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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都本是同林鸟
“那怎么做不下来了,林伊姐能干的活儿我也能干,你忘了她现在好多事儿都是我处理着呢。”明显思雯妹子不赞同得很。
林伊扶额,姑娘,我给你的活儿可都是保安都能干的好吗?别太高估自己啊……
“你以为她干的就给你的那么多?”许近瑶说道。
林伊拼命地点头,许姐果然是老|江湖,说话还真是很中肯的。
“难道不是吗?”思雯很容易地就将自己的智商暴露在外。
“功夫在场外你不懂?”许近瑶的话忽然让林伊有了不好的预感。
“啊?难不成……”思雯妹子紧接着就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嘘,小点儿声。”不知怎么的,许近瑶倒是想起了隔墙有耳这句话。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林伊是真不想听下去了,她完全能够预料到后面还会有更难听的许多话等着自己。
这世上,除了蟑螂,最没法消灭的大概就是流言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还是林伊第一次踏进这个部门的时候老大对她说的话。那时候她懵懵懂懂的,自以为看多了宫斗剧就能很好地明哲保身。没曾想,这流言终于还是传到了自己耳朵里。
或许,一早他们就开始传了吧。同事之间的关系,哪里会有多少真的友谊,不过是没事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真的有事了还不是各自保命,就连夫妻都本是同林鸟呢,更何况同事?
可是,就算知道这许多,也能劝说自己这么多,林伊依旧在这一方小隔间里无比地逼仄。她不想听的那些话源源不断地从木板外面传出来,以至于林伊都开始好奇,她们俩一人一双手有必要洗这么久吗?
思雯妹子的好奇心真不是一点半点地多,紧接着就按照许近瑶说的压低了声音问道:“许姐,我听说,林伊姐以前不是柜员吗?可是柜员能调里面来不容易吧?她怎么就那么快就转对公了呢?她进来不是校招的吗?我听说没什么背景啊,哪能那么快呢?”
于是,许近瑶也掩耳盗铃地压低了声音说道:“那还不是因为范行?你瞧她小嘴一口一个老大的叫的多甜啊,真不知道那会儿她给范行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就把她给调进来了。你也知道,她那时候要背景没背景,要经验没经验,除了一张脸蛋儿好点儿还有什么呢?”
还有什么呢?林伊忽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沸腾了一样,从脚底一直往脑门子蹿。她极力地克制着自己想要冲出去辩解的冲动,甚至死抓着衣角的指节都已经泛白——原来在她们眼里自己是这样的,别的同事眼里呢?
同事呵,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有欺骗性的关系吧。
“你是说……”思雯妹子大概想起了什么八卦秘闻,好奇心更上了一层,“可她的业绩不是确实都挺好的嘛?”
那得看哪儿的功夫了
“还不是范行给她一口饭吃,不然她哪年也完不成?这回也轮到她报恩了,这一MQ,可不知道她下了多少场外功夫呢。”许近瑶的脸林伊看不到,但是这语气,她几乎能想到她那张平时也算和蔼可亲的脸上泛出的扭曲和嫉妒。
思雯妹子又跟了一句:“也没多大功夫吧,多快啊……”
许近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那得看哪儿的功夫了……”
终于……她们聊完了八卦,随着们的一声砰响,终于离开了洗手间。林伊闭着眼,深呼吸。林伊不断的说服自己,平复自己的情绪。
林伊知道,这世上流言蜚语哪儿都有。那些背后说人的也不过是心里不平又或是无聊,她们也不过是说来消遣而已,或许没有多大恶意。
可是,林伊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两年的努力,遭受到客户的白眼都变得一文不值,好像那些都只不过是腿一张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技术难度。
一瞬间林伊似乎想起了许多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她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平复了太久才能勉强站起来。她甚至拿起了手机,然后看着通讯录,看着微信,更加悲哀地放了下来。
这么难过的心情还能给谁说,她一向坚强得很,许近瑶的话她早在接这个案子就有心理准备。只是她没有心理准备,当自己这么无力的时候却完全没法向莫子期诉说半分该怎么办。
还记得以前啊,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一样。一点点的小挫折也要讲给莫子期听,仿佛自己很脆弱一样,那时候听到他的安慰就是世上最好的事情了。
忘了吧,一切都忘了吧。
林伊对自己说,她抱着自己的头缓缓地呼吸,努力让自己四处乱窜的血液归位……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林伊的唇边挂着惯常的微笑。见到她进来,思雯甜甜地喊了一声林伊姐,许近瑶也依旧和蔼可亲地随口问了一句:“林伊刚刚哪儿去了?”
仿佛刚刚那段刻薄的不怀好意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
林伊笑了笑,说道:“想起来车没停好,就出去又挪了挪车。”然后她顺手又抓了一大把栗子放到许近瑶桌上说道,“刚路过买的栗子,还热着呢,这会儿好剥,多吃点儿。”
许近瑶乐呵呵地接过栗子,然后对冯博说道:“你瞧瞧,咱们部门啊,就数林伊最惦记着咱们了不是?”
冯博自然点头连连说道:“咱们林伊,可是部门一枝花,拿哪儿去都没能比得过她的来。”
林伊还是微笑着,不一会儿就把两大袋栗子分个干干净净,然后她也亲亲热热地坐到思雯身边说道:“哎,思雯,最近我是忙死了。所以也没多少时间看你的东西,今儿刚好我有时间,我们把前面的东西都看一遍吧。”那亲热劲,俨然一个爱护新同事的老员工的模样。
再苦,再难过,也都是自己的事情
思雯错愕了,泥煤林伊忙得脚朝天的这一段时间她是过得真安逸,安逸【“文】地每天上班就【“人】是淘宝。那时【“书】候林伊是真没【“屋】时间管她,再者林伊也不想太难为这个来打酱油的姑娘,所以象征性地给了些自己早做完了的活儿给她,这样两个人都安生。
不过今天,林伊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一个让自己不痛快的人自己还要让她痛快呢,难道自己还真能演圣母白莲花演上瘾?
