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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群星闪耀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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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拜占庭就能有救了,毫发之间人们便将战胜来势汹汹的进攻,但悲剧终究发生了。历史上总有这么鬼使神差的几分几秒,这次便注定了拜占庭在一击之下的命运。    
    某些看起来不大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离主要攻击点不远的地方,有一小股土耳其人从外城城墙的缺口突破进来,他们并不敢接近内城,只是在第一道和第二道城墙之间好奇而盲目地瞎转悠,不过他们发现内城有一扇小门像是由于某种无法想像的疏忽而敞开的。这扇小城门叫凯卡波尔塔,是和平的日子里当那几扇大城门关闭的时候供行人进出的,因为它在战略上无关紧要,便被连日来头脑发热的人们遗忘了。更令这伙安那托利亚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扇门就在笔直的城墙的正中央,让敌人从这里冲进来真是再方便不过了。起初,这伙人还以为其中有诈,因为城墙的每个缺口、每一道大门前都堆成了尸山,墙头上的人正在拼命往下投掷枪矛,而在这里,凯卡波尔塔的城门却像祥和的礼拜天一样豁然洞开,将城邦的心脏暴露无遗。他们也顾不上许多,招来了援兵,一班人马未遇任何抵抗就直冲进内城,从背后出其不意地攻击毫无防备的守城者。有几个士兵明白过来,敌人是从防线后面冲上来的,决定命运的叫喊声顿时响起:“城邦被占领了!”但这叫喊成了错误的流言,比敌人的大炮更具危害。土耳其士兵也一声高过一声地嚷嚷:“城邦被攻陷了!”这叫嚷击垮了一切抵抗,那些相信被人出卖的雇佣兵撤离了岗位,奔向码头想登船逃跑,君士坦丁与少数忠心耿耿的追随者的奋不顾身已是于事无补,他扑倒在地,被残杀了。混战之中没人知道死去的是谁,直到第二天在成堆的尸体中人们见到了一双绣着金鹰的皇家靴子,才将他认出来。东罗马帝国的最后一位皇帝就这样丢了性命,在罗马人的意识里,这就是光荣的牺牲。瞬息之间,凯卡波尔塔这扇永远不能忘记的城门,决定了世界的历史。


第二部分 征服拜占庭第19节 信仰的陨落

    有时候,历史是被数字捉弄的。就在罗马遭汪达尔人(注:汪达尔人,日耳曼民族的一支,于公元455年攻占罗马)的洗劫过去整整一千年的时候,土耳其人对拜占庭的洗劫开始了。骇人听闻的是,胜利者穆罕默德没有食言,而是兑现了他的许诺。一上来的屠杀过后,他一视同仁地将房屋、殿宇、教堂、修院、男人、女人、儿童,全都交给了他的强盗士兵。成千上万的士兵就像地狱中的魔鬼一般去抢夺教堂里闪闪发光的金银器皿和绚丽夺目的宝石。当他们冲进了某间屋子,便立刻插上一面旗帜,这样,后到的士兵就知道此处的战利品已经有主了。这些战利品不仅包括珠宝、衣服、一切拿得动的物品,还有供“雄性动物”相互交换作乐的女人,以及可以卖到奴隶市场的男人和儿童。一群群跑到教堂避难的居民全被他们用皮鞭赶到了街上,老人被当作不中用的废物杀死;年轻人就像牲口一样被绳索串在一起,蹒跚挪步。与此同时,他们还进行毫无人性的破坏。那些曾被十字军同等疯狂掠夺过所幸存的珍贵古迹和艺术品,眼下又遭这伙胡作非为的得胜者蹂躏。名画被撕烂了;美丽的雕塑被砸成了碎片;书籍是数百年来的智慧结晶,希腊人文学和思想的不朽财富,值得永远珍藏,而现在竟被付之一炬,或者被随意丢弃。人类将永远无法彻底清楚由那扇凯卡波尔塔城门敞开的生死攸关的一个小时所爆发的灾难到达了何等程度,也不会清楚对罗马、亚历山大和拜占庭的洗劫给世界的文明带来了多么大的损失!    
