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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峯连着很多天也没有出门。
安苒站在他门口举起爪子想要敲门,又放下,犹豫着又举了起来,再次放下。内心怀着对卫峯的万分抱歉,委屈地滚回了自己的房间内,依然不清楚这到底是她哪儿给害的。
这两人,一个是她的演艺灵魂之师的男神大人,另一个是对她有过救命之恩且向她敞开新世界大门的女神大人,两人看起来似乎无法正常融洽地相处,这让安苒觉得很沮丧。
安苒百无聊赖,将已经长成“公子”鸡的小叽从窝里硬生生拖了出来陪自己,说了半天的话,一回头却又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再瞅瞅小叽,已经没小时候那么可爱了,虽然看起来雄纠纠气昂昂的,扔进鸡堆里一定是只英俊潇洒的鸡。可她又不是鸡,不同物种审美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即便是天天看着它长大,朝夕相处着,安苒也瞧不出它半点的英俊潇洒来。
抬头瞅一眼隔壁阳台,遮阳的窗帘紧闭,一条缝都不漏,她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什么也看不见。看着看着反而想起当初送给卫峯的那只煮鸡蛋,那样的圆不溜丢,不知道卫峯后来有没有吃?大概,应该是吃了的吧?不然也不会后来一见面就想起来她是“煮鸡蛋”……
安苒忽然泄了气,一把将无辜的小叽丢回了窝里。一脸嫌弃:“连蛋都不会生,算什么好鸡!”
气愤愤地回屋子里找电影看,抱了一大包的零食从片头开始啃,晃过神来片尾曲里的女声正唱得凄凄惨惨戚戚……
小阿不在,森森在生病,卫峯不出屋,小卜在没事的时候绝不来打扰她。
安苒抱着腿蜷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地上是被踢下去的吃得不剩多少的零食,电视机屏幕上片尾曲已经放完,剩下的是光碟播完的一片蓝色,许久,自动节能模式开启,连那一点蓝色也熄灭了,周围真正陷入一片漆黑。
安苒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缓缓地抬起头,门外的光亮透进来,小卜站在门口问:“还要吃晚饭么?”
她愣了愣,摸摸肚子,零食吃了太多,现在还是撑着的。
摇了摇头:“不了。”
小卜“哦”了一声,进门将惯例的睡前牛奶搁在床头的矮柜上,转身便要出去。
安苒动了动:“小卜……”
“有事?”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安苒低了低头,小声地犹豫着问:“你……你能陪我说说话么?”
门口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淡然地回:“没事的话我去忙了。”说完便转身合上了门。
室内又是一片黑暗,伴着渗人的寂静。
安苒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把房间内所有的大灯小灯全部打开,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堆杂志里面找到了当初林阳给她的那张日程单,背后是一排数字。
抱起电话按了一遍: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不死心地一个一个对着数字重新又拨了一遍,依然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安苒打了十几次,话筒里的提示女声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她:关机,关机,依然是关机……
用力把电话丢了出去,半晌,又爬过去捡了回来,安苒靠着墙边,颤抖着拨出另一段铭记在心的数字。自己也不确定,十几年过去,那个号码还在不在……
电话那头响了十几秒,然后被接了起来,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女人声音:“喂?”
安苒猛地捂住嘴,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就崩落了下来。
耳边的声音熟悉中带着些许苍老,安苒仿佛能想象这么多年了,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又长出许多白发。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上下不得,生疼着。
那边在问:“喂?……怎么没有声音啊?阿兴啊,你来看看咱家电话是不是又坏了啊?怎么听不见声音了啊?”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妈,怎么会啊?我下午还打过电话啊……”说着,便过来接过了电话,“喂喂”了几声,喃喃“不会是恶作剧吧”然后“啪”地一声,挂了。
安苒缓缓放下电话,终于忍不住压抑着“呜呜”地哭了起来。悲切的情绪从内里满满地溢了上来,充满她的胸腔、头脑、和周身空气。只觉得右边胸口的位置钝痛得无以复加,小声地不停喊着:“妈妈……妈妈……”才能稍稍缓解那里的痛楚。
“第七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电话铃声不识时地响起。
安苒哽咽着带着哭腔下意识地跟着念:“现在开始……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然后猛地一抽,被倒流回嘴里的泪水给呛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胡乱地抹着眼泪,将电话拾起来。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林阳。
林阳在国外参加完一个研讨会回来,刚下飞机开机便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褚安然。立刻拨了回去,那边却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喂……”
只一声,林阳便听出了那头的不对劲,电话那头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浓重的鼻音和轻微的颤抖。
“然然,”林阳有些迟疑,“你……怎么了?哭了?”
“啊?没,没啊……”那边慌不择路地辩解,“呃,可能是……刚才那个电影太感人了……”
林阳皱眉:“又看电影?”
