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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响起妈妈责备爸爸的声音,叫他不要发火,什么瑾培只是来送个蛋糕而已,什么什么的,爸爸却吼妈妈,叫她以后不要让瑾培过来送东西给我。我莫名其妙,只听爸爸又对我强调了一遍,让我催瑾培赶快回家。
“爸打来的?”瑾培在我挂电话之后就猜出来了,他哼了一声,背上自己的包,把手按在我头上,似威胁又似劝告地对我说:“好好读书,明白吗……”
“知道了啦。”我拍开他的手,送他到校门口。
★★
爸爸真是说到做到,以后有什么东西都自己亲自送来,我寒假回家一趟,本想和瑾培、妈妈一起去北方看外婆外公,顺便留在那里过年。爸爸答应着托人给我们买火车票,结果只带回两张,说春运火车票很紧张,人家好不容易才搞到两张卧铺,而且都是上铺。瑾培好像早就知道火车票很紧张一样,说了句“妈妈你和小薇一起去吧”,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以为瑾培生气了,因为父母明显多疼我一点,他心理一定不平衡。拿到火车票当晚,我临睡前敲开瑾培的门,他打开门时挺惊讶的,往我身后看了看,我心里一毛,颤抖着说:“你别吓我,我身后……不会跟了什么东西吧?”
“快点进来。”瑾培快手把我拉进去,关了门。我看见他的电脑开着,上面是没关掉的网络游戏,书桌整整齐齐的,不见练习本、课本的踪影。像我这种拼命做练习才能混个不难看成绩的人是怎么也不能理解这种整天不务正业却成绩拔尖的人是如何学习的。
我去上学以后,半年没和瑾培好好说话了,回家几天,参加几次同学聚会,回家也没和瑾培多聊,想和瑾培一起出去吃个夜宵,爸爸说不安全硬是不让。
“小培,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装可怜地看着他,“要不你和妈妈去吧,记得把压岁钱帮我带一份回来就行……”
“谁去都一样。”瑾培笑着回答,那笑里带了一种特别的意味,是一种释然,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爸爸其实是不想让我们俩一起去。”
“为什么?”我诧异,“以前我们都是一起去的。”
瑾培顿了一顿,沉默几秒之后换上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貌似很懂事地说:“爸爸希望我们其中一个留下来,和爷爷奶奶一起过春节。”
“这样啊,那你也要记得把压岁钱带回来给我哦。”我还不忘交代一句。
“你个财迷!”瑾培欺上前揉着我的头发,我就不甘示弱上去挠他的腰,我们俩在地上滚作一团,嘻嘻哈哈。
还没打闹多久,门就带着极大声响开了,爸爸一脸愤怒出现在门口,三步两步上前就把我们拉开。“小培,这么晚你胡闹什么?!”他把我拉到身后,矛头指向忽然间面无表情的瑾培,我正要开口解释什么,爸爸就忽然转过身,严峻的目光把我吓得马上闭嘴低头,只听他隐忍着怒气说:“你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以后不要和弟弟嘻嘻哈哈的,没个女孩子样。”
