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汤姆克鲁斯观察着她的表情,沉思片刻:“你是——认真的?”
桑红点点头:“我做事一贯认真,上次错过了约定的期限,实在是因为天灾人祸,我无法避免,当我基本恢复过来,就狂奔而来,我知道很难抹去你对我的信任阴影,不过,工作之后,你会看到我的工作热情和努力程度的。”
汤姆克鲁斯深深地叹口气,他赞赏地点点头:
“很难想象一个把目光关注在最底层民众生活的摄影师身上,能拥有这样优秀又不过于独立特行的品行;
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很不务实,好高骛远,幻想着一夜成名,钞票从天上掉下来把自己埋住;
你的理想很具体,属于行动派,我无法想象,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舍弃洛杉矶繁华的生活环境,来到这样偏远的西部?”
汤姆克鲁斯显然觉得他对这个员工了解得很不够,她时时都在给他惊奇。
桑红知道她接下来的表态很重要,当即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努力让自己的表述富有感染力:
“对于无名小卒而言,繁花迷眼,强烈的贫富差距,会让我的镜头迷失方向,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刊物,显然不会对我这样的小人物感兴趣;
我想,选择这里,和你对我的欣赏与鼓励分不开,而且,我完全相信《甜水镇报》会有扬名做大的美好前景;
如果我想在摄影界拥有一席之地,必须依赖一种精神,或者一种思想,至少需要一个展示作品的平台;
这里是美国新旧思想冲突对比强烈的地方,有着吸引人都市人的自由气息,又有着西部牛仔粗犷的民风,太有看点了,我选择和《甜水镇报》一起成长,这样我才可能逐渐拥有让人无法取代的一席之地。”
汤姆克鲁斯听着桑红这有条有理的分析,发现她那晶晶然的明眸里有着罕见的真诚,这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子纯净又有头脑,他见过的女孩子多了,经手的女孩子更是数不过来,他能从桑红的言谈举止中分析出来,这个女孩子丝毫都不浅薄,很有思想。
真不明白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在大城市里混不开。
可能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说不出的苦衷而已,来到甜水镇的人,谁没有渴望逃避的噩梦呢?
他忽然不再觉得这个女孩子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来投奔这个偏僻镇子的无名小报的;
尤其是她对《甜水镇报》的信任和推崇,让他觉得很惭愧,相对于桑红对他的信任来说,他似乎并没有把这个女孩子的才华看得多么重要。
他也曾经充满着青春热血过,他知道梦想和坚持梦想,对一个年轻人的意义,于是他很真诚地对桑红说愿意把自己的藏品借给她,至于借给她的条件,就按着她说的来,回头他会准备文件材料,和她签约的。
桑红毫不掩饰开心的表情,向他道谢。
于是他们就谈论了一下桑红日常的工作。
甜水镇报属于周刊,也就是每周六定时出一次二十四页六张的报纸,平时如果有特别重要的新闻会及时地加印一份增刊。
桑红顿时明白了,她那天过来的时候,为什么这里忙碌成那副模样,而现在竟然能这么悠闲。
桑红被分配的工作很简单,鉴于她没有存货和摄影师到处奔波拍照的特殊性,她平常完全可以不来上班,报社里需要插图的文稿,汤姆克鲁斯说会及时地传到她的邮箱,什么规格,是广告还是宣传人物,或者某些重要的场合,都会说得一清二楚,只要她能在周五定稿的时候,拿出合适的照片就行。
当然,她如果有特别优秀的照片或者建议,他都可以考虑发表。
桑红觉得这份工作简直赞透了,她不用坐在枯燥的斗室内面对电脑或者封闭的环境,不用应付复杂的办公室人际关系,而且,她可以独来独往,避免个人信息和隐私泄露,这个职业,简直是为她的逃亡生涯量身定做的。
她把汤姆克鲁斯的要求,一一记在本本上,有需要询问的,当即就开口问清楚。
汤姆克鲁斯把目光定格在她取出的高档的白色苹果电脑上,显出惊讶的神色。
桑红顺着他的目光看看手中的本本,解释道:“这是从慈善机构买来的二手本本,几乎是半卖半赠,不错吧,这样的成色和配置比我原来的都好。”
汤姆克鲁斯点头:“是,厄运已经过去,新生活已经开始了,好了,我出去安排一下工作,然后,就带你去我那里挑选你用得顺手的相机。”
桑红点头。
“这边是咱们报刊的珍藏版本,你可以翻看一下,增进对工作的了解。”汤姆克鲁斯说着指指占据办公室两面墙壁的高大书柜,让她随意翻翻,然后就出去了。
桑红看着那带着巨大威压的厚厚的报纸,一步步地走过去,取出一份认真地看起来,一连看了数十份,她不由对这个人更加的佩服了,这份报纸的定位确实很与众不同。
时候不大,汤姆克鲁斯就走了进来,带着桑红离开。
在她租住的小区不远的半坡上,有一个别墅区,这里大约有十多栋建筑,建筑风格各不相同,有放浪墙板殖民风格的,有翘角观景房类型的,有错落有致的牧场风格的,还有散栋红砖蓝瓦大蒙蒂赛罗风格的,每座房子的前边都有半亩大的草坪,一条车道,大多数房子前边都有小孩子的秋千和滑梯,小部分的房子后院有着小型的运动场或者游泳池。
沿路迎头遇到的都是很大气的沃尔沃的豪华旅行车,他们和汤姆克鲁斯互相鸣笛问候。
到了路的尽头,汤姆克鲁斯停下了车,对桑红示意到了。
桑红从车上跳下来,看着面前的这栋草坪疯长的红砖小楼的院落,客气地赞赏了他的住宅,夸奖他对植物自由精神的欣赏。
汤姆克鲁斯看着她那带着笑意的表情,觉得这女孩子很机智幽默,他当然知道自己太过懒散了,话说一个单身汉的住处,当然没有那些有家有室的家伙们讲究了。
他笑着耸耸肩膀,接受了她貌似讽刺的恭维,然后走过开门。
“嗨——汤姆老兄——”一声热情的招呼从远处传来。
汤姆克鲁斯回头,很礼貌地和那人招呼:“嗨,基米先生,很久不见。”
“这周五傍晚七点我家举行音乐会,从伦敦请到的演出队,到时候请带着你身边这位漂亮的女伴过来玩哦。”
那位被称作基米的家伙,大腹便便,大约有五十多岁,一身衣服看着很随意,他面前的院子也装饰得明显考究得多。
“噢老天,你这不是折磨我吗!”
