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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你这样的中下阶级平民,而且还是黄种人。你觉得她很亲切,对吗?实际她只是做做样子,她对那些贵族名门小姐更亲切,明天的舞会你就能见识得到。’
攻略下婆婆的美梦幻灭,秦珊垂下眼睛前思后想一番,有了些眉目。确实,回忆起下午交谈,伯爵夫人那会确实给过她类似提醒。笑里藏刀之典范啊,果然自己还是太单纯太连清了。
秦珊长长地哀叹了一声,回头看奥兰多:‘谢谢你安慰我。’
奥兰多盯着她,慢慢道:‘我突然间觉得,你的音痴值得原谅,因为你本身的听力就差到惊人。我刚才的语气是嘲讽,不是安慰。’
‘但是我心情稍微好一些了,谢谢你,奥兰多,’秦珊停在旋转楼梯中央,她脚边飘扬的裙摆也随之止息。她注视着奥兰多,一双眼睛乌润润的,蒙着雾,好像马上就能滴出水珠来:‘我真的只是你的玩具吗?’
奥兰多面不改色:‘你太抬举自己了,你的资质当玩具都不配。’
唔……秦珊终于还是绷不住了,她蹲□,就蹲在奥兰多脚边,完完全全痛哭出来。
秦珊不敢哭得太大声,偌大的房子里一片安静和空荡,她一旦分贝高一点,就会产生诸多回音,成为真正的扰民份子。但是她真的好想回家,躲在房间钻进被窝痛哭一场。就像奥兰多说的那样,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童话世界,梦幻仙境,恋爱游戏。结果一切都不顺利,一切都与之相反。她明明清楚地猜测到奥兰多会那么回答,可她还心存期待,真是又蠢又可笑,可怜又可悲。
好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不算太好,但又不算太糟的梦,梦醒了,她还在家里的床上,然后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去学校。
秦珊感觉到奥兰多轻轻踢了自己两脚,她抱屈蜷缩着的身子本来就不稳,因为这个动作还被迫连晃两下,臭贱人明明都哭成这样了还对我这么凶,秦珊心里更难过了,全世界好像都沉进了水底,奥兰多的嗓音变得模糊悠长,像隔着一大片湖——
‘起来。’
‘有完没完?’
‘我上楼睡觉,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哭好了。’
‘起来!’
崩溃的情绪根本控制不住,就像是拧不上的水龙头,浅色系地毯上啪嗒,啪嗒染湿了大片,秦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伤心,她就是觉得好想回家,好想家,好想爸妈,她觉得特别累,累得支撑不住自己,呜,好像真的支持不住了……长期的蹲姿令她头晕目眩,外加秦珊本来就身心疲惫,脱力之极……女孩屈膝在地的身形突然间像钟摆那样摇晃不定,似乎下一秒就会从楼梯上滚下去!
一只手臂快速将她架住,随即捞抱起来,秦珊整个人被贴近一个胸膛。不是温柔的公主抱,就像是小孩子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破破烂烂的泰迪熊,然后半舍不得半嫌弃地塞进怀里那样。
男人不耐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再哭就把你扔下去。’
还那么凶,秦珊埋在他肩头继续嘤嘤嘤抽泣。
奥兰多立刻揪着她后领,把她一整个上身拉远:‘别把鼻涕擦在我身上!’
秦珊停不下来,剔透的眼泪珠子一颗连着一颗往下滚。
呼——奥兰多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看上去非常烦躁,但他还是把秦珊环紧了一点点:‘我不太会哄人,但是如果你肯停止哭泣的话,勉强让你升级成玩具,你看怎么样?’
☆、第三一章
奥兰多每一秒中都很想把秦珊扔下去;因为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女孩就像长臂猿一样;两条手臂紧实实地勾着他脖子不撒手,脸也埋在他颈窝处一动不动;像在找个洞能把自己埋起来那样。她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了;眼泪都快在那里凝聚成一泊滚烫的清泉。
他不知道秦珊为什么会这么伤心,他甚至都拉下脸来哄她了!
