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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峥岩伸手,抹去脖颈间氤氲的血液,自嘲地讽笑一声,“怎么,觉得我很可怜?”
他退开她的身旁,颀长英挺的身躯从床/上起来,修长有力的双腿笔直地立在床边,背对着她,有条不紊地穿着衣服,暗淡魅离的光线下,她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清他此刻悲怆的心。
乔峥岩苦笑了一记,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系上胸前的衬衫纽扣。安静而优雅的慢动作,有一种令人屏气凝息的凄美。
木然地垂眸,他扣上袖口的最后一颗纽扣,缓缓地转身,深邃的双眸沉沉地看着她,“需要我陪你去霍家吗?”
乔幕雪失神的眸子这才溢出一丝深深的憎恶与恨意,“乔峥岩,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也不!”
乔峥岩脸上的表情僵硬而牵强,“我记住了!”
单手插在裤袋上,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已然了无生气,“起来洗漱,我下去买早餐。”
直至拧开门,走出了房间,乔峥岩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脏才一寸一寸地撕裂开来,痛得鲜血直流:
他原以为,他终于得到了她,可是,这一场罪恶而禁忌的缠棉之后,原来他依然什么也没有得到!他预料到了她的恨,却没有预料到,在面对她的仇恨时,他的心仍然会不能释怀的疼痛不已!
——乔幕雪,一定要我下地狱,才能化解这场宿命的爱恨纠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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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清晨下了浓重的霜雾,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水气。
乔峥岩披了一身寒意再次回到乔幕雪的公寓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大概是他前脚才走,她后脚就逃了出去。屋子里早已没了一丝暖意。
乔峥岩茫然地伫在不大的客厅里,只觉得一阵阵空荡荡的寒意直钻心口,冷得他脸色苍白:小雪,你就那么嫌弃哥,那么不想看见哥吗?
“…………”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安静与寂寞,还有墙上那“嘀嗒”作响的挂钟,缓慢而沉闷地摆动着,仿佛在冷冷地嘲笑着他自以为是的爱情。
他默默地杵了好一会儿,贪恋地将镜框里那张娟秀俏丽的小脸看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深深地镌刻在心底,才将他刚才买回来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室内那一张透明的圆形小餐桌上,神情落寞地拉开公寓的门走出去,又轻轻地带上了,一个人重又走进他孤寂而苍凉的世界里……
公寓里,冰冷的玻璃桌面上,是一瓶他用自己的体温一路捂暖的鲜牛奶,和一份她最爱吃的法式面包,还有一盒白色包装的药,上面印着:玛富隆紧急避孕药。
幽长的楼道里,乔峥岩坚韧的心脏在紧紧地收缩着: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要和她有一个开花结果的幸福结局,可是,在明知她有可能怀孕的情况下,他却只能残忍地充当一个桧子手的角色!
她说的对,他会下地狱的,就算下到最下面的第十八层地狱,也难以赎清他深重的罪孽!!!
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乔峥岩取出来看了一眼,下意识地立正,军姿笔挺,“首长,请指示。”
来电话的是第41军的最高指挥官贺元勋司令员,也是乔峥岩的直属上级。
贺司令打来说,南非某酋长国日前爆发的那一场内/乱有越见扩大趋势,致该国人民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有违人道主义。而且,严重威胁到我国公民在该地区的安全问题,也令目前我国在该地区的好几项巨额投资遭受了巨大损失,军部打算派出一支部队火速前往支援,到南非与联合国的维和部队集合,尽快平息该地区的纷乱争端。
贺司令的意思是,从他们41军抽调一个营的兵力,让乔峥岩从中挑选出最出色、最勇猛的将士编排遣送出国,并且,即刻启程,刻不容缓。
乔峥岩沉吟了片刻,嗓音喑哑却态度坚决地请示,“报告首长,峥岩愿领命,亲自带队前往!”
“…………”贺司令大概是没想到他竟突然来这一出,话筒里沉寂了片刻,才传来他硬朗刚劲的训斥声,“胡闹!乔峥岩,你身为一军之长,岂能丢下繁重的军务,去掺和人家的内/乱战争?部队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归谁的责任?我不准!”
乔峥岩却去意甚决,“首长请放心,我一定妥善地安排好军中事务,决不会出一丝岔子。还请首长批准峥岩带队前往,属下必不辱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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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宅。
白茫茫的霜雾渐渐消褪,顾宅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也缓缓地开启……
顾太太披着厚实的棉外衣出来取牛奶和报纸时,意外地看见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停了一辆眼熟的黑色路虎,不由蹙眉深思,半晌才想起来,那是昨晚乔峥岩开到顾宅来的那一辆车子。
可是,这大清早的,这车子怎么会在她家门口。昨晚,天远明明把这路虎开走了的呀!
顾太太抑制不住好奇心,也忖度着:都是互相认识的世交侄辈,不好装作视而不见。于是,她打开门口的箱子时,并没有急着拿出里面的报纸和牛奶,只温和慈蔼地笑着走近了那辆黑色路虎,在墨色的车窗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小乔首长——”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来的却是她前女婿熟悉的俊颜,“妈,早。”
顾太太诧异地看着车子一脸倦容却神采熠熠的男子,“天远,你这么早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车——你昨晚不是说要开去还给小乔首长吗?”
