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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拿毛巾擦过一遍又一遍,直到干净为止。
“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从来没有听过爸爸用这么绝望的口吻说话,失魂落魄的,“要是当时出生的只有一个孩子就好了,然而现在要我放弃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都舍不得。都是我们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心血……你说我对小培不好,老是宠着小薇,我不都是为了他们好吗,尤其是小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好的……”
爸爸……我总算明白了爸爸妈妈的痛苦,严厉之下的关爱,关爱背后的绝望,像一对奋力张开却经不住侵袭的羽翼,到最后还是战胜不了来自家庭内部日益强大的叛逆者。
爸爸无奈的声音又响起:“小培为什么会考到Z大去,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吧……”
妈妈的声音夹杂着很大的担忧:“他真的打算背着我们……”
爸爸回答:“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时我撞见小培亲小薇的时候,把他拉出房间,又舍不得打他,考虑到第二天他们还要上学,骂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周末我打算正式教训他一顿的时候,他跟我说——爸,你能管住我多久?我和小薇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
我听见妈妈抽气的声音以及自己忽然砰砰的心跳,不敢相信瑾培那时就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初三那年他和爸爸的吵架竟是为了这个?
“这可怎么办?”妈妈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小薇她什么都不知道,会吓死她的……”
“我的想法是,每月只给小培最基本的生活费,让他没有多余的钱坐车去找小薇。”
我暗舒了一口气,对啊,虽说路程不长,可是来回也要近两百块,瑾培没有这么多零花钱,就不会来找我了。
★★
Z大开学比我们早好几天,瑾培得提早走。他不要爸妈送他去学校,说该独立了,什么事都会自己完成。爸妈听了深受启发,觉得以前太宠我,这次也该让我一个人去学校,于是托人去给我们买卧铺票。但是由于我们这里不是始发站,现在又是大学生返校的高峰期,卧铺票已经买光了,只能先买张硬座,上车之后再补卧铺。
火车票买回来之后,瑾培拿着看了许久,虽是同一班,但他坐的那趟车比我早四天。他把我的那张塞到我手里,叫我收好,不要到了火车站才发现没带票。见我不回答他,他就自己一个人回房间上网,直到他上火车走了,我都没跟他多说几句话。
我上火车的时候是晚上8点,次日早上10点到S市,妈妈心疼地搂着我,说上了车赶紧找车长补张卧铺票,要不然坐一个晚上又累又无聊。我点头答应着,心里其实很不安。我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坐火车,以前去妈妈老家的时候总有人陪着。
火车开动之后,我就乖乖坐在位子上,寻找着车长。然而我却认不出来列车员和乘警中谁是车长,问了一个列车员,她告诉我要补票的去餐车找车长补,餐车在7号车厢。我抬头看着自己放在行李架上的两件行李,还有塞在座位下的一床被子,觉得很不放心。车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把我的东西偷走……
犹豫了好久,我咬咬牙去了餐车,补票的人不多,一会儿就轮到我了,车长却说卧铺那边没有空铺,叫我晚几个小时再来。
我叹了口气,默默回去了,好在我的行李一件也没有少。
快十点半的时候,火车在一个站停下来,随后又开动了。过了几分钟,一个人从后面拍拍我的肩,一回头一看,是一个列车员。我马上问:“可以补卧铺了是吗?”
她面无表情地说:“是叫封瑾薇是吧?去软卧,那边有个铺是你的。”
“软卧?”我诧异,我没有说要补软卧啊。不过列车员总不会耍我,于是我费力地拖着两个行李和一个装被子的大包去了软卧。
“这里。”列车员指了其中一个包厢,我说了声谢谢,就见拉门一下子开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正站在我的面前。
封瑾培。
五
“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时我感觉挺恐怖的,他明明几天前就坐火车走了,现在忽然出现在我乘坐的列车上。
“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他眯着好看的眼睛,似乎在笑,接下我手中的行李一件一件放好,我却倒退几步,拉住包包的带子,和他形成了一种对峙的局面。乘警从另一头走过来,看见我们这副样子,快步走过来,虎着脸问:“怎么回事?”
他拉着我包包的带子,没有放手的打算。我说:“你快放手。”他不听,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地回答:“我就不放……姐姐,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他极少叫我姐姐,忽然听到这个称呼,我还反应不过来。乘警仔细看看我们的脸,叫我们拿身份证,看过之后说:“双胞胎啊……快进去吧,不要吵到别人睡觉。”
“姐姐~”他撒娇而亲热地叫着,把我拉进去,拉上门之后就靠在门后,撒娇的表情一瞬间就不见了,定定地看着我。我当时吓得呀,面对强X犯也不过如此,把包抱在怀里,缩到角落去,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可怜兮兮地求他:“小培你别这样……你放过我……你到底怎么了……”
瑾培走到我对面坐下,“我知道你没有卧铺票,就托我同学他爸帮你弄了一张软卧;知道你第一次自己坐火车,就亲自送你去学校……仅此而已,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我怯怯眨了眨眼,放松了一点,但还是把包紧紧抱在怀里,离他远远的。“你同学的爸爸为什么买得到软卧?”
