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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多,这话可不对,你有哪天不暴躁?:)
——顶楼上,奥兰多如果有哪一天不像来大姨夫那肯定是世界毁灭。年轻人,你是不是和你的中国小娇妻吵架了?这种事不用真急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作为男人要多让让自己马子。:)
——我懂你的,奥兰多,男人带奶娃都会抓狂。你的混血宝贝儿还不快点带来给我看看?:)
一群蛇精病。
暗自吐槽着,奥兰多打算阖上笔电,就在他手掌刚覆上屏幕边缘的那一刻,提示音轻响,脸书上又有新消息弹了出来。
是私信。
来自他的哥哥。
‘奥兰多,还没睡吗?from 布莱迪‘
‘嗯,’奥兰多立即回复:‘病患应该早点睡。’
对方的回话带着一张欢快的笑脸回答‘:d没关系了,最后的疯狂。’
‘……’奥兰多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奥兰多,你能来我房间一趟吗?有些关于庄园的事情,我必须私下和你说。’
‘我知道了。’
男人按灭电脑,随即走出房门,接着,他发现不怕死的中国人还站在她门口,像条小狗一样蹲在那。
大概是察觉到屋内的灯光透了出来,秦珊回过头,对上奥兰多蔚蓝的双眸,眼巴巴请求:‘看在我都吃了一口狗粮的份上,把它们还给我吧。’
沃夫同志一定饿坏了,而且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居然还在纠结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金发男人无视女孩,以及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撅着的(前不久刚被自己亲肿)的红润唇瓣,带上门,自顾自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秦珊尾巴一样跟过去:‘你又去哪?’
‘去我哥哥房间,’冷漠地斜扫:‘别跟着我。’
秦珊望了望天色,隐藏在身体深处的腐属性又蠢蠢欲动起来:‘这三更半夜的……是要去捡肥皂么?’
奥兰多真的很想盖着她的脑袋把她按进地板,按到完全不会看见的程度。
尽头主卧的门已经人里面打开,布莱迪还执着上次那根黑色的拐杖站立在门框下,等候着自己弟弟的到来。
他今天没有戴针织帽,露出和奥兰多一样的金色头发。上身套着一件烟灰色的套头高领毛衣,绒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服饰和光线的关系,他比上次看起来更苍白,也更虚弱了。
不过他的微笑看上去还是一成不变的温暖。
他并没有急着和自家弟弟讲话,而是非常礼貌地率先和秦珊打招呼:‘你好,秦小姐。’
秦珊收起下巴颔首:‘赫伯特伯爵大人,您好。’
‘上次说过了,叫我布莱迪就好,’男人微笑,注意到秦珊右手上的石膏,拎起自己的手杖打趣:‘同是天涯沦落人。’
‘嗯,是的。’秦珊附和着连晃两下断臂。
男人弯起眼角,浅蓝色的眼睛始终淡静,他背朝卧室里慢悠悠走去。很奇怪,明明是个伯爵,他身上完全没有那种霸道矫情的贵族做派,整个人温和得像一段羊脂玉:‘一起进来吧。’
得到同意,秦珊立刻想往里面挪。
‘别跟进来!’奥兰多一把将她拎放回门框界线外,冰冷地下命令。
秦珊不满抗议:’你哥哥都同意了,’她转了转黑眼珠,使鬼主意:‘这样,我可以不打扰你和你哥哥互诉衷肠,但是你要把狗粮还给我。’
‘想都别想。’
走到书桌旁的男人回过身,看向卡在门口斗嘴的俩人,唇角勾出同样柔和的弧度:‘没关系,让她进来吧。’
获得二次批准的中国人飞一样窜了进去,耀武扬威。
奥兰多冷着一张脸,迈入,一下把门甩上了。
外面又恢复到空无一人的状态,突然,一个娑黑硕大的影子自三楼至二楼的阶梯拐口投映到二楼走廊的墙壁上。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是一只巨型犬类的身影,但一般的狗又不会有这么大。
影子一小步一小步缩手缩脚地踩着阶梯下楼,最后停在奥兰多的房门前。
它蹦跳着用毛绒绒的大爪子勾了一把手,无果,再勾一下,还是无果。
尖耳朵垂下,真是伤脑筋,只能这样了,矫健的狼形刹那间变成赤条条的男人胴|体,被灯光画在强上的影子,前、凸、后、翘!
