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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君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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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杏荪是中堂一手提拔的人,难道还不知道他的长处?”    
    照这话看,孙毓汶或者已经猜到自己要委盛宣怀办铁路,有意说在前面,以为试探。李鸿章心想,言路上对盛宣怀深恶痛绝,如果自己承认有此意向,一传出去,先招言官反感,益增阻力,还是先瞒着为妙。    
    “盛宣怀的长处,我当然知道。不过,知人甚难,要听听大家对他的批评,尤其是阁下的批评。”    
    “为什么呢?”    
    “那还不容易明白?军机为用人行政之地,何能不听听你对人物的品评?”    
    “中堂太看得起我了!”孙毓汶忽然问道,“听说盛杏荪到杭州去了?”    
    “他老翁在浙江候补,请假去省亲。”李鸿章又说,“也要去整顿整顿招商局。”    
    谈到这里,客人陆续至,而且非常意外地,正要开席的时候,醇王亦作了不速之客。不过他一进来就先声明,他不是来闯席,只是听说大家都在这里,顺路进来看看。    
    这一下,使得做主人的奕很为难。不留醇王,于礼不合,留下醇王,自然是坐首座,便委屈了李鸿章。想一想只有口中虚邀,暗地里关照,暂缓开席。    
    醇王自知不便久坐,觑个便将孙毓汶拉到一边,有一句要紧话关照:“你们跟少荃同席,不必再谈铁路。这件事,八成儿吹了!”    
    “怎么呢?”    
    “这位,”醇王揸开五指伸了一下,意思是指王,“今天不是‘递了牌子’?我刚刚才知道,为的是反对造铁路,当面力争。有几句话说得很厉害,说是铁路造来造去,怕动了西陵的龙脉。上头一听这话吓坏了!派了传谕,明天一早,让我头一起递牌子,说是要问铁路。多半会作为罢论。”    
    孙毓汶不即回答,问到另一件事:“那么,官银号呢?”    
    “这又是件棘手的事!崇文山到我那里痛哭流涕,真正愚忠可悯!看样子,除非不用洋人,不然就办不成。”    
    “合肥迷信洋人。听说他有过话,不用洋人,宁可不办。现在铁路再作罢论,所议的三件大事,倒有两件不成功,而这两件又是合肥的献议,一点结果都没有,似乎于他的面子上不好看。”    
    “说得是啊!”醇王倒未曾想到,此刻一被提醒,才觉得十分不妥。    
    “而况现在还有求于他!”    
    这话,醇王也能深喻,有求于李鸿章的,不止于先办北洋一大支海军,还要靠他遮掩着拿海军经费移作别用。这样,就必得设法圆他的面子,否则,他未必肯乖乖听话。    
    “王爷,”孙毓汶低声说道,“办不办,王爷在心里拿主意,眼前先不必说破,尽管照合肥的意思降旨。横竖这又不是三天两天便得见分晓的事,且等崧镇青跟陈隽丞复奏了再说。”    
    这是指漕运总督崧骏跟山东巡抚陈士杰。修造铁路事关南漕,地在山东,当然要征询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的复奏,认为窒碍难行,将来就可以搪塞李鸿章。倘或复奏赞成,也不妨示意言路上折反对。总之要打消此事的手段多得很,眼前能保住李鸿章的面子,不教他怀怨于朝廷,便是上策。    
    “你的话不错。一准照此而行!”醇王欣然答应。    