    直到得胜后的下午,屠城已到了尾声,穆罕默德才踏进这座已被征服的城邦。他骑着高头大马,对路两旁的野蛮兽行视若无睹,傲慢威严地经过这里。他说一不二地履行了诺言,没去打搅为他取得胜仗的士兵们的胡作非为。他没有一上来直冲战利品而去,因为他已经赢得了一切,他自豪地走向拜占庭最醒目的中心—教堂。五十多天前,他还从帅帐外垂涎欲滴地眺望圣索非亚金光灿灿的圆顶,现在他已经以胜利者的姿态踏进了它的青铜大门。穆罕默德一再抑制着内心的骄傲,他先要感谢安拉,所以决定将这座教堂永远献给真主。穆罕默德谦恭地离鞍下马,深深地鞠躬祷告。尔后,他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洒到头上,以此提醒自己是一个凡夫俗子,永远不能让胜利冲昏了头脑。对上苍表示过谦卑后,穆罕默德直起了身,真主的第一仆从进入了东罗马的大教堂—象征崇高智慧的圣索非亚。    
    穆罕默德怀着激动和好奇的心情打量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用云石和珠宝镶嵌的堂顶熠熠生辉,高高在上;拱形的顶棚由四周的昏暗渐次达到光明,气势宏伟,令他感觉这座圣殿只属于上苍,而不属于自己。他立刻叫来一位阿訇走上布道坛,去宣读伊斯兰教的信条,同时,他自己朝着麦加的方向,在这座基督教堂里第一次对真主安拉做了一番祷告。第二天,工匠们便接到了差遣,要他们将这里所有代表以前信仰的东西统统除掉:布道坛被砸了个稀巴烂,画面虔诚的壁砖被涂上一层新的内容……千年来一直在伸出双臂包容苍生的悲苦,被人们神圣祈祷的圣索非亚被重锤击倒在地,发出“轰隆”一声闷响。    
    这石头发出的声音响彻了教堂,飘向了远方,整个西方世界都被这一声陨落震撼了。消息在罗马、热那亚、威尼斯可怕地流传,像一声惊雷掠过了法国和德国,惶恐中的欧洲可算明白过来,全要怪当初的漠然;还有那扇决定生死的凯卡波尔塔城门,使得致命的破坏力量破门而入,在几百年间对西方力量形成胁迫和制约。可是,在历史上,既使是人生中也如此,后悔找不回来失去的瞬间,纵使千年光阴也换不回稍纵即逝的一个小时。


第三部分 乔治·弗雷德里克·亨德尔的复活第20节 复活后的困顿

    时    间:1741年8月21日    
    事    件:《弥赛亚》的诞生    
    核心人物:乔治·弗雷德里克·亨德尔    
    复活后的困顿    
    1737年4月13日的下午, 乔治·弗雷德里克·亨德尔的仆人在布鲁克大街25号一楼一间屋子挨窗户的地方呆坐着,他刚才生气地发现烟草已经全抽光了。其实,只要跨过两条街区,就能从他的朋友杜利的铺子搞回新的烟草,但他不敢冒犯脾气暴躁的主人离开这间屋子。亨德尔刚刚从排练场怒气冲冲地回来了,他那张脸因为怒火而涨得通红,太阳穴周围的血管也鼓得老高,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在二楼的地板上来回踱步。仆人感觉头顶的天花板在发颤,在这样一个主人气急败坏的日子里,丝毫的照顾不周都是不应该的。    
    因此,仆人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没有用那支短把的陶制烟斗喷云吐雾,而是往外吹肥皂泡儿,想以此来让主人散散心。他弄好一碗肥皂水,冲着窗户外头吹出一个个色彩斑斓的水泡,路上的行人停下脚步,用手杖一个接一个地捅破这些漂亮的水泡,他们笑着挥了挥手,但他们并不感到莫名其妙,因为布鲁克大街这幢房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从这里,深更半夜会飘出一段琴声;从这里,随时会传出歌手们的哭泣声,因为他们将第八调唱得太高或者太低了,引得这位脾气暴烈的德国人对他们大发雷霆。格罗夫纳广场周围的居民一向把布鲁克大街25号视为疯人院。    
