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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跪的锦衣卫首领吓的瑟缩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是,皇上确有其事。”
朱聿健一口浊气似是无法发泄,他神经质的环顾四周似是想要找一个可以供他发泄的对象。经于他忍住了,胡乱点着头“没事……出去……”他冲着底下跪着的锦衣卫首领陈荣吼叫起来。
陈荣惶恐的叫道:“圣上请保重龙体啊。”
此时的锦衣卫早没了前些年的权势,在朱聿健手下的锦衣卫已不是那个随时可以抄大臣家,随时先斩后奏的机构。他们现在还在使用各种手段监视但仅仅只限于监视而已。由于权势的衰弱,使他们少了些嚣张,多了些忠诚。
朱聿健叹了口气,强忍怒气,勉强点点头:“我没事……出去。”
顿了一顿又对已在地下膝行向后的陈荣道:“记住,此事对任何人也不可泄露出去。”
陈荣停下抬头眼巴巴的问:“皇上,那些知情人呢?”
朱聿健眼中忽然射出凌厉神色,吓的陈荣头一低再不敢看,心中深悔自己不够果断。
“唉!由你去处理吧,记住只是不要让他人知晓就好。”
陈荣心中松了一口气,“皇上,请保重龙体安康,属下以人头担保,此事断不会泄露出去半句。如有泄漏属下当自动奉上项上人头,属下告退”说着膝行至门口退才站起来退了出去。
一回到署中,使个眼色与几个亲信手下退入密室。
“大哥……”
陈荣摇摇头,示意不要做声。手做刀状使了个杀的手势。
几个亲信霎时脸色苍白,不相信看着自己的头领。
“难道……”一个胆子大些的还想说几句。
陈荣只是摇头……屋里只是寂静的出奇,静的诸人只想在这安静中死去。
群臣朝罢,将退,上命内臣捧出一盘,覆以黄帕,置御前。
这一天延平行在早早结束了早朝,将散之前几名内侍捧出几只盖着黄布的玉盘众大臣皆不明何意,只以为是谁人又获殊功,要受封赏。
悄悄去看上头高坐的他们的主上。坐在龙椅之上的朱聿健双目之中无任何表示。
几个内侍捧着的玉盘在朝臣面前展示一圈已毕,迈步走出殿门,就在门外一鼎中早已布下柴火,撒了火油。盘中之物尽覆其中。内侍回身再向群臣展示色泽清白的玉盘一遍,一个个就又闪在一旁。
朱聿健在龙椅之上欠了欠身道:“我本来没有在这乱世之中建立功业的想法,只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我大明千千万的百姓,在诸位臣躬拥戴之下在位监国。只盼有朝一日打败了清人,重树我大明神威重建我大明百姓的平安乐土。我们大家没有贪图安逸享受,整日里为了河山社稷的恢复,百姓黎民的安危而操劳。我们与诸位只是上为祖宗,下为百姓,汲汲皇皇,惟恐有负万民拥戴之心。
只是我们当中有那么一些人,早已忘记了我们一同立过的誓言,做出些猪狗不如之事,几天前,仙霞关上我军守关官兵,搜得关中出关迎降书二百余封,今俱在此。朕不打算知其道姓名,刚才已命内侍全部扔到火中毁了,”说到此处,朱聿健已流下泪来,嗓音哽咽。他顿了清清嗓子,继续道:“在场诸位之中也有那么几个,我不想问,我更不想听。我只想说,我们都是汉人,我们都是汉人中的男人,我们就可以这样葬送祖宗的基业吗!如是这样我们还有何脸面苟存于世啊?”说到最后朱聿健已几乎泣不成声。
底下大臣之中也时有呜咽之声,一个个面面相觑。有那等爱国之臣已然淆然泪下,一时之间整个朝堂之上满是沮丧悲切之声。
“我希望我们大家都好好想想,我们汉人是不是就此要再作那胡人的奴隶,我们汉人该不该做胡人的奴隶,我们汉人想不想做胡人的奴隶……”说完最后这几句,朱聿健不再理会朝堂之上的诸大臣,一摔袖子返回后宫去了。
