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绑架么?所有的工具都给我准备好了,这看上去更像一场逼真的逃生训练。
我开始把一捆一捆的棉花搬到靠墙的集装箱边上,因为被打包扎得非常紧,棉花捆又重又结识,我搬了不到几个就累得有点提不起精神来,后来倒在那棉花堆上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过来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向四周看了看,依然还是那种样子,没有什么区别,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今晚似乎没有月亮,失去了光线的仓库格外阴森,什么也看不大见。
人还不是很舒服,即使能感觉到饥饿和虚弱,仍然没有什么进食的欲望,在这种时候倒是好事情。我把外套的纽扣扣紧,翻个身就又在棉花堆上睡着了。
因为已经有了大概得如何逃脱的计划,整个人一安心,感觉立刻好了许多。
第三天醒过来之后,我继续搬棉花,用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就能踩着棉花堆爬到集装箱顶上,扒拉着窗台向外面张望了。
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特别,不是很气派的车道,然后旁边就是绿化草坪加森林,没有什么人烟倒是真的。
我爬下去,从办公室里拖了那张椅子上去,站得远远地把那椅子往窗户上扔,扔了三次都没有砸到。没有办法只能站过去,抓着椅子的腿,看了看比划了下,还是还成抓着椅子的背,继续比划了两下,然后鼓足勇气用力砸了上去。
玻璃稀里哗啦碎得一塌糊涂,我椅子没有抓稳,从手上一滑就随着玻璃的碎屑往外落,差不多一秒后就听到有些让人齿软的撞击声。
我扒拉着窗台微微探头向外面看,正下方就是已经碎成木条和木片的椅子。
好吧,要这样跳下去是不行的。
四下看了看,我只能又开始搬棉花团。
搬搬停停,又在集装箱顶上睡了一觉。一直等到第四天中午的时候,窗户外面才有了座庞大的棉花山,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集装箱的棉花都堆在外面了。
我扒拉着窗框蹲在窗台上,看了看下面的棉花山,骤然寒向胆边生。可是再回头看看那海一样的集装箱,都已经第四天了,还没有任何人来,我总不能活活饿死在这里。
心一横,眼一闭,手一松。磨蹭了几秒,我向前一倾,立刻就从窗台上掉了下去。
八十一
我受到的风阻比那椅子小,不过棉花堆得比较高,大概下坠了半秒钟,慌张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沉淀下来,就撞上了棉花山。
毕竟棉花没有堆得怎么结实,没可能一下子就挡住我,又抓不住任何东西。于是我手舞足蹈地沉入了棉花山的中心。
等到停止下坠的时候我就麻利地开始往外爬,几乎是沿着山的边上滑了下去。双脚一落地我拔腿就跑,一直跑到旁边的小树林里面才停下来,朝着四面张望,还是看不到一点动静。
我现在也不确定绑我过来的人到底是缺心眼还是老谋深算了,不过就这件事情的诡异程度来看,估计八成也是贵族阶级里的。
我在树林里蹲了一会儿,没看到什么动静,就出来沿着车道往外走。既然仓库建在这里,肯定在不远的地方有高速公路。
不过我运气更好,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在路边看到个公用电话。立刻进去拎起听筒来一听,还是通的。
电话上面写着紧急报警的号码“999”,还好报警是不要钱的,播了之后很快就被接通,一个冰冷地像是机器一样的声音问我:“你好这里是999,你有什么紧急状况?”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你好,是的,我被绑架了,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冰冷又浓重伦敦腔的女人让我不要挂,花了十几分钟沿着电话线给我定位,然后告诉我警车会尽快地赶过来。
我挂了电话,放心下来的一瞬间,疲惫和虚弱一下子袭来,顿时天旋地转。这才想起来已经有将近四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我靠着电话亭的玻璃往下滑,坐在地上把膝盖抱住,拉向自己。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一辆警车不急不徐地开了过来,看见坐在电话亭里的我,拉掉了警笛下来问我:“你还好么,小姐?”
警官年纪不大不小,看我浑身上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似乎是把我当作离家出走或者迷路之后想搭趟车的。我坐上那警车被铁丝网隔开的后座,指着里面让他开进去。
警官同学看到那座棉花山的时候,明显震惊鸟,失声道:“Holly Cow!”
然后他立刻拔出对讲机开始汇报情况并叫后援,我只举手要求吃饭。
在高速边上的快餐店里看了半天结果什么都吃不下,只能先咕嘟咕嘟灌下去两盒巧克力牛奶,才缓过来。
警官同学倒是很好心地给我买了点东西打包回警察局里去,他告诉我还有些文件要做,一边有些奇怪地咕哝:“你一个人住么?我问了下你住的那个区没有失踪人口报告。”
“不是,我不是一个人住的。”这么说我奇怪了,没有人报警么?不过我想起来更要紧的事情,问他要了手机来打柳下的电话,第一遍打过去没有人接。我就发了个短信过去:我是梳。
还在看着发短信的那个进度条呢,手机突然屏幕一跳,开始又抖又唱起来了。
我看了看号码,立即接起来,还没说话呢就听到那边急吼吼地问:“梳?”
是柳下的声音。
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说话,我一下子愣住了。
那边的声音压得很沉,有着明显的焦急,还有一点点已经到了爆发边缘的不耐:“梳?是你么?”
