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宋部长一再拜托我给你送过来的东西,他说过两日就要回国了,和你见面只会徒增你和家人的困扰,但是他依然想把自己的内疚和思念传递给你。”
桑红闻言把目光静静地盯在那只盒子上,想了想点头。
老军医这才把那盒子放在她枕头边上,帮着她打开了。
盒子一打开,桑红愣住了,她的视线紧紧地落在那两只并肩放着的白瓷杯上,紫檀色的木质,内丹是明黄的,衬着那两只白瓷杯,显得异常漂亮。
瓷杯上边她画的红色小心形排列的一个杯子半个的大心形图案,被很认真地摆得很完整。
这样欣赏,就是一副色彩明丽的水粉画。
她不由想到那个亮丽的初秋,她坐着他的车到了他的宿舍,在那个色彩沉闷单调的卫生间里,她偷笑着展开了她占领他领地的小阴谋,她要在他单调的宿舍里,留下自己与众不同的影子,让他一点点地意识到她是他生活乃至生命里的一部分。
这杯子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出国的时候还带着吗?
她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地伸过去,拿到了放在一边的卡片,淡青色的底色上,在两株并蒂开放的兰花,清新淡雅,她轻轻地勾了手指,就看到了留在背面洁白的底色上那一丝不苟的字句——
“让我带你去看烟花好吗|去|去看那|繁花之中|如何再生繁花|梦境之上|如何再现梦境|让我们并肩走过岁月荒凉的河畔|仰望夜空|生命的狂喜与刺痛|都在这顷刻|宛如烟花。”
桑红一瞬间眼前如同烟花绽放,她不由回想起曾经的美好,是——他带给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富足生活和荣耀甚至艳羡的目光;让我们并肩走过岁月荒凉的河畔,是啊,没有他的生活确实是有着穿透时空的荒凉感,无论多少的繁华富丽都驱散不了的寂寞啊!
可是,陪着他,她也曾经在他的身边品尝过更浓黑的寂寞!
她想到妈妈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努力地撑一撑,可能就过去这道坎儿了!
爱情和宗教唯一最接近的地方,就是它让我们体验到天堂与地狱,能给你天堂的那个人,也能给你地狱;逗你笑的那个人,也是害你流最多眼泪的;有时候,甚至爱情带给你的欢喜,要让你付出双倍的泪水才可能逃过它的掌控。”
桑红抿抿唇,回想自己曾经恣情恣性的生活,虽然不富不贵,却也从来没有窝窝囊囊地任人宰割,任人践踏!
可自从生命中出现了一个他,从此,她就开始有了顾忌,他对她笑,便有了天堂;他对她淡然漠然,她便入了地狱。
一个女孩子经历了她这么多的忧患,如果还是他稍有示好,就一副欣欣然引颈就戮的模样,那就是找虐的犯贱了,绝不,她桑红发誓,绝不再把自己生命的喜乐希望交到任何一个男子身上!
这一次,绝不原谅他!
爱之求索 341章 宋桑通话
桑红的视线停留在那张薄薄的卡片上,那遒劲有力的字迹一点点地在她的视线里变得模糊起来。
她知道这样短短的两行话,对那个情感冷硬粗拉的男人来说,一定是纠结到绞尽脑汁才能弄出来的,他那么忙碌的做大事的男人,为了找她奔走异国——
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脸上凉凉的,妈妈交代了她不能再哭的,她吸吸鼻子,努力地把泪水一点点地又咽了回去。
她眯眼端详着那漂亮饱满的小小的圆圆的在瓷白的杯子上跳跃的红色小心脏,想到她曾经憧憬的爱情和期许,然后她看到了那条从耷拉在杯沿上的一根细细的链条。
手指一伸把它一点点地拉了出来,她看到了什么!
竟然是她一直戴在颈项上的那个桔梗花吊坠,链子上还穿着一个镶钻的铂金女戒。
这个吊坠当时她确定自己已经丢到了冰冷的江水里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找到,还能一直地带着,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手指一点点地滑到了戒指上,她想到那一次她负气出走,被他追上拉去买钻戒的事情,她总觉得宋书煜那天的情绪让她反感,好像是她在逼婚的意思,这个戒指买得一点诚意都没有,就为了圈住她,让她放心,她后来也是想到这些就有些不舒服,那戒指订婚之后,她就收了起来,再也不愿意戴。
磕磕绊绊地走到现在,仔细想想,泪水比欢笑确实多得多。
她一点点地把那吊坠和戒指又放回了茶杯里。
老军医看着她的神色,给宋书煜拨通了电话,那边宋书煜听到电话铃声响起,顿时瞪了眼睛,紧张地抿抿唇。
秦洛水对着王小帅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人无声无息地撤了。
可能是等待得太久了,宋书煜觉得喉头干涩,渴得要命,他努力地让自己狂跳的心镇定下来,抬手拿起了听筒,为了保证音质清晰,他甚至选择了固话。
“是我。”宋书煜出声确定自己接听了。
老军医探手把手里的手机放到桑红那只没有扎针输液的能自由移动的手上,对她比划了一下:“宋在和你说话。”
桑红一愣神之间,就听到宋书煜那低沉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红红,是我,对不起——我想你了。”
说着话宋书煜觉得眼眶塞塞的,喉头哽咽,他是太想她了,想得太久了,都不敢想象了。
“我——我——”
桑红挨着手机的那半个面孔瞬间滚烫,她能感觉到贴着脸颊的手机是金属质感是多么的冰凉,而他声音里传来的关心和思念是多么的热切。
“你的伤口很痛吗?声音这样的虚弱。”宋书煜担忧极了。
“我想说的是——是——”桑红眼里的泪水又不争气地滚了出来,她抬手擦拭了一下,尽力平和地说,“我没事了,请你不要再为我担心,也不要再给我电话,我不想家人再为我担心,我累了。”
桑红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脆弱和无助,但她依然固执地让自己出声拒绝。
宋书煜听得头懵了一声,这是在明显地拒绝他了,他连忙让自己微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静养,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太久没有听到过你的声音,实在是——太想——你了;我大后天就要走了,本身还想带着你一起离开——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这一别,再见就要到很久之后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你了——”