第十七节 活个人样出来
朱聿健怒气冲冲的回到后宫。他的后宫虽不如其他明遗族的妃子多,可也还有曾后、陈嫔、沈嫔等几个出色皇宫佳丽。其中最为喜爱的是色艺双全的陈嫔,但最为尊重宠信的却是曾后,这并不是因为她的地位。
在后宫之中,察颜观色、曲意承欢是人人必备的基本功,只是能够真正弄明白这皇帝心中苦楚的却有几个?在朱聿健后宫之中也就这曾后在温婉可人之外也还多了一份慧质兰心。
“皇上驾到……。”一旁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吆喝起来。
正端着牙具准备洁牙的曾后曾后忙把手中牙具放在一旁池塘边的木栏上。
“看来这件事让心焦了,这些个大臣当面里满嘴礼义、仁德,真正办起事来却令人齿冷的很。”
曾后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的这个皇上每次到诸如此类的事定会先到陈嫔那儿过夜,然后会到自己这里来腻上一整天。想来也有些好笑,他的行为有时候像个孩子。想到这诱人的嘴角荡起一丝笑容,并已想到舒缓他心意的方法。
“皇上万安……。”
“爱妃、免礼平身。”
“谢万岁”
看着曾后还未梳洗完,轻笑一声道:“爱妃还是不要急着谢恩了,紧着梳洗才是正事。”
朱聿健奇怪,曾后使用往物事的器具洁牙很日里并未见过,好奇心使朱聿健临时放下心中的不快,出言询问。
“哦,这是昨个里有人自街上买回来的东西,说买的时候在街上问了,人人都道比过去洁牙的办法好的多了,还说试试再教皇上用呢。皇上屋里请,这儿还有个物事让你看呢。”
“哦”眼里看着这个东西,朱聿健彻底为这人的心思呆了。大家猜的对那就是风扇,人是这次并非在太师椅上安装的,而是放在屋内一角的木架上,制作的也很精良漂亮。
曾后一如何不知朱健聿素来喜欢新鲜事务,忙朝个太监招个手,自有太监应招而动。
伴随着轻轻的“嗡嗡声”朱聿健为这个小东西彻底忘了心中的不快,“这个东西实在是不错,只是不知有没有大些的,明日里安在朝堂之中,议事之时也好多些个清凉。
……
岳效飞手中的钱币一个个掉向手下摆着的铜盆里,岳效飞根本没想到这些个简单的小玩艺能卖这么多钱,当他把手上最后一个铜子掉入盆中,满意的伸个懒腰,搓着快抽筋的手走向外面。
院中的情景又让他皱了了眉。这里原是城外一座军营充作中军帐的破庙,已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军营的痕迹早已荡然无存,这些年岳荒马乱的世道,让延平来了不少外来逃难之人,只是地方上的官员却不让他们住在城里,最后大都选择这里落脚,时间长了俨然成了个几十户人家的村落。
当日里二十几个泼皮因那“半月碎心丸”的恐吓,老老实实接了岳效飞出来,也不管他要去哪里,只跟在他自行车后面一路小跑。徐黑塔已然为岳效飞层出不穷的仙品而为之叹服,伴着岳效飞的《男儿当自强》歌跑的也分外有劲。
刚来这个时代时,岳效飞最初的凶险而外,基本是他生活的还是比较写意的,也为这个时代里的生活赞叹过。你看那王府里面丫头、仆妇们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头上、手上用的是玉石金银,即便是岳效飞只要想吃饭,随时城厨房里都有酒菜供他食用。来到这老军营才算是见到了这个朝代里平民的生活。
说实在的,这老军营实在是不怎么大。说是城外小镇,却只是不知几时前曾屯过兵现下早已废弃的兵营。一圈摇摇欲坠的木制栅栏围在最外而,眼见那不知是几多时前的破木头,上面已长满绿苔。木栅下却是一圈护营壕,此时由于降水又或是其他原因已积满了污水。在这盛夏的日子里,成为蚊虫滋生之所,并散发出阵阵恶臭。