安苒下意识地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安苒心里一凉,想起小卜的那句“没事我就去忙了”,嘴角扁了扁,扯了个苦涩的笑,摇了摇头:“没事。”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呵呵,就很久没见到你……想得慌……”
电话那头顿了顿,淡淡地答:“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低低地应了声是,安苒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轻轻叹了口气,将热乎乎的牛奶捧到手心里,又呆了一会儿,待温了,仰头“咕咚咕咚”全都喝掉。
然后,翻身上床。
睁着眼眨巴着看向天花板上的大灯小灯想:要不今晚就不关灯了吧。
忽然肚子里咕噜了两声,安苒下意识地摸了摸,忽然掀开被子跳起来奔进卫生间,脑袋几乎埋进了水池里,刚喝的牛奶和下午吃的各种零食全被尽数吐了出来。
连带着身上剩余不多的力气和精神也仿佛一并被吐了个一干二净,强撑着洗漱完,擦了把脸,安苒拖着身子扑在床上,一闭眼,就昏昏然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隔壁的窗帘猛地被一把拉开,月光的清辉洒了进去。男人笑得俊美无双,夜才刚刚开始……
第16章 Chapter 16
安苒又在做噩梦,每次做梦都像是有人刻意把她那份已经带入骨灰盒的人生翻出来,精心挑拣出她最不愿意直面的内容,剁碎了给她看。
她梦到高三那年为了那个男人不惜与家里决裂,偷了母亲的存款和弟弟的学费去报了艺校。走的那天外面下了大雪,母亲追到了巷子口,哭得撕心裂肺喊:“臭丫头你别给我回来!我没你这个女儿!”
然后她听到自己冷沉沉的声音:安苒,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梦中的世界轰然倒塌,耳边有人在轻声地不停喊她,带着愉快又兴奋的音调。
“四姐,四姐……”
皱了皱眉,那声音听起来太过熟悉,安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依然在梦境之中。
身后那人紧贴了上来,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道:“我知道你醒了。”
耳垂的酥麻瞬间传遍了全身,安苒猛地睁开眼来,下意识地要跳起来,却发现腰以下的整个下身都被他紧紧缠住了。
那人又凑到耳边来,恶作剧般地吹了口气,柔声喊:“四姐……”
安苒全身抖了一抖。
面对这样半夜三更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床上的男人紧抱着的情形,安苒知道矜持的做法应该是惊声尖叫,抱身后退三步然后呼救。可是……如果抱着你的人是偶像呢……而且,他在喊“四姐”……嗯?四姐?
“你……你先放开……”
“不放。”卫峯将头埋入她的颈项,柔声道,“四姐,我不去留洋了,你高不高兴?”
安苒欲哭无泪:还是四姐?卫天王,您这是闹得哪一出?
“嗯?高兴?还是不高兴?”卫峯不依不挠,稍稍松开钳制,将怀里的人掰正过来,见她脸上的泪痕,怔了一下。
那明显心疼的表情看得安苒心头一颤,呼吸都顿了顿。
只见他凑近了,伸出舌尖在她脸颊上舔了舔,抬眸时满眼似水般柔化了的温情:“咸的。四姐,你怎么都高兴得哭了……”
“我……我……不是……高兴的……我是……是……做梦……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卫峯笑道,“没想到四姐居然还会做噩梦哭鼻子,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过,这样的四姐我也很喜欢……真可爱……”
安苒努力与他挪开些距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我不演了……不演了不演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放,”卫峯答得理所当然,“一放手,四姐又要把我推开……”
安苒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折腾了半天依然在他的怀里纹丝不动,细细感触之下,只觉得身体紧贴着的地方越来越热,男人身上分明地肌理每一寸都带着性感和力量。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轻声询问:“卫峯,我们能不能……先暂停一下 ?我说认真的……”
后面吞了半句“我们似乎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卫峯面色立刻冷了下来:“叫我阿南,我喜欢听你喊我阿南……”
虽然语气还依然温柔,但安苒却瞬间觉得冷到了骨头里,颤颤地应他:“阿……南……”
额头相抵,卫峯神情稍缓,柔声道:“四姐别怕……我们已经逃出来了……父亲他们找不到我们的……阿南是大人了,会永远保护四姐……”
安苒听得一头雾水,这……根本不是当年剧中的情节,跑偏跑得也太厉害了些……心头一动,忽然想起了前不久杂志上披露的卫天王再度出现精神问题入院的消息。
右眼角猛烈的抽抽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卫天王,该不会是——发病了?!
脑袋里一团糨糊,脑筋里转了好几个弯,安苒缩了缩脖子决定装乌龟:“我……我困了……”
卫峯听了,忽然抬头往床头柜看去,眼眸里一片冷光:“他们又给你喝了药?”
安苒一愣:“药?什么药?”
终于松开对她的钳制,卫峯拿起空着的牛奶杯,嗅了嗅,甩手就将杯子扔了出去。眉目间满是怒意:“林……阳……”
安苒“咯噔”一下:“卫……阿……阿南……你认识林阳?”
卫峯不置可否:“他不是个好人……不提他……四姐,你怎么样?有很困么?该死,是不是药效又上来了……”
安苒一听,瞬间脑海里飘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八个大字,演技魂整个冒了出来,迷迷蒙蒙地抬起眸,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调整姿势在他怀里微微拱了拱,呢喃道:“嗯……好困……困……”
说着便闭了眼,连呼吸都缓缓地变得绵长起来。
身上被稍稍放开了钳制,男人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安睡一样,嘴里还小声地哼着不成调的歌。
安苒只觉得心都要被化开了,不敢再瞎想,在心里头默默打着小鼓自我催眠:快点睡着……快点睡着……快点睡着……
这么念着念着,倒真是睡意朦胧着袭了上来。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团紧了身上的薄被,安苒舒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