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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子吃完手里的米糕,拍拍巴掌接着又往前走,秦海青瞧见了,不及细想,欲将手中的绢带放回挑上跟着走,一边的池玉亭已从怀里掏出铜钱递给小贩。秦海青楞了楞,随即一付高兴的模样,顺手将绢带揣入怀里,与池玉亭跟着走下去。
走过小桥,琉璃子又在一卖铜镜梳篦的担子前停下。
“若真是我们被她发现了,可有点麻烦。”秦海青拉拉池玉亭的袖子,示意他慢下来,“与琉璃子初见面的那次,她的脚力相当不弱,若不是六槐挡着,险些被她逃掉。如今这儿人多,我们又离得远,只怕被她溜掉是迟早的事情。”正说这话时,忽见琉璃子向这边扭过头来,向他二人招招手。
事已至此,那便过去罢,秦海青与池玉亭并排走过去,琉璃子脸上一丝儿慌乱也没有,只是不解地问:“姐姐不是有事么,怎么还与池哥哥在路上闲走?”
“那事儿不急。”秦海青答道,一边从挑子上拿起面打磨得极为光滑的小镜。这小镜镜面儿不及半个巴掌大,上面钻了小眼,用短短的红线穿了,似是给小儿的玩具,拿在手中也没有什么份量。“我要这个。”秦海青向池玉亭摇了摇手中的小镜,池玉亭没吱声给了钱。
“是这样啊?”琉璃子道,“我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又与姐姐遇见,这会儿要回去了,姐姐与池哥哥又要上哪里?”
“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会儿。”秦海青答道。这时一位挑着两个大鱼篓的贩子从他们身边走过,鱼腥味扑鼻而来,琉璃子没留意到衣摆将要蹭到鱼篓,于是秦海青拉了拉琉璃子的衣服,将她拉到路边上。
“谢谢姐姐,我这便回去了。”琉璃子向二人行个礼,转往来路回去了。
等琉璃子走远,两人也折返了回来。
“好象琉璃子准备开始对付我们了。”池玉亭看了看远处的背影说道。果然,琉璃子的身影直往人多处走,不一会儿便在人丛中闪没了影子。
“那边!”秦海青指了指东北边街角,那里有一道黄光忽地闪过不见。二人脚下使力赶过去。
街角那边是不见人迹的小巷,两人赶到后,见冷冷清清一条小巷,哪里有琉璃子的影子?两人对望一眼,随即分跃上两边的屋顶。
阳光正好,照着安海县的大街小巷,到处透着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池玉亭见东边巷中有什么闪动了一下,“大小姐!”他轻声招呼一句,秦海青听了,迅即跳过房来。只见巷子尽头又有东西闪了一下,“是那个吗?”池玉亭问。
“就是它!”秦海青应道,纵身追去。不料一纵一跳之下,牵动左肩伤处,一阵刺疼传来,气息立时不稳。秦海青只觉有什么堵住心口,忽然眼前金花乱冒,若不是跟在后面的池玉亭在最后关头一把揪住她的腰间丝带,只怕她已从房顶栽了下去。
池玉亭也是被她这一栽吓了一跳,赶紧收臂将秦海青提了回来。他抬头看看远处,再低头看看秦海青,“撑得住吗?”他有些焦急的问。
“没问题,”秦海青伸手扶住池玉亭的肩膀,“拜托你带我一程,别让琉璃子跑了。”
“好的。”池玉亭闻言伸出一臂揽住秦海青的纤腰,带起她继续往前追,“要追的是那面铜镜的反光吗?”他问道。
“正是。”秦海青边调息边答道,“我将它挂在琉璃子的腰带上了,那镜子很轻,她应该不会发现才是。”
池玉亭点点头:“我正奇怪大小姐怎么会要这种东西,原来如此。”
“莫非你当我自己留着玩吗?”秦海青笑道,“我又不是三岁的顽童!”