Damn it!女人真麻烦!
衣领被泪水浸湿个透,作为一个洁癖狂魔;这种被别人的j□j(……)侵犯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奥兰多第一反应是想把身上的女孩扯远一点。但她环的特别紧,死死不松开;除非剁掉她两只膀子,而她的眼泪,依旧在静悄悄汹涌着……
秦珊不敢大声哭,她怕吵醒这个空间里的其他人,她怕奥兰多觉得她这样很难听,可是她舍不得离开奥兰多温暖的胸膛,她拼劲全力抱紧他是怕男人把他扔下去。她努力地想控制住泪水,可是完全没办法,她宁愿奥兰多把她丢在原地自己上楼睡觉,这样她哭一会就好了,拍拍裙子自己回房,并且放弃自己对奥兰多的最后一丝期待和假想。但是奥兰多没有,他没有毅然离开,而是把她抱了起来,还非常笨拙地哄她,心酸、难过、欣喜的感觉同时交替,洪水一般,几乎一瞬间就淹没过头顶,淹没过全身……
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啊,跑着跑着摔跤了,膝盖破皮了,火辣辣的疼,如果没人在旁边,爬起来继续走告诉自己没什么大问题就好,一瘸一拐都不是问题,反正也没人看到;但是一旦有人来搀扶来安慰,问你疼不疼,还能不能走的时候,你的懦弱和尴尬被尽收眼底,你也在他人施舍的同情里变得更加懦弱,那种疼痛的感觉会疯速生长,放大一百倍一千倍,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珊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她哭得停不下来。
确定身上的女孩怎么扯都纹丝不动之后,奥兰多放弃挣扎,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把秦珊抱上了楼。
他在二楼的客房走廊里绕了一会,他发现自己不知道秦珊住在哪一间客房。
走廊的灯光昏暗,暗红色的长毯陈铺到尽头,奥兰多的目光逡巡过所有房间的鎏金门把手,反正家里就秦珊一个客人,他一间一间地尝试拧开,终于成功找到了属于中国人的那间。
肩膀上的女孩已经哭累了,在嗝哒嗝哒地抽泣。
奥兰多推门进去,弯下腰把她交付到柔软的床上,这个动作完成的意外轻松,奥兰多都有点不习惯了,明明刚才怎么掰都掰不开。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夜灯在亮,他看了眼秦珊,她好像哭得太累了,都睁不开眼,黑黑的睫毛上沾满还没化开的眼泪珠儿。她还在抽噎,每抽一下,浑身会跟着抖。
奥兰多拧暗夜灯,什么都没说,回身走到门口。
接着,他又停了下来,折回床边,把一边的白色薄毯掀回女孩身上,顺带不爽地吐槽:‘你不光智力水平跟三岁孩童毫无区别,基本自理能力也是。’
秦珊这会才有了一点反应,翻了个身变成仰卧姿势,她把毯子拉高,捂住大半张脸,她不想让奥兰多看到她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
然后,她的唇瓣贴着温柔的毯子内侧动了动,讲出两个字。
这里恐怕没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懂这个嘴型,听懂这句话,她说的是,中文的:
‘谢谢’。
‘thats ok。’男人回道。
秦珊浑身僵硬,她完全没料到奥兰多竟然听得懂她的话!甚至还用英文回复了这句微弱的感谢。虽然他的语气很平淡,讲完后还不带一丝留恋地走出房间。
掖开一道小缝的门板被彭一下带上,最后一束光就此切断。
房间里回归黑暗。
秦珊再一次泪如泉涌。
****
庄园的早晨充满清新,夏天特有的青绿色调,将这座老旧的贵族宅邸燃烧出层层叠叠的生命力,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款如同蛰居的巨兽,趴伏在门口,流动曦光。白色的飞鸽停伫在大门口的广场和喷泉边觅食,庄严庞大的建筑物让它们兴奋又胆怯,来回跳跃,昂首。直到霍根管家从里面缓缓推开大门,这群小精灵才煽动翅膀,扑啦啦飞向了更远的地带。
