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退后一步,碰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搁在立体声唱机上面的一个手掌大小的数字摄影机。一个红色的小灯亮了,表明已经在开始拍了。他调整了几次,把取景框放大了。我惊恐地盯着他。
“对不起,不过,我认为他看到这个之后,会忍不住来追杀我的,我不会让他错过任何东西。当然,这一切全是因为他。你不过是一个人,一个不幸在错误的时间到了一个错误的地方的人,或许还应该补上一句,无可置疑地跟了一群错误的人。”
他笑着朝我走过来:“在我们开始之前……”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胸口感到一阵恶心,这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
“我只想戳一戳他的痛处。稍微戳一戳,结果从一开始就摆在那儿了,我担心爱德华看见了,坏了我的雅兴。这样的事,唉,多年前发生过一次了。那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到手的猎物逃掉了。”
“听我说,那个吸血鬼当时真傻,对那个不幸的人是那样的痴迷,结果作出了一个选择,这样的选择,你的爱德华太软弱了,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那个老家伙知道我在追他的小朋友,他是从他在那儿干活儿的那家疯人院把她偷出来的——有些吸血鬼似乎对你们人类很着迷,这一点我永远都搞不明白——他把她一球出来,就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她似乎连痛苦都没有注意到,可怜的小东西。她被关在一个地下室的黑洞里好长时间。要放到一百年前,她可能早就因为能见幻象而被火刑处死了。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实行的是关进疯人院,实施休克疗法。她睁双眼时,青春焕发,仿佛以前从未见过太阳似的。那个老吸血鬼把她变成了一个强大的新吸血鬼,所以我也就没有理由碰她了。”他叹了一口气,“我一气之下把那个老家伙给宰了。”
“爱丽丝。”我惊讶地低声说道。
“对,你的小朋友。我在森林中的空旷地见到她时很惊讶,所以我猜想她的巫会应该能从这一经历中得到某些安慰。我得到了你,而他们得到了她,从我手里逃掉的那个可怜的人,实际上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荣誉。
“而且她的味道的确非常美,我依然很遗憾没能品尝……她的味道闻上去比你的味道还要好。对不起,我不是想要冒犯你,你的味道也很好闻,有点儿像花儿……”
他又朝我走近了一步,离我只有几英寸远了。他撩起我一绺头发,仔细地闻了闻,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让这缕头发还了原,我感觉到他凉丝丝的指尖顶住了我的喉咙。他直起身来用大拇指迅速地摸了一下我的脸颊,他的脸上写满了好奇。我特想跑开,可身子跟冻住了似的,连萎缩都萎缩不了了。
“不,”他一边松手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搞不明白,”他叹息道“嗯,我想我们应该快点儿,然后我给你的朋友们打电话,告诉他们到哪儿找你,还有我的留言。”
我现在确实恶心了,痛苦即将来临,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了。他将不满足于战胜我,吃掉我然后一走了之,不会像我估计的那样痛快地结束。我的膝盖开始哆嗦了,我恐怕要倒下去了。
他后退了几步,开始漫不经心地转圈,仿佛是在想更好地欣赏博物馆里的一尊雕塑似的。他的脸色依然很单纯,很友好,他在决定从什么地方下手。
然后他身子往前一弯,弯成了一个蹲伏的姿势,这种姿势我见过,然后他愉快地笑脸开始慢慢地变宽,宽到最后都不能称其为笑脸了,只见一口狰狞的牙齿露在外面,寒光闪闪。
我不能自己了——我想跑。尽管我清楚那是没有用的,尽管我的膝盖都软了,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我还是朝紧急出口猛冲了过去。
他一眨眼就到了我的前面,我没看见他是用手还是用脚,太快了。我的胸口挨了重重的一击——我感觉自己在往后飞,然后只听见啪啦一声,我的头撞在了镜子上了,玻璃翘起来了,有几块裂成碎片哗啦啦地落到了我旁边的边板上。
我吓得昏头昏脑的都不知道疼了,我还没回过气来。
他慢吞吞地朝我走了过来。
“真是个非常不错的效果,”他说,仔细地看了一下乱七八糟的玻璃碴儿,他的声音又变得友好了,“我想这间屋子会给我的小电影带来很好的视觉效果,这便是我挑了这个地方见你的原因,很完美,对不对?”