    果然,第二天慈禧太后召见醇王,面谕铁路停办。醇王亦宛转上言,代为乞恩,保全老臣的体面。慈禧太后本有向李鸿章示惠之意,自然乐从。    
    因此,尽管有人颂扬皇太后圣明,面谕醇王停办铁路,李鸿章由于军机否认此说,所以照常备妥图说,送请军机处呈递御前。接着便发了廷寄,说李鸿章建议:“试办阿城至临清铁路为南北大道枢纽,阿城、临清二处,各造仓廒数所,以备储米候运等语,所陈系为运粮起见,不无可采。”以下就用孙毓汶的见解,近黄河一带的铁路,是否会被大水冲刷,不可不预为筹计,责成崧骏、陈士杰及河道总督成孚,派人详细勘查,据实复奏。最后特别告诫:“其建设仓廒及转运应办事宜,着按照所陈各节,悉心会商,妥为筹议,一并迅速奏闻。”    
    这道上谕还算切实,李鸿章相当满意。复奏如何,自然影响成败,而陈士杰虽不和睦,所好的是掌握关键的崧骏,未调漕督以前是直隶藩司,平日书信往来,称之为“弟”,是这样不同泛泛的关系,李鸿章便有把握,崧骏一定会附和其议,力赞其成。


第三章责无旁贷(2)

    同一天还有一道紧要上谕,就是设立海军衙门,为预先所计议的,特派醇王总理海军事务,“所有沿海水师,悉归节制调遣”。    
    在醇王总理之下,有两会办、两帮办,满汉各半。会办是奕与李鸿章,帮办是正黄旗汉军都统善庆与还在伦敦、尚未交卸出使大臣职务的兵部右侍郎曾纪泽。懿旨中又特别宣示:北洋精炼海军一支,着李鸿章专司其事。    
    上谕一下,李鸿章第一件事是呈递谢恩折子,同时也要预备召见。这就必得跟醇王先见一次面,估量慈禧太后可能会问到的话,商量应该如何回答。哪知他未到适园,醇王先就送了信来,说这天上午,慈禧太后召见军机,曾提到驻德使馆有人来信,指控李凤苞订船的弊端,迫不得已,只有由总理衙门将王咏霓的来信,送交军机呈递。同时又面奉懿旨:下一天召见李鸿章。    
    接到这个信息,李鸿章暗暗心惊。不想小小刑部主事的一封私函,竟会上达天听,倘或因此惹起风波,阴沟里翻了船,才是丢人的大笑话。    
    所幸的是,王咏霓的原信,张荫桓已觅来一个抄本,找出来细细参详,还有可以辩解之处,比较放心了。不过为了表示问心无愧,要出以泰然,醇王那里,反倒不便再去,免得他疑心自己为此事去探听口气。因而只写了一封回信,提到李凤苞之事,说他亦非常诧异,如果真有弊端,李凤苞就是辜恩溺职,应该严办。    
    到了宫里,才知道内奏事处已传懿旨:李鸿章与醇王一起召见。两人匆匆见面,谈不到几句话,已经“叫起”了。    
    进殿先看慈禧太后的脸色,黄纱屏掩映之下,不甚分明,只听得慈禧太后微微咳嗽,声音发哑而低,李鸿章凝神静听,连大气都不敢喘,真有屏营战兢之感。    
    “办海军是一件大事。”慈禧太后闲闲发端,“史书上说的‘楼船’,哪能跟现在的铁甲船比?将来等船从外洋到了,你们都该上去看一看才好。”    
    “是!”醇王答说,“船一到,臣就会同李鸿章去看。”    
    “这倒也不必忙在一时,总先要操演纯熟了,才有个看头。这三条铁甲船,派谁管带?”    
    这下该李鸿章回答了:“原有副将刘步蟾他们二十多个人,派到德国,一面照料造船工程,一面学习驾驶、修理。这一次帮同德国兵弁,驾驶回国,等他们到了大沽口,臣要详细考查,再禀醇亲王,请旨派定管带。”    
    “德国兵弁把船开到,自然要回国。咱们自己的人,接得下来,接不下来呢?”    
    “一时自然接不下。臣跟醇亲王已经商量过,酌留德国兵弁三两年,把他们的本事都学会了,再送他们回国。”    
    “可以。”慈禧太后拈起御案上的一封信,扬了一下,“有人说,镇远的工料不及定远,造价反而贵了。这是怎么说?”    
