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呜”了一声,岂不在篡改历史吗?
(5)余秋雨说马寅初“漠视纷争”,有如变戏法似的把一个演说家变成了哑巴。1928年时,马寅初已出版了四本演讲集。后来反蒋,受到暗杀的威胁,他写下遗嘱,继续狮吼,因此坐牢,软禁近五年,依然故我。马寅初《新人口论》横遭批判后,他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坚持“学术问题贵乎争辩,愈辩愈明”的观点,因此拒绝了周恩来在内的关心与劝说,两次以同样的文字发表声明说:“我虽年近八十,明知寡不敌众,自当单身匹马,出来应战,直至战死为止,决不向专以力压服不以理说服的批判者们投降”(《马寅初全集》第15卷,第311、316页)。这难道是“漠视纷争”吗?无论作出怎样的解释,以马寅初的性格和经历来支撑所谓漠视纷争的“大宁静”,都是对马寅初毫无了解,捕风捉影,缘木求鱼,以致贻笑大方的证明。这五个问题抓得非常准确,批评也有理有据,将余秋雨精心编造的“现代神话”作了彻底的否定,使他无法反驳和诡辩。如果张扬开去,肯定会大出洋相,损害到他作为一个“著名学者”的声誉。于是他急忙给邵纯先生写了一封回信,全文如下:邵纯先生:您好!感谢您的来信。您在上海见到的我的“台湾演讲录”是一个伪本,我从未在大陆出过这本书。在台湾一些地方演讲时,有一些人记录,可能是我随口讲述有误,也可能记录有误,造成不少问题,好在尚未出书,待我以后亲自整理这些讲稿正式出书时,一定按您的意见改。再次谢谢您! 余秋雨1999,6,27
这封信看起来语意谦恭,没有对演讲内容的错误作丝毫的辩解,但却把问题推到所谓的“伪本”身上,将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引起了邵纯先生的不满。2003年7月,已经退休回沪的邵先生,看了《新民晚报》上余秋雨对我的攻陷和我的回应文章,也通过《咬文嚼字》编辑部同我取得了联系。他在给我的来函中,附上了当年余秋雨的回信,并谈了自己的感受:
余秋雨的信写得很有意思。1,用“伪本”推卸了内容多处错误的责任;2,所谓口误,怎么会误了一大串?3,所谓记录有误,是叫他人代为受过,太不道德了。但是,人家既然回了信,我也就到此结束,不再较真。去年(2002年)3月,我由乌鲁木齐到上海定居,偶然又看到另一个版本的《台湾演讲录》,署名余秋雨,原有的错误一字未动。我因此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于是上网查阅,发现余秋雨有一大段自白,大意是:我在台湾,听众追着我讲演,只好临时想些内容,结果逼出了一本《台湾演讲录》云云。自我吹嘘的时候,就承认《台湾演讲录》,出了错就说那是“伪本”。真是左右逢源。然而这位散文大家的品格,也恰恰从这件小事上露了馅。从此,我不再喜欢看他的书。我品味着邵先生略带愤懑的话语,又把余秋雨当年给他的信仔仔细细地揣摩了一遍,忽然似有所悟,便立即从书架上找出台湾尔雅出版社印行的《余秋雨 台湾演讲》,前前后后地翻检起来。大约忙碌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从余秋雨的《自序》和隐地先生的“后记”(《关于〈余秋雨 台湾演讲〉》)中找到了以下这些介绍:余秋雨《自序》:
直到编完这本书,我还是觉得,演讲是人世间的一件怪事……本书是我于1996年冬到1997年春在台湾各城市多次演讲的记录稿选集,顺便把1992年初次来台湾时的三篇讲稿也附在后面……
《自序》最后所署时间、地点为“1997年秋,上海———安徽寓所”。隐地《关于〈余秋雨 台湾演讲〉》:等啊等啊,从(1997年)2月3月等到5月6月,每封回信都说在整理当中,7月8月有了眉目,10月23日终于收到他(余秋雨)自己根据20场演讲的内容融合、整理成十篇文章的书稿,名为演讲,实际上早已转换成创作,可以说,“台湾演讲”就是余秋雨继《文化苦旅》、《山居笔记》之后引颈企盼等到的第三本新书……
再看版权页上的记载,这本《余秋雨 台湾演讲》的初版时间是1998年1月1日,至1999年7月1日,已经印行了11版。
将以上介绍,跟余秋雨先生的那封回信一对照,问题马上就突显了出来:这位经常影射、指责别人是“小人”的“谦谦君子”余秋雨,在对批评他的邵纯先生公然撒谎,而且撒的是弥天大谎!