柳下在我的印象里面,永远是从容而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股掌之间。这么多时间以来,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哪怕只是失态的样子。
我开口回答:“嗯,是我。”
可是现在,电话那边的声音仓促而焦急,仿佛一点没有因为听到我的消息而安心下来:“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样?”
一瞬间,听到他焦急地询问我的一瞬间,被绑架被囚禁的真实感和恐惧感才撅住了我。被捆绑着手脚在一片昏暗里面醒过来的时候,绕着偌大的仓库转找不到出口的时候,蹲在窗台上终于眼一闭手一松往下跳的时候。一切的感知终于能和迟来的感觉联系在一起,恐惧的潮水汹涌而来,一下子将我没顶。
再开口的时候嗓子有些黯哑:“我刚刚被警察接到,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等一下。”我把手机转给了那个警察,几乎是收手回来的一瞬间,就捂住了嘴,大颗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对面的警官惊诧地看着我,连话也忘记说了。似乎被柳下在电话里提醒了几下,才回过神来:“是的,你好。嗯,她并没有什么大事情,我现在要带她回XX区的警察局,你可以到那里去接她。”
我推开椅子站起来,小声地对警官说了声抱歉,然后就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没有什么人的加油站那里,靠着柱子蹲下来哭。
我被带去的那个区警察局小小的,警官倒了杯热咖啡让我坐一会儿,然后有个女士来帮我抽血,告诉我这是要去验镇定剂的成分的,希望能够给他们一些线索。不过我是在四天前被扎的,很可能已经过了药物的半衰期,一切都看运气了。
那件被弄得又脏又破的外套已经被塞到垃圾桶里去了,有人过来递给我一条毯子,然后给我做笔录。
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之后,疲乏和困意有些来势汹汹,我刚想在那台子上稍微趴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一阵尖锐的刹车声音,轮胎和地面磨擦出来的声音有些让人齿软。几个警察立刻跳到窗边,拉下百叶的褶子向外看:“什么……”
我还一同看向那边,就听到有人急急地推门进来,还有一个女警官的声音:“先生,你有什么事情么?”
我回过头去看,是柳下。
他扫过一屋子的人立刻看到了我,没有理那个警官,直直地走了过来:“梳!”
听到他叫的那声让我鼻子一酸,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抱过去,听到他轻得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话:“天,你没有事情。”
我只紧紧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风衣里面。
八十二
柳下把他的外套给我披着,一下子就长的好像要拖到地上一样。他在办手续好带我走,我侧着眼睛看他,一双眉毛罕见地微微皱起来,黑色的眸子里面不知道翻滚的什么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静肃默杀之意。
我微微绞着手指看他在文件上签字,放下笔后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吻在我额上:“好了没事了,我马上就带你回家。”
身心俱疲的感觉涌上来,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倒下去。
他搂着我靠在他身上,问那名去接我的警官:“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警官翻了翻所有的文件资料,确定了没有什么遗漏了,才点头:“手续已经都办好了,不过我还有几个问题。”
柳下的话语里面已经丝毫没有那种温和的感觉:“如果你需要问的话我希望你能快一点。”
警官翻着资料:“上面说你是她的未婚夫,是么?”
柳下点了点头:“就像我写在上面的。”
警官将资料放下来,微微向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如果也照上面说得那样,你们住在一起。那么我有一个问题,在未婚妻失踪之后,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没有报警?真的么?被这个问题搅动,我微微打起一点精神来听。
手机轻轻一声响动,他拿起来看了下,然后问那个警官:“那么警官,请你诚实地告诉我,如果报案的话,就根据手上的这些线索,你们大约要多就才能找到我未婚妻的行踪?”
那个警官有些被这个问题冒犯的样子,在椅子里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对于失踪案警署一向是最为重视的,说会倾尽全力也不过分,我们都是受过职业训练的,和那些游荡的私家侦探不一样。”
柳下似乎对那些说法丝毫没有兴趣,仍旧只是问:“要多久?”
警官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撇开眼挑起眉来有些不自在地说:“要差不多一个礼拜。”
柳下帮他补充:“要差不多一个礼拜才有可能找到藏的地点,如果没有充分的政局去拿搜查令的话,还不能破门而入,难道不是这样么?”
警官似乎是听多了这种说辞,有些烦躁又有些无奈地对他说:“你知道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是要根据条款规定来的。”
“会一分一秒地拖延找到我未婚妻的条款和规定。我们都知道不是么,绑架过了四十八小时之后,受害者的存活率会降到连原来一半都没有的地步。”他把手机转过去给那警官看,上面传过来的几张照片,正是那个仓库的外边和里面我挣脱开胶带的地方,“这是我聘请的侦探刚刚发现的东西。既然钱和权力能够给我更好的选择,我就不会把未婚妻的性命交到低效率的官僚机构手里的。那么,如果你没有其他的问题,我要带她回家了。”
说完并没有等那个警官回话,直接转向我问:“怎么样,还走得动么?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我抬头看他,仿佛已经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刚才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眉宇之间有一丝微微放松下来的疲意。我摇了摇头,然后说:“我饿了。”
他微微笑,淡得好像是傍晚天空最后一丝霞,转瞬而逝:“好,想吃什么?”
我牵着他的手指微微摩挲:“想喝粥。”
他笑了声,然后吻在我额上:“这下可要难死Sissy了。”
我几乎是被他搀着出了门,就看到黑亮嚣张的线条好像只巨兽一样,前抓抠地匍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