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爷当很清楚才是,我倒要问你们何以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秦海青没好气地答道。冯吉用颤抖的手指着秦海青怒道:“你这卑鄙的刺客,骗得我家老爷信任,竟下毒手,还杀了冯安灭口,如今又阻我等去看老爷,实该遭天诛!”秦海青听了这话,好生恼火,心道:是我不让你们进屋看老爷吗?明明是你们将我堵在门口,倒反过来怨我,刚才我离开门口的片刻,你们只顾抓我,不进去是你们的事,如何怪我?见众人悲愤模样,忽而想起房中的冯年瑜,心中也是一阵黯然,便向旁边让了几步。几个家丁见她闪开,也不顾她是否出手,向屋中冲去。秦海青自是不会出手,任他们进去,只听随即屋中传来哭声。
冯吉哽咽对身边那位捕快模样的人道:“许年,快将这贼人抓住!”许年长啸一声,跳入院中。秦海青忽然不作声了,她改变了主意,不再辩解,这个主意是在看到许年后改变的。她微微一笑,不去管身后的哭天抢地,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把刀来,慢腾腾地走到院中。“许年吗?好。”她轻念了一句,以刀代剑,一招“怀中抱月”防在胸前。可以看见,许年的这柄剑与普通剑相比稍有不同,剑尖有一小钢珠。秦海青也曾听说过与此类似的兵器,想必这许年是点穴的高手,剑尖的钢珠是用来点穴的。
许年尖尖的声音透着股子阴气:“我再问一句,你倒底是谁?”秦海青哼了一声:“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许年冷笑一声,突然发起了进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许年的剑已化做一团白光将秦海青包裹其中。
一眨眼,许年已攻出三十六剑,招招直指秦海青要害。“好毒辣的剑法!”秦海青心中一紧。许年的剑招以快制敌,且刺出是点穴,撤招与换招之间的连接全是劈削,竟全无一点多余的转换动作。一招之下攻出三十六剑,此等骇人的速度十分罕见,秦海青虽剑剑看得清晰,一时却也找不到破绽反击,只得挽个刀花,反攻出三十六刀。场中只听衣袂舞动的声音,众人还未看清,二人一个照面已过,只见许年向后一仰,退出一步脸上俱是惊愕之色,月光之下,可见他的脸色变了变,忽地怒吼一声向对面脸色有些诡异的秦海青扑去。
“住手!”一声清脆的呼唤传来。许年硬生生停下手来,转头看去,见冯府小姐冯瑶环跌跌撞撞扑进院来。
这冯府院子甚大,冯年瑜为图清静,将书房安置得与家人住所甚远,故而冯家女眷知道消息赶过来时这边已打了好一会儿。那冯小姐满面泪痕,呼道:“秦姐姐是爹爹的贵客,且问清楚了再说。”一边直扑入房中,房中立刻转来她的哭声。
被冯小姐这一搅,许年呆在当场,打也不好,不打又不甘心。听见秦海青叹了口气道:“冯小姐如此悲愤之下尚还记得些礼数,着实比你们明白许多。”一转身已跃上高墙。“刺客要跑!快追!”冯吉高声喊道。许年不等他喊,已追了上去,秦海青反手将长刀向他掷来,许年躲得一躲,只一瞬间,再上墙头,已不见了秦海青的影子。极目望去,门前的街巷空荡荡的,远处曹州房屋黑压压一片,冷清得可怕。
许年在墙头呆住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冯吉在下面的怒吼他根本听不见了,耳边似乎又响起第三十六剑时秦海青在他身边的耳语。
那是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秦海青反攻那一刀时正好侧身在他耳边,从“呼呼”的剑风与刀风中隐隐传来了一句话,那声音小得只有贴近她嘴边的许年听得见。
很简单的一句话。
“你是许公公?”
