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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腿,片刻的麻木之后,她瘫软在沙发上的庞大身躯,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去,慌乱地按了门后的按钮,仓惶而逃。
沉重的合门声让桑红的头脑逐渐清醒。
桑红转身走过去,坐在房子正中间那张白色躺椅上,开了房内所有的灯光,拿着那本有关她的档案往后翻阅。
前边的都是病例归类表格分析,上边的数字指标显然是心理学上边的秘密,她读不出来,可是,看着宋书煜那张照片,她的心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她一张张地往后翻着,生怕遗漏什么。
她终于看到了一份中文档的文字材料,上边赫然就是她的文字材料,她耐心地从头读到尾,擦——这俨然就好像她自己灵魂脱壳的时候,用笔再现了自己曾经的生活。
唯一让她新奇的是,在这里,她和秦洛水的关系被界定为情人,她是被秦洛水着力训练和培养的秘密情人,目的就是把她送给宋书煜,作为政治投资,来确保自己在商业上的地位。
多么尖锐又情态丰富的语言啊——桑红都要惊叹了!
足足有六页半的长度!
桑红觉得如果除去对“秦洛水是她的情人”这个不恰当的定位之外,其他的简直就是她的回忆录了。
而且比回忆录还详实,因为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阴暗的内心世界也用文字来袒露出来的,可是,这份材料,每一阶段她的用心和目的都分析得十分到位,入木三分。
让她看得有些汗流浃背之感。
这个枪手如果是为作家的话,桑红觉得她绝对是个畅销书的作者,因为短短的一篇堪比小说的文字素材里,阴谋、仇杀、爱情、奋斗、心机、甚至她对宋书煜心理的揣测,都描绘得惟妙惟肖。
谁会这么了解她呢?
桑红努力地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谁能有这样的视角来再现她的生活和内心世界。
难道是自己当初递交的申请书,这个了不起的心理研究机构给她来了个人身大复原?
桑红觉得这样琐碎无聊的东西——绝对不是收费很贵的心理研究机构做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要对付她的人,给这些人提供的了解她的资料?
完全有可能。
门开了,巴萨布里奇—麦瑞教授从外边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进来了两名强壮的男助手,他们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丝毫都没有流露什么情绪,连看桑红一眼都没有,直接就走向了那个角落,开始无声无息地收拾残局。
巴萨布里奇—麦瑞教授瘦削的脸满是严肃的神色:“桑红,你的情绪没有崩溃到无法控制的边缘,为什么会有那么过激的行为?”
“我的情绪是没有到无法克制,更不可能到即将崩溃的边缘,可是,那个女人的说话和态度,轻易就让我暴怒——在你们这些强大的心理咨询师的眼里,我都是一团让人鄙视的垃圾吗?”
“桑红,你在转移矛盾,你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率的做法。”老女人微笑着安抚她。
那个角落已经收拾好了,整洁白皙的地毯上,什么狼藉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
“我们坐到那里谈谈,可以吗?”
桑红看看手中的档案本:“谈我感兴趣的事情,我可以重新陪你坐下。”
“好,过来孩子,你可以畅所欲言。”老女人说着转身请她入座。
桑红坐下之后,对她开门见山地问:“这份材料就是委托人写给你们的,对吗?”
老女人颔首,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
“她是个女人,对吗?”桑红问。
“从这文字的笔触上看,以及对女性心理的把握和揣摩,这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精通汉语和英语两种语系文字魅力的女人。”
老女人说着又从茶几边拿起另一本档案递给她:“看看,用英语写出来的文字和情节似乎更加优美。”
桑红愕然地接过去,看到的是一份厚厚的英语写成的文件,她耐心地从前读了几句,失笑道:“竟然还有景物描写——这——什么意思嘛!”
“喏,这几个单词描述的生活环境等于美国的贫民窟,这是在点明少年时期的生活背景,以免不是中国通的外国人理解不透彻。”
老女人优雅地指着上边的语言,给她解释了详细的文字内涵。
“这费的功夫也太大了。”桑红惊叹不已。
老女人摇摇头:“不,恰恰相反,她的文字功底很好,这样长的一篇小说性质的作品,她是一气呵成的,你看看这词汇文法,还有这里边蕴含的情绪基调,都很稳定,我能确定写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完全是种乐趣或者享受。”
“我都没有出过国,更不可能得罪这样生活层次的大人物啊!”桑红纳闷不已。
“你从哪里看出她是大人物了?”老女人很感兴趣地问她。
“很简单,能雇佣起你这样了不起的大师,她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桑红翻翻白眼,为什么什么都要从文字上分析,从生活实际分析不是更简单。
老女人摇摇头:“能雇佣起我的人全世界扳着手指都能算过来,桑红,我是为你的志愿书而来的,这不过刚好是一个意外地插入我们合作计划的小插曲;
我现在就可以把事实真相告诉你,并和你确定一个完全能顺利实施的方案,帮你找到幕后黑手,但是,你能不能让我把志愿者基本的信息采集存档?”
桑红看着这个不怒自威的老女人,觉得她那一切卑微的小心思无从遁形,当即汗涔涔地说:
“那个机器会不会连到我的头上,我的记忆就会受到影响?”
