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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走了。”朱虹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脑子里还纠缠于那个问题。他信的过我么？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能把事情做好，我就敢用你。沃顿商学院，这可是很难考的地方啊。”王国华椅子上一阵自言自语。
第五百七十四章选择余地
第五百七十四章选择余地
第五百七十四章
能够考进沃顿商学院的脑袋无疑有足够的智商，这份聪明和智慧放官场上的时候，照样能够熠熠生辉。要说朱虹是美貌和智慧并重，应该不算太过分。漂亮的女人社会上容易被当成花瓶，花瓶这玩意是吃青春饭的，人老珠黄了就一边凉快去了。
朱虹当然不是花瓶，也不愿意做一个花瓶。当初能下决心去考沃顿商学院还给她考上了，按照大陆法系的原则，这种人是偏执狂，做陪审员的资格都是没有的。一个足够聪明的脑袋，一张相当精致的脸蛋，加一起的组合可谓威力十足。
这个组合过去的仕途岁月中可以说无往不利，即便是原振天那样的老官僚，也都没能挡住朱虹的威力。当然，朱虹不是靠出卖**博取上位的女人，用她自己的说法是靠脑袋吃饭的。脸蛋，不过是一种辅助资源。
原振天匆匆去京城“养病”的时候，朱虹就已经意识到恩州市要发生剧烈的动荡。很多事情朱虹看眼里，并不搀和，她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也没有多余的正义感。一个人想体制内做一番事业很难，一个女人想体制内有一番成就，难上加难！
凭着这么一个聪明的脑袋，朱虹这些年一直能把自己摆一个进退有余的位置上。不过这一次接到王市长转达的“威胁”时，朱虹觉得有点不那么对劲了。不过凭着过往的经验，朱虹对于保护好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要知道朱虹事先做足了准备。各种情况都想到了，包括身体资源。
做了各种准备的朱虹第一时间来拜见王***，结果意外的发现做了各种准备都没用上。走进王***的办公室的瞬间，朱虹就知道自己的身体资源起不了作用了。王***的目光清澈的让人羞愧，或者说王***就像看一个大街上走过的人看自己。
身体资源没有发挥的余地，朱虹心里不免有点庆幸遭遇了一个对女色兴趣不是那么强烈的上司。当然了，原***对于女色那叫心有余而力不足，顶多是摸一下小手的尺度。而王***呢，连握手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这个便宜也不愿意去占。
心情有点复杂的朱虹，王***的办公室里遭遇的事情让她怎么都没想到，所有的准备一样都没发挥作用。手里抱着的大文件袋里的材料和数据，王***甚至连正眼都没看一下，后还是原封不动的带了出来。
意外一个接着一个，王***没有想像中的官僚的贪婪，也没有想象中的愚蠢，没有想象中的未老先衰。后一个想象有点恶意。
怎么说呢？王国华给朱虹的感觉，就像悬脑门上的一把宝剑，没有出鞘，但剑气逼人，居高临下，似乎一切掌握中。这种无形的压力下，朱虹甚至回答问题的时候，都不敢像以前那样，说什么回过报效之类的屁话，而是乖乖的说了实话。米国，成功没有侥幸，国内亦然。不过努力的方向不同，成功后得到的回报也不一样。也就是说，米国做一个官员和国内做一个官员，待遇差别可以说是天上和地下。就拿朱虹财政局当一把手来说吧，别的官员找她办事，好烟好酒是起码的，购物卡什么的也是常态，吃吃喝喝可以忽略不计了，朱虹的工资基本没有发挥作用的时候。权利带来的不但是精神上的饱满，物质上也丝毫不差。
一个普通人说实话不难，一个官员说实话那就有点难度了。尤其是王***提出的问题上，按照正常的逻辑，回答问题必须得三观标准。朱虹可是党员来的。
说了实话的朱虹，得到了一个相当意外的结果。管有一种被捏指尖拨弄的感受，朱虹离开王***的办公室下楼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跟以往面见领导后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怎么说呢？朱虹很费劲的组织语言，想描述一番这种感受的时候，突然发现居然只能找到两个字眼，这两个字眼叫做“信任！”或者委婉一点说，王***愿意信任朱虹这个财政局长，但要看朱虹接下来怎么做了。
脑子里这个概念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朱虹的步伐非但没有变的轻快，反而变的越发的沉重。这个世界上，尤其是体制内，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说句不好听的，凭什么信任你？说句不好听的，到了王国华这个地位的官员，能信任的人有几个？也就是说，王***的信任是建立朱虹以后怎么做的基础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朱虹日后还是不停招呼，纪委拿朱虹都没办法的前提下，王***可以调动你，可以让你去“合适的岗位上发挥大的作用。”
王帅是朱虹离开近一个小时后来到的王***的办公室，进门时看见外间的江潮生，王帅的脸上露出微笑，语调温和道：“小江，王***忙呢？”
王市长实际上对于王***的期望值并不高，要知道高原可是副市长位置上栽跟头的。好吧，王市长承认当初自己确实有看戏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许***丢了面子之后如此的震怒。这个丢面子的认识，实际上是一种严重的偏差，但是作为王帅而言也就只能理解到这个程度。
