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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战争爆发,托勒罗应召入伍,临行前与妻子约定他若十三个月不回,妻子可以改嫁,妻子送了他一只戒指作为信守坚贞之物。战争由于瘟疫流行发生改变,托勒罗被俘。他养鹰甚是在行,被苏丹召去,但苏丹并没认出他。在一次谈话中,苏丹认出了他,对他极力优待。
托勒罗在被俘期间写信让妻子等候,可不巧的是,有个也叫托勒罗的俘虏死了。消息顿时以讹传讹地让他家人和妻子知道了。家人劝她改嫁,她说要等到约期过后再说。
托勒罗见与妻约期将到,忧愁不已。苏丹得知后,送了他许多财宝,用法术把他送回家乡。这时妻子已到了婚宴晚会上。在宴会上,托勒罗巧用妻子送给自己的戒指,让她认出了自己。于是,托勒罗因了自己的好客挽回了即将失去的爱情。
故事第十讲一位女子如何以自己的温顺应付了侯爵的考验。萨卢佐侯爵的下属再三恳求他安置家室。他凭自己的心意,娶农家姑娘为妻,生下一子一女。为了试验妻子的贤德,在她面前佯称已把这一对儿女处死。后来又佯称要遗弃她,另娶新人,把她撵回微贱的娘家,一面又把寄养在他乡的成年女儿接回来,声称这就是他要娶的新人。他妻子始终百依百顺,侯爵这才把她接回来,让她和已长大成人的亲生儿女见面。此后侯爵对她恩情弥笃,爱宠有加,尊她为侯爵夫人。这个故事虽然封建习气甚浓,但是,为了获得坚真不渝的爱情,夫妻两人终以自己的智慧和品德如愿以偿,虽有些过火之处,但从中体现出人对自己命运的掌握,也颇有人文主义色彩,这对民众百折不挠地反抗教会,无疑有重大意义。
从这点讲,本书以反教会始,到以歌颂人自身终,人文主义的光辉一直贯串全书,并且多侧面地表现了薄伽丘对人性解放道路的探索,无论在文学史还是在思想史上都具有划时代意义。
智慧人类与上帝的较量
天主教会对人民采取愚昧政策,胡说什么人的智慧一切源自上帝的恩赐,人是愚昧无知的。薄伽丘以人文主义精神对此作了反击,塑造了一个又一个机智的人物形象。同时,作者还表达了人民群众的一些美好愿望:对人性中的善作了肯定,表达了对善有善报的渴望;对人性中的恶作了无情的鞭挞和嘲讽,认为恶的品性会导致自作自受。这些作品,批判性不如有关讽刺天主教会的故事,反叛性不及反对禁欲主义的爱情故事,但它们歌颂人类的智慧和表达民众的理想,把智慧还给人类,把灵性从上帝手中夺回来,充分肯定人自身的力量,实际上,这是一种更高意义上的反叛。它对鼓励资本主义的兴起,强调人自身改变世界的能力,提高民众的自信,强调人自身改变世界的能力,提高民众的自信,无疑具有重大意义。因此,这些作品在全书中具有更重要的价值,因为它们昭示着一种新兴思想的萌芽即将诞生,决不能把它们当作简单的斗嘴斗智来看待。下面我们分别分析不同故事的内涵。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在中世纪,天主教会和封建贵族仗势欺人,劳动人民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们渴望惩恶扬善。有一组善恶有报的故事反映了他们的这种渴望。
第二天的第二个故事中,有位商人历尽被劫之险,碰到一伙强盗。强盗一路上假装跟他说些正经话,既谦逊又亲热。可到了晚上,来到一个偏僻所在,强盗把他洗劫一空后扬长而去。商人无奈,又碰上大风雪侵袭,只好到一幢房里檐下稍躲一下。屋主人是位寡妇,因等一位侯爵不到,发现了狼狈的商人,便把他让进屋,招待了他一夜。次日一早,商人进城,正碰上抢劫他的强盗被官府捉住,于是物归原主,他也平安回乡。
