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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男人听司机这么说,也不再打电话了,更不和他顶嘴,而是笑着递了一根烟过去:
“老哥,咱们俩第一次搭班,就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以后请你多多关照,按你说的情况,咱们该如何做?弄醒她逼问出来密码?捞了钱,然后把她丢进去?”
司机接过烟,叼在嘴角,一侧头。
那矮个男人赶紧凑过火机,给他点上了。
司机享受地抽了一口,眯眼道:“小伙子还算懂事,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了,都累了一天了,这疲劳的时候最容易出事,还是直接送到地方,咱们交了货就打道回府好了。”
矮个男人自然连连道谢。
司机看看前边的路况,觉得车越来越稀了,就开 口笑道:“你看看,咱们还真是吉人天相,打算直奔一号点,连这最容易堵车的地段,竟然都畅通无阻了。”
矮个男人探头看看路上的车子,疑惑地说:“是啊,这路上的车从来没有这么稀的。”
桑红闭着眼支棱着耳朵,疑似出现了幻觉,似乎听到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刷刷转动的声音。
怎么可能?她当然不敢抬头傻乎乎地看了。
毫无防备,对宋书煜的想念一瞬间呼啸而来。
听说人在临死前,就会把最放心不下的人,拿到心头去想,她这是不是大劫难逃了?
这样严密的犯罪组织,想要全身而退,估计很难。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桑红真的是第一次任性,她要是知道任性一次就招致这样恐怖的后果,宋书煜把她当什么什么欺负,她也认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从来没有和宋书煜吵过嘴,像今天这样的冷战也是第一次,她不想身陷险地、任人宰割啊!
那种浓浓的不舍和眷恋以及思念迅速地穿透和粉碎她所有的倔强、敏感和自尊。
宋书煜对她的百般娇宠历历在目,他对她有多好,绝对不会比她对他的爱少一点。
这半年来,她成长的每一步,都是他带着汗水和喜悦的目光追随着;
她练得痛了,他帮她按摩筋骨,她练得累了,他陪她给她加油,让她不要半途而废,是他的耐心和一点点的雕琢,才有了现在的她;
而她呢?
能顺利地成为一名特种兵,让她的尾巴都想要翘到了天上,被国外的大学录取的通知,竟然让她的心忽闪忽闪地动摇起来。
她清楚这绝对是因宠生娇,因为知道他可以信任,因为明白他可以依赖,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无视他的底限,让他一退再退。
她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离开她体弱多病的母亲,离开她熟悉的土地学校,离开梦里醒来都舍不得离开的那个温暖的怀抱,她真的舍得吗?
她太清楚了,从这个人闯入到她的视线开始,她就失了心,而现在,他早就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心灵,这辈子她都不会再离开他了;
他对她有多小心?
即便今天她愤怒离开的时候,他一定也是后悔了,是他开着车一点一点地跟着,跟了那么远;
她哭的时候,是他给她擦去泪花……离开那个首饰店的时候,她分明看着他眼中那浓浓的不舍,却还是狠心地离开了。
她就是贪念着他能出声留她,他能说一声对不起,他却愣是不张口。
他现在是在借酒消愁还是出离愤怒?
好了,也许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他说再多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他即便流出的泪水把她的尸体淹没,她也无法感知到的。
死木头,坏木头,说句对不起就会死吗?
可是,委屈和埋怨依然无法阻止她对宋书煜的渴念,她恨自己那过于敏感的自尊,恨她的那点属于女孩子的虚荣心。
如果——她想到了孙悟空面对紫霞仙子说出的那句被人们传滥的爱情感悟: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桑红痛心疾首,如果时光倒回那一刻,她将抿唇一笑,羞羞怯怯地跟在他的身后去挑出心仪的一对婚戒,从此牵手,再不分开;
又或者,当她离开时站在门口,他那牵引着她情感的深沉如海的眸色,只要再看一眼,就可以让她沉溺不醒,她绝对会在他殷殷的不舍中一步步走回他的身侧;
可是,生活哪里有如果?
桑红觉得眼角有些润润的。
回过神她不由为自己的想法惭愧,这一次不一定就是生离死别,她一贯都是有福有造化的人,不可能这么短命的。
而且,她哪里有那么笨,学了这么多的本领,难道就这么不顶事?
就想着死死死的,什么屁想法!
她还要活着见到他,只要能见到他,她就再也不任性,再也不矫情,更不在意他是不是说了那句对不起,她只要能看着他就好,守着他就好。
桑红对机翼声的感应,不是幻觉,上空确实盘旋有直升机。
而且,宋书煜就在里边坐着,冷静地坐镇指挥。
秦洛水提供了有效的频道和密码,先进的追踪设备轻易就找到了桑红的位置,可那位置是移动的。
他们只能根据仪器显示信息,一点点地排查追踪,终于确定了桑红在那辆车上,可车内情况不明,宋书煜哪里敢冒险,就这样耐心地跟着,寻找着时机。
他们已经跟了很久了,从城市偏南端的繁华市区,已经跟到了城市的最北端的边缘地带。
前方不远就是居民混杂的远郊村落了,那里曲折的小巷和缺乏规划的建筑,在这样暗黑的夜里,潜藏着多少危机。
他觉得手心都攥出了冷汗,她是怎么昏迷的?被打晕的?有没有受伤?受了何种程度的伤?