    仆人静静地、接连不断地吹着肥皂泡,这样过了一会儿,他的技巧有了明显的长进,斑斓的水泡越吹越大,越来越薄,飞得也越来越高,其中的一个甚至飘到了街对面的矮房檐上。猛然,他被“扑通”一声闷重的响声吓了一跳,窗棂也为之颤了一颤,准是有某个块头很大的重物落到了楼上的地板上。仆人一跃而起,疾步跑上通向二楼工作间的楼梯。    
    主人坐的椅子空荡荡的,屋子里也是空的,仆人正欲跑到卧室查看时,却发现亨德尔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躺在地板上。仆人刚把方才悬着的心落下,又听见身躯肥胖的主人呻吟了一声,这个大块头男人仰面躺着,与其说他是在呻吟,不如说这是他越来越微弱的喘息声。    
    他要死了!仆人这样想着,立即蹲下身去救这个几乎失去知觉的人。他试图将主人抬起来挪到沙发上,但对方的身体死沉死沉的,所以他只扯断了主人的束带,喘息便立刻停止了。    
    正在这时,主人的助手克里斯托夫·施密特已经从楼下上来了,他是为抄几首单曲而来,也被那“扑通”的一声吓了一大跳。眼下,这两个人正将身躯巨大的男子抬起来,他的双臂就像死人似的松软地耷拉着。他俩把他放到床上,将他的头垫高,施密特粗声粗气地对仆人嚷道:“把他的衣服脱了,往他的身上洒水,直到他醒过来!我这就去找医生。”    
    施密特连衣服也没顾得上穿,便跑到大街上,一边朝着邦德街的方向跑,一边冲着所有驶过来的马车招手,可是那些马车对这个只穿一件衬衫、气喘吁吁的、胖胖的人未加理睬便扬长而去了。最后,终于有一辆车停了下来,凯恩德斯爵爷的车夫认出了施密特,施密特也顾不上任何礼节,拽开了车门对公爵大喊:“亨德尔快死了!我必须赶紧找个医生。”他知道这位公爵是个音乐迷,并且对他欣赏的艺术家最为慷慨和关怀。公爵立刻请他上了车,车夫给了马匹一鞭子。    
    他们到了舰队街,将正专注于一项尿样试验的杰克森医生召唤出来,他与施密特一同坐着双座小马车朝着布鲁克大街驶去。随着马车辚辚前进,施密特愤愤说道:“可恶的歌手、混账管事、酸臭文人、吹毛求疵的小人!他今天这副样子,全是被这群讨厌的家伙折磨的。为了这家剧院,他已经写了四部戏,而他们只会跟在女人屁股后面献殷勤,这还不算,意大利的玩艺儿也令他们发狂,狗娘养的管事儿!亨德尔掏出了全部积蓄一万镑,到头来却被他们用欠债证明折磨得要死。没人能干得像他一般出色,像他一样全心全意,但这也会毁了他,哪怕是一位巨人。哦,他真了不起!真是天才!”    
    杰克森医生一直静静地听着,在进入房间以前,他又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问道:“他多大年龄?”    
    “五十二岁。”施密特回答。    
    “糟糕的年龄,他工作起来像头牛,不过他也壮实得像头牛。好吧,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仆人取出一个脸盆,施密特拉起亨德尔的一只胳膊,杰克森开始为他放血,一股鲜红的、热乎乎的血液涌出来,稍顷,一声叹息从刚毅的嘴里发出来,亨德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一双疲惫而无神的眼睛,里面的光彩已然不见了。    
    杰克森为他包扎好胳膊,也就没什么再能做的了。他正要起身,忽然看到病人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便连忙凑近了,只听亨德尔这样咕噜着:“我这算……算是完了……浑身没劲儿,没了力气我就不想活了。”医生俯下身,发现病人的右眼直勾勾的,而另一只眼还在动。他抬起对方的右臂试了一下,这只胳膊就像死人的一样耷拉下来。尔后,他又抬起左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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