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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晚神情激昂地说:“非常感谢您给我带来这个好消息,就是拼了命,我也非去水原和将军见面不可。”
两人暗怀鬼胎,相视大笑。
6月29日,东京。
黎明时分的羽田机场乌云密集,雨水淅沥,麦克阿瑟将军的助手们决定飞机延迟起飞。但他像往常一样简短干脆地说:“我们走。”于是,麦克阿瑟的B-34型座机“巴丹”号,迎着满天雨云起飞了。
“联合国”军总司令、远东美军司令五星上将麦克阿瑟已70高龄,在他48年的从军经历中充满了辉煌和荣耀:西点军校的第一名,38岁时就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最年轻的陆军参谋长,二战中复出横扫太平洋的五星上将。但是,在美国军史上,还从未有过像麦克阿瑟那样饱受如此多争议的人。有人认为,充其量,麦克阿瑟是一介武夫和顶尖牛皮大王。这位将军不过是一个骄傲自大、名不副实的空架子,一个蔑视人类的理解力、完全迷失于自我膨胀的烟雾中的传奇。另一些人则认为,麦克阿瑟是值得尊重的伟大的战士和爱国者。他非常容易激动,过分敏感,想像力超常。他具有的是一位作家或学者的气质和天赋。
麦克阿瑟最大的特点就是他的自负,当他的自负心急剧膨胀、自我中心、自我陶醉时,就会走向自己的反面,其原有的判断力和指挥智慧都大打折扣。有一件事情很能说明这一点。作为日本的“太上皇”,麦克阿瑟在日本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由于反共是他意识中的核心的核心,因此,羞辱苏联驻日本代表杰列维扬科当然是他高兴的事。1947年初,当麦克阿瑟禁止共产党组织大罢工时,杰列维扬科跑到麦克阿瑟面前质问他到底有何权力如此专横跋扈。在解放后的苏联,工人的权力是受法律保护的,人民想什么时候罢工就什么时候罢工。像这样的禁令在苏联是行不通的。麦克阿瑟从写字台后站起身,盯着杰列维扬科的眼睛,头也不转地对翻译说:“俄语的‘笨蛋’一词怎么说?”杰列维扬科的英语水平足以使他听得懂麦克阿瑟的话,于是他愤然告辞离去。
麦克阿瑟已近古稀年龄却仍然十分讲究自己的仪表。他把头发染黑,把头右侧的头发蓄得很长,以便梳到头顶上,盖住渐秃的头顶;照相的时候他尽量摘掉眼镜,戴上帽子。但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住的,他越来越显得紧张暴躁,越来越敏感了。
尽管外貌的衰老无法抗拒,但麦克阿瑟的身体依然强壮,来看望他的人也常说,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快70岁的人,倒像50左右。虽然身体不可避免地日渐衰老,但麦克阿瑟的精神却依然年轻。他不愿放弃他年轻时的梦想:做一名陆军校官,无所畏惧潇洒英明,带领着爱国的勇敢战士冲锋陷阵,要么胜利,要么牺牲。
当“巴丹”号飞近朝鲜时,机舱里的气氛十分沉闷,高官、记者们个个对总司令的心血来潮感到忧心忡忡,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前往炮火连天的朝鲜意味着什么。当然,麦克阿瑟不在此列。从上飞机之后他一直在思索,联想到糟糕的朝鲜战局,他感觉赢得战争的希望十分渺茫,一度失去了勇气。在飞机飞到一片阴云上面时,麦克阿瑟抽出那只玉米芯做的旧烟斗,随着烟圈缭绕,他很快恢复平静了。
突然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坐在后排的美国远东空军参谋长乔治·斯特拉特迈耶中将走去。
第一部分:冷战泛浊浪 东亚无宁日汉江桥大爆炸与麦克阿瑟的“战场秀”(3)
“乔治,你考虑过轰炸三八线以北的目标吗?如果我们不能这样做,北朝鲜人将具有明显的优势——他们有战斗机,而南朝鲜人没有任何能飞上天的东西。你有攻击三八线以北的授权吗?”