汤姆克鲁斯做出夸张的表情哀叹,带着桑红走过去,小声告诉她这家伙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富豪,也是他们报社最大的赞助商:
“希望到时候能抽出时间,您知道的,我的工作周五是最繁忙的时候;
好了,这位是我的新下属密斯黄,是位了不起的摄影师,到时候她会过来拍一些漂亮的照片给您捧场。”
汤姆克鲁斯及时地对邻居介绍桑红的身份,毕竟带着陌生的女孩子回家,还是工作时间,他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太过堕落,而且,桑红要在镇上工作下去,他要维护好彼此良好的工作形象。
261章 智取设备
桑红听得汤姆克鲁斯这样隆重地向这位大赞助商介绍自己,就很熟络地和那人招呼:
“嗨,基米先生,很高兴认识您,请多多关照。”
她主动地伸出手示好,对于未来生活的衣食父母,她一贯都很能低姿态的。
基米看着走过来的娇小迷人的亚洲姑娘,很热情地伸手和她握手,稍触即放,很礼貌地对桑红来到甜水镇表示欢迎,请她到时候尽量抽出时间过来玩,而且还打趣道:
“我敢打赌,你要是在聚会上露面,会让镇子上的单身汉都眼睛一亮的。”
桑红一贯到了陌生的地方都很能放得开,自然不愿在初识的时候给对方留下怯场的印象,当即就恰如其分地笑道:
“我也会给镇上迷人的家伙拍下照片,把他们送到全世界的姑娘们面前,让世界重新认识和评价甜水镇的男人!”
“哈哈哈——汤姆,难怪你舍得破例招收一名专职的摄影师,这位女士确实很有意思,很符合甜水镇人的口味,恭喜你了。”
基米哈哈爽朗地大笑,显然桑红的话出乎他的预料,逗得他很开心。
桑红微笑抿唇,恰如其分地表示了自己的此刻的心情。
“呵呵,很荣幸能得到您的认可,好了,她是我新拜的老师,要过来参观一下我的摄影器材藏品,您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看看?”
汤姆克鲁斯适时地邀请基米一同到自己家里的坐,以示自己和桑红之间君子坦荡荡。
基米好像很感兴趣,他看看桑红,桑红也很热情地邀请他。
但是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遗憾地说自己有会面的客人等着,必须赶紧赴约了,改天再看好了。
于是就和两人握手道别,开着车离开了。
汤姆克鲁斯看着他那加长的豪华型的沃尔沃,侧头对桑红看了一眼:
“这家伙人不错,活着简直就是为了享受,他的资产多得估计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难得的是他依然对人彬彬有礼;
当然,他的前半生的创业过程一定也是很艰辛的,每年他都会出钱邀请那些世界级的名人或者团队,来到甜水镇娱乐他的老婆,当然也娱乐甜水镇的人,他身体很棒,情人众多,对女人出手很大方。”
桑红挑了下眉,并不多么鄙视或者惊诧,她一贯都觉得人活着,什么样的人生观都是自己的事情,不喜欢可以选择避而远之,不能轻率地表示好恶。
而且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和那个阶层不可能发生联系,不过为了工作,适当地打打交道,她还是会努力地做到礼貌的。
汤姆克鲁斯看她并没有和他往常带过来女人一样,变着花样地打听基米的基本信息,梦想着傍上或者攀附到这样一位阔佬的荒诞不经的事情,反而表现得兴趣缺缺,这无疑让他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虽然他很英俊,在甜水镇也算是风云人物,迷恋他的姑娘也很多,不过他知道面对一个挥金如土的阔佬,在拜金的女人眼里,他的光彩自然会暗淡许多。
桑红能这样的淡定甚至无视,让他的心里惊异之余,更多的是舒坦。
他觉得桑红刚刚对待基米的态度就很落落大方,而且出语诙谐,丝毫都不做作,温婉得体的模样,让他很为这样的下属骄傲。
当即就推开了院门,带着她走了进去。
“很抱歉,不知道钟点工有没有按时把房子整理好,你知道单身汉不是那么讲究,所以——”
汤姆克鲁斯第一次觉得面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有担心失礼的窘态。
“没关系,是我冒昧了,这是你的私人领地,我不会发表任何评价。”桑红落落大方地告诉他,不必在意。
汤姆克鲁斯这才推开了房门,然后他退后半步,请她入内。
桑红扫了一眼,发现他的房间并没有多么凌乱,茶几沙发上边洁净得没有灰尘,唯一让她觉得凌乱的是房内沙发扶手、茶几、甚至地毯上,到处随手放着的摊开着的书籍,以及笔记本和钢笔。
“如果你口中的杂乱指的是这些摊开的书和笔记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你让我觉得敬佩,现在一边读书一边做笔记的人很少,我会向你学习的。”
桑红从房间里的书卷气中意识到,她不会反感这样的男子,她对喜欢读书的人,一贯都保持欣赏的姿态,当然她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头脑里出现了宋书煜的影子,那也是一个不做笔记不读书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