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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道,咖啡,上帝啊,终于来了一杯稍微能入口的东西了……虚脱……
一整个晚宴,餐桌上所有人都在谈笑晏晏,唯独秦珊一个人从头至尾都没讲过话。她安静地半垂着眼睫,身姿端正,很淑女地品尝一道接一道的菜肴,她吃得极慢极慢,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咀嚼,吃相上佳。仆人换新菜的时候,她都会礼貌地道上一句:‘谢谢。’
但实际上:
不讲话:防止一出声就会把所有的料理都喷出翔。
一小口:难以下咽,心很累,心很累,心累到谷底,男神是个基就算了,连吃饭都不让我好过,感觉像在吃最后的晚餐。
对男佣的‘谢谢’:我该谢谢你大爷,你还真是孜孜不倦送来一道比一道更难吃的。
在座的所有宾客都注意到这名极为‘淑女’,但又从未见过的亚洲面孔,有好奇的亲友女眷问伯爵夫人:‘这位礼貌的小姐是?’
曼妮含蓄地用餐巾擦嘴:‘奥兰多的朋友,来自中国。’
亲友轻声打趣:‘噢,她可真淑女,餐桌上所有人都比不上她仪态端庄。’
曼妮:‘是的,她平常讲话也很礼貌贴心,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秦珊抿完最后一口咖啡,收尾,捏着餐巾印印嘴,看向伯爵夫人,艰难地启唇:‘夫人,很,好吃,多谢款待。’
****
晚宴后,秦珊在完全不明所以然的情况下,获得了极高的人气。送走所有人之后,曼妮夫人为她安排好客房,途径前往房间的长毯走廊里,伯爵夫人还笑盈盈地告诉她,她表现非常好,有几名同席的王公贵胄在回去前,还私底下跟她打听了秦珊的名字。
秦珊脸红,不好意思地问:‘那你告诉他们了吗?’
伯爵夫人晏唇:‘当然没有,未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随便透露你的信息。’
‘谢谢您,奥兰多他……觉得我怎么样?’
夫人眯起眼,似乎在回忆:‘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他一直这样,不用太在意。你要找他吗?他这会恐怕抽不出身,正和他哥哥在书房里叙旧。’
叙旧啊啊啊我也想叙旧我也还想讨论人生啊……秦珊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部变成了沸腾的醋,酸得都要冒气泡了,但嘴上还是干巴巴答:‘不用了,他难得回来一趟,应该和他哥哥好好待一会。’
伯爵夫人优雅地环臂:‘嗯,奥兰多从小就和布莱迪感情很好,他脾气一直不好,讲话刻薄;我也懒得安慰调|教他,只有布莱迪至始至终包容他,那孩子太温柔了,也就他能忍受奥兰多的坏脾气。’
秦珊抽鼻子,轻声轻气嘟囔:‘夫人,其实我也可以的。’
‘嗯?’
‘夫人,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我很开心。’
‘没什么,尽地主之谊而已。’
***
秦珊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努力维持一天的礼仪形态让她累垮了,差点在浴缸里睡过去。
真的好羡慕奥兰多的哥哥啊,秦珊跨出浴缸,换上了夫人特地为她准备的睡裙。
真丝的吊带睡裙,飘飘荡荡的,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土豪的睡裙都很土豪,秦珊凝视着妆台前的椭圆镜面,里面的女孩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裙子,裙摆几乎曳地。
要是我也有个JJ就好了,奥兰多可能就不会那么讨厌自己,秦珊注意到自己平坦的下|身。
少女快醒醒,你已经开始往变性的方面考虑了吗?
秦珊愈发失落地回到床上,她觉得自己一点精神支撑力都没了,家人安全回国,‘成功钓到奥兰多’成为她独自远行在外的唯一支持和目标,但现在这种期望都被现实残忍打碎,她以后还要找什么借口和意义,让自己老老实实,高高兴兴待在这里。
放弃和逃避总是如影相随,秦珊抓了只枕头捂住脸,避开天花板上倾泻而下的光线。
她,有点想逃了。
门突然响了,有人在轻声叩门。
秦珊撇开枕头,望向紧闭的门,心想:这样好了,自己和自己打个赌吧,把门板当硬币,正反几率各五十。如果敲门的人是奥兰多,她就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如果不是,她就开始着手逃跑的计划,反正现在在陆地,要比海上方便得多。
大概是因为房内人没反应,门外的那位又叩了两声,秦珊咬牙,开口问:‘谁?’