你看,他明明是“1997年秋”就已亲自将十篇演讲稿整理编完,写好《自序》,并于10月23日寄到台湾尔雅出版社。该社也于1998年1月1日以《余秋雨 台湾演讲》为名正式出版发行。可他却在时隔一年半以后的1999年6月27日,还要装神弄鬼似的对邵先生说:“好在尚未出书,待我以后亲自整理这些讲稿正式出书时,一定按您的意见改。”什么“好在”?什么“一定”?真是甜言蜜语,巧舌如簧,说的比唱的好听!你的讲稿不是早就整理完了吗,怎么还要“亲自整理”呢?你的书在写这封回信时不是已经印了10版吗,怎么还说“尚未出书”呢?面对一位年长的学者,你不接受批评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闭着眼睛说瞎话,用无耻的谎言和根本不想兑现的“承诺”去愚弄人家呢?
第八部 波澜迭起,方兴未艾(2003年9月——12月末)第4节 “当红文人”
通过以上两个例子可以看出,余秋雨先生不但在中国古代文史方面功底浅薄,而且他的现当代史知识也相当欠缺。本来有些问题,完全可以通过认真查阅史料来解决,但他就是喜欢玩小聪明,耍嘴皮子,信口开河,临场发挥,甚至不惜胡编乱造,哗众取宠,让许多荒唐可笑的差错,潜移默化地贻误广大的读者和听众。邵纯先生所揭露的马寅初两“呜”神话,就是一个典型的实例。而更严重的问题,还在于余秋雨对待批评的态度。为了维护被人为捧抬起来的声价和尊严,他对自己散文中确实存在的知识差错和来自读者的一切批评,从来就是视若无睹、全盘否认的。实在挡不住了,就以推诿来敷衍搪塞,甚至用谎言来欺骗蒙人。其结果,就使原来许多真诚地关心、爱护、支持和赞扬过他的读者,逐渐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和好感,甚至厌恶有加,批评不断。这种引人注目的变化,难道不值得号称“文化史学家”的余秋雨先生深长思之吗? (原载2003年第6期《文学自由谈》,并收入台湾版增订本)
就在上文写定后不久,朱清文先生又托友人转来他撰写的《余秋雨拒绝批评又一例》。其内容与王果先生所提的意见不谋而合,而两者的遭遇也完全相同,可见余秋雨对待读者善意的批评所持的态度是一贯的。
9月26日,上海《文汇报·笔会》发表闲斋先生的杂文《“宁馨”“落霞”正解》。此文对当前文化领域的“浮躁风”提出了比较尖锐的批评。虽然他在举例谈到“落霞”一词的含义时根据旧说所作的解释不尽妥当,但其抨击的社会现象却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凡是有良知的学者,完全可以从学术上同他进行心平气和的探讨,但不会站到对立面去横加指责的。因为那样做,只能暴露出指责者本身就是浮躁学风的教师爷和吹鼓手。现将此文转录如下: “宁馨”“落霞”正解 闲 斋
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由闭关锁国转向改革开放,加上极左条件下的道德沦丧等等消极因素,文化领域的浮躁风吹得相当厉害。迎合“卖点”急于求成的粗制滥造的跟风之作,百花齐放的炒作吹捧,使一些硬伤处处的劣品招摇过市。光是电视剧屏幕上的错别字和剧中人“我府上”、“你家父”之类的贻笑大方,就使人不得不边看边大摇其头。