霍天远有些赧然地微微敛下眸光,“哦,峥岩现在用不上车,不急……”
他哪里好意思告诉岳母,昨晚,他和连彦东把乔峥岩送到幕雪的公寓后,连彦东非说要拉他去一个好地方,他知道那小子的鬼点子,寻了机会溜了号……
一个人开着乔峥岩的路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很想回到枫林别苑去看看。
四年了,从顾依晨含泪离开的那一天,他就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不是恨她,也不是怪她,只是,他无法忍受房子里充满她的气息,却再也触摸不到她的痛苦。
他叫人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封存了起来,按着她最后离开这房子的模样,一丝不紊地保存了下来。除了定时让人过来打扫之外,他没有跨进来一步,也不让别的人过来。
这是属于他和顾依晨最私(和谐)密的地方,也是他每一次想念她想到无法抑制的时候,唯一可以让他平静的地方。
多少个夜寒晨露的漫长夜晚,他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庭院外怔怔地看着这白色高雅的房子,想像着她以往在里面或忙碌、或微笑、或娇嗔的样子,却情不自禁地眼泛湿意。
依旧是这样幽深的夜晚,依旧是这样痴痴凝望的眼神,四年后,霍天远深邃的墨眸里才第一次崭露温柔笑意:
——顾依晨,你知道吗?为了四年后的重逢,我曾经多么地小心翼翼,也曾经几度辗转难眠。这一次,我绝不再让你,擦肩而过。
推开尘封而久违的镂空雕花院门,霍天远迈着坚定而刚毅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开了这个四年来的禁(和谐)区……
一件一件地掀开家具上的雪白罩布,他脉脉含情地一一抚过上面的每一寸痕迹,依稀还能看见四年前她那惹人怜爱的一颦一笑,霍天远只觉得,心底潜藏的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越发地沉溺:
顾依晨,我有没有告诉你,四年来,我只有和你在欧洲的那几天是睡得最踏实的?坏丫头,你忘了吗?习惯了你的气息,习惯了你的味道,没有你,我睡不着。所以,快点回来,好吗?
……
凌晨的夜越深也越冷了,每一次呼吸,鼻尖下都会泛出一圈白色的热气,正是好眠时分。
霍天远却彻夜无眠,眸光每扫过这屋子的任一寸地方,就会让他心底的思念多滋生一分。
于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刚开进枫林别苑的黑色路虎,又一次驶入了漆黑无边的夜色里,带着霍天远无限旖旎的相思眷念,毫不迟疑地直奔爱妻所在的顾宅……
将车子停在顾宅对面的马路上,透过一层车窗,正好可以看见她房间的窗户——
浅紫色碎花的丝绣窗帘上,静静地承载着路边昏黄的街灯光线,他看不见她在里面的样子,可这样已经大大地缩短彼此的距离,他暂时地满足了。
霍天远默默地点了一根烟,在一圈圈迷茫缭绕的白色烟雾中,静静地守护着心爱的小妻子……
这种类似于脑子发热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做,却仍然有着浓浓的幸福感:因为爱她,他愿意为她做尽所有恋人才会做的单纯得近至傻气的事情。
他想宠她,宠到令人发指,仍无怨无悔。
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口烟,他枕着小妻子甜美的笑容悄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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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太不知道霍天远只睡了短短的两个小时,如果她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昨晚随口说了一句让他一起过来吃早餐,而选择大清早地就守在了顾宅门口,顾太太一定不会试探他的,也更不会任由他抢着帮自己取牛奶、拿报纸、烧水、包饺子……还指使他上楼去请她家的宝贝闺女下楼用早餐。
当霍先生推开顾小姐的房门,看见那一张温软的大/床,还有床/上的小娇/妻踢开了被子,裸/露出一双修长莹润的雪白玉(和谐)腿,一付撩/人姿势、诱/人犯罪地出现在眼前时,他只有一个冲/动,不顾一切地扑向大/床、扑向他心爱的小妻子!
他这样想着,身体已经付诸了行动,温厚的大掌反手关上门,他修长冗实的身躯已经压上了顾小姐的娇身区,凉薄的唇异样地滚烫,准备地捕捉到小妻子的樱唇,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顾依晨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有一个宠然大物突然压到了她身上,让她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还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咬自己的双唇,痒痒的,还有一丝异样的酥麻感,身体还诡异地有了反应……
她嘤咛一声,不太情愿地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深邃墨眸,霍先生优雅迷人的微笑着,“老婆,早。”
顾依晨还没有回过神来,目光混沌地打量着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这是她的房间!
顾小姐所有的意识瞬即回笼,她想起自己是和这个男人一起从美国回来了,但是,却在自己父母的面前说是留学归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又和霍天远在一起的事!
那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微微地白了脸,“你——是不是在我爸妈面前胡说了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父母又怎么会任由他随意进出自忆的房间呢?
可是,有了四年前的惨痛记忆,顾依晨再也不想让父母担心、伤心。即便有了达西博士的确诊证明,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希望待到尘埃落定之后,再跟父母言明一切。
霍天远挑挑眉,冷峻的唇角浅浅地溢出一丝戏谑的笑意,“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我跟爸、妈说什么呢!”
顾依晨摸不清楚他这模拟两可的话究竟在暗示着什么,只讪讪地推开了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身躯,“霍天远,你不能违约。你答应了我,暂时不会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霍天远在她身旁翻了个身,单手撑在床单上托住下巴,煞有介事地拿眼角睨向她,“我们,什么关系?”
顾依晨蓦地红了脸,他和她什么关系?昨天之前,还牵过手、拥抱过、亲吻过……做过了情侣之间所有的亲密事情的男女,他身上还揣着他们的结婚证呢,现在居然来反问她,他们是什么关系?
顾小姐怒了,伸手去推身旁不好怀意、一大早就来逗弄她的霍先生,“霍天远,你出去!我和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