嗯,前面凸着鸡和蛋,后面翘着大屁团。
纤长的人类五指包裹住门把手,轻轻往下压去,压……我压……我再压……卡哒卡哒卡哒!
……………………………………………………………………
damn it!可恶!什么时候上的锁!_(:?’∠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五章之内夺人舌吻,十章之内夺人童贞(并没有!
☆、第四三章
三分钟后;秦珊意识到自己进入这里是错误的。
因为布莱迪很平静从保险箱内取出了一份密封的档案袋交给奥兰多,封页外面看不出什么异常;等奥兰多一圈圈把固定线绕开抽出里面的资料的时候;他手指不禁僵在了原处,再也没有往外抽。这个小动作让秦珊不由地偷偷瞄了一眼;她看见了文件的黑字标题:
‘last will of brady herbert’
——布莱迪·赫伯特的遗嘱。
秦珊震惊了一秒;下意识地去看奥兰多的哥哥;他在小圆桌对面的白色椅子上坐着,一脸平静到置身事外的模样;彷彿这一张纸上所书写的根本就不是他的遗书。
奥兰多也瞥见了标题,他没有继续往外抽,快速插回档案袋里。搁回布莱迪面前,用果决地态度表明出三个字;不想看。
就算是反对,奥兰多对他哥哥也总是很尊敬又温和,从他刻意放轻的动作就可以看出。
布莱迪似乎料到了自家弟弟的反应,浅色的瞳孔里折出点稍微明亮的笑意。大部分时间里,这位青年的双眼都是一种病态的黯淡,像是冬季化不开水雾的玻璃,他说:
‘奥兰多,如果你不想看遗嘱,我这里还有一份私下手写的遗书要交给你。我并不想这么早就离开人世,但我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露西医生已经明确告诉我,再活半年就是奇迹,让我早作打算。’
‘我希望你可以接手庄园,’布莱迪垂眼去看档案袋,轻咳了两声:‘抱歉,奥兰多,别记恨我,也别记恨曼妮。’
奥兰多靠向椅背,一声不吭。
沉默,许久的沉默。
只有布莱迪时不时的轻微咳嗽声落在其间,尽管他在拚命压抑和忍住。
秦珊也没有打扰,联系前面发生的那些事,以及奥兰多询问她的关于‘庄园主人还是海盗船长’的选择,她貌似已经能猜到大体的情况。
她小心翼翼地低声问对面的青年:‘布莱迪,你患了什么很严重的病吗?’
布莱迪点头:‘非霍奇金淋巴瘤晚期。’
‘……’非常难治的癌类疾病,秦珊想起国内有一位很出名的漫画家和一位央视主持人,也是因为这个病离世的。
‘别这样,’布莱迪笑了笑,食指在手杖的银质端头敲了一下:‘每个人一听到这个病都是这副节哀的表情,我都快看厌了。’
秦珊局促地拉着手指:‘抱歉,’她急切地提出建议:‘有考虑过中医么?’