“很抱歉,将军,我没有得到授权。”斯特拉特迈耶中将小心翼翼地说。
“那么,请立即制订攻击北朝鲜空军基地的计划,你会很快接到正式攻击命令。”麦克阿瑟斩钉截铁地说。旁边的高级助手考特尼·惠特尼将军对他的胆大妄为感到震惊,提醒他说,需要华盛顿的授权。
麦克阿瑟则满不在乎地回答:“没关系,考特尼,如果有必要,你在我刚才发出的命令中找出一些东西在军事法庭上保护我。”
虽然有四架“野马”式战斗机为“巴丹”号护航,但在接近水原时,仍然有一架勇敢的人民军“雅克”式飞机向“巴丹”号冲过来。一位副官大叫:“快呼救!”每个人都俯下身子,除了麦克阿瑟,他冲向窗口,“我们的战斗机正在接近攻击它,”麦克阿瑟大吼道,“我们会把它好好收拾一顿的。”
此时,机舱里的合众社记者富布赖特却在想:“我希望麦克阿瑟不要去撞大运,我可不想让他拉我当垫背地充英雄。”
在几分钟前被炸毁的两架运输机上升起的滚滚浓烟中,“巴丹”号着陆了。麦克阿瑟像往常一样第一个出现在舱门,得意洋洋,满不在乎,嘴里叼着标志性的著名的玉米芯烟斗,依旧戴着那顶又脏又破的战地帽,帽子上的黄色饰带都已经变色了,像根铅条。因为每时每刻都可能再遭攻击,其他人也都匆匆地挤出机舱。
将军的随从很快将麦克阿瑟簇拥上了一辆吉普,匆匆向美国军事顾问团丘奇将军的临时司令部驶去。
15分钟后,麦克阿瑟在司令部中听取了军官们的简要军情汇报,不时地用烟斗指点强调,并提出一个个问题。南朝鲜的蔡秉德也在这儿,在美国军官们的讨论中,他一直没能插上话。麦克阿瑟示意丘奇将军让南朝鲜人发表一下他们的观点。蔡胖子用蹩脚的英语结结巴巴、含糊不清地讲了两句。麦克阿瑟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你们未来的作战计划是什么?”
得到的回答是:“我将召集100万人投入战斗。”
美国军官发出讪笑声。麦克阿瑟转过头来对自己的参谋长阿尔蒙德说:“我可没有这个印象。”
接着,他不耐烦地敲着膝盖说:“让我们上前线去看看。”几个人尽力劝说他不要做如此冒险之行,人民军的坦克和先头部队已经穿插进薄弱的南朝鲜防线并且随时会过汉江。麦克阿瑟平静地回答:“判断战局的唯一办法就是去看实战部队。走吧。”
一路上,成群的精疲力竭的溃兵减慢了他们的前进速度。车队好不容易才到达汉江岸附近,麦克阿瑟用烟斗柄指着一个小山坡,转向他的参谋长阿尔蒙德说:“尼德,我们上那儿去,你说怎么样?”车队婉延爬上灰色的小山。所有人下车向山顶爬去,山下就是战火中的汉城。记者和摄影师围在麦克阿瑟四周,从各个角度照相。此时炮弹从头顶呼啸而过,其他人猛地卧倒在地,然而麦克阿瑟却盯着汉城,毫不在意爆炸声。
汉城的景象令麦克阿瑟永远难忘。“在我眼下,这座小山两旁都是如潮的溃兵,仓皇后撤;身穿黄褐色军装的士兵队伍蜿蜒展开,到处间杂着有明晃晃红十字标记的救护车,车中装满呻吟的伤兵。炮弹在天空中呼啸犹如死亡之神在尖声厉叫。弹痕累累的战场上四处弥漫恶臭,满目荒凉至极。”
麦克阿瑟用战地望远镜观察了那座南朝鲜军队的耻辱——依然完好无损的铁路桥后,说了一声“炸掉它!”然后他下山,上车狂奔而去,他还要赶着去见李承晚。
在麦克阿瑟安慰了惊惶失措的李承晚总统15分钟后,“巴丹”号起飞了。当他们飞出北朝鲜飞机的航程之外时,麦克阿瑟的所有随员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着陆前,麦克阿瑟踌躇满志地对记者说:“给我两个师我就能守住朝鲜。”“我到东京时,将把立即向朝鲜派出几个美国师的建议送给杜鲁门总统,但我不知道他是否接受我的建议。”
“巴丹”号下午10时15分在羽田机场降落了。几分钟后,在舒适的第一大厦寓所中,麦克阿瑟显然对他这次的“战场秀”十分满意,一想到又要指挥一场大战,他浑身都是劲。他让总机拨通陆军参谋长劳顿·科林斯的电话,不由分说地告诉他,如果要拯救南朝鲜,他将不得不动用远东司令部的部队。科林斯告诉他,将立刻派遣一个团级战斗群(大约5;000人)到釜山。麦克阿瑟回答说:“这不够!”