这很重要,她对心理学这样玄幻的东西充满未知的恐惧。
“呵呵,你是害怕那台人脑X线造影机会损害你的记忆?你真是天真的可爱,哪里会有这么神奇的仪器啊,这只是把你头脑中的记忆打成影像,借此来分析你的心理障碍,寻找消除这段记忆的合适波段;
真正的消除记忆,是靠药物来达到治疗效果的;
今天这只是最简单的大脑数据存贮,给你建立档案的,这些数据传送到国外的研究中心,会有专业人员进行分析,针对你会有一个很复杂的研究过程和方案,不过最终的实施,一切是自愿的原则;
今天之所以让你产生抗拒的关键原因,是你觉得自己受到了胁迫而已;
这是事实,你成为志愿者,我才有必要费这心思来帮你;
帮你摆脱即将到来的困境,和未来生活的心理困境;
这样青睐于你,是因为你的文化素养很好,你的体质、意志和抵抗力也很少见,又这么年轻,所以,你对我们的研究有着非凡的意义。”
老女人看着桑红的目光几乎是慈祥的了,可是桑红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因为她无端地觉得这老女人看着她似乎就是看着自己的研究成果一样,这种成为作品一样,被设计被修改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
“你还是先和我研讨真相好了,我们再互动一会儿,增加点信任感。”桑红迎着她的目光,让自己尽量自然地笑笑。
“呵呵,好,为了长远的合作,我就直截了当地表达诚意了。”
老女人说着坐了下来。
“这份委托材料来自华尔街,我们一贯都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商业巨擘,他们的心理很脆弱,对我们的依赖性也很强;
你这个对手的身份,如果要从他们那里打听出来的话,我们就越界了,我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她提出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你精神出现崩溃,行为出现失常,这个动机很难推测,她很恨你,却不选择杀了你,这就证明她应该是想把你整得很惨很惨;
见到的她的方法其实很简单——我们会选择一个临时的心理诊所,告诉她你精神崩溃的程度,她当然会有资深的心理咨询师来帮她验证这个成果;
从这一点上来说,她似乎很想亲眼看到你凄惨的模样,你得罪了什么人,能让她变得这么残忍,真的想不出来吗?”
桑红摇摇头,她从来不毫无根据地推测,因为一旦锁定了错误的目标,真正的对手就会被放过,那种出其不意的打击,绝对致命。
“验收?她还要找人验收?”桑红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这就是重点,一会儿你完成简单的信息采集,按照既定的计划,你就会在那个秘密监视着你动静的女人的注视下,进入我们专门安排的心理资讯室接受心理辅导;
唯一不同的是——辅导的内容,除了简单的心理修复治疗,我会让高手辅导你学习一些高强度的抵抗强力催眠的技巧;
当然,让自己情绪适度释放的技巧,你估计不用学,刚才你对付琼斯的那套就很好。”
老女人和她对视一笑,笑得心照不宣。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没有见到我的那份申请书,你们的人已经接受了委托,对我进行心理上的打击,你们怎么能肯定那么多的心理咨询师,我就会选择你们这一家?”
桑红笑嘻嘻地问,既然听清楚了阴谋,就不再那么惶恐了。
“这太简单了,我们会让你用最自然的方法进入我们的圈套,你可以不信,咱们拭目以待,按给委托人递交的方案来算,后天你就会进入我们专门为你准备的心理咨询室。”
老女人笑得很和煦,显然为她的问题太过幼稚而失笑。
桑红不置可否地举举茶杯,仰头一口喝了:“好,就让我再见识一下你们的实力好了。”
说完她就起身,毫无畏惧地走向那张人脑X线造影机。
合作吧,她很期待那个想看她精神崩溃的女人到底是谁。
老女人把一个带着无数根细细的电线的金属传感器固定到她大脑的一些重要部位,然后坐着她身边的椅子上,开始和她交谈。
……
“你们在被吸入海盗的潜艇之后,过了几天找到了逃生的路径?”老女人看着电脑大屏幕随着问题的逐渐深入,大脑皮层出现的波动,眼神很凝重。
“嗯,你让我想想——一天还是两天呢?”
桑红努力地扳着手指算着饥饿而食的次数,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时间,问题是她根本不愿意再回忆那场噩梦。
“我能确定,你在刻意地避免问题的真相,这是有创造力和高智商的人面对心理治疗的典型做法,不过,这样的话,要治疗你的心理伤害,就会更困难一些。”
老女人看她一接触到实际问题就能很清醒地产生抵触心态,就出声安抚她。
“我根本不想被治疗,我只想遗忘。”
“但是你的大脑必须回忆起那件事,这对你的健康至关重要,你能简单地描述一下过程吗?”
“大致经过我已经告诉你了,真相也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要问得这么细致?”
“因为我还想从你的口中再听一遍,我关心的不是你讲述了什么,而是这个讲述的过程你的大脑活动得太异常了,你在修改你的记忆吗?”
“我不知道。”桑红觉得心情十分的沮丧难过,那种绝望的情绪让她一点点都不愿意再想起来。
“你们出来之后就遇到了另外的一艘前来接应又发生火并的商船吗?”
老女人看看她纠结异常的神态,神态思索着,手中的派克金笔轻轻地敲着自己那不合年龄的过于洁白结实的牙齿。
桑红惊恐地觉得自己的意识随着那轻轻的金属敲击牙齿的细微声响,意识很快挣脱理智的控制,堕入了当时那绝望恐怖的场景中。
她此刻的眼睛茫然地睁着,却毫无神采。
她的大脑清晰无比地把各种数据传输到了电脑里,老女人双手运指如飞,飞快地操作着各种键盘。
间或问她一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