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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生笑道:“你真个是孙悟空,却是假名托姓者?”
孙悟空笑道:“你看先生说话,常言道,君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悟空,岂有假托之理?”
先生道:“你可认得我么?”
孙悟空道:“我因归正释门,秉诚僧教,这一向登山涉水,把我那幼时的朋友也都疏失,未及拜访,少识尊颜。适间问道子母河西乡人家,言及先生乃如意真仙,故此知之。咱们以前打过交道吗?”
那先生冷笑道:“咱们倒是没有,但你跟我的舍侄可打过很大的交道。”
孙悟空问道:“你侄子是何人?”
先生咬牙恨道:“圣婴大王即是我之舍侄,我乃牛魔王的兄弟。前者家兄处有信来报我,称说唐三藏的大徒弟孙悟空惫懒,将他害了。我这里正没处寻你报仇,你倒来寻我,还要什么水哩!”
孙悟空陪笑道:“先生差了,你令兄也曾与我做朋友,幼年间也曾拜七弟兄,但只是不知先生尊府,有失拜望。如今令侄得了好处,现随着观音菩萨,做了善财童子。我等尚且不如,怎么反怪我也?况且,我兄弟牛魔王是头牛,而我丝毫看不出你哪里长相似牛!你敢是想找牛魔王办什么事情,故意攀了个亲戚?”
先生喝道:“这泼猢狲!还弄巧舌!我舍侄还是自在为王好,还是与人为奴好?不得无礼!吃我这一钩!”
大圣使铁棒架住道:“先生莫说打的话,且与些泉水去也。”
那先生骂道:“去你的吧!先做了你再说水的事!”
那先生与大圣战经十数合,敌不得大圣。这大圣越加猛烈,一条棒似滚滚流星,着头乱打,先生败了筋力,倒拖着如意钩,往山上走了。
大圣不去赶他,却来庵内寻水,那个道人早把庵门关了。大圣拿着瓦钵,赶至门前,尽力气一脚,踢破庵门,闯将进去,见那道人伏在井栏上,被大圣喝了一声,举棒要打,那道人往后跑了。却才寻出吊桶来,正自打水,又被那先生赶到前边,使如意钩子把大圣钩着脚一跌,跌了个狗吃屎。
大圣爬起来,使铁棒就打,他却跑了。
大圣见他跑了,却使左手轮着铁棒,右手使吊桶,将索子才突鲁鲁地放下。他又来使钩。大圣一只手撑持不得,又被他一钩钩着脚,又扯了个狗吃屎,连井索通跌下井去了。
孙悟空被人弄了两次狗吃屎在取经路上还是第一次,心头火起,大吼一声:“你等着!”
回到那老婆子处,找来沙僧,掣了铁棒,近门高叫:“开门,开门!”
那守门的看见,急入里通报道:“师父,那孙悟空又来了也。”
那先生心中大怒道:“这泼猴老大无状!一向闻他有些手段,果然今日方知,他那条棒真是难敌。”
道人道:“师父,他的手段虽高,你亦不亚与他,正是个对手。况且,咱们还可以关门放狗咬他,我发现他很害怕狗!”
先生道:“前面两回,被他赢了。”
道人道:“前两回虽赢,不过是一猛之性;后面两次打水之时,被师父钩他两跌,却不是相比肩也?先既无奈而去,今又复来,必然是三藏胎成身重,埋怨得紧,不得已而来也,决有慢他师之心。管取我师决胜无疑。”
真仙闻言,喜孜孜满怀春意,笑盈盈一阵威风,挺如意钩子,走出了门。
可见,人人都喜欢被人拍。即使明明知道自己不如他人,但一旦有了别人的马屁做后盾,那就在意识中别别人高出许多了。
他出来喝道:“泼猢狲!你又来作甚?”
大圣道:“我来只是取水”。
真仙道:“泉水乃吾家之井,凭是帝王宰相,也须表礼羊酒来求,方才仅与些须。况你又是我的仇人,擅敢白手来取?”