我没理睬他,而是用双手双脚努力地在往另一扇门爬过去。
他立刻扑在了我身上,一只脚正使劲照我的腿踩下去。我听见了令人作哎的咔嚓一声,还没觉得科长,但接着就觉得疼了,疼得我忍不住满面春风叫起来了。我蜷成了一团,去够我的腿,他站在我身上,笑着。
“你愿不愿意重新思考一下你最后的请求?”他愉快地问道,他的脚趾在我断裂的腿上蹭来蹭去,我听见了一声惨叫。我惊奇地意识到,这声惨叫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你难道不情愿让爱德华设法来找到我吗?”他提示道。
“不!”我哑着噪子说道,“不,爱德华,别……”然后某样东西砸在了我脸上,把我掷回到那些破镜子里面去了。
除了腿疼之外,我感觉到脑壳又让锋利的玻璃划破了,然后一股暖暖的湿乎乎的东西以惊人的速度在我头发中弥漫开来。我能感觉到它在往我衬衣的肩部渗,听见它在往下面的木头上滴。它的味道令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晕晕乎乎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突然带给了我最后一线希望,他的目光,先前只不过是急切而已,此刻却因为一种无法抑制的需要而变得狂热了。血——殷红的鲜血淌过我白色的衬衣,很快在地板上积成了一片血泊——令他渴望得快发疯了。不管他当初的意图是什么,他都撑不了多久了。
痛快点儿吧,我现在所能希望的就是这个了,血从我的头部不停地涌出来,我的知觉也随之正在慢慢地消失,我的眼睛在一点点地闭上。
我听见了猎人最后一声咆哮,仿佛是从水下发出来的。我的视线已经变成了两条长长的遂道,透过这两条长长的遂道,我能看见他黑色的身影正朝我扑来。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我的两只手本能地抬了起来,想保护自己的脸。我闭上眼睛,任其摆布。
23、天使
昏迷时,我做了一个梦。
在我漂浮的地主——一潭黑水下面,我听见了自己的脑袋能想象出的最愉快的声音——是那样的美妙,那样的令人振奋,又是那样的恐怖。是另一种咆哮;一种更深沉、更疯狂的带着愤怒的咆哮。
我举着的手突然一下子疼得跟刀砍似的,这一疼不要紧,差点儿把我疼醒了,但我还没恢复到能睁开眼睛的程度。
这时我知道我死了。
因为,透过那厚厚的水,我听见了天使在叫我的名字,在召唤我去我想要去的唯一的天堂。
“哦,不,贝拉,不要啊!”天使惊恐地叫道。
在这个我渴望的声音后面有另一个噪声——一阵我心里想避开的可怕的暄闹。一个男低音的剧烈咆哮声、一阵惊人的噼噼啪啪的响声,还有一个尖嗓子的号吻声,突然爆发出来了……
而我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天使的声音上。
“贝拉,求你了!贝拉,听我说,求你了,求你了,贝拉,求你了!”他恳求道。
对,我想说话,说什么都行,可是我找不到自己的嘴唇。
“卡莱尔!”天使叫道,完美无瑕的声音里透着痛苦,“贝拉,贝拉,不求你了,不要,不要啊!”天使痛哭无泪,伤心欲绝。
天使是不应该哭的,那是不对的。我想找到他,告诉他一切都很好,可是水是那样的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的头上有个地方有了压迫感,很疼,然后,头不再昏天黑地,有了疼痛感以后,其他的地方也疼起来了,疼得厉害。我哭出声来了,喘着粗气,冲破了那片黑潭。
“贝拉!”天使喊道。
“她失了一些血,但头上的伤口不深。”一个冷静的声音告诉了“注意她的腿,她的腿断了。”
天使差点儿发出了一声怒吼,到嘴边上了又给忍住了。
我觉得肋部像刀一般的剧痛,这不可能是天堂,是不是?天堂不可能有这么多疼痛。
“还断了几根肋骨,我想。”那有条不紊的声音继续说道。
剧痛在慢慢减弱,可又有一处疼起来了,我的一只手就跟滚烫的开水烫了似的疼,其他一切都相形见绌了。
有人在拿火烧我。
“爱德华。”我想跟他说话,可我的声音是那样的笨重迟缓,连我自己都听不明白在说什么。
“贝拉,你会好起来的。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贝拉?我爱你。”
“爱德华。”我又试了一下,声音稍微清楚一点儿了。
“哎,我在这儿。”
“ 疼。”我啜泣道。
“我知道,贝拉,我知道……”然后,他极度痛苦地把头掉向了一边,“你不能做点儿什么吗?”
“我的包,请屏住呼吸,爱丽丝,会有帮助的。”卡莱尔保证说。
“爱丽丝?”我呻吟道。
“她在这儿,她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你。”
“我的手疼。”我想告诉他。
“我知道,贝拉,卡莱尔会给你弄药的,会止住的。”
“我的手烧着了!”我尖叫道,终于突破了最后的黑暗,我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睁开了。我看不见他的脸,某种黑糊糊暖洋洋的东西糊住了我的眼睛,他们为什么看不见火并把它扑灭呢?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贝拉?”
“火!谁把火灭掉!”火烧得我直叫唤。
“卡莱尔,她的手!”
“他咬了她,”卡莱尔的声音不再镇静了,有点儿惊慌失措了。
我听见爱德华吓得气都不敢喘了。
“爱德华,这事儿得你来做。”是爱丽丝的声音,就在我的头边上。凉丝丝的指头在揩抹我眼中的泪水。
“不!”他大吼道。
“爱丽丝。”我呜咽道。
“也许有机会。”卡莱尔说道。
“你说什么?”爱德华问道。
“就看你能否把毒液吸出来,伤口很干净。”卡莱尔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头上的压力更大了,什么东西在拨拉我的脑袋,疼倒是没怎么觉得,可能是因为那火烧般的疼痛感太厉害了。
“那管用吗?”爱丽丝的声音很紧张。
“不知道,”卡莱尔说,“可是咱们得赶快。”
“卡莱尔,我……”爱德华吞吞吐吐地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那样做。”他漂亮的声音里又充满了痛苦。
“这得你来决定,爱德华,不管怎么说,我帮不了你,如果你把血从他手上吸出来的话,我得把这儿的血止住。”
一阵难以名状的火刑般的折磨,疼得我直扭动,这一动,好家伙,腿又火烧火燎的疼得我受不了了。
“爱德华!”我尖叫道。我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又闭上了。于是睁开,拼命地去找他的脸,我找到他了。终于,我可以看见他完美无瑕的脸了,他正盯着我,已经严重变形,像一张犹豫不决、痛苦不堪的面具了。
“爱丽丝,给我拿点儿东西来捆住她的腿!”卡莱尔俯在我的上方,检查我的头,“爱德华,你必须现在就动手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爱德华的脸拉长了。我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