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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君夙天的眉头微微一蹙,变了一下脸色,然后整个人向后倒退了两三步,手抚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他的气息变得有些粗重,脸色则开始隐隐的发白,而垂在身侧的左手,此刻已经握成了拳状,手背上青筋暴起着,就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似的。
君夙天的这个样子,杨沫是熟悉的!那是他疼痛发作的表现。她记得以前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他偶尔会一下子痛上一会儿,那时候的他,告诉过她,这是君家的遗传病。
后来,在生下小泽后,她也曾担心过,怕小泽也会遗传到这种病,可是目前看来,小泽在身体上,似乎一切都很健康。
“你的病这些年还没有好转吗?”杨沫道,她以为,以君家的财力,就算这病不能根治,可是起码也能好一些啊。
好转……君夙天唇角勾起一丝嘲讽,在没有命依的时候,君家的这种痛,只会一年比一年更甚,直到忍受不住这种疼痛而结束生命。“我没有必要来告诉你。”他别开头道。
这会儿,他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克制力,才能克制着自己不去抱住他。身体因为疼痛而更加渴望着命依,而他的命依,此刻却是在她的眼前。
真是既可笑又荒唐。而他,甚至还要庆幸着,今天不是满月,否则的话,也许他……
“你的药呢?”杨沫没理会君夙天的嘲讽,有些急的问道。毕竟这会儿他的样子看起来着实不太好。他的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扭曲,而脸上的血色,这会儿已是褪得干干净净了。
见君夙天没回答,杨沫走近到了他的身边,她记得,以前有时候他会把药随身带着,希望这一次,他也有带药。一边这样想着,她的手一边朝着他军装的口袋伸了过去。
眼看着她的手指即将碰触到他的衣服时,他突然低喊着道,“别……碰我!”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粗重的沙哑,仿佛要喊出这几个字,对他而言就已经极困难的事儿。
他说着,身子又踉跄地往后退开了两步,而视线依然没有看向她。
这种时候,根本就不是闹矛盾的时候吧!“如果你不希望我打电话喊来120的话,那么你现在要不自己把药拿出来,要不就让我找找看你有没有带药!”她说着,再度逼近着他,两手一伸,就摸进了他军服的口袋。
他的身子僵硬着,只是这一次,却没有推开她。只是咬着牙关,任由她在他的上衣口袋中摸索着。她靠着他,那么地近,近到他只要低下头,就可以嗅到她发间的清香。
那么地香,又那么地甜,就仿佛是世间最勾人心魂的罂粟,让他沉迷其间不能自拔。
他双手在发颤着,想要去抱住她,那么那么地想……可是……
找到了!杨沫心中暗自喊道。她的手从君夙天的口袋中退了出来,而手中抓着一个白色的,没有任何标签的小药瓶。这个瓶子,就和当年一样。
“你先椅子上坐下,我去给你倒水好吃药!”杨沫说着,抬起手,也不看君夙天的反应,就把他按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咕噜!
他的喉结因为她那短暂的碰触,而剧烈地滑动着。身体中的疼痛,仿佛有着片刻的停止,可是在她的手抽离的那一刻,却又更汹涌的反扑着。就像是巨大的洪水,一时的堵塞,只能迎来更大的毁灭。
痛!
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咯咯作响着,君夙天颓然地靠着椅子,双手按压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这些年来,这痛一年比一年厉害了,甚至在满月之前的偶尔发作,也比早些年要频繁一些了。
只是平时,还在他可以忍受的阶段,但是今天,疼痛就仿佛知道命依就在他的身边似的,变得更加的嚣张,更加的剧烈。
“沫……我恨你……恨你……”他喃喃地自语着,恨她为什么抛下他七年,恨她为什么每次在他疼痛的时候,都会不断地想起,更恨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对她下狠手。
脚步声传来,杨沫端着一杯温水都进了房间,把温水搁在一边,然后拧开药瓶,问着君夙天,“你现在每次是吃几片?”
君夙天的唇紧抿着,药……君家的这药,不过只是暂时压制一下疼痛罢了,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这具身体真正想要的,是她!
“你不说的话,我就按着以前的数量给你吃了!”杨沫道,然后倒出了两片药片,递到了君夙天的唇边。
他的唇依然紧抿着,双眸闭着,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似的。
他的这样子,让杨沫想到了儿子,儿子有时候生病的时候因为药太苦而逃避吃药的样子,和君夙天如出一辙。
杨沫的心又软了软,习惯性像对待儿子那样地摸了摸君夙天的头道,“你和我闹什么别扭呢,不吃药,其实痛的还是你,对吗?”
他的额发因为额头沁出的汗水,而有些微湿,她拨开他的额发,又抽了张工作台上的纸巾,擦拭着他脸上的汗珠,“如果你有什么要不原谅我的,要讨厌我的,都先把药吃了。”顿了一顿,她又补充道,“要是你还不吃的话,我会掰开你的嘴巴塞进去的。”
最后一句,不啻是等于威胁了,长长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他猛然地睁开着黑眸,漆黑的瞳孔,就像是最美丽的黑曜石,黑沉却泛着迷人的色泽。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眼底,有着疼痛,有着挣扎,也有着渴望,然后,薄唇缓缓张开,他就着她的手,把药片吞进了口中。杨沫心头一松,还好,他总算是肯吃药了!正想把手收回,喂他喝下水,谁知道他的双唇,紧接着把她的手指也含进了口中。
杨沫错愕了一下,想收回手,可是君夙天的唇却把她的手指吸得很紧,甚至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舌尖在她手指间游移。杨沫的脸蓦地一红,”君夙天,你……痛!”