此处却是岳效飞从安仔口中听出来的。那王家的老爷、太太、小姐也是乐善好施之人,却年腊月里也曾给此处之人送过些粮食、被褥,安仔当时也曾跟着来过,所以知道这么个地方,“公子救得了我,自然也帮得到他们。”
看着安仔眼中的信任、信心、祟拜的目光,岳效飞被彻底感动了。“安仔没想到你把我看的这么高大,为了感激你,我定要把你培养成材,所以从明早起你就每天给咱们围着这军营跑上个五圈。”
来到这个破庙,岳效飞算是看清了安仔的“险恶用心”。
徐黑塔带着一帮泼皮只用了几句就把原先在破庙中容身的几个无家的流浪汉赶到一边。不大的院落已然破败的不成样子,只是这个地方正处于小村的中央,土地也甚为平整,这也是岳效飞看上这里的原因。
几个流浪汉虽是敢怒不敢言,站在一旁只在围观这些个凶人打算干什么。
“安仔,谁管这老军营你知道不知道。”
别看没人之时安仔与岳效飞打闹嘻笑,有外人在时却是一副极守礼的模样。
“回公子爷的话,去年来时听说过这里并没有什么官,只有几家里推出的一个里正来管理事务。”
“你去把他叫来”安仔答应一声走了。
徐黑塔与一旁二十几个泼皮并不搭话,说实话他们也是想看看岳效飞如何在这里落脚,别的不说,你只说这满村的臭味已使他们这些个“城里人”深感不适。
五千银子不论对于现在还是对于那个时候来说都不少了,当然只是对个人而言。岳效飞怀里就揣着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加上卖牙具得来的十来两银了,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原本想着租一个小院子,雇几个工人,只凭牙具和已有了成品风扇两人的生活就没什么问题,谁成想一问安仔就给问到这来了。
不一会这儿的里正就给安仔找了来。他大约六十来岁,却是只穿了件青色的短上衣,下身着一件同色裤子,浆洗的甚是干净。一颌花白的胡子,常年在阳光下奔波而形成的紫色脸膛,眼睛不大,人看上去颇为善良。
“见过公子爷,小的杨平安给公子爷叩头。”虽然他看岳效飞一身怪模怪样的花衣服,
“不必,不必”一旁安仔也笑嘻嘻的扶住老汉接嘴道:“我们家岳公子不要别人跪的。”
泼皮里早有那等手脚灵伶俐的找了两把椅子来让二人坐下。岳效飞留心看了一下送椅子来的人却是个黄面皮,嘴上不多的几要胡须,一双眼儿骨碌碌只管转,这一个奸商的模样倒有些像《鹿鼎记》中于八的样儿。
“嗯,杨大爷我叫岳效飞,到咱们老君营来是想搞个工厂,只是不知咱这该谁管事啊?”
杨平安刚坐定,怕岳效飞问话差点又跪下,一旁安仔忙扶住他。
“回公子爷的话,咱们这儿叫老军营,也只有人家十来户。要说人数么,唉!咱这这儿风水不好,小孩子都长不大,也就只有四五十口子,每日里靠给人家做个短工,打两尾鱼来吊命。倒是村那头的关家老少却是做的一手好铁活,家里也将就能吃上口饱饭,剩下的人家里都是过了今个才去找明个的饭,唉!难啊!。”
听起来让人心酸不已,再想想王府里过的日子,岳效飞直揺头心想:“看来只要他们能吃饱,也就好管的很”。
“杨大爷,你倒是去各家跑一下,对他们说从明日里便不必出去讨生活了,我管咱们全村人的饱饭。”
杨平安听了这话把岳效飞再打量一下,他闹不清后岳效飞为何要如此做,他也想不明白,只是由于年纪产生的经验让他清楚,天上掉不下馅饼,掉下来也砸不到自己这些穷苦人身上。
“公子爷,全村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呢,您……。”
岳效飞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