同一天的第四个故事情节与此颇相似。兰多福经商失败,只好做了海盗,成了巨富。正想洗手不干,没想到碰到另一群海盗,把他抢了个一干二净。次日押着兰多福的海船忽遇大风暴,他抓住一块木板漂浮,后来木板被一只箱子打翻,他只好抓住箱子,随波逐流。漂了一夜,他终于被人发现,救了过来。后来他清点箱内东西,才发现原来里面有一大堆宝石,即使比市价还便宜些卖出去都比他出门时多了一倍财产。大难不死的他,由于命运的安排财富又增,无疑是善恶有报的例证。
有个马贩子虽没那么走运,赚了一笔大钱回家,但那曲折的经历也让人读来有味。马贩安德罗乔去买马,讨价还价之后,一匹也没买成。为显示自己的诚心,他露出了自己的钱包,没想到他这一举动被一姑娘看见,起了歹心,想把他的钱骗到手。于是,她托人约他到她家去,安德罗乔不知是计,来到她家。那女人故作悲喜状,说自己是他的亲兄弟。原来她已向别人打听到了他的家庭状况。她又哭又说,还提到了好些他的家人名字。安德罗乔信以为真,也十分感动,晚上,女人留他过夜,直到深夜。安德罗乔脱光衣服,正想上床睡,忽然想起该解手,没想到踏在一块架空的木板上,摔出了屋子。那女人听到报告后赶过来,把放在衣服里的钱全都搜了去。安德罗乔大声喊叫仍无回音,便到门口喊叫,还是没动静,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又被人训斥一番,只好离开。
走在路上,安德罗乔被人发现,胁迫着一块去抢劫大主教坟墓。因他身上臭味特重,抢匪便让他去井里冲洗,刚把安德罗乔放进井里,碰上巡丁,抢匪只好偷偷跑走了。巡丁来此喝水,没想到拉上一个人来,吓得拔腿就跑。后来抢匪回来拉他,于是一起来到大主教的坟墓前。抢匪让安德罗乔进去,想等他东西交出来后跑掉。他于是留下个心眼,先把一枚金戒指留住,送了些小东西上去。抢匪见他如此,便盖上墓板,扬长而去。
安德罗乔此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悲痛之时,听到有人来盗墓。有个神父先进来。安德罗乔马上抱着神父,想把他拉下来的样子。盗墓者大惊,赶忙逃走,安德罗乔也就爬了出来,得以生还。他买马不成,却把所有金币换了一枚戒指带回家。
人的命运循环不已,这无疑给了中世纪百姓一些安慰,让他们觉得还有一线希望。因此,在受苦时要想到前面有希望,幸福时要想到可能遭遇到的不幸。
同天的故事第六是一段实有其事的人间惨史。法国人进占西西里岛,杀掉亲王,逮捕总督。总督夫人白莉朵拉仓皇出逃,随身带了两个孩子。有一天,她正独自悲伤,来了一只海船,把两个孩子掳走。她顿觉没了希望,在一个岩穴中,她看到两只刚生来的小羊,便用自己的母乳喂养它们,成了一位野人。
有一天,一艘小帆船被风吹到她躲藏的小岛,船上有位贵夫人,原与白莉朵拉相识,碰巧两人相遇。得知她的悲惨境遇后,贵夫人把她带回家。从此,白莉朵拉的生活有了改变,但仍惦记着她的孩子。
两个孩子被掳走后被人分赃,分到一人手里作奴仆,隐名埋姓苦度了几年。哥哥贾诺托志气甚高,不久便外出漂泊,打听到父亲下放在牢里。后来他来到母亲所在的贵夫人家里当差,但母子俩因分别过久,并不认识。贾诺托在主人家很快与她女儿史宾娜坠入情网,一天两人寻欢作乐时,被主人发现,原准备处死,后来改为囚禁在狱。
