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峥岩立马就掏出佩枪,一枪击中鲁大明握枪的手臂!
可还是迟了!鲁大明枪里的子弹已经飞了出去……
更令乔峥岩惊讶的是,正与霍天远拥抱着的顾依晨也发现了鲁大明放出的冷枪,竟然不顾一切地推开了丈夫……
子弹从她胸前穿透而过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发小突然疯了一般地扑了过去,一付天塌地陷的惶恐与惧怕,“顾依晨……顾依晨……”
他才知道,原来陷进情网的,并不是只有自己。霍天远对妻子的用情之深,恐怕并不比自己对心底藏着的那个人少。
只是,他却没有发小的好运气,有一个肯为自己心甘情愿挨枪子儿的女人。
说不清楚是羡慕,还是安慰,他轻轻地拍了拍霍天远僵硬的肩膀,拉着他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不要太担心,这里的医疗设备都很先进,老爷子又专门关照过,不会有事的。”
霍天远茫然地看着他,嗓音嘶哑而破碎,夹着惶恐与痛楚,“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提防,怎么就被她推开了?”
深陷的眼窝里赫然已有涩意,腥红中泛起点点水光。
“嫂子会没事的。”乔峥岩懂得这种绝望而自责的眸光背后意味着什么,心中亦是艰涩莫名,与其说一百名安慰的话,不如直接告诉他,他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就像那日绝决的离别,千言万语,他只想听她说一句留下的话。明明知道她不会说,他还是深深地期待过。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突然灭了。面色木然的霍天远瞬即一下子站了起来——
手术室的玻璃门被拉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袍口罩手套全付武装的医护人员,“霍先生!霍先生……”
霍天远修长的身躯微颤着迎了上去,“我是!我太太怎么样了?”
那人一边摘着手套,一边将一份手术同意书递到霍天远面前,“病人失血过多,孩子保不住了,你得签份手术同意书,我们才能做手术。”
看着手中的流产同意书,霍天远握着笔的手顿住了,“…………”
那人深知这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又讷讷地解释,“霍先生,我们真的尽力了!可是,霍太太的体质比较虚弱,中弹之前又受惊过度,实际上在送来医院之前,霍太太就已经流产了!你如果还不赶快签署这份同意书,只怕霍太太也会有生命危险……”
霍天远这才捏紧笔,“唰唰唰……”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医护人员接过手术同意书转身再度折回急救室……
闻讯赶来的老爷子听说孙媳妇流产后,气得当场就给丁局长挂了一个电话,“必须从严从重来办!一个也不许放过!”
老太太心疼地抚着霍天远的大手,“小远,你不要难过。你和晨晨还年轻,等晨晨养好身体了,咱再怀一个,不难受……”
霍省长和霍夫人随后也赶到了医院,听说了之后,也都有些忧伤,霍夫人和老太太分别坐在霍天远一左一右,轮流宽慰着他,又教给他一些安抚小妻子的技巧。
乔峥岩见这一大家子都笼罩在愁云满雾之中,心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遂与老首长叙过几句旧话之后,便以军务繁忙为由匆匆告别。霍天远情绪低落地唤了他一声,“你放心,她很好。”
乔峥岩顿住脚步,回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保重。”
霍天远没有再看他,有点焦灼地看向手术室仍在亮着的红色小灯:手术已经做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结束?顾依晨,孩子没了,你会恨我吗?……
=
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在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拉开时安定下来——
院长满头是汗地领着一众医生走出来,权威地宣布,“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一会转到普通病房,你们就可以去看她了。”
霍天远紧绷的身体这才松缓下来,沉眸道谢,“谢谢院长。”
院长轻轻地摆了摆手,又上前握住了老首长的手,“霍老,我惭愧,才疏学浅,您孙媳妇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
话说到这里,却又晦涩地摇了头,颇有顾忌地看了一旁霍天远一眼,咽下了嘴边的话语,改口道,“我先去整理一下,你们把住院手续办一下就能去看病人了。”
白袍大褂的身影随即越过众人,引着霍老爷子一起,朝着走廊里走了过去……
角落里,李潇怯怯地看着手术室门口面色沉重的霍天远,听见院长低声跟身旁的霍老爷子说,“霍老,这件事我跟小霍先生实在是难以启齿,你看他们小俩口刚新婚燕尔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啊……”
她心里一个激灵,收回投在霍天远身上的目光,转身,慑手慑脚地尾随在院长和老爷子身后……
=
配套齐全的高干专用病房里,顾依晨醒过来的时候,从霍夫人和老太太勉强的笑容中,猜到了自己流产的事实。
可是,看见两位长辈一个劲地温和安抚她,她也只能忍痛假装不知。
霍天远默默地看着她恬淡的笑容,只觉得心酸得厉害。
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就看走了眼,竟然会觉得她心机深沉?这丫头除了倔强之外,其实还真的是个很让人心疼又孝顺的女孩。难怪母亲和奶奶都一直对她偏爱有加。
恍惚之间,接收到小妻子投来的目光,他才知道,母亲和奶奶已经装不下去了,安慰了顾依晨几句便要告辞,她这是拜托自己送一下她们。
霍天远于是拥着母亲和奶奶一起走出病房,却在门口看见了坐在座椅上闷头抽烟的老爷子,“爷爷?”他不进去探望病人,坐在外面干什么?
可老爷子却没有看他,沉着脸率先走进了电梯,又对他挥手,“行了,你进去吧!”