苛刻点说,可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为什么不静下心来读点书、查一查史书和字典?又不是下岗工人、没地农民,难道钱就那么不可或缺吗?一位声称要捞到若干万版税为目标的自称“名人”者,据说他的大作在某处是供中学生作分辨错别字的教材。其中有名的是“宁馨的氛围”一句。用宁馨来形容“氛围”,起码有两错。宁馨二字,出于“宁馨儿”一词,是对孩子的形容词。宋马永卿《懒真子》云:此词出自山涛,他见王衍曰:“何物老妪,生宁馨儿”。其二,宁馨即使在这里,也不是一个类于“乖乖”、“宝贝”之类的褒词。“宁作去声;馨音亨,今南人尚言之,犹言恁地也。前宋废帝悖逆,太后怒语侍者曰:‘将刀来剖我腹,那得生宁馨儿!’”(均见马永卿书)山涛接着对王衍的评价是:“误天下苍生者,未必非此人也。”可见以论人准确被肯定的山涛在这里用的“宁馨儿”也是贬义。
以前一直想当然地以为《滕王阁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中的“落霞”是“云霞”之“霞”,偶读杂书,才知道“落霞”指的是飞蛾,“鹜”乃野鸭。野鸭飞逐蛾虫食之,所以“齐飞”。云霞是飞不起来的。
仅仅这些小地方,就有那么多未知数,遑论广征博引史料的文史随笔散文了。因此,我很喜欢读吴小如先生那些纠正语文谬误的文字。他使我长见识。窃以为,出了差错,有了硬伤,难以避免。重要的是知错就改,最好还感谢指出错误的人,不要一触即跳,恃“名”斥对方为“苍蝇”、“放屁”等等,而是挤时间读点书,不要让自己成为名利的工具。相反,硬要将“宁馨”进行到底,未免让人觉得幼稚可笑。近见有人以“约定俗成,将错就错”,论证用“宁馨儿”称自己所爱的女人(未说明用“宁馨”形容“氛围”与此有何差异)“是个不错的尝试”,谴责指出错误的人“像逮到一个有把的烧饼那样,大张挞伐,一脸幸灾乐祸,夜里做梦都笑出声来”,不禁使人想到一个惯用的词:“同病相怜”。 (2003年9月26日《文汇报·笔会》)
10月8日,《太原日报·双塔周刊》发表了卞权先生的文章《“一字之师”与“好为人师”》。转录如下:
“一字之师”与“好为人师” 卞 权
古今为文者,如“建安风骨”诗人曹子建所言:“世人著述,不能无病。仆常好人讥弹其文,有不善应时改定”。是说诗文有错,十分正常。要喜欢人家指出差错,有了差错应当及时改正就好。例如唐代大诗人李白的《王昭君》诗中云:“一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后来不少文人都认为其中有错,乃因昭君出塞,下嫁的是北方的匈奴,不可能走到西域的玉门关的古道上。由此可见:倘若无人纠错,乃至拒绝别人纠错,反倒是极不正常了。对此,唐代古文运动领袖韩愈在《答李翊书》一文中说:“其(文)观于人也,(讥)笑之则以为喜,誉之则以为忧”。意思是说:我的文章被人读了,讥笑我文,是使我喜欢的事,赞誉我文,却是使我担忧的事。讥笑我,证明我文中定有不足,可提醒我及时修正,防止谬种流传,贻误后代,夸赞我,却对我毫无补益。著名英籍华裔女作家韩素音也是如此,一次她在厨房做饭菜,其夫在看报时忽然大声说:“素音啊,不好了,又有在报上骂你的文章了……”韩素音闻之,喜不自禁地说:“真的?太好了,太好了,赶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