桑红从来没有想过宋书煜会这样柔和谦卑地和她说这一番话,声音急切忐忑,满含忧思,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请你别再说了——我们之间——我们之间——到这里就——就终止吧。”桑红觉得没有结果的事情,怎么能就这样含含糊糊地纠缠下去呢?索性给个爽快,断了念想更好,痛过之后,可能就是新生。
宋书煜想不到桑红轻易就能说出这样决绝地拒绝他的话,一时间心如刀绞,忘了秦洛水的叮嘱,逼问道:“这是家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桑红听出那话里的锋芒和逼迫来,努力地收敛悲伤,冷静地说:“我自己的意思,请你尊重我的选择,别再和我联系,就这样——”
宋书煜觉得很冷,他几乎就在她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又跌入了往日的冰冷梦境,她这样的冷情,这样的果断,她是很早就打定主意逃离他身边的吧?无数次梦里,她就带着那温暖的希望的火光,一点点地远离他:
“红红——红红——请你——别挂电话,我想问,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重新接纳我?”
“别说这样的话,让我们和和气气地分开好了,你也看到了,你的执迷不悟的所谓的爱情,除了一再地伤害我,并没有让我——有——一点点的幸福。”
桑红说完挂了电话,觉得全身脱力。
老军医轻声走了过来,他无声地叹息着拿过自己的手机,虽然他们说的是汉语,他听不懂,可是察言观色他也知道这两个人的谈话并不愉快:
“抱歉,我不知道他的这番情意让你如此困扰。”
桑红打起精神,她知道现在她的一言一行都会通过老军医之口传入宋书煜的耳朵,她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丝笑容:
“不要客气,你带这番话也是好意,正好解决我和我的家人都在困扰的问题,有些事发生得没头没脑的,不是逃避就行的,总得有个了断;
这些礼物请你原样带回去还给他,请转告他,他挂念的那个人随着当年的爆炸案,已经死去了,上次在甜水镇认错了人就算了,请他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老军医听了这番话,半解不解的,不过他想,当事人应该是了解的,他只需要原样记住转述,就算交差了。
感情这东西,靠的还是两个当事人的努力,一个追一个躲的,看来,两个人之间不单单是家人的阻力,本身就存在着无法解决的误会,估计宋部长是有得难受了。
宋书煜被桑红冷言冷语地划清了距离,继而卡塔一声挂断了电话,那心里要多痛就有多痛,他半晌都没有缓过来那口淤积心底的悲恸之气。
秦洛水和王小帅本身也没有走远,就在门外带着,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再说桑红那精神状态和心境,估计也说不了几句话。
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宋书煜呆呆地站着,手里握着听筒,好像里边还有桑红声音的余响一样。
他瞅了王小帅一眼,后者很知趣地退了出去,看着形势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不会好。
“怎么那样一副表情?本身不是说听听她的声音就很满足了吗?”
秦洛水在他对面的软椅上落座,不紧不慢地问。
宋书煜兀然瞪着手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喂喂喂——说说情况,或许还有转机,这么愣着可是会贻误时机的。”秦洛水观察着他的脸色,揣测桑红可能会说什么样的伤害他的话。
宋书煜放下手里的听筒,双手用力地搓揉了一把面颊,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样:
“她很冷静,一点处于伤心境地的女孩子的模样都没有,没有哭泣,没有埋怨,很客气,客气得让我觉得就像是空乘上的客服,带着该死的拒人千里的客套微笑,让你又讨厌又抓狂。”
秦洛水听着他这样严词厉色地评价桑红的状态,知道一定是和他设想的差距太远,让他失落无着了。
“她说和你一刀两断?”秦洛水直截了当地问。
“差不多。”
“差多少?她的原话是什么?”
“我不记得了,只知道她说是她自己的意思,让我以后不要再给她电话了,和和气气地分开——她竟然说要和和气气地分开,那是分手啊,这样的难受怎么可能让人和气?”
宋书煜显然是悲痛过度,说话也没有了观察的含蓄。
“她这样说了之后,你没有再反击她或者讽刺她吧?”秦洛水看着宋书煜的情绪,觉得有点担心他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了。
“那倒没有,我被她说得头发蒙,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挂了电话。”宋书煜听秦洛水这样一问,不由有点庆幸桑红提前挂了电话,不然不知道他痛苦之余会说什么伤人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秦洛水连连点头,安慰道。
宋书煜阴沉着脸道:“你别添乱了,让我静静,难受!”说着他一屁股就陷入到了软椅上,把面颊埋在双手之间。
半晌才痛苦地说:“那么乖巧可爱的小丫头,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还能给我撂下那么冷酷无情的话,曾经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她怎么会狠的下心?”
“书煜,别这副样子,她在伤心,很多时候,人的伤心并不是另一个人能分担的,这时候谁惹她都没有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