温和的女声:‘小姐,是我,家中的女仆。’
果然不是他,秦珊因为期待和紧张僵直的身体一秒钟松懈下来,意料之中,其实这个赌一开始就很可笑,奥兰多分明不可能会礼貌地敲门。
‘进来吧,’秦珊坐回床边,将双腿垂出:‘什么事?’
年轻的黑裙子女仆走进来:‘少爷让您去他房间一趟。’
秦珊立刻问:‘哪个少爷?’她潜意识觉得奥兰多会主动找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大约没料到这个中国小姐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女仆表情变得难以形容:‘当然是奥兰多少爷,而且布莱迪少爷现在已经是伯爵大人了。’
‘我知道了……’上帝是不是都喜欢用先抑后扬的方法折磨人?秦珊憋着禁不住要上扬的嘴角:‘我过会就去!’
‘他让您现在就去。’
‘……噢。’窃喜音。
作者有话要说:快猜猜!奥兰多找3妹有啥事!
太苦逼了,这章是用手机更新的,小红花和土豪票名单只能明天撸,洗澡睡觉去了,晚安。
霸王的都没人性,哼【扭脸
☆、第二九章
在女仆的带领下;秦珊多爬一层楼;来到奥兰多的房间。
他的房门没有完全关上;虚虚半掩着;在秦珊看来有一种类似于邀请和默许的意味。于是,我们的东方少女又满怀窃喜,内心咦嘻嘻嘻嘻地窜了过去。
咚,咚;她用指背轻轻地,叩了两下门。
秦珊注意到;门的缝隙根本透不出什么光;里面好像没有开灯;黑□□的。
她靠近那条缝;试探性用气息喊道:‘奥兰多……?’
‘进来,’房内传来熟悉的男声,很不耐烦:‘在门口鬼鬼祟祟半天。’
秦珊推门:‘这不叫鬼鬼祟祟,这是礼节。万一你在换衣服或者睡着了,我进去岂不是很尴尬,’她飙起五月天的歌词:‘不打扰,是我的温柔,跟你说了也不懂。’
奥兰多拧开一盏小夜灯,他所处的那个范围一下子变得发光,他的嗓音也跟着亮了一度:‘你可以继续喋喋不休,但别怪我又把你请出去。’
秦珊蹑手蹑脚钻进门内,刚想把门带上,又撒了手,刚想问:要关上门吗?
男人的气息已经扑压过来,他舒展手臂,越过秦珊的侧体,一下把房门带上。走廊的桔色灯光被挡在了门外,房间里就剩一盏灯,奥兰多刚才开启的盏。颜色很暖,像暗夜森林中的一朵花。
气氛,有点暧昧。
秦珊捏了一把自己薄如蝉翼的睡衣,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想到的内容不是很黄暴,也就台言口袋书当中的↑↓↑↓↑↓而已,尤其奥兰多还离她这么近!脸皮里面充血到都要爆炸,秦珊在心里不停地作揖感谢,幸亏这里光线不好,幸亏。
她支支吾吾问:‘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奥兰多收回长臂,走回原地,就着地毯盘腿坐下,冷淡地吩咐:‘你先找个地方坐吧。’
秦珊非常迅速地找准目标,挪到奥兰多身侧,跟他挨得不算近,但也不远。
一大一小的两圈影子投在地面,看起来意外和谐。
‘我就待在这好了,’她脸颊的热度始终就没降下来过,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摆,只能僵硬地压在地面,软绵绵的毛地毯撩搔着掌心,秦珊问道:‘你怎么不开灯?’