大圣道:“真个不与?”
真仙道:“有本事就来抢啊!”
大圣骂道:“泼孽障!既不与水,看棍!”丢一个架子,抢个满怀,不容说,着头便打。那真仙侧身躲过,使钩子急架相还。
他两个在庵门外交手,跳跳舞舞的,斗到山坡之下,恨苦相持不题。
却说那沙和尚提着吊桶,闯进门去,只见那道人在井边挡住道:“你是甚人,敢来取水!”
沙僧放下吊桶,取出降妖宝杖,不对话,着头便打。那道人躲闪不及,把左臂膊打折,道人倒在地下挣命。沙僧骂道:“我要打杀你这孽畜,怎奈你是个人身!我还怜你,饶你去罢!让我打水!”那道人叫天叫地的,爬到后面去了。沙僧却才将吊桶向井中满满的打了一吊桶水,走出庵门,驾起云雾,望着行者喊道:“大哥,我已取了水去也!饶他罢,饶他罢!”
孙悟空听到已经得手,就丢了个架势,走掉了。
唐僧和猪八戒吃了那水,肚子里的胎便消失了。
如意真仙并没有如意,一心护水,最后险些落得水去人亡。所谓如意,真不知是如谁的意?!
第二部分第八章 执行与否全在我(2)
最危险者——女儿国国王
在女儿国中,师徒四人各有打算,但共同点却是都不想马上走。唐僧虽然口口声声要以“取经为要。”
然当孙悟空建议用计骗取女儿国国王的信任之时,唐僧真有些不忍心。所谓感情,人人皆有,唐僧也是肉身凡胎,自然不能躲过情场一关。
而孙悟空之瞻前顾后,唐僧之扭扭捏捏,实不能称之为“具有执行力”的团队。
其实,在女儿国逃走是很简单之事。女儿国国王只是凡人,孙悟空只需用一定身法定住她们,自然是闭眼都能走出去的。
然而却在这一简单问题上,左右献计,前后周旋,岂不可笑?
唐僧他们所以这样缠缠绵绵,还有一大因素在国王身上。
读《西游记》可知,唐僧一路所遇女魔最多,前有四圣试诸人可有取经之心,就有猪八戒被捆在树上。接着是白骨精、杏仙、蝎子精、老鼠、蜘蛛之类,频繁来扰,最后有玉兔抢婚。
但女儿国国王却非比上述众妖怪、圣人。
四圣乃圣人,即使唐僧真有好色之心亦不能得逞也。妖魔乃异类,即使有活吃唐僧之心,亦有定数在,不能得。
独女儿国国王,乃人类也。有人之七情六欲,无妖怪之魔法。所以,欲杀不可,欲拒不忍。况女儿国国王之天姿国色乃诸妖不如,居食之富贵乃四圣不如。这等人,任是谁都无法拒绝。所以,“疾风知劲草”,在这里才能很明显看到孙悟空的执行力存在着的问题。
唐僧师徒别了村舍人家,依路西进,不上三四十里,早到西梁国界。
唐僧在马上指道:“悟空,前面城池相近,市井上人语喧哗,想是西梁女国。汝等须要仔细,谨慎规矩,切休放荡情怀,紊乱法门教旨。”
三人闻言,谨遵严命。言未尽,却至东关厢街口。那里人都是长裙短袄,粉面油头,不分老少,尽是妇女,正在两街上做买做卖。忽见他四众来时,一齐都鼓掌呵呵,整容欢笑道:“男人!男人!”
慌得唐僧勒马难行,须臾间就塞满街道,惟闻笑语。八戒口里乱嚷道:“我是个销猪,我是个销猪!”