“在铁路上工作了二十多年,想弄张票还不容易?”他径自泡着茶,语气很是轻松。后来我才知道,他同学的爸爸是我们省铁路局的干部。而且,我们那间软卧四张铺只卖了两张票给我们。他看了我一眼,下巴往旁边指了一指,补了一句:“我同学考上了南开,在旁边包厢的上铺,下铺是他女朋友,华东师大,到终点站转车去天津和上海。”
南开、Z大、华东师大……一中的学生个个都这么牛。
我觉得我们今天的话题还算在正常的范围内,或许他上次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也有错,是我先用那种目光去看他的……一想到那天的他,我就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自觉地将他当成一个男人去看待,再也无法将他和“弟弟”或者“亲人”一词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说,那些视频的鼓动性好强的,之后我还偷偷回想过几次,恶心的感觉渐渐没有了,剩下的竟然还是那种再看一点的冲动。
见我进来这么久,他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我放心下来,决定跟他说清楚。很多误会矛盾就是因为没有把问题放到明处讲,其实说开了,误会和矛盾都能解开的——我以为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是理智的表现,可是结果……
“小培,我们谈谈吧……”为了表示友好,我把包放下了,勇敢地看着他。
“我看不必了吧,该谈的,爸妈跟我谈了不下百次,该妥协的话,我早就妥协了。”瑾培一句话就将我拒绝了,他和我对视着,目光坚决得让我毛骨悚然,好像任何力量都不能将他拉到正轨似的,他的前方仿佛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而他拉着我朝前方走去,不管不顾我们将会划出多少血痕。“世界上还有比我和你在一起时间更长的人吗?小薇,我们从诞生那一刻就是一体的,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没有人想把我们分开啊,无论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极力转变他固执的思想,我想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虽然我心里并不知道什么是绝对的对,但我明白他对我的感情绝对是错的,他一定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概念。
“别自欺欺人了,你明知我不是怕别人否定我们的血缘关系。”他站起来,迈了一步就站到我面前,我一惊想往后挪,他半跪在我面前,握住我两边手腕,将我牢牢制在原地。他抬头看我,眼眸那么清澈,可却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爸妈忽然告诉我,你我其实没有血缘关系,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我一定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让我无比兴奋和自豪,我所爱的女人,从我刚诞生那刻就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成长;出生后又在一起,互相目睹对方的成长和生活……”
“别说了,你变态!”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和愤怒,不顾一切朝他吼,语无伦次,“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难道自己不觉得你变态吗?!正常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姐姐产生这种变态的感情!你知不知道爸爸妈妈因为你的变态多么痛苦!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要害死我还是要害死爸爸妈妈!你自己变态,不要把我一起拉进去!你不妥协,我也不会妥协的,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你给我死了那条心!”
瑾培安静地听着我吼,等我吼得嗓子都哑了,因为激怒而剧烈咳嗽的时候,轻轻拍着我的背,说:“我觉得我变态吗?为什么?因为别人告诉你,我爱你是错的,是□,因为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不能结合的——那什么是对的?法律和道德允许的就是对的,不允许的就是错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价值观吗?”
我涨红了脸,瞪着他,喘得很厉害,又没有能力插话,任由他继续说下去:“道德和伦理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还不是一些道貌岸然的人故做正经编出来的鬼话,冠冕堂皇地告诉人们应该如何如何做。你可有怀疑过这些道德和伦理是不是真的正确?如果你觉得它们都是正确的,那么你觉得古代女人必须遵守的礼教贞洁或者陪葬制度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我绝望地看着他,发觉他那怪异的、反道德、反伦理思想已经不是我的力量能够拉回的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回答我!”他提高音调,命令的口吻。
礼教贞洁和陪葬制度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女人,可悲的是她们都是自愿去死,因为她们坚信失节比失去生命更加严重……“是错的。”
“可是这就是那个时代的道德和伦理,他们坚信不已的道德和伦理在我们看来就是错误的。那么几千年之后,我们的道德和伦理会不会被后人否定呢?”他逼视我,我落魄地和他对视,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你现在还坚持你的伦理观吗?”
他的言论惊世骇俗,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质疑社会的道德和伦理,今天却被他短短几句话将我一直以来坚信的伦理打乱,我陷入从未有过的茫然。
“你会明白的……”瑾培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腰,靠上来,把脸贴在我的胸口,再抱紧。
我抿唇忍耐了很久,还是不能接受他的拥抱,开始挣扎,他被我推开,我向后挪。他站起来,捉住我,浑身散发的霸气让我从心底发出一阵颤抖,脑中一片混沌的空白,我宁愿在硬座车厢里坐一个晚上也不想在这里遭受这样罪恶的触碰。
他扑倒我,手指张开捏着我的两颊,强吻我。我想叫却叫不出来,他一用力,使我紧咬的牙关张开就无法再咬紧,他深深吻着我,把我压在床上,我挣扎到精疲力竭也推不动他,我们的身材和力量差距太大,他把手探进我胸*罩里的时候我几乎想立刻死去。
我咬了他,口腔里马上是一股鲜血的味道,他不但不退缩,反而像受了更大鼓动一样,舔舐着我的舌尖,探进衣服里的手也更加放肆,搓揉着,食指和中指夹着我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