我答应着,悻悻回了房间,疑惑着爸爸的更年期怎么来得那么早,还没50岁呢,就开始乱发脾气。小时候我和瑾培在浴室里打水仗,两个人都感冒了,他都没骂我们。然后多年之后回想起爸爸一直以来的愤怒,才明白他说不出的苦衷。
睡觉之前,我出来上厕所,路过父母的房间,听到爸爸在里面发脾气,说了句:“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然后妈妈马上叫他小声点,不要让我听见。我心中疑云渐浓,有种很糟糕的感觉,瑾培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会让爸爸这么耿耿于怀,而且爸妈还不想让我知道?据我所知,这次期末考,瑾培还是一如既往考在年段前几名,而我的成绩只是中等。难道他每次考试都作弊?!怎么可能……我马上否定自己这无聊的想法,只想找个机会跟瑾培交流交流。
上火车之前,爸爸和瑾培都来送了,瑾培帮我提着行李,很少与我说话,我说笑话逗他,他只是敷衍地笑笑。最后我缠着他,要他开学之后周末来我学校帮我补习补习数学和英语,不等他回答,妈妈就说:“小培自己也忙着学习呢,如果你需要老师,我们帮你请个家教。”
我叹口气,无奈地答应了,暗地里捏了捏瑾培的手,被爸爸瞪了一眼之后,就躲到妈妈身后。上了火车,我朝窗外看去,想跟爸爸和瑾培挥手告别的时候,看见瑾培和爸爸面对面站着,爸爸虎着脸,瑾培冷漠地说了句什么,爸爸气得抬手就要扇他耳光,我心一纠,不禁轻叫了一声,但看见瑾培飞快地转身避过,往出站口走去。
“妈妈,爸爸为什么总对小培发火?”我忍不住又一次问妈妈,妈妈欲言又止,只告诉我说小培不听话,还叫我乖乖的,要听爸爸妈妈的话,读书不好也不要紧,做个乖孩子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从那时起,一道莫名的悲伤就开始盘踞在我的心头,好想念小时候我们一家四口手拉手去公园照相的欢乐时光。
火车开动之后,我无意识地靠在车窗上看风景,在月台的尽头,忽然掠过一道高瘦熟悉的身影,看见我时,轻挥了挥手,当我意识过来那是瑾培的时候,也想挥手告别一下,可惜火车早已带着我离他远去。
在我的印象中,高中放假的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将我和瑾培分开,要不就是我去妈妈的老家,要不就是瑾培去。暑假时爸爸单位搞了次去香港的旅游,他多报了个名额,把我带去了,玩得很开心,拍了好多照片。回去给瑾培看照片的时候,我跟他说,如果他也一起去就好了,因为香港的女孩子又漂亮又时尚,他回答:“我们会有机会一起旅游的。”
时间过得很快,如白驹过隙,高考慢慢的来了,又飞快地走了。我考得一般,只能上邻省S市的一所垫底的本二大学,而瑾培的成绩毫无悬念,是市里的第二名,省里第六名。我仿佛看见了清华复旦在向他招手。亲戚朋友同事一个接一个来我家恭喜,爸妈脸上极有光彩,这时爸爸对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请客吃饭的时候还亲自倒了杯啤酒跟他干杯,他淡淡接过,说:“爸,这回你放心了吧?”
爸爸的脸色一僵,随即又缓和下来,带命令似的说:“要不就去北京,要不去上海,毕业之后就争取留在大城市。”
瑾培勾起一抹笑,右边脸颊浮现一个浅浅的酒窝,假装天真地问:“我们这里也算大城市吧?”
