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虽然不靠谱,执事君说的话却没有哪次口胡过。说过不用我操心就果然全部安排好了,那这次的宴会应该也能这么指望吧。
感觉气温比原来的地方要稍微高一点,换了牛仔t恤推门出去,结果看到的是铺了红毯的走道,有些巴洛克风,从窗户看出去是碧蓝如洗的大海,白色的海鸥鸣叫着在空中划过,海浪拍打着船身,刷刷刷的声音让人感觉特别的清爽。
我伸头往走廊里看,边上全部都是房间,往左往右都看不到头。出来稍微走了两步,就看到个通向甲板的门,打开出去微咸湿润的海风扑面而来,吹得人神清气爽。
走出来才发现船原来在开,能够听到引擎嗡嗡的声音。可能是因为船大的缘故,完全不感觉颠簸,但是走在边上窄窄的甲板上,还是小心地扶着扶手,太阳晒得人有些眼花,我还在想着是不是提前了几天过来船上除了我们就完全没有人的,突然就听到前面的声音传过来:“阿~游远了看不见了,让他们把船开过去!”
那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特有的,甜腻而骄纵的声音,腔调拉得非常高,像是提琴最细的琴弦紧绷颤抖着,一种尖刻的华丽。
“小姐,就算您这么说,航线是早就定好了的。”回答她的要求的,是清澈的少年的声音,像是钢琴的音符在阳光下缓缓流淌的那种温柔。
“哼,真是没用。Lavin呢,我要借快艇去看海豚。”小姐的声音不满地拔尖起来,我转过拐角就看到了,立在船头的甲板上的,是个穿着洋装打着阳伞的纤细小女孩,细致而繁复的蓬蓬花边和长长的缎带都在随着海风飘。高系带的靴子,露出的皮肤是瓷器一样的白。从后面只能看到金色柔软的头发打着华丽的大卷垂下来。
毕恭毕敬地立在她一旁的,是个执事打扮的少年,大概只有伯爵那个年纪,非常得高了,但还是有些瘦。柔软的淡金色的头发,面孔清俊,一双黑色的眸子温柔地转瞬不瞬地看着那个女孩。
少年面上有些困扰:“小姐您的身体是受不了快艇的颠簸的。”
女孩像是不耐烦一样打断了他的话:“我不需要听你这些推托。只是要看海豚而已,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么?我自己去跟Lavin说。”
女孩说着就要转身走过来,少年急急地追着她:“小姐,请不要在甲板上随意走动。如果您真的想要的话在下会去和Lavin大人交涉。”
女孩带着手套的手将阳伞微微向后架在了肩上,让我看到她雪白精致,如同娃娃一般似曾相识的面庞。一双湛蓝的眼睛微微地眯起,高傲和骄纵之外,还有一丝冰冷漆黑的感觉。
四十七
小女孩和少年转过身来的时候,一起看到了竖在那里的我。
少年的下意识动作非常有爱,身手迅捷地挡在了小女孩面前,警惕地看着我。
我看上去像不良分子么?赶紧出声打招呼:“抱歉,打搅到你们了么?”
小女孩拨开少年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又大又蓝的眸子直接到几近失礼地看着我,面上还是僵住了一样没有表情:“Lavin的女人,是么?”
我站站好,更正她:“是婚约者。”
少年听到这么说,依旧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但是收起了戒备的姿势,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站到了小女孩身后。
小女孩微微垂下眼睛,这种冰冷的表情在那美好而天真的脸上愈发显得刺人:“竟然是这种的,Lavin的趣味还是一贯的可怕。”
可怕?我刚刚是听到她说可怕的吧?再怎么说也不能用可怕这个词来形容我吧?
小女孩转着阳伞,上面的花边呼啦呼啦地飘,像是失去了兴趣一样把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转向那个少年:“抱我回去,我要喝茶。”
少年像是对于她忘记要去看海豚的事情松了口气:“是的,小姐。”这么回答着将她公主抱起来,还算对着我微微一点头,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执事君惯常的带着笑的声音却从后面传过来:“尊贵的客人却对着主人这么失礼,可是会让在下困扰的呢。”
我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他穿得一丝不苟,好像是在伯爵家执事那样的正装,对着他打了声招呼:“早啊执事君。”
他对着我一礼:“早安,小姐。在下方才去您的房间想叫您,没想到您已经起来了。Lavin正在等着您用餐呢。”这么说着他一边看向抱着小姐的少年,“看起来您已经碰到了先行上船的客人了,这位是Quintessa小姐还有她的管家Sebastian。”
大脑自动简化成了Q小姐和少年执事,然后听着执事君向他们介绍我。
Q小姐依旧慢慢地转着阳伞,对于执事君的介绍显然不感什么兴趣,还没等他说完就开口道:“Dieter,你现在跟着Lavin是什么意思?算是那个连贵族身份都没有的人的管事么?”
执事君丝毫没有不悦,依旧笑着回答:“明知道在下现在没有身份还如此地问,您真是残忍。在下自然是抱着,希望Lavin能够得到侯爵爵位的期待而留在这里的。”
小女孩垂下眼睑来,聚光使得她的眸子颜色渐深:“真是无聊,还没有放弃那种期望么,无聊透顶。就算Lavin继承了爵位,你也不要以为就能如你所愿了。”
执事君欠了欠身,笑容愉悦:“就算您这么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似乎无论再怎么发展,都能让在下充分地期待了。”
小女孩哼了一声,把阳伞打正了将脸遮去,微微晃了晃腿像是催促一样:“Sebastian,回去了。”
少年执事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的,小姐。”然后对着我们行了个礼,就抱着那小女孩往船舱里去了。
小女孩靠在他身上转着阳伞:“Sebastian,我要吃千层饼。”
少年执事的语气有些为难:“小姐,医生说过您不能吃那么甜腻的东西。”
小女孩的声音冰冷而不快:“你觉得这是个能让主人满意的回答么?想办法去做个我能吃的。”
少年执事无奈而温柔,像叹气一样的回答:“是的,小姐。”
目送着他们离开,听到执事君在身后微微笑着说:“真是个任性的大小姐,不是么?”