她惊呼一声,却是他的牙齿咬上了她的指头。他的唇…舌这才松开了她的指尖,“你也会……痛吗?”他嗤笑着道。
杨沫抿了一下唇,君夙天咬得并不严重,她的指尖上,除了沾着一层晶莹的唾液之外,便是一圈牙齿印了,没有破皮,也没有流血,可见他其实并没有发狠地咬。
“如果你希望我痛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会痛的。”深吸一口气,她回答道,然后拿起了一边的水杯,把杯沿凑到他的嘴边,喂他喝了几口水。
药吃下去过了片刻,杨沫瞅瞅君夙天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得没有血色,可是气息却比之前要平稳些了,呼吸也没那么沉重,可见这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效果的。
“你先在这里休息下吧,一会儿身体没事儿了再走好了。”杨沫起身,正打算离开这个房间,君夙天猛然出声道,“怎么,现在连和我呆同一个房间,都会让你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吗?”
杨沫的脚步猛然顿住,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已。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留下来。”他道。
“就算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她的声音还未落下,身子就被一股力道扯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中,他的双手,死死地搂住了她的身子,几乎就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之中,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感受着药都没有彻彻底底压下去的疼痛,在他紧紧抱住她的那一刻,开始褪去,而且越褪越快,如同退潮一般。
“君夙天,你放开我。”杨沫身体僵硬着,双手抵在对方的胸前,想要推开他。只是他抱得太紧,她根本就推不开。
她的鼻尖尽是他的气息,腰和脊背被他抱得生疼生疼的。他们现在的关系,根本就不适合这样抱在一起吧!她正想开口再说点什么,耳边,却倏然响起了君夙天的声音——
“别离开我,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的话,那么我可以退让,我可以不和你争儿子的抚养权,可以容许你的去关心在意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可是……我要你最爱的那个人,是我!”
就像是最后的谈判似的,他在对她做着他最后的让步。即使她那么地伤他,即使他那么地恨着她,可是却依然掩盖不了他爱她的事实。
他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爱她,都更加的舍不得她。
所以,他可以让不,所以,他可以去按照她所想要的爱来改变自己,因为……他想要她!那么地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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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沫知道,君夙天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让步,而她,头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他。
于是,房间里一片寂静,直到他忍不住地掐了一下她的腰,才让她回过神来。
“你呢,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三个字,他根本无法说出口。如果这样,她还不答应的话,那么他真怕自己会在这里就把她给先活活掐死!
“要不,让我考虑考虑。”杨沫道。
“考虑?”君夙天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冷冷地瞥了杨沫一眼,最后,以着一种妥协的口吻道,“好,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的考虑。”
杨沫本想再讨价还价一下,可是对上君夙天的视线后,却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所以,今天你就是在考虑这事儿?”次日,在送完儿子上学后,杨沫又去找了慕风风。
“是啊。”杨沫点点头。也许是因为有着儿子,但凡是遇到和儿子相关的事儿,她总是会犹豫再三,“风风,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应该说你只能答应吧。”慕风风回道,“除非你真想打官司和君夙天争抚养权到底,否则你没理由拒绝。”她是知道好友有多在乎这个儿子,简直就是当成了一种生命的支柱。
甚至可以说,杨沫这几年,会从以前只想找份安定工作过日子就好的女人,变得在事业上冲刺,每天挤着时间赶稿子,时不时地熬夜,都是为了君宁泽。
杨沫叹了一气,她知道风风说得没错,在争抚养权,她几乎百分百没有胜算的前提下,君夙天能主动这样开口,对她而言,无疑是等于天上掉馅饼了。
而且,君夙天还说愿意包容,可以不去限制她关心在意别人,只是……要她最爱他!
“沫沫,别想太多了,已经7年过去了,每个人都和当年有些不一样了。当年,你觉得你和他不适合,不代表现在也不适合。”慕风风劝道,“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小泽。就算是为了小泽,你难道不觉得你也该再赌一下吗?”
是啊,可不就像是赌一把吗?杨沫释然一笑,“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君宁泽昨天在一年级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后,发现今天上课的时候很奇怪,老师们都对他特别亲切似的,就连昨天说他说谎骗人的几个老师,今天都特意把他拉过去,告诉他昨天不是故意不相信他的。
课间的时候,君宁泽对康天天说了昨天去军区里见的市面,康天天特别的羡慕,“哇,好好哦,我也想去看看呢,军区里也会有打仗吗?”
君宁泽想了想,然后摇摇头道,“不知道啊,我昨天没看到呢!”
“那你爸爸会打仗吗?”康天天好奇道。
“肯定会。”君宁泽毫不迟疑地道,对于自己的父亲,给予了百分之两百的信赖。
“那你以后长大了,也要像你爸爸那样,当解放军吗?”
“啊?”
君宁泽陷入纠结了。
一直以来,君夙天在我的理想之类的问题或者作文中, 都是一律写着:要成为一名科学家。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