三
祁州城外有一片平坦的江滩,此刻,冷冷清清。
今夜没有月亮,空中下着小雨,听得见雨点落在江边草叶上“簌簌”的轻声。
一个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青衣男子在黑暗中沿江边缓缓走来,他微微抬头看了看远方,江边的这条小路尽头溶入远方的黑暗。一阵微风来,裹着雨打在青衣人的脸上,他皱了皱眉,复又拉低了斗笠,低首慢慢前行。路上除了他没有别人,一般人是不会在这黑暗的雨夜赶路的。青衣人想起妻子阿缎在他离京前对他说的话:“江南烟雨,听说十分动人,你可要好好欣赏一番。”他暗暗笑了起来,这雨是典型的江南风味,不过此时,倒是“烦人”多于“动人”。阿缎那时抱着刚出生的婉儿,他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孩子,和阿缎很象,将来必定和她母亲一样是个美人……
微风细雨中传来的一声轻微响动打断了青衣人的沉思,他抬起头,看见前面的路中间有个矮矮的人,正用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盯着自己。青衣人没有停步,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一步步向那边走了过去。矮个子从腰间解下了双刀,青衣人停下了脚步,“有事么?”他问。“杀你!”矮个子阴森森地说了一句,忽地一低身,双刀向青衣人腿部削去。与此同时,右边的草丛中霍地飞起一道人影,一把利斧向青衣人头顶劈来。
青衣人脚一跺,飞身向左边掠去,左边已是江水漫漫,还未等落地,水面“哗啦”一声分开,一个精瘦的人形从水中如水鬼般窜出,手中峨嵋刺已戳入蓑衣之中。青衣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这么没用,枉费我们兄弟花这么大功夫。”卷云刀窦猛觉得自己实在是很亏,竟然还没怎么出手就被老三抢了头标,顺手在青衣人尸身上砍了一刀。“刘青那混蛋给钱的时候说过,这小子本事没多少,棘手的是那个随行姓池的。”黄水帆不是傻瓜,当然听得出老大话里的无趣,虽然很得意自己一击成功,不过这会儿还是低调处理的好,他咳了一声,又道:“这一路都是二人结伴,那姓池的会不会赶来也未可知,我们还是尽快了结这事。”窦猛听了他的话,心中多少好过了些,心想:刘青这贪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被杀的小子多少有点冤枉,干什么不好,去京城做证人告官,别人都不干,你小子伸什么头,到头来告倒了还不是被那混蛋找人报复。窦猛叹道:“小子,算你好运,遇着我们,让你死也死得痛快。”一旁持斧的秦壮笑骂道:“呸,姓池的两天前就没影子了,你们还在这里磨蹭个啥?让我砍下这小子的脑袋带回去取赏钱罢!”一斧向青衣人脖项中斩去。一斧下去,被什么卡住了,秦壮猛一抽斧,竟没抽出。
“果然还是刘青。”一个悠然的声音似乎从地底传来,“刺杀证人是触犯律条的事,你们不知道吗?”青衣人坐了起来,斗笠此时已经落去,露出笠下一张清秀的脸来,这张脸正微微地笑着,秦壮的斧刃夹在他的二指之中。“若是你们愿做证的话,或许可以减罪。”青衣人好脾气地说。
窦猛怒吼一声,双刀已攻向青衣人下盘,黄水帆的峨嵋刺原是水中的兵刃,陆上不宜远攻,也急向青衣人近身攻去。秦壮趁此机会猛抽巨斧,却不想青衣人突然松开两指,秦壮向后急退几步,方稳住脚,再定睛看去,见青衣人衰衣如吹气般鼓起,只听“嘭”的一声,黄水帆身体如球般被弹开,而窦猛连攻十几刀,却是连青衣人的衣角也未沾到。窦猛“地趟刀”一路使去,连攻连进,毫无退意,青衣人皱皱眉,他最不喜欢和这样的对手打架,于是解开衰衣,手一抖,衰衣如墙般向窦猛打去。一时间,衰衣的碎片如乱蝶飞舞,而窦猛的攻势也因此阻了下来。