‘都试过了,’布莱迪的语气始终清淡如水:‘可能是上帝喜欢我,想早一些见到我。恢复情况很一般,病情时好时坏。目前能坐着和你们讲话,是属于比较好的情形,也有过生死一线的时刻。’
他边讲着话,边拉开身边木柜的抽屉,取出一张信封,推到奥兰多面前:
‘这是刚才说的,要私下给你的那封信件,看一看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冷硬的油印遗嘱,也不喜欢叨叨絮絮的长谈。里面的字都是我亲自手写的,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想对你讲的一些事,不算长,两分钟就能看完。十年没见,我能跟你交谈的几乎却少之又少,后天我就要回医院。’
他讲话的时候一直咳嗽。
咳嗽,大喘气,都是淋巴结肿大压迫的表现。
奥兰多一手接过那张信封,一手撑住额头,他始终没有去看布莱迪的脸,布莱迪却一直盯着他,双眸如同被白色月光穿透,被夜风吹晃的湖水。
‘好了,我要休息了。’布莱迪又咳了两下,‘晚安,奥兰多。’
他视线落到秦珊身上:‘秦小姐,晚安。’
‘晚安。’秦珊忙不迭回道,她对眼前这位先生有些不可避免的难过和同情,更多的是尊敬。完全不敢怠慢布莱迪,被病魔折磨的人。
奥兰多一句话没有讲,夹着信封头也不回走出房间。
布莱迪手杖点地,拦住正要去追奥兰多的秦珊:‘帮我劝劝他。’
‘好好。’秦珊连连哈腰点头:‘您早一点睡下吧,病人就不要熬夜啦!’
‘嗯。’布莱迪用鼻音应道。他一整个人给他人的感觉都是轻轻的,不论是目光,面容,还是身体,气质,都如同半透明的蒲公英团,轻轻一刮就散。
****
‘亲爱的奥兰多:
你好,
不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否还在人世。
不过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很思念你,作为你的哥哥。
2010年,距离你离家已经有七年的光阴。大约四月份,我就开始咳嗽,一开始很轻,因为家族中有许多事物和应酬要忙的关系,而且我到春季都会过敏,所以我也并没有多在意。五月底的时候,咳嗽的情况越来越厉害,而且开始喘不上气,请露西医生私下帮我看了下,她不能具体确诊,所以只开了一些治疗肺炎方面的药,并建议我做一些全面的检查。但我没有遵从她的医嘱,只服用了一段时间她所开的药物,并不管用。再后来,走路的时候都会大口喘气,讲一句话要分好几段来说,夜间躺下咳嗽的更厉害,只能不停喝水来缓解。
因为年轻,所以也没太当回事,也没有详细告诉曼妮病情。
六月初,我的身体实在受不了了,去医院照x光,医生就发觉事态严重。我当时还打趣,我不会是肺癌吧。医生让我第二天再做ct,曼妮是第一个知道结果的,因为医生已经私下找她谈过,怀疑是肺癌晚期。肺部有八个阴影,最大的像拳头一样,压迫气管,所以我会喘不上气。接下来露西医生就经常往家里跑向曼妮汇报我病情的最终诊断。
大约六月份的时候,结果大约定型,应该是肺癌晚期,活不过新年的第一天。
曼妮听到这个结果后险些晕过去,她清醒后,一直握着我的手流泪,边说:已经有个儿子抛弃她了,为什么上帝还要把她另一个儿子带走。
我除了安慰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为了进一步确诊,我必须再进行一次胸腔穿刺检查,穿刺本身并不痛苦,毕竟用了麻药。但结束后,实在太难过了,整整一晚上,我连呼吸都在剧痛,那感觉就像是锯骨头一样。好在第二天一早,我就恢复了,这次穿刺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成果,活检不出任何癌细胞。于是做了一次纤支气镜,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最痛苦的检查,管子从鼻口j□j,感觉是完全堵住气管,管子里的小爪子进入病灶,狠狠地抓下一块肉来。我一直记得,床边放着一个大瓶子,洗出来的全是血液。做完后,嗓子剧痛,三天内都在吐血,第二天才可以进食。这次检查让我的病情诊断有了新进展,医生开始怀疑是淋巴瘤,找来一名血液科的老大夫为我检查,他抓着我的脖子使劲按压,几乎快被他掐死,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一个隐藏很深的淋巴结。
于是,我从呼吸科换到了血液科,老大夫为我做了个颈部的活检手术,切除了一块淋巴结组织。这次手术给我判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