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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
我左手拿钥匙开了前门,右手随时准备好拔枪。我本可以右手拿着枪的,但是
男人总得亮出点胆儿吧,即使在独自一个人的情况下。那么,谁在看着呢?我想我
自己在看着,并对自己说:“柯里,你有胆儿,你是条真汉子。”
我没有开灯,而是在黑暗中查看屋里的电话答录机,一共有10条留言,比起我
土星期一个电话都没有的记录,十条是够多的了。
我估计这些留言没有一条是好消息,所以我拿出舅舅的水晶酒瓶和酒杯先为自
己倒了一大杯白兰地。
坐在舅舅的摇椅里,呷着白兰地,我犹豫着是先听电话留言,还是上床睡觉,
还是再来一杯白兰地。结果我喝了好几杯白兰地,直到我喝得有点晕乎乎的了,我
才按下了答录机上的按键。
“你有十条留言。”答录机里的声音响起,报出的数字与计数器显示的相符。
第一条留言是清晨七点哈里舅舅打来的,他前一天晚上在电视上看到我了,因
为当时很晚了,他不想那么晚打电话来,但他一大早打过来好像倒没什么关系似的,
亏了清晨七点我已经在去普拉姆岛的路上了。
还有三条留言与第一条内容相似:一条是我在佛罗里达的父母的,他们自己没
在电视上看到我而是听说我上了电视;另一条是跟我有点来往的一个叫柯比的女士
打来的,柯比女士一度想成为柯里太太;还有一条是我的兄弟吉姆和姐姐林恩打来
的,他们都很在意兄弟婶妹间保持联系。也许还有更多的人看了我在电视上的简短
露面后想打来电话,可极少有人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再说我现在又瘦又憔悴,并不
是每个人都能认得出我了。
我前妻没有来电话,尽管她已不再爱我,却总是表白她还喜欢我这个人,这倒
是很奇怪,因为我这人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也许有人会爱我,但不会有人只是喜欢
我。
接下来是我的搭档,法纳利的留言,是早上九点打来的,他说:“嗨,傻瓜,
我在早间新闻里看到你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屁股后面有两个杀手在找你呢,
你在电视上露了面,现在人人都知道你就在东部了。你干吗不把你的海报贴到哥伦
比亚邮局去?唉,约翰,我正努力在那两个人发现你之前找到他们。还有好消息呢
——老板也想知道你在一个凶杀现场干什么。那儿发生了什么事?谁杀了那两个人?
嗨,那女的很靓。你要帮忙吗?给我打电话。小心点,再见。”
我不觉笑了,好人老法纳利,他是我靠得住的人。我还记得我挨枪击后倒在街
上流着血他看着我的样子,一只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炸面圈,另一只手拿着枪。他
啃了一曰炸面圈,然后对我说:“约翰,我要抓住他们,我向上帝起誓,我要宰了
那帮杀你的狗杂种。”
我记得我告诉他我还没死,他说他知道,但我可能会死的。他的眼里流着泪,
我看了难受得要命,他一边啃着炸面圈,一边试着跟我说话,可我不知道他在说什
么,我耳鸣得厉害,然后就昏过去了。
再接下来的留言是《纽约时报》在早上九点三十分打来的,我奇怪他们是怎么
知道我的身份和住址的。留言里说:“作为一个新订户,前十三周你只需每周付三
点六美元就能享受到每日送报上门的服务,请拨打1一800—631一2500,我们随时为
您服务。”
“我可以在办公室看。下一个。”
麦克斯的声音从答录机里传来:“约翰,我郑重声明,你已不再为南侯德镇警
察局雇用。谢谢你的帮助,我欠你的,但我会请你喝一杯的。给我打电话。”
“滚你妈的,麦克斯!”
再下一个是中情局的超级傻瓜泰德·;纳什,他说:“我只想提醒你凶手还没有
抓到,你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与你合作很愉快,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你保重。”
“滚你妈的,泰德。”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想威胁我,就该有胆子直截了当地说
出来,即使答录机会把话录下来。
答录机上还剩一条留言,可我没让它放出来就按了停止键。
我打通了“海湾景观”旅馆的电话,找泰德·;纳什,接电话的小伙子说登记簿
上没有这个客人,我又问:“那乔治·;福斯特呢?”
“没有,先生。”
“贝思·;彭罗斯呢?”
“她刚刚结账走了。”
我向服务员描述了纳什和福斯特的样子,他听后说:“是有两位先生的样子跟
你说的差不多。”
“他们还在吗?”
“是的。”
“告诉那个大块头、鬈头发的家伙,就说柯里先生收到他的留言了,让他自己
也当心点,明白了吗?”
“明白了,先生。”
“另外,就说我说的,让他见他妈的鬼去。”
“好的,先生。”
我挂上电话,打了个哈欠。我累极了,在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我大概只睡了三
小时,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我按下放音键放最后一个留言,只听见贝思的声音说:“嗨,我正在车里给你
打电话……我只想对你今天的帮助说声谢谢,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说过。很高兴认
识你,要是我们明天碰不到一起——我可能出不去——办公室里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太多的报告要读——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会打电话绘你。再次感谢你。”
答录机里传出“留言完毕”的声音。
我把最后一条留言又放了一遍,这个电话是我跟她分手10分钟后打来的,她的
声音非常矜持,非常陌生。这实际上是一种拒绝。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疯狂的
念头,贝思和纳什成了情人,他们正在纳什的房里亲热。柯里,挺佐,好色、沉迷
于女人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
还有什么比我现在的情况更糟的吗?我在生物隔离室里待了一天,兴许染上了
腺鼠疫,我也许复职无望,那两个西班牙裔杀手摸到了我的行踪,我的朋友麦克斯
炒了我的鱿鱼,中情局的家伙无缘无故地也可能为了他假想出的理由威胁我,还有
我的爱人跑掉了,我想她正跟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打得火热呢。另外,
喜欢我的人,汤姆和未迪都被人杀了。现在才晚上九点,我怎么过啊?
