪,然后从桌边站起身来,慢慢踱开,又突然转身说:“有没有,有没有谁,听说过……金刚?”
杜利斯考摇摇头,英格豪则用烟斗的嘴碰了碰牙齿:“金刚?听说过,问这个干吗?好像是一种马来人的迷信,是不是?像神,又像恶魔之类的什么东西?”
丹汉倾身向前:“什么东西?没错,非人非兽、体型庞大、力大无穷。不是什么精灵,而是活生生的东西。不管金刚是什么,它统治着这个岛屿,到处充满了死亡的恐惧。就是这种恐惧,驱使当地土著的祖先修建了这堵巨大的围墙。”
英格豪没有回答。杜利斯考看看地图,又看看丹汉,然后又看看地图,摇摇头说:“夸张的故事。”
“这不是故事,”丹汉坚持道,“告诉你,岛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白人没有见过的东西,可以说是传说,但是传说往往也有事实基础。这就是我所追逐的东西。”
“金刚,”英格豪又轻声说了一遍,“不管金刚是什么,你打算把它拍下来?”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绝对会拍下来!”
杜利斯考斜靠着桌边,抱着手臂说,冷冷地说:“假设,假设它不愿意拍照怎么办?”
丹汉转头大笑:“假设它不愿意?你以为我带这么多箱毒气弹干吗?”
他向前走几步,站定了凝视着前方西南方向。英格豪和杜利斯考也和他一起望去,杜利斯考忍不住往前张望。他多少有些怀疑这个地图和神秘岛的故事。即使怀疑,即使担心安的安全,他却也不由得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英格豪转身朝着桌上的航海图,用铅笔在小岛可能在的位置上做了一个标记。
杜利斯考在旁边看着。这个老人是个高明的航海家。他咬着烟斗,一边哼唱着什么,一边拿出分线规,平静地规划最后一程。也许这最后一程仅仅是也许而已,杜利斯考这么想将把他们引向未知与神秘,引向金刚。
第五章 印度洋中的一处
1933年3月11日
“现在,不要往下看。”
“我才不会呢。”安气喘吁吁地说,用尽全力攀附在梯子上。为什么她要叫杜利斯考带她上来呢?她猛咽了下口水,踩上一级,然后又是一级。
在她上面,杜利斯考踹开了乌鸦的窝继续往上攀,随即又弯身回来,伸出一只手臂说:“女孩,跟上。已经不远了,不要对我失去信心。”
“谁失去信心了?”安反问道,又费力地爬了两级台阶。杜利斯考棕色的大手牢牢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举起来,好像她只有一袋马铃薯那么重,然后踢开活盖,把她放了下去。
安随着“流浪者号”的颠簸而摇晃喘息着。破烂的、晒干了的甲板已经离他们很远,周围的一切都映衬着广阔海洋的辉煌壮丽。安把那头迷人的金发拨到耳后,享受着习习的凉风。她身边的杜利斯考擦了下汗湿的额头,微笑着称赞道:“看起来非常棒,你应该保持这样的发型。”
安没有回答,头顶一片清澈空旷的蓝天,觉得自己迷失在了盘旋的湛蓝海洋中。轮船在海面上刻下了一道白色的V字形痕迹,站在甲板上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船的行进。从这个高度看起来,船似乎走得更快了,但是安却没有晕船的迹象。多么令人兴奋啊,感觉像在飞。她转了一个圈,面朝着差不多是南方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前方空旷的视野中漂浮着朵朵白云,低低地、紧紧地贴着海面。
“多么奇妙啊,”安说道,一边伸手去拉杜利斯考的手,“为什么以前你不带我到这儿来呢?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探险家。”
2006年03月07日
杜利斯考轻轻地捏着她的手:“好啊,让我们来想一想。如果探险家是指第一个到达一个地方的人的话,我想你也算一个。你是第一个爬上这个地方的女士。”
“而且我们要去一个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岛屿,”安若有所思地答道,“多么激动人心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那儿?”
杜利斯考严肃地审视了一下她的脸,露出令人费解的表情,沉默半晌,给了她一个仁慈的笑容,“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找到它了。我们离丹汉告诉船长的位置只有24个小时的路程了。”
安看着下面的甲板,“丹汉确实已经计算过了。现在,他又在那儿来回地踱步,我想他昨晚肯定一宿没睡。”
杜利斯考的手臂滑向了她的腰部,“是啊,你说得没错。要是我,也会自己来估算。”
她倚着他,从侧面瞥了一眼他晒黑的脸颊,“你?为什么,你说过你甚至不相信有这样一个岛!”
“我希望没有,”杜利斯考咕哝道。
安笑了:“而你却是一个远离家园追求冒险人生的人!我真为自己这么想感到惭愧,杰克!”
杜利斯考放下环绕着她的手臂,抓紧了她的肩膀,“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儿吗?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