科林斯无可奈何地问:“那你想要多少?”
麦克阿瑟的回答是要一个团级战斗群保卫釜山,随后还要两个师用于反攻。如果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战斗将在10天内结束。请把我的话转告总统。时间紧迫,请速做明确决策。”科林斯说现在华盛顿的时间是凌晨3时,总统正在睡觉。麦克阿瑟不由分说:“那就把他叫醒。”
12小时之后,麦克阿瑟得到命令,将他的4个师中的2个师调入朝鲜。
第一部分:冷战泛浊浪 东亚无宁日军衔最高的美军战俘(1)
在朝鲜半岛,战争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人民军进行的第二次战役是水原战役。
人民军攻占汉城以后,李承晚的部队溃不成军,它的陆军参谋本部于6月28日晨逃至水原后,匆忙组织汉口一线的防御,等待美国援军的到达。人民军最高司令部组织水原战役的企图是,强渡汉江向平泽方向实施主要突击,歼灭水原地域的李承晚军,然后推进到平泽、安城、忠州、宁越一线。
水原战役于6月30日发起,人民军分别从汉城以南多处同时强行渡过汉江,并紧急修复了被麦克阿瑟下令炸毁的汉江大桥中间的单行铁桥,以利坦克部队通过。南朝鲜军纷纷弃地南逃,人民军于7月4日在大量歼灭其有生力量之后解放水原。人民军在向平泽推进中,于7月5日在乌山界线(汉城以南约50公里)同美军步兵第24师的先遣部队支队一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交火,这是人民军和美军的首次交锋。
美国的第一批援军——史密斯特遣队是从日本乘坐运输机飞抵朝鲜的。这支特遣队以他们的指挥官史密斯中校命名,该队的406人均来自美军第24步兵师21团l营。每人携有120发的步枪子弹和两天的口粮。装备了一些75毫米口径的无后座力炮、2门105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和一些60毫米口径的火箭筒(这种装备已被证明对付不了苏制T-34坦克)。
在清晨7时,人民军的坦克纵队向史密斯特遣队发动进攻。美军的仓促准备使他们付出了代价。60毫米口径的反坦克火箭击中了刚抵达美军阵地的几辆坦克,而且击中的都是坦克最薄弱处的后部装甲钢板,但它们毫发未伤,仍在步步向前逼近。
在激烈的战斗中,美军一名上士洛兰·钱伯斯打电话请求6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支援,下面就是这段饶有趣味的对话:
“打不了那么远。”
“81毫米口径的怎么样?”他大吼道。
“我们没有。”
“真见鬼。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放105毫米口径的迫击炮吧。”
“我们也没有。”
“那么大炮呢?。
“联系不上。”
“空军呢?”
“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真该死。呼叫海军!”
“海军到不了这么远的地方。”
“去你妈的!照相机总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