我突然想到了修道院,或者去加勒比海过一个月也许更好些,跟着我的朋友彼
得·;约翰逊从一个岛屿飘泊到另一个岛屿。
或者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坚持下去,复仇,证明自己的清白,成功,获得荣
誉,这才是约翰·;柯里该做的。此外,我有别人没有的——我对发生的一切有了一
丝顿悟。
我坐在黑暗、寂静的屋子里,今天第一次我能不受干挠地思考,我的脑子充满
了想法,现在我把它们整理成形。
我凝望着窗外的一片黑暗,脑子里的灵感仿佛变成了一张黑色屏幕上的一个个
亮点,渐渐形成一个图像。我看不清整个图像,更别说细节了,但我大概估难了它
的尺寸、形状和方向。我需要再多几个亮点,几个灵感,那样就能找到汤姆和朱迪
被杀的原因了。
16
早晨的阳光涌进我在二楼的卧室的窗户。很高兴我还活着;很高兴发现枕边那
血污的死猪原是一场噩梦。我聆听鸟雀的声音,只为确认我不是地球上惟一的活物。
一只海鸥在海湾某处咯咯鸣叫。几只加拿大野鹅在我的草坪上呱呱叫唤。一只狗在
远处汪汪吠着。目前,还好。
我起来,冲了澡,到了胡子什么的,然后在厨房里冲了杯干冻微波咖啡。我整
晚都在思考,或者,像我们在上班是所说的,在忙于推理分析。我也给哈里叔叔,
父母,兄弟们和法纳利回了电话,但并没有回复纽约时报和麦克斯。我告诉每个人
那个在电视上的人不是我,而且我也没看新闻报道或答记者问。我说我晚上在老城
酒馆里看“星期一晚场足球赛”——这是我本应做的——我还有证人。每个人都相
信了。我希望我的顶头上司,前面提到过的中尉沃尔夫侦探,也能买账。
另外,我告诉哈里叔叔,玛格丽特·;威利对他有意思,但他好像不感兴趣。他
告诉我:“迪琪·;约翰逊和我一块儿出生,一块儿长大,一块儿拥有好多女人,一
块儿变老,但他比我早死。”
多么令人沮丧!算了,我打电话给法纳利,但他出去了。我便让他的妻子玛丽
带个口信。在我结婚前我一直与玛丽在一起,但玛丽和她的前任男友根本不彼此喜
欢。我的离婚和中弹都没能让玛丽和我又粘到一起。这很怪异,我是说,与搭档的
妻子好。最好也不过一种古怪的关系。总之,我对玛丽说:“告诉法纳利电视上的
不是我,许多人都这么搞错了。”
“好的。”
“如果我死了,那就是中情局干的。告诉他。”
“好的。”
“普拉姆岛上也许有人想要杀我。告诉他。”
“好的。”
“如果我死了,告诉他去找这儿的警长西尔韦斯特·;麦克斯威尔谈谈。”
“好的。”
“孩子们好吗?”
“好的。”
“我快没气了,肺不行了。”我挂掉了。
行,至少我是被录了音的。如果我的电话被联邦调查局的人偷听,那才好呢,
让他们听听我怎么对别人说我认为中情局的人要杀我。
当然,我并不真的这么想。泰德·;纳什,就个人来说,他会想杀我,但我怀疑
一个部门不会赞成干掉一个家伙,只因为他爱挖苦人。但是关键点是,如果这事儿
和普拉姆岛有某种不寻常的联系,那么我不会为又出现几具尸体面惊讶的。
昨晚,在我打电话时,我用手电和放大镜查了一下我的家伙和弹药,一切看起
来都还好。如果不占用太多时间的话,不会让你走火入魔的话,妄想症也是乐趣所
在,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正觉得日子单调的话,你可以假想某人想杀你,或者想操
你,那么你可以玩些小把戏,像使用汽车遥控点火,或想像有人在窃听你的电话,
或搞坏你的武器。一些疯狂的人常常树立一些叫他们去杀人的假想的朋友。而另一
些疯子则制造些要杀他们的假想敌。后者,我想,疯狂的程度稍轻,也更有用一点
儿。
总之,我这一晚剩下的时间又测览了一遍戈登夫妇的财政记求。
我仔细查看了去年五六月份的,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安排一趟公差之后的英格兰
一周度假的开支的。我现在注意到六月份的护照卡,比通常稍微高出一点儿,这便
是他们的证券交易所,一条乎坦大道上的小起伏。而且,他们去年六月的电话单比
平常多出100美元左右,表明在五月份可能有长途通话。而且,我假定他们随身带着
现金或旅游卡,但账上却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取款记录。这是惟一的而且是第一次
显示,戈登夫妇另外还有现金。获得非法收入的人们常常买上几千元的旅游卡,跑
到外面去,挥霍寻欢,否则,戈登夫妇们也许知道如何在英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