紧跟在老管家身后的是一身浅蓝色长裙礼服的伯爵夫人,她双手都带着白色的真丝长款手套,秦珊也被要求戴上这个。
虽然今天的社交季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严格要求穿着,但很多女士依然会自觉地穿上两件套箱式套装或礼服式裙子,戴帽子和手套;男子也会穿燕尾服,戴礼帽,特别是出席赛马会、帆船赛等运动会。这样的着装看上去很落伍,但没人在乎,只要让你看起来像一个英国上等阶级的人就行,时不时尚毫无用处。
这英国风格的一种体现,每个英国人生来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女王为什么不穿香奈儿、迪奥等大牌子的衣服?因为那样会使她看上去太像一个欧洲人,而不是英国人。
今天,赫伯特一家人要去参加的是社交委举办的‘社交名媛成年舞会’。
在如今的英国已经不再看得到具有官方色彩的‘社交名媛成年舞会’,但它依旧是上流家庭的女孩们最重要的成年礼。每年的这时候,父母们会挽着年轻的女儿出席宴会、舞会,上剧院看戏,在合适的男子面前矜持地展现吾家有女初长成。
秦珊不是典形状况,她只是跟着奥兰多沾光,去见见世面。
夫人给她特别准备了一条半旗袍款白色小礼服。这是伯爵夫人的私藏品,她一次都没穿过,因为骨架大个子太高不适合,但又实在太美丽了,就高价买回来摆橱柜时不时看两眼找点安慰,秦珊的存在实现了她的梦想,她穿好这件裙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伯爵夫人赞不绝口,然后还让化妆师为她盘头,化妆,年轻妹子的皮肤天生光滑白嫩,略施粉黛就足矣。
在知道曼妮不是真正喜欢她之后,秦珊对于她这些奢侈大方的示好,都感觉有点莫名的心理压力。
也许人家只是在炫耀自己很有名望很有钱不想带着让她掉面子的人呢,反正衣服这么美,不穿白不穿。
秦珊的适应能力一向很强。
半夜哭得太猛,导致秦珊今早眼睛有点肿。好在庄园的化妆师一展神手,把她的两只大核桃拯救回黑杏仁,整个人的气色也变得红润有光泽。
奥兰多从起床后就有些情绪不佳,没跟她讲过一句话,直到三个人都登上开往伦敦的轿车。一路上,两人之间还是沉默,奥兰多穿了一套纯黑色的燕尾服,白色衬衣打底,帅得想让人把各种溢美之词往他身上招呼。不过秦珊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她只想找个机会跟他好好道歉,或者道歉,但是碍于伯爵夫人还在旁边,只得暂时作罢。
华威郡距离伦敦并不远,轿车很快到达皇家法院,舞会的举办地就在这里。
女士优先,秦珊拎着裙摆下车,奥兰多跟在她身后从后座里钻出身体。伯爵夫人一马当先,秦珊终于钻到空子,让她能主动和奥兰多开口讲话,她完全蒙在鼓里:‘我们来参加什么舞会?’
‘夏洛特皇后舞会,皇家法院的最终暑期活动,’奥兰多直视正前方,在那里,伯爵夫人正在和门侍展示邀请函,他懒洋洋地回答:‘通俗一点来讲,就是你的自卑情绪发源地,我的相亲对像展览馆。’
秦珊过滤掉前面一个形容,只深究第二个:‘你妈妈带你来相亲?哈哈哈哈哈,难怪你今天情绪一直不好,我还以为是因为昨晚的事,不是就行,我放心了。’
奥兰多觉得秦珊的重点有点奇怪,她不是很喜欢他么?为什么对他要去相亲的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反应,还在纠结着十二小时前的过去式。
他垂眸瞥了眼秦珊,她居然还在笑,眼睛弯成月牙儿,兴致昂扬。
其实秦珊并不是不在意相亲这件事,她脑补过多,觉得奥兰多带她过来是为了让她帮他阻挡那些看上奥兰多的女禽兽们,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
我们的中国少女,可是充满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