孙悟空道:“呆子,莫胡谈,拿出旧嘴脸便是。”
八戒真个把头摇上两摇,竖起一双蒲扇耳,扭动莲蓬吊搭唇,发一声喊,把那些妇女们唬得跌跌爬爬。
师徒们躲避了人群,转过几条巷子就见有一女官侍立街下,高声叫道:“远来的使客,不可擅入城门。请投馆驿注名上簿,待下官执名奏驾,验引放行。”
唐僧闻言下马,与那女官作礼。女官引路,请他们都进驿内,正厅坐下,即唤看茶。
少顷茶罢,女官欠身问曰:“使客何来?”
孙悟空道:“我等乃东土大唐王驾下钦差上西天拜佛求经者。我师父便是唐王御弟,号曰唐三藏,我乃他大徒弟孙悟空,这两个是我师弟猪悟能、 沙悟净,一行连马五口。随身有通关文牒, 乞为照验放行。”
那女官执笔写罢,下来叩头道:“老爷恕罪,下官乃迎阳驿驿丞,实不知上邦老爷,知当远接。”拜毕起身,即令管事的安排饮馔,道:“爷爷们宽坐一时,待下官进城启奏我王,倒换关文,打发领给,送老爷们西进。”
那驿丞走罢多时,却带回一太师来。
那太师见唐僧相貌轩昂,心中暗喜道:“我国中实有造化,这个男子,却也做得我王之夫。”
二官拜毕起来,侍立左右道:“御弟爷爷,万千之喜了!”
唐僧道:“我出家人,喜从何来?就是有喜,也已经打掉了!”
太师躬身道:“此处乃西梁女国,国中自来没个男子。今幸御弟爷爷降临,臣奉我王旨意,特来求亲。”
唐僧道:“这可真是笑话,你几时听说和尚可以结婚的?我贫僧只身来到贵地,又无儿女相随,止有顽徒三个,不知大人求的是那个亲事?”
驿丞道:“下官才进朝启奏,我王十分欢喜,道夜来得一吉梦,梦见金屏生彩艳,玉镜展光明,知御弟乃中华上国男儿,我王愿以一国之富,招赘御弟爷爷为夫,坐南面称孤,我王愿为帝后。传旨着太师作媒,下官主婚,故此特来求这亲事也。”
唐僧闻言,低头不语。
太师道:“大丈夫遇时不可错过,似此招赘之事,天下虽有;托国之富,世上实稀。请御弟速允,庶好回奏。”
长老越加痴哑。八戒在旁不干了,挺嘴叫道:“太师,你去上复国王:我师父乃久修得道的罗汉,决不爱你托国之富,也不爱你倾国之容,快些儿倒换关文,打发他往西去,留我在此招赘,如何?”
太师闻说呵呵笑道:“你虽是个男身,但只形容丑陋,不中我王之意。”
八戒笑道:“你甚不通变,常言道,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见男儿丑。”
孙悟空道:“呆子,勿得胡谈,任师父尊意,可行则行,可止则止,莫要担阁了媒妁工夫。”
唐僧道:“悟空,凭你怎么说好!”
孙悟空道:“依老孙说,你在这里也好。自古道,千里姻缘似线牵哩,那里再有这般相应处?”
唐僧道:“徒弟,我们在这里贪图富贵,谁却去西天取经?那不望坏了我大唐之帝主也?”
太师道:“御弟在上,微臣不敢隐言。我王旨意,原只教求御弟为亲,教你三位徒弟赴了会亲筵宴,发付领给,倒换关文,往西天取经去哩。”
孙悟空道:“太师说得有理,我等不必作难,情愿留下师父,与你主为夫,快换关文,打发我们西去,待取经回来,好到此拜爷娘,讨盘缠,回大唐也。”
那太师与驿丞对行者作礼道:“多谢老师玉成之恩!”
八戒道:“太师,切莫要口里摆菜碟儿,既然我们许诺,且教你主先安排一席,与我们吃钟肯酒,如何?”
太师道:“有,有,有,就教摆设筵宴来也。”
唐僧有口难言,只是叫着“如何对得起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