    “镇远铁甲厚薄,一切布置,都跟定远一样,不同的是,定远水线之下,都是钢面铁甲,镇远的水线之下,参用铁甲。这因为当时外洋钢价,突然大涨,不能不变通办理。当时奏明有案的。”    
    “济远呢?”慈禧太后将信往外一移,“这个王咏霓来的信,你们看看!”    
    于是醇王先看,看完不做声,将信随手递给李鸿章,他假意看了一遍,恭恭敬敬地将原信缴呈御案,方始不慌不忙地分辩。    
    “王咏霓是亲眼目睹,臣还没有见过济远,不知道王咏霓的话,说得对不对?不过,他说济远不能跟定远、镇远一起回国,似乎言过其实,如今济远已经跟定远、镇远一起东来了。”    
    “我也觉得他的话,不免过分,可是也有说得有理的。”    
    “是!”李鸿章答道,“济远是一条快船,当时是仿英国的新样子定造的,因为是头一回,有些地方不大合适,臣亦早已写信给曾纪泽,托他跟许景澄商量,新订的两条船,尽力修改图样。总之,好的地方,务必留着,不好的地方,务必改掉。”    
    “原该如此。不过,如今既有这么许多毛病,只怕枝枝节节地改也改不好。七爷,你看,是不是打个电报给他们,那两条新船先缓一缓,等事情水落石出了以后再说?”    
    “这,”醇王转脸,低声问道,“少荃你看呢?”    
    李鸿章想说:“两条新船已经跟人家订了建造合同,付过定洋。如果缓造,要赔补人家的损失,太不合算。”这几句话已到口边,发觉不妥,就不肯出口了。    
    “皇太后圣明,理当遵谕办理。”    
    “那就这样办了。”醇王答说,“臣回头就发电。”    
    “李凤苞这个人,”慈禧太后看着李鸿章问,“他是什么出身?”    
    “他是江苏崇明的生员……”    
    李鸿章奏报李凤苞的简历:此人精于历算测绘之学,为以前的江苏巡抚丁日昌所赏识,替他捐了个道员,派在江南制造局当差。曾主办吴淞炮台,绘制地球全图,还译过许多声光化电之书,在洋务方面颇有劳绩。    
    光绪元年丁日昌当福建巡抚,兼充船政大臣,特地调李凤苞为船政局总考工。以后遣派水师学生留学,由李凤苞充任监督,带领出洋。    
    光绪四年继刘锡鸿为驻德国使臣,以迄于今。    
    “李凤苞对造船,原是内行,而且在外洋多年,洞悉洋人本性。不过,臣与他本无渊源,只觉得他很干练,操守亦还可信。而况他是朝廷驻德的使臣,这几年既然向德国订造铁甲船,臣自然委托他经理。”    
    这是李鸿章为自己开脱责任。慈禧太后懂他的意思,点头说道:“原不与你相干。将来等船到了,有没有像王咏霓所说的那些情弊,当然要切切实实查一查。你也不必回护他。”    
    最后这句话颇见分量。李鸿章诚惶诚恐地答道:“臣不敢!”    
    “七爷!”慈禧太后遂即吩咐,“你就传话给军机拟旨吧!你一个,李鸿章一个,”她想了一下又说,“再派奕。就是你们三个,会同去查。”    
    这重公案,到此算是有了处理的办法。虽然面子上不甚好看,但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因为醇王与奕都可以讲得通。倘或交都察院或者兵部,甚至刑部查办,要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不容易了。    
    “李鸿章!”慈禧太后谈到一件耿耿于怀的事,“蚕池口的天主教堂,那么高!西苑的动静,都在洋人眼里了。实在不大妥当。六月里,神机营找过一个英国人,他上了一个条陈,说有法子让他们迁走。这件事别人办不了,你得好好费心。”    
    李鸿章在天津就听说过此事,料知责无旁贷,也约略思量过应付之道,此时自然毫不迟疑地应承:“皇太后请放心!臣尽力去办,办妥为止。”    
    这个答复简捷痛快,慈禧太后深为满意,转脸对醇王说道:“你就把那个条陈交给李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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