王帅不是王国华，根本无法体会到许南下内心世界的那一份痛心疾首，有为高原可惜的因素，也有对恩州官场败坏的愤怒。管中窥豹，站许南下的高度上看待高原的事情，肯定不是站个体的角度，而是一种全局性的俯瞰。
如果理解为因为高原而震怒，那就是大错特错了。高原的问题可以说是咎由自取，许南下心里惋惜但并不会太恼火。但是从这个事件中看到的整个恩州官场的龌龊，却不得不让许南下怒火熊熊。
实际上两年前省委就做过原振天的工作，希望他能提前退居二线，可惜原振天坚持要发挥余热。因为资格老，省委也没能奈何的了，加上那时候许南下上任不久，省委高层还调和之中。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正是因为有这个前提，所以这一次事件中，原振天才会承担了主要的领导责任。而不是从实际权责的划分来处理，不然主要责任肯定是王帅的。
王帅也有说不出来的苦衷，一个市长原振天这种资格老的***的身边做副手，那种滋味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到的。原振天不但是市委***，还是***主任。这个体制内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恩州这个地面上，原振天绝对是一手遮天。没看见许南下震怒之下，处理原振天的时候也没有采取剧烈的手段么？
问题是，王帅的苦衷没有人了解，至少他自己是这么理解的。所以很多事情上，王帅首先相当的是后果。财政局朱虹那边，王帅又何尝不是一个试探王***的态度。
结果是王国华当时表示出了一种信任的姿态，转过头来见了朱虹之后，态度又发生了变化。这个结果倒是王帅的预料之外，毕竟朱虹那个女人的厉害王帅是见识过的。当然从王帅的角度来看朱虹，根本就没有做对手的资格，只不过算一只美丽的刺猬，王市长一定的大环境下拿她没什么好办法罢了。
王帅这个时候来，无疑是想求证一个事情，王***的微妙的转变，原因是什么？
“市长来了，进来坐，正好有事情跟你谈。”王国华里屋听的明白，很快就出生招呼了一句。王帅多少有点意外，没想到王国华这么干脆。
进门之后，王国华没有坐着不动，而是站中间伸手。王帅赶紧上前握手道：“***，没有打扰您的工作吧？”
王国华笑着招呼他落座道：“你就算不来，我也打算请你来。事情是这么一回事，我刚才见过了朱虹，发现她倒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个人能力很强，而且态度很好。你放心，休闲广场的资金来源，我替你考虑过了，不会耽误你的工程。”
王帅脸上闪出一道不是作伪的神色，笑道：“哦，我想现就知道***是怎么考虑的？”
王国华笑道：“我看过休闲广场的材料，周边的商业开发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我想这是资金的主要来源吧？”提起这个，王帅的脸上露出黯然，微微的低了点头。
“***，不怕你笑话，周边的商业开发做的虽然还不错，但是市政府落下的好处不多。休闲广场主要还是靠银行贷款支撑，这结果跟我当初预想的有很大的差距。可惜，后来事态的发展，已经不是我能左右。”
王国华听了这话，眉头微微皱起道；“是政府班子内部的事情么？”
这话有点一针见血的意思，王帅听了点点头道：“当时分歧不小。”
王国华嗖的站起身子，中间转了一个圈后，停下脚步很果断道：“叫停吧，由你来牵头，以检验工程质量和承包商资质的由头。明天不行，后天吧，开个常委会，讨论这个事情。不过，市长得给我提供点弹药。”
王帅很干脆的站起道：“这没问题，我手头上有不少的举报材料，关于工程质量的。”
这个时候王帅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突然有一种面对知己之感。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实际上王帅兜了一个大圈子，真实的目的实际上是这上头。王***没有辜负王市长的信任，很敏锐的抓到了问题的本质。
“合作愉快，王帅同志！”这时候王国华伸出手来，王帅双手紧紧的握住王国华的手道：“合作愉快！”没错，两人只有合作一条路，王国华不是杨国民，没有傻乎乎的去搞对立。从王国华以往的工作经验来看，党政之间的合作是否融洽，关键还是***的身上。
王国华用实际行动告诉王帅，政府的事情你做主，我支持！
面对王国华抛出来的橄榄枝，王帅没有不抓住的理由。有了王国华的支持，王帅就可以用查质量和资质的借口，推翻原来的一些协议。公权力拿手上，只要有大义的名分，想收拾商人还不容易？以前是有原振天压着，现王国华点头了，王帅看见了整合市政府方面的希望。
实际上从王帅的角度来看问题，王国华有这个态度就足够了，过犹不及，王***要是对政府方面的工作发生了兴趣，王帅还担心呢。当然眼下的前提下，王帅没有担心的余地。至于以后，还得先过了眼下这道关。
“市长，我这个人你相处长了就知道，工作上的是事情，原则上我会分的很清楚。”走出王国华的办公室，王帅的脑子里回响着这句王***的临别赠言。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王帅被这句话弄的有点不安了。王帅很努力的去回想上一次省城之行的每一个细节，没有找到任何的纰漏，也就是说，私下里拜见段省长点事情，除了身边的秘书和司机，不可能有泄露的可能。除非是段省长那边走漏的风声。
排除了走漏的可能，剩下的就一个结果，那就是王国华一个很明确的表态。
王帅心里很有一个很清楚的认识，不管是什么结果，市长本身眼下的局面下没有别的选择。王国华固然上任之后表现的很强势，但都是针对的特殊问题。这些强势对今后的影响，王帅暂时是顾及不了的。哪怕王***临别的一句话是真诚的，王帅也不会当真。真不真，那得看以后的。眼下的局面，两人就是一个联手合作，各安一方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