我点点头:“强势又强硬,不要太为难她的执事就好了,那个孩子看上去好难做的样子。”
执事君帮我打开门将我往里面请:“相比之下,您这么体贴温柔,在下摸不清您的喜好,也会感觉到难做的。您要是像Quintessa小姐一样,稍微任性一点就好了。”
我叹了口气:“这东西天生的,后天学不来,学来了也不像。”
执事君微微笑了声:“您真是,看到您这个样子,反而让人想把您宠到不知天高地厚呢。”
我眨巴着眼睛看他:“不好吧,谁会喜欢那种样子?”
“您还是不懂么,就是要到,除了自己别人都受不了,除了自己看不到别人,这种程度的。”
我继续叹口气:“要是有人肯宠就好了,懂事的小孩一般都是因为没人爱才会懂事的。”
执事君微微笑着,帮我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算得上是比较豪华开阔的房间了,有一个大大的露台,柳下正坐在玻璃移门的边上喝着咖啡。刚睡起来洗了个澡的样子,身上只披了一件睡袍。
Sissy敲门进来,端上来早点摆好,执事君泡了红茶端过来,替我倒好了,然后一同告辞出去。
我红茶里加了些牛奶,一边喝一边偷偷地看他。自从那次去山上看过红叶归来,我看到他感觉就有些微妙。当时他说并不是以随便的心情来对待这桩婚约的,那是什么心情啊?这么说是指望我这边有什么回应么?还是说就是顺口的,是我想多了?
搞不懂啊,实在是搞不懂他们。我还是同意执事君的,有情人是他们圈子里很正常的事情,像柳下这样突然一本正经地来对待婚事,反而让我感觉紧张。
他把报纸收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乖乖地挪了过去,一边喝茶一边让他揉着我的头发。他身上有一种,刚刚洗过澡后,湿润又清新的味道。
可能是头发还没有干透,很快就被他发现:“又是没有吹干头发就跑出去吹海风了么?这样会头痛的。”
我也把茶杯放了下来,伸手抓了抓头发:“阿,真的还有点湿,明明已经擦了很久的。”
“不要光用擦的,也差不多该学着用干发机了。”他站起来走开,不一会儿就拿着吹风机回来,站在沙发后面把我的头向后仰,然后打开了开关吹。
鼓噪的轰鸣声中,是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温柔地梳理着。
我索性向后仰着头,从下向上看他。黑色的浴衣微微散乱,露出一大片的肌肤,淡淡的肌肉的纹理彰显着身体的年轻和力量。他低着头摆弄我的头发,面上没有一丝的焦躁不耐,黑色的眼睛里淡淡的,是宁静温柔如水一般的神情。
忍不住想要触碰,向上伸出手去,指尖触到他的脖子,随着温暖传来的,是突然而有力的脉搏的触感。
像是碰到了什么隐秘的东西,有指尖被灼伤一样的错觉。想要缩回来,却被他一把拉住,拉着环到颈后。
手指一动关掉了吹风机的轰鸣,然后落在地毯上一声闷响,海浪的声音冲刷去了这一瞬间的寂静,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沉静的眼神,像是在守候什么,等待什么。那样专注的表情,仿佛他整个人的存在,都像那双黑色的眸子一样,在这咫尺之内,触手可及的地方。
海浪单调而反复的声音不断地回响放大,侵蚀着思想和身体。
是谁说出来的,那不是海浪,是我们的血液冲刷着血管的声音。
生命最原始,最直接,最赤 裸的声音。模糊了世间的一切,只有本能聒噪的蛊惑。
我看着他俯下身来,闭上眼睛。
一片黑暗中,他轻轻地吻在唇上。
四十八
按照日程表来看,我们是提早了三天上船的,一切的准备工作还在等待最后敲定的收尾阶段。
我第一次上这么豪华的船有些兴奋,穿着牛仔t恤到处乱跑,结果被误认为是施工准备人员被抓了去干活。发生过两次这种事情后,第三天还没起来就被执事君拎到了柳下的房间里:“今天是最后一日了,下午就会停靠港口让来宾上船,届时人流混杂,还请您务必安稳地度过。”
柳下一手把我接过去:“已经确实地交到我的手里了。没有问题,Dieter你去忙你的事情。”
执事君一欠身:“是,那么劳烦您了。”
柳下关上门,还真的拎着我的领子一直拎到了房间里面,才在沙发上放下,转身去倒咖啡。
我晃晃还有点迷糊的脑子,打了个哈欠,含混地说:“什么啊,只要跟我说了不要出去,我就会好好地待在房间里的。”
他把咖啡放在我的面前,揉了揉我的头发:“既然如此,谁的房间都一样。”
我又打了个哈欠,横倒在沙发上,抬手遮了下海上大清早就太过明媚的阳光,蜷起身子往沙发里面缩。
柳下在我旁边坐下,伸手抚着我的头发:“怎么,还睡不醒?昨天晚上去玩什么了?”
“他们昨天晚上在潜水,我跟着在边上看就到了老晚。”
“他们?”
不轻不重的力道,温暖的手指,我舒服地微微靠向他蹭了蹭:“是在做准备事项的工作人员吧。他们也不全互相认识,就以为我也是了。”
柳下喝了口咖啡,继续问:“怎么样,下水了么?”
“没有,我又没学过,他们听说我连游泳都不会,更没人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