因此那天下班时,当思雯又开始对着报表紧锁眉头的时候,林伊只是愉快地拍了拍她的肩一边鼓励着一边挽着晓苏的胳膊一块去吃晚饭了。
于是接着的许多天,思雯妹子都在用自己微薄的智商和可怕的报表搏斗着……
呐,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再苦,再难过,也都是自己的事情。
………………
祁家的别墅里,祁景天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看着屋里的祁景年换下第三根领带,嘴角有些抽搐——哥哥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了,从进屋换衣服到现在,这出趟门要花的时间得超过自己了。
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祁景年哪有自己爱美啊?终于在祁景年抽出第五根领带的时候,祁景天终于忍不住地吐槽道:“哥,我说你晚上是要去见哪位总统的千金啊,我的领带都快被你糟蹋完了……”
身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的祁景年白了祁景天一眼说道:“你这衣柜里都是些什么,花花绿绿的都能比得上祁景月的品味了,还好意思见人说自己是服装设计师。”
“你才什么品位,这是艺术你懂不懂,要不是我们这些设计师呕出心血染在衣服上,你们能穿的花枝招展地出去勾搭小姑娘吗?”祁景天对祁景年的批判嗤之以鼻,在大设计师景天眼里,其他俗人的眼光都是个屁啊!他才不会轻易动摇呢。
“所以就呕出这么一条姨妈红的领带放在你的衣柜里?”祁景年斜睨了祁景天一眼说道。
“哥;你……”明显有着洁癖的祁景天被祁景年恶心到了。
祁景年慢悠悠地扯下脖子上的领带,第N次抽出一根新的说道:“今天晚上有晚宴,得正式一点。早上被父亲喊我过来的时候喊得急,就没打领带,这会儿回家拿太绕。”
是的,祁景年喊的父亲,正式地没有半点温情。爸爸这个词,早在许多年前他就不会念了。
祁景天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都冒出了光,一扫之前懒洋洋倚在门边的姿态说道:“我说哥,你今晚有女伴没有,没有就带我去呗?”
祁景年好笑地看着祁景天,又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讥诮地说道:“带你?假装你是我的女伴?”
祁景天翻了个白眼,往自己床上一躺,伸了个舒服的懒腰然后说道:“我是不介意啊,自从祁景月‘不小心’把我的事儿告诉了爸我就觉得人生一片光明,哥你要真想来个兄弟禁断什么的,我觉得我也能试……”
也该告状了
瞬间一条荧光绿的领带直扑祁景天面门而去,祁景年冷厉的目光几乎是要杀人一样。祁景天本能地躲开了领带,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祁景天真不知自己那句话惹恼了大哥,但是他依旧赶紧陪着小心地说道:“哥……我不是开玩笑吗?我其实是真不想在和祁景月那一家吃晚饭了,那都是祁景月的爸,祁景月的妈,还有祁景月的老公,我在旁边算什么?你知道爸爸最近因为我那事儿火气大着呢,你要不在我身边,我都觉得自己是小三儿生的了。”
祁景年原本也就是口无遮拦的祁景天,听了他这装可怜的话神思却不由得凝重起来,他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你不在也好,我转银行的事情,他们忍了那么久,也该告状了。”
“嗯?”祁景天不理解了,“你还放着他们告状?”
祁景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你也知道,春节那一病,老爷子的精神越发不济了。现在北京分公司名义上我管着,可是总公司还是父亲勉力在打理。前一阵子他又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医生的结论是他的身体实在不容许太过操劳了,恐怕卸任的打算要提前。”
“那哥你可得好好把握,万一……”祁景天想了想,从床上跳了起来,顺手把门给关了;“我听舅舅说,总公司董事会那些老顽固对邵易城倒是赞赏有加……而且……”
祁景年苦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公司你知道,原本老爷子和妈一共持股51%。舅舅拿了4%,程叔和李叔一人拿了10%,国外的ExPers公司注资了10%。妈过世之后我们两个一人得了8%,老爷子娶了那位,相应的给了她5%。后来祁景月嫁人的时候,老爷子给了她8%,说是儿子女儿都得平等对待,却多给了邵易城3%。现在实际上父亲手里只有18%,倒是祁景月手里加上她母亲和她丈夫还有16%……”
“我的也给你不行吗?要不你赶紧娶一个肯定也能多个3%。”祁景天着急了。
祁景年笑着摇了摇头,整盘棋早在他胸口盘算了很久,因而他镇定的很:“父亲手里的已经足够改变大局,他只是身体不好,倒还不会这就把股份全分了。怕就怕那些其他的股东支持祁景月,而父亲又无所作为,你要知道,老爷子最在乎的是什么?是这一家的和睦。”
祁景天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不无忧伤地说:“那完蛋了,爸已经恨死我了,我要不带个女的回来假装我是直的,他会不会把我踢出族谱啊……”
祁景年无奈地摇头:“我们家有族谱这种东西吗?”
祁景天沉吟了片刻,然后非常正经地回答道:“好像是没有……”然后他又继续问道:“那哥,北分那边你打理的怎么样了?那妞儿没坏你什么事吧?我看你最近忙的都脚朝天了。”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祁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