“他不是正点子!”窦猛大叫一声。“我是姓池的。”青衣人笑道,“叫池玉亭。”黄水帆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池玉亭,他肩上有一个旅人的布包,右手提着一把刀,刀在鞘中,看上去很旧的一把刀,象是一般铁铺里常见的那种。黄水帆再仔细看了一遍,池玉亭身上绝对没有伤口,那么刚才……这姓池的是个练硬功的,而且硬功了得!黄水帆一收手,将峨嵋刺收了回去,顺手一抽,将缠在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对付这个硬点子,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池玉亭见黄水帆收刺抽剑,只是轻笑,旁边秦壮早已按捺不住,板斧裹着风声招呼过来。池玉亭并不想与面前这三个找错猎物的刺客相缠,护送证人隐居的活儿他已不是第一次干,也没少遇上这类事儿,面前这三个人并不是顶尖的角色,要排大概也只能排在三流的地位,所以当他闪开秦壮的板斧,踢开窦猛的双刀后,只是提起未出鞘的刀挡了挡黄水帆削过来的软剑。
“兹”,如流水过隙的一声轻响,池玉亭的刀连鞘被软剑削去一半,剑势未收,直切臂膀。池玉亭向后掠过一步,闪过剑刃,心中惊了一惊:原来这软剑竟是宝物。当下扔了手中残刀,弯腰从身边拔下一根长长的草叶来,见秦壮逼近身边,举草向秦壮抽去。
据说内功精深的人可把布条当棍使,不过以草叶做刀的没听说过。饶是如此,秦壮见草叶向自己抽来,仍是鼓足了劲一斧挡去。适才交手几个照面,三人俱已看出池玉亭硬功了得,看他清秀文雅的外貌,倒象个教书先生,不料出手却是硬朗得很。一斧挡去,草叶竟非如想象般是刚硬的,就势下走,已缠住斧柄,草身甚长,秦壮的手亦被顺势缠住,只觉如被鞭抽一般,疼痛刺骨。秦壮心叫不好,正欲抽手,草身传来一股大力,将他拉向池玉亭面前。秦壮怒吼一声,就着冲势,未被缠住的左手举斧向池玉亭劈去。斧未到,池玉亭身形已抢到面前,一掌印在秦壮胸口。秦壮只觉胸口如被大锤击中,一阵剧痛从前胸疼到后背去,也不知怎么搞的,自己粗壮的身体便倒飞了出去,狠狠摔在老远的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池玉亭松手任秦壮摔出去,顺手一操 ,又从身边拔下一根草叶来,只见眼前窦猛叫一声“二弟”红了眼睛又是一团刀光向脚下卷来,看准刀来方向,一脚将窦猛右手刀踏于脚下,用力碾下,只听一声脆响,刀身已被踏为两截。窦猛此时杀红了眼,不顾右手刀断,左手刀此刻已砍向池玉亭足踝,将及踝部,突然肩部一痛,左手立刻软了下来,池玉亭也不客气,收回踢向窦猛肩头麻穴的足尖,一脚将麻软在地的窦猛踹开。
黄水帆的手微微地在颤抖,他刚才不是不想出手,而是还没来得及出手,所以看到了两个兄弟瞬间落败的过程,自己是下一个,他想。池玉亭就站在对面看他,“你不是对手,”他听这个青衣的年轻人说道,“有宝物也不是。”黄水帆的精神突然一下子提了起来,对了,他还有手上的宝剑,有了宝剑,他黄水帆就不是刚才的黄水帆,怎可与他的两个兄弟相比?“是吗?那我们试试!”黄水帆决定豁出去了,反正,如果不杀了对方,会被对方所杀,这是被雇杀人者的命运,而他,现在还不想死。
黄水帆很注意池玉亭手中的那根草:不能让它缠住自己的手。黄水帆很注意的与池玉亭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他可以刺到池玉亭,而池玉亭缠不到他的手。池玉亭出手了,草仍然缠了过来,不是手腕和剑柄,是剑尖。黄水帆一楞:他想干什么?马上他就知道了答案。
池玉亭轻松的一转,已转到了黄水帆身后,手中草一牵,已就着长剑的韧性将剑身弯了个弧圈,而弧圈的中间,正夹着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