那小镜打磨得甚是光滑,琉璃子虽说身段儿敏捷,却没提防着自己的行动早已被腰后的镜光泄露了出去。她一路展开身法,走得小心,不时的回头细望,而身后那二位,认准了不时闪动的黄光来处,也不逼近,远远的吊在后头跟着,琉璃子一路上竟也未发觉。
只见琉璃子出了县城,拐来拐去,往一片矮树林里钻,秦海青与池玉亭跟在她后面走不多时,耳听得海边的涛声越发近了,知道已近海边。
“大小姐,若是打起来,你站靠后些罢。”池玉亭叮嘱道。秦海青此时已调息过来,不用池玉亭的支撑,自个儿走着。“交给你吗?我也这般想的。”她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与你争的。”眼见得前面的琉璃子出了矮树林,往海的方向走去,二人便伏在林边的树后观看。
此处海滩是礁石中的一片沙地,礁石成半抱状将海滩围住,成了一处天然的泊船地。此时海滩边正有一小船,上面坐着两个男子,虽说是做一般渔人的打扮,手边却放着砍刀,一见便知不是好惹的人物。离船不远的岸上,亦有一人走来走去,似在等待什么。琉璃子出了林子,很温柔地叫了一声:“哦尼将”,便一路小跑的张着手向踱步的男子奔去。
秦海青看那男子,不是川上淳又是谁?想必琉璃子那一声是唤兄长的。“正主儿出来了。”秦海青含笑碰了碰池玉亭的肩膀。
“是这会儿出去还是先让他们说说话?”池玉亭问道。秦海青再看那兄妹俩,见川上淳的神态与那日海上所见判若两人,只见他笑得极为柔和,张开手将跑过去的琉璃子拥入怀中紧紧的搂了一下,轻声地说着什么,一边将琉璃子被海风吹到额前的乱发理到耳后。
“不急在一时,”秦海青道,“看看琉璃子是何反应也好,也许能看出她是不是真的与劫村的事无关。”听了她的话,池玉亭握刀的手放松了。“大小姐心太软了,”他叹道,“或者,是希望琉璃子与此事无关?”“怎么说呢?”秦海青有些犹豫,“就算是为了六槐吧,也不希望琉璃子和这种事沾边。”
池玉亭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说,两人便倚在树后远远的瞧着。午后的太阳稍稍倾斜地照射在泛白的沙滩上,微风从海上来,卷着白浪一波波地涌上海滩,吹动着矮树林的枝条隐隐作响。秦海青望着海滩上低低私语的兄妹俩,有些怅然,究竟这样放任他们是不是对的呢?可是,若要就这样冲出去,却也有些不忍。
琉璃子与川上淳在谈些什么这边自是听不见,估计就算听见了也不会明白,见他二人嘴唇翕张的样子,也不似在讲汉话。远远望着的二人看他们的神情,多少也能猜得到他们讲话的内容。先只见琉璃子一脸娇态,活脱一付小女孩见了可依靠的大哥的任性模样,而川上淳始终宽厚地笑着,有时用手指敲敲她的脑袋,似在嗔他的妹妹,却又不见有任何怒意。见川上淳这个样子,秦海青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与那个凶神恶煞的海盗头子联想到一起,不禁有些发楞。“大小姐。”池玉亭的轻声呼唤令她惊了一惊。“怎么?”秦海青回过神来。“这样看下去会心软的,”池玉亭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儿的温柔,“他们随时可以上船逃走。”秦海青点点头,握住腰间长剑的剑柄。池玉亭见状,知她已准备好冲出去,便也伸手扣住了刀把。
突然,琉璃子提高了嗓子大叫的声音从海滩上传来,秦海青与池玉亭楞了一楞,止住了将冲出的身形。只见那兄妹俩忽然间都激动了起来,大声地在争论着什么。
“会不会是茅家村的事?”池玉亭小声说。“才说过不要我心软的,”秦海青沉了脸提醒道,“亭哥自己不要心软了才好。先捉川上淳,琉璃子的事只好先放一边了。”池玉亭被秦海青这话一说,愕然之后是微笑:“大小姐教训得是。”身形欲动,忽觉袖子被秦海青拉住。“别忘了那是宝刀。”秦海青叮嘱道。“我记得。”池玉亭点头,瞬间已跃出林外,秦海青亦是跟在后面直扑兄妹二人而去。
船上警戒的二人大声地吆喝了起来,一边从舱里抓起一把长刀扔给川上淳,一边跳出船来,迎向秦海青和池玉亭。川上淳惊了一惊,接过手下抛来的长刀,将琉璃子拨拉到身后,持刀做出戒备状。
两个海盗是时已是一个对一个冲到池玉亭与秦海青面前,但他们哪里是他二人的对手,招式尚未使出便被踹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二人身形毫无停顿,已掠到川上淳的面前。
“姐……姐姐?!”琉璃子见到秦海青,惊呼了一声。
“琉璃子,你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要和你哥哥谈谈。”秦海青沉着脸道。
琉璃子楞了一楞,从川上淳身后钻出来,张开双臂挡在了川上淳面前,“不要!不许你碰我哥哥!”