爸爸的一个同事马上接过话头说:“那不一样,北京上海可是国际化大城市,你上了清华复旦啥的,留在那边多吃香。”
我羡慕地看了一眼瑾培,只见他神色平静,好像他们的夸奖和称赞都不关他的事一样。如果他能把成绩分一点给我,让我也上个至少是本二头的大学,我做梦都会笑出来。他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很成功的人,在大城市过上流社会的日子,真好……羡慕,自惭形秽,我低下头,默默帮周围的人添一点饮料。
忽然,瑾培递来一个碟子,里面的蟹壳里装了满满的蟹黄,那是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之一,家里每次吃螃蟹的时候,我宁愿不吃蟹肉,只要求大家把蟹壳给我。抬头,看见瑾培带着笑意眼睛,完全不见平日的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就要达到什么目的的狂喜。当时我以为他是因为成绩好,能上好的大学而高兴,却想不到没过几天,我就会知道他狂喜的真相。
三
等待录取志愿书的日子漫长而无聊,经过高三炼狱般洗礼而忽然空闲下来的我,远没有当初以为的那么逍遥自在。爸妈好像特别开恩似的,给了我好多零花钱,鼓励我没事多出去玩,和朋友多来往,要不然上了大学就不常见面了。瑾培下午一般会出去打球,我就在他房间里上网(我们家就这一台电脑)。
记得那天,天气很闷,我上网也上得厌了,就想在电脑里找找有没有下载好的电影看,打开E盘,倒是看见几部电影,科幻、战争什么的,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无意中我看了一眼文件夹下角,显示有好几个隐藏文件,我记得电脑课学过如何隐藏文件和显示文件,就试着摆弄几下,还真成功了,3个隐藏的文件现身,是视频文件。当时也没想什么,顺手就打开一个,画面并不怎么样,一男一女,穿着很普通,默默进入一间房。我正纳闷,镜头一转,这两人竟然开始接吻,还互相脱衣服!我当场像被雷劈了一样,大张着嘴,看着那个男人一把将女人推到床上,然后猛扑过去。我赶紧关了视频,心还砰砰直跳,摸摸脸,那么烫。
瑾培他居然看这种东西!我忽然把爸爸对他的不满和这些视频联系在一起,顿悟,爸爸一定像我一样看见了他这些东西,才一直对他严厉。刚才看的画面像波浪一样一遍又一遍撞击着我的脑海,初见时的惊悚,回想时的好奇,我神经质地看了看钟,确定家里现在确实没有人的时候,鬼使神差又把刚才那视频打开来看了。
我缩在椅子上,一手按着心脏,一手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里面已经不能用“激*情”形容的画面,又是羞涩,又是兴奋,还有一种渴望了解的欲望,使我一面心理斗争,一面胆战心惊地看着。男女动作夸张,花样迭出,好几个直接的暴露镜头让我倒吸一口气,惊奇加上一点点恶心,我犹豫了一点,关了。但又马上打开下一个视频,正惊异于男女二人居然在电车上就敢那样赤条条地进行那种事,就听见门口有响动。
我就好像犯罪被抓了一样,迅速处理着电脑,关视频,再将视频隐藏,接着假装开网页浏览一气呵成,难道每个人在危机之时都有这样的天赋?
瑾培抱着篮球进来,头发都被汗浸湿了,在衣柜里找了换洗的裤子,就去洗澡。我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很奇异的感觉,那是一种类似于看男人的目光,当我发觉自己用这种不正常的目光去看瑾培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罪恶感。
一开始我觉得瑾培看这些东西是不对的,可是自己也看了一点的时候,这种对与错的界限模糊起来。虽然看的时候很羞涩,看后又觉得有点恶心,但那些镜头却像毒品一样勾引着我,明知恶心,明知丑恶,却忍不住有再一次观看的念头。要知道,电视上出现男女接吻的镜头,我都会尴尬地假装看别处或者转台,父母在场,子女看这种镜头时总会不好意思。然而旁边没有人的时候,越是平时被禁止的东西,你越容易去尝试。这正是在光明处总被你的理智压抑着的阴暗人性,也是人们性格中最灰暗的一个角落。看到这里,你自己回想回想吧,没有人在的时候,你自己干了什么?
★★
“小薇,你报的那个学校应该可以上吧?”瑾培洗好澡出来,一边用大浴巾擦头发,一边问我——这个问题他问了我不下十遍。
“肯定可以的,我高他们录取分数线15分。”我的回答也总是这句话。
“那就好。”他坐在床上,背对着我继续擦头发,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没有穿上衣。
以前我是不会注意的,今天很诡异,我的目光就这么顺着他的腰,到了他的背上。他身上的水没有擦干,有的正从脖子上往下滑,沿着肌理,一路滑到他黑色的宽松短裤上。他瘦归瘦,该有的肌肉都有,'奇+书+网'微微隆起,比视频上的男主角好看许多倍。
他擦完头发,站起来的时候,我移开目光,看着自己的脚。他把浴巾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