在狱中一年后,贾诺托听说西西里人赶跑法国人获得胜利,十分高兴,于是他向狱卒吐露了自己的身世,这个消息让男主人知道了。主人不露声色,先向白莉朵拉打听她儿子的情况,两方果然相合。于是,贾诺托被释放出来,与他女儿结为夫妇,并让母子相认。贾诺托还请求主人派人把弟弟接了回来。总督被推举为起义领袖后受到亲王器重,得知妻儿消息后,立即派使者来接他们。母子兄弟,夫妻手足,骨肉团聚,自此和和美美地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从权重一时的侯爵到牢中重囚,从骨肉分离,妻离子散到手足重逢,破镜重圆,其间的波折实在让人慨叹。这个故事一方面揭露了统治者穷兵黩武对人民造成的危害,另一方面也赞美了人民的互助和同病相怜,而其间洋溢着的善恶相报的命运观,可以说是整个故事的最好解释,它显示出民众的一种心理指向。
同天的第八个故事讲的事情与此相近,也是一个贵族家庭的荣辱升迁。安特卫普伯爵深受国王信任,当上了摄政,常与王后、妃子商量国家大事。不料妃子独守空床,难耐寂寞,又见伯爵英俊美貌,便试图勾引他,遭到了拒绝。妃子恼羞成怒,诬他强奸她。宫中的人信以为真,国王和太子也大发雷霆,判伯爵和子孙永远放逐。伯爵早就担心其他官员忌妒,经妃子一喊,也慌了手脚,带着两个孩子逃到了伦敦。
在伦敦城,伯爵和两个孩子一路乞讨。不久,女儿被一位贵妇人收留,儿子被一位将军收留,他自己则在一爵士家里充当仆役,照料马匹,默默无闻,忍苦耐劳地过了几年。
他女儿在贵妇人家里出落得十分美丽,吸引住了夫人之子。因门第森严他又不敢把爱情表露出来,郁积在心,不久便得了病。幸亏一大夫探明病因,夫妇俩才决心成全他们两位。从此,两人举行婚礼,相亲相爱。
他儿子运气也很好,他所在城堡发生了一场大瘟疫,大多数人病逝或逃亡。将军女儿幸存下来,决定选他作丈夫,国王得知将军去世后,封他女婿承袭了将军职位。
伯爵吃了几年苦后,思念骨肉,寻访回来,见到儿子如此有出息,很是高兴,但在找到女儿之前不愿吭气,便继续打听。不久,碰到女婿,被收留到屋里做马夫。他的几个孙子似乎知道他是外祖父似的,同他相处玩得甚好。
后来,王妃得了重病,身知不久于人世,便向世人宣布了事情的真相,并向主教忏悔。国王明白后决定恢复伯爵的官衔,伯爵打听确实后,把儿子与女婿叫到一起,说明了事情真相。然后三人一起去见国王,国王果然如约,伯爵一家也就平安幸福地安居下来。
这一天讲的许多故事都是这类饱经忧患,后来又逢凶化吉,喜出望外的故事,主题如出题人所讲,是因为自开天辟地以来,人类始终受着命运的支配,将来一定还是这样。这些故事在后面的讲述中有时还出现。
有个商人运了一批货到西西里岛,准备出卖。不料岛上专有一些德性败坏的女人,专门勾引商人谋取钱财,让他们损失财货,有的甚至因之倾家荡产,连性命丢了的都有。这个商人也碰到了这种情况。后来,经人指点,他明白了真相,决定惩治她一下,第二次再来时,他把货做了手脚,骗人说值大笔金币,那女人假惺惺地道歉,商人将计就计,利用女人的贪心,骗了几倍于先前所失的金币走了。商人如此失而复得,不再有命运捉弄感,而是靠自己的机智获胜,暗示出薄伽丘思想的一次转机。
最后一天的第三个故事讲述一个仁慈心肠好人得好报的事情。米特里丹嫉妒纳山乐善好施的声名,想要杀他。纳山却好心接待他,不让对方知晓自己的姓名,并教他如何去杀纳山。次日,他在一座小树林中遇见纳山,方明白真相,羞惭万分,纳山的美名也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