霍天远微微蹙了一记剑眉:老爷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电梯门缓缓关闭……
霍天远转身,往病房的方向去——
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安慰失去孩子的小妻子。
走进病房,却见小妻子面色平静地闭着双眼在浅寐。
——她这哪里是睡觉,分明是在躲着他,不想面对那个让他和她都难过的事实而已。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修长笔直的双腿停在她的床前,沉吟片刻,便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顾依晨——”
没想到,小妻子闻言即虚弱地睁开了双眼,又牵强地扯了一记唇角,竟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刚才叫那么大声,你哭了啊?……”
霍天远愣了愣,想起她进手术室前的那一幕,棱角分明的俊脸瞬即煞黑一片,低吼,“没有!”
像话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流泪!
=
谢谢亲们的月票、打赏和礼物。
以后我们生一个足球队
雪白的病房,顾依晨怯生生地瞥了一眼床沿上那个俊脸黑煞的男人,白皙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洁白的被褥,小脸纠结地咬了一记下唇,低声嘟哝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真的很爱我呢——”
霍天远浓密英挺的剑眉蓦地蹙得更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哭了没哭,跟我爱不爱你有什么关系?”
顾依晨又是那样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秀美的黛眉下睫毛轻颤,“人家说,肯为你流泪的男人才是真心爱你……”
霍天远冷峻的面容微微地抽了抽,“谁说的?”
“…………”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霍先生,你不要拉着我一起跑题!
顾依晨垂下了双眸,却是悄悄地将手里的手机给藏进了被褥里。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霍天远的视线。俊脸不由地又沉了几分,长臂探过去,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与手机一起拽了出来——
还以为又是谁在挑唆她,没想到,她是在看一本言情小说,上面有这么一句,
“……当她回头,屏风后的男人飞快地背转了过去,迎着光的暗影下,男人精雕细琢的完美侧脸上隐约有晶莹的浮光在闪动。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用冷漠和恨意层层筑起的坚硬心房在一寸寸坍塌瓦解——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男人是爱你的,那么,这个肯为你流泪的男人一定是在用一颗最真的心在深爱着你……”
霍天远顿觉眼晕得厉害,“顾依晨,这是小说,又不是真的……”
顾依晨还是低敛着美目,“小说也是来源于生活。”
霍天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伸手,将手机塞回到她手上,又抬臂,以男人独有的温热而长着薄茧的大手,轻轻地抚上她仍然红肿未褪的小脸,郁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傻瓜!为你流血都可以,区区两滴眼泪算什么?”
顾依晨抬起头来,努力地眨巴着双眼,那长而卷的漂亮眼睫毛就在霍天远眼前眨了又眨,就是不肯让他看见她眼眶里已经氤氲开来的湿意在迅速地蔓延,不想在他面前哭。
这样的体贴与倔强,却让他心底对她的怜惜又加深了几分,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抚向她的眼角,一点点地润饰去她咸腥的泪水,磁性低沉的嗓音散发出让人软弱和安心的柔情,
“哭吧!想哭就大声地哭出来,在我面前,没什么好掩饰的。你是我老婆,有权利在老公身上发~泄任何的情绪……”
顾依晨拼命压抑的情绪被他挑了起来,只觉得越发地酸涩难忍,鼻子里有呜咽的声音,“为什么?”
霍天远深深地看她一眼,伸手,搂过她白皙的粉颈,将她黝黑的小脑袋轻轻扳过来,压在自己浑厚的肩膀上,
“顾依晨,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心爱你吗?是那个连你做了鬼也不让你安心的男人,如果你死了,他也活下去了……”
顾依晨隐忍的泪水因为他的话而瞬间冲毁了闸门,一泄千里,溃不成军!
——“顾依晨,闭嘴!不准说话,更不准再说你死不死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敢死掉,我非但不会帮你扛起顾氏,也不会替你照顾岳父岳母,我还要让这帮救不了你的笨蛋统统拉去陪葬……我要让你做鬼也做不安心,你听到了没有?!”
没有忘记在她交待遗言的那一刻,这个男人是有多么凶狠地斥责她!也没有人会比她更能体会,那一刻他心底的恐惧与疼痛有多么深重!
这个男人是在用力地告诉她,他有多爱她,毁天灭地,为的不过就是她顾依晨!
泪水,濡湿了他肩上的衣物,也冰冷了她的小脸,他轻轻地抬起她的脸颊,挪到另一边干躁的肩膀上,他就那样任由她哭,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直至她哭得整个人都轻颤起来,也只是轻轻地拍抚着她的后背,连一句不耐烦也不曾有过。
哭湿了他两边的肩膀,他又将她哭得冰凉的小脸移到他健硕的胸膛前,靠在他温热的心口上,任由她抽抽噎噎地哭着。
感觉她的情绪在一点一点地回落,他才以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哭得一片狼藉的小脸,抽过几张柔软的雪白面纸,眉眼温柔地替她擦拭起腮边的泪水,“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顾依晨却怔怔地看着他,哭得通红的小鼻子一颤一颤地,“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霍天远显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俯下唇来,吮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磁性的嗓音温柔地安抚她内心的痛楚,“还会有的。顾依晨,只要你想要,以后,我们可以生一个足球队……”
男人滚烫而霸道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体温里,在她疼痛的灵魂里注入了一股奇异的魔力,她在痛苦中又渐渐地看到了希望:“我们的孩子吗?”
男人以凉薄的双唇一一吻去她粉腮上的泪珠,任由腥咸的味道在整个口腔内晕染开来,“当然,是我们最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