还未等秦海青回话,“八嘎!”川上淳突然怒吼一声,一把从琉璃子身后拽下了那面镜子,想必是琉璃子突然闪到他面前时被他发现了。琉璃子惊诧地回过头,正好迎上川上淳的一记耳光。琉璃子瞪大眼睛,看看镜子,看看秦海青,“姐姐……你利用我?”她颤声问道。“你也在利用六槐,”秦海青毫无愧意,“我们彼此彼此。”
川上淳并不是个躲在女人背后的角色,他毫不犹豫地将琉璃子从面前推开。“找我谈什么?”他的汉话说得并不好,但并不妨碍表达。
“茅家村的事是不是你做的?”秦海青直截了当地问,依她的观察,与川上淳谈话,是不需要拐弯没角的。
“是的。”果然,川上淳回答得很干脆。
“是为了得到赤睛白虎神的力量?”秦海青追问。
川上淳瞪了琉璃子一眼,琉璃子低下头。“是的。”川上淳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么,杀人需偿命,我们必须带你走。”秦海青厉声道。
琉璃子听了这话,脸色霎时变白,娇叱一声,从腰间拔出短剑扑向秦海青,秦海青一闪身躲过她的来势,脚一钩,琉璃子立时被绊倒在沙滩上。琉璃子虽说身手敏捷,但因自小总有人护着,武功却是没怎么认真练,稀松得紧。秦海青与她交过手,早已知她根底,故而也不客气,上来一跤绊倒,右手一把摁在她背上,将她按在沙滩上动弹不得,左手往琉璃子手中撸去,琉璃子手中匕首立刻被她撸走。“给我安静些!”秦海青喝道。自打见面来,琉璃子眼中的秦姐姐一直是一张和气的笑脸,哪知她认真起来竟是如此严厉的模样,被喝得打了个寒颤。
川上淳看见琉璃子冲向秦海青,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正欲随后扑上,瞥见静立一旁手握刀柄的池玉亭,收住了脚。
川上淳感觉不到这个人的杀气,然而这比能够感觉到他的杀气便令川上淳不安,因为无法从杀气去预料这个人的行动。川上淳记得这个人的脸,海上那一掌的威力他是记得的。
川上淳看了看秦海青,她摁着自己的妹妹,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于是川上淳转过头来问没有杀气的对手:“我的对手是你吗?”那个人点点头。“我是川上淳,你的名字?”“池玉亭。”池玉亭取下腰间的刀鞘,拔出了刀。
已经没有什么好费话,要做的只是拔刀,出刀,分出胜负。池玉亭静静地看着川上淳,看着他左手握鞘,右手握刀柄,稍稍下蹲,做出侧身拔刀的预备姿势。贾秀姑把川上淳的刀法告诉了肖赤雷,也告诉了他和秦海青,从听来的招式看,池玉亭不认为川上淳的刀法有什么特别之处,它的厉害在于一个“快”字,而且快中蕴含了相当的力道。
如果说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