奥兰多没有看她,只捞起身畔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按下上面的红色按钮。
像是启动了什么奇妙世界的开关,面前的一大片阴暗墙面突然间变亮,蓝色的光如水一般倾倒,整间屋子,彷彿沉入了两万里的深海,梦幻之境。
白色墙面上倒映着的,也正是深蓝的海底,蓝到纯粹,团簇的鱼群脉动,水光恣意,辽阔的交响乐旋律流淌而出……
这是在邀请我一起看电影?说不受宠若惊是假的,秦珊恨不得在地摊上打几个滚,直到她看到屏幕下方,紧跟着画面,呈现出来三个黑底白字的硕大英文单词:
【BBC】
瞬间出戏,秦珊指着那一处:‘纪录片?’
‘嗯,蓝色星球。’奥兰多正视前方,投影机和大萤幕上的光将他的瞳孔渲染得更蓝了。
秦珊:‘所以叫我来看纪录片?’
沉稳的英文解说声从墙壁里汩汩冒出:‘因为海洋的辽阔而显得渺小的,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生物……’
奥兰多用遥控器调低解说的声音,为了让自己的回答不被掩盖住:‘是的,所以你可以住嘴了吗?’
奥兰多长按,把音调一下子调高好几度,摆出一副‘请你老老实实看老子这会拒绝交谈’的样子。
萤幕上的海浪跃动如雪,解说方式依旧波澜不惊——‘海洋以最纯粹的力量掌控着我们的星球,对全球的天气有着决定的影响。水汽从海洋中升起,到天上变成了云,风起云涌卷起了风暴,最后化成甘霖落在陆地上……’
音响里变得电闪雷鸣,萤幕上,乌云在天空飞一样的涌动,身边流动的蓝光随之黯淡。秦珊想起了下午看纪录片前后的事情,直白地问奥兰多:‘你很无聊吗?这件事居然惦记了一下午!现在特地给我看这个,是不是打算分享你的世界观,顺便让我也接受它?’
‘不,是让你服从,’奥兰多煞有介事地叙述:‘流动的海比扎根的森林更有生命力和生存力,所以我们生活的地方才叫蓝星球,而不是绿星球。你以后会在我的船上工作很久,我不希望自己的下属还对陆地有所眷恋,这种忤逆的情绪会让我不愉快。’
秦珊皱眉:‘你这个理论明显不对,就说大航海时代,你们的祖先战胜海洋,不就是为了寻找新大陆么?’
奥兰多上身微侧,看向秦珊:‘你说的没错。是不对,但你必须服从我。’
很直接的对视和话语,秦珊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驳了。半明半昧的投影在身边闪烁,奥兰多的眼睛比萤幕上的海还要蓝,很执着,专注的一种蓝。好像蓝不应该用这种词汇来形容,但给秦珊的感觉就是这样。
她忘了怎么讲话,很久不再开口,墙壁上的映画转到海面:交响曲章轰鸣,上百只海豚漂流在海面,它们姿态一致地逐浪游动,跳跃。翻腾的白色波涛抛溅向天空,又融回海水,彷彿这一段旅途没有终点……解说员的嗓音闷沉,富有磁性,在这所空荡的房间里,近得如同在身体里回响——
‘轻柔的微风,勾起涟漪,涟漪会渐渐变成海浪,在一片汪洋中,没有陆地的阻碍,小风浪就会变成滔天巨浪,成为海洋力量最强有力的证明……’
燃烧的交响乐,和翻涌的宏大浪涛,让秦珊喘不过气,有种溺水一样的沦陷感。她注视着奥兰多英挺的面庞,舍不得别不开眼。可他的双眼又像是漩涡,让人时刻会窒息。
秦珊慢吞吞开口,轻微地深呼吸,想缓和一点这份极端的感受:‘奥兰多,我觉得气氛很不错,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这个女人整天到底在想什么?!
奥兰多冷漠地收回视线,暂停播放,激昂交错的音乐戛然而止:‘不可以,出去。’
‘喔,好吧。’秦珊有点失望,扶着墙面起身,慢悠悠走到门口,她握上门把手,不甘心地猛然回头:‘你真的不考虑让我亲一下?就一下,脸也行。’
奥兰多站起身,啪一下开亮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