他难受得想要这么跳下去,哪怕隔着车顶,看她一眼也好。
“目标准确定位,前方牌号XXX的出租车内副驾驶座,受何种控制情况不明。”
“根据经过的摄像头信息采集,疑似昏迷,车内有两名成年男子,一个司机,一个坐在后排负责警戒。”
“红外线探测器报告,目标昏迷,蜷缩在副驾驶座位,后排男子身高一米六左右,随身带有匕首和一把半自动手枪。”
“男子身侧还有一排不明物体,这样规整的模样,好像注射用的针剂瓶子。”又一个信息报告进来。
宋书煜觉得那心都悬起来了,难道这群坏蛋竟然给她注射毒品?他的唇抿得紧紧的,牙齿都咬得有些麻木了,他担心自己一个冲动,会不会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把那两个歹徒击毙了。
可昏迷的桑红还在车内!
……
宋书煜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下定了决心,在半路狙击,实在太危险,他冒不起那个险:
“既然有枪,就这样跟着好了,等他们的车停下,下车时是最好的时机,飞机上的狙击手准备,随时击毙歹徒。”
“后边的车再跟就暴露了,距离再远一些,四架直升机围拢过去,咬紧了。”
他盯着红外线夜视镜,大冷的天,额头竟然有汗珠滑下,他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生怕出现什么异变。
果然,那车子开始减速,从中间的直行道滑入路边的侧行道,到了前边XX村的路口,唰地一下就拐了过去。
“目标进入居民区,请跟踪车辆注意隐蔽,按照坐标减速前行。”王瀚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地面的车辆。
“靠过去,再低点。”宋书煜吩咐道。
“报告宋团,村落树木茂密,建筑高低不齐,再低容易暴露。”
前边的副驾驶员出声汇报。
“好,别追丢就行,怎么飞都行。”宋书煜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毫不计较。
载着桑红的出租车终于在一栋半旧的宅院前边停下,司机滴滴滴地按了几声喇叭。
那院子院墙很高,黑魆魆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王瀚冷静地指挥直升机上的精锐士兵放索梯下去,围拢救援,一个个黑衣黑帽,身手极好的队员快速地弹跳而下,前后照应,相互之间配合默契。
宋书煜早就蹭蹭蹭地跟了下去。
他速度很快地跳落地面,一挥手,身边的人已经向那出租车围拢过去。
估摸有十分钟左右,只见那大门上边的二楼处有人开门出来,一把军用手电雪亮的光柱罩在出租车的牌照上,又前后左右地照了半晌,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就熄了手电。
司机看到有人出来,就主动开了车内的顶灯,那模样显然是让里边的人验明正身。
“老赵啊,怎么过来得这么快,还以为你最快也要三四十分钟之后到的,插了飞毛腿了?”
二楼的人看清牌照和人,就放了心,随意地开着玩笑,喊着下边的人开门,转身就进了屋。
出租车当即就灭了车内的顶灯,这片刻的闪亮,对宋书煜带来的狙击手来说,已经足够,就在灯熄灭的瞬间,啪啪两声清脆的车玻璃碎裂的声音之后,车内的两个男子都一枪毙命,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难道是灭口?
桑红吓了一跳,她顾不得溅得满脸的温热液体,慌乱地用力地扣着车门开关,身侧的车门却纹丝不动。
钉着大铜钉的大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泻出院内明亮的灯光来,一个人探头出来:
“什么声音?”
“噗——”地一声,那人就被飞镖射中,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警察来了?
桑红精神一震,她看向车外,却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抬眼看着仰躺在驾驶座上的司机的身体,黑暗中他恐怖的模样让她眼睛都不敢向上移动,她缓缓地探手去开司机那侧的中控锁——
她必须自救,不然,一会儿,这个车子特定是下边人进攻上边人反击的唯一障碍啊!
毕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死人,刺鼻的血腥气让她几欲呕吐,她努力伸手过去,车子前边到处都是碎玻璃和血迹。
怎么拉不开车门?宋书煜急得几乎挥手想把副驾驶座边的车玻璃打碎,又担心伤到歪在这边的桑红,就做了个手势人,让那边的队员过去开了中控锁,打开桑红这边的车门。
只听得“嗖”地一声轻响,司机那侧的车门被无声地打开,那司机的身体被人飞快地拉了出去,一个黑色的人影坐到了驾驶座上,看到她瞪得圆圆的眼睛,侧头对她一笑,两个指头行了一个军礼。
桑红当即就缩了身子,用手指轻轻一扣,果然,车门就打开了,她慌忙一个矮身,滚下了车。
那车子轰然一声,加了油门,就冲到了院子内。
“咋回事,开这么猛!”显然院内的人看出了什么异常。
“是条子,快关门!”里边当即就有人大喊了。
借助那车的掩护,外边的人早就攻了进去,一群训练有素的队员面对惊慌失措的歹徒,战局轻易而居就成了一边倒的形式。
桑红滚下车,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张口惊呼,大手捂住了她的嘴,迅速地抱着她隐藏到墙根的暗影里。
桑红反手就要自救,她的手轻易就被身后那人抓住了。
“别怕,是我!”
呼吸间,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怀抱。
桑红抬头,黑暗中,只见宋书煜的眸光熠熠生辉。
“红红——红红——你醒了?伤到哪里了——伤到哪里了?”他小心地伸手摸摸她血迹斑斑的脸,看看她泫然欲泣的水眸,安慰道,“别哭,我这就带你看医生。”
桑红感受着他的关切和呵护,百感交集,眼泪唰地就涌了出来。
“很痛吗?忍一下,我这就带你走。”宋书煜说着站起身,打横抱着她就要顺着墙根往回走。
桑红喉头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低了头蜷缩在他宽厚无比的怀里,双臂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