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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二十分钟,伊俊达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蓝兰的面前,他看着蓝兰脸上,衣服上都是血,便急着问道:“蓝兰,你怎么了?你伤着了吗?要紧不要紧呀?”
蓝兰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一旁的那个警察还插话说:“她不要紧,哪儿也没碰着。就是救他的那个男的,被歹徒刺了一刀,伤势……”
警察正说着,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用小车推了出来,一个大夫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蓝兰马上跑了过去,“我是,我是。”
“病人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脸上被刺了一刀,刀口很深,我们做了缝合手术。病人马上去外科病房住院,你快去办入院手续吧!”大夫说完,一个女护士推着小车就走。蓝兰看着伊俊达道:“我兜里什么也没拿,入院手续,你去办吧!”
伊俊达点点头,看着蓝兰跟在小车的后面,进了外一科的病房,他这才去前楼办入院手续。
刘英良被安排在外一科404病房。他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眼睛也肿了,胳膊也青了,身上留下了不少搏斗的痕迹。不过,他头脑清醒,四肢能动,什么也没有受到影响。他躺在病床上,胳膊上输着液,强睁开被打得红肿的眼睛,看着蓝兰问:“你没事吧?!”
“嗯。没事。”
“吓着了吧?”
“也没吓着。那个小东西也不怎么害怕。”蓝兰笑了一下说。
“那小子是学过点什么,手脚还挺麻利。手也挺狠,这一刀,我是躲了一下,要不然,那后果可就惨喽!”刘英良苦笑了一下说。
警察坐到了他们的身边,掏出本子,开始询问案情,并认真做着记录。
“那么晚了,你到外面干什么?”警察看着蓝兰问。
“我夜里睡不着,失眠了非常痛苦,我就出来散散步,走到了小河边上,洗洗手,就遇见了那个歹徒。”蓝兰如实回答。
“歹徒要干什么?”
“他要钱。还说是为了上网,下饭店,给女朋友。”
“嗯。”警察点点头,又冲着刘英良问,“你是怎么发现这个歹徒的?”
刘英良想了一下说:“我从小桥上走过,听见河边有说话的声音,还听见歹徒说要钱,我就冲了过来,到跟前发现,歹徒手里拿着刀,我去抓他,他就拿刀刺我,我们就搏斗起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从这里走呢?你也住在卧狮小区里吗?”警察看着刘英良又继续问。
“我不在那里住。我是路过。我在一个歌舞厅里上班,下夜班回家,路过这里,赶巧碰上。”刘英良回答。
“嗯。”警察点点头,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这三个顶级人物
门开了,伊俊达快步走了进来,他后面跟着两个大夫,还有一个穿西装的人。伊俊达是清州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个电话,把市卫生局局长、医院院长和外科主任都从被窝里喊了出来。
穿西服的卫生局局长和穿白大衣的院长、外科主任走到刘英良的床前,看了看伤口,又问了问情况,做手术的值班男医生也快速赶来了,向三位医疗权威汇报手术情况。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缝合手术,会惊动这三个顶级人物。看来,伤者一定很有点背景。
伊俊达在病房里,又用手机把市公安局副局长和刑警支队队长喊了来。因为都是熟人,而且是好朋友,公安局副局长和刑警支队队长对伊俊达十分客气,并表示要加大力度,投入足够的警力,争取早日破案。
这么闹腾了一阵子,天就已经亮了。医院院长说:“这个病房条件太差,我马上给换个最好的房间,便于病人治疗,也便于你们休息。床费嘛,就按普通病房的收。”
伊俊达笑着摆摆手,“病房条件我要最好的,至于费用,你怎么收都行。”
院长笑了笑:“我知道您伊大老板有钱,不差这几个。可您有事用着我了,我总得多少表示表示吧!”
“那好,这个情我记着。等病人治好出院了,我伊俊达一块表示。”伊俊达爽快地说。
半个月以后,董云凤和孔浩然回到了清州。第二天,他们就都到银行上了班。
孔浩然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一次南方的会议,使他从小伙变成了男人。虽然这个变化别人并不能发现和感觉,然而他自己,却是在深刻地反思。他是第一次从肉体上接触女人,认识女人和体验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比他大五岁,而且是他的副行长董云凤。应当说,从三亚的那个晚上开始,他和董云凤就一直生活在一起。董云凤那种强烈的欲望,床上那种疯狂劲,都是他没有想到的。她是他性爱的老师,性爱的那一瞬间,他感到愉快。然而过后,细想一想,自己算什么呢?只是一个女领导的“小白脸”。这事要是传出去,该多让人笑话。况且,她有家庭,有丈夫,而丈夫又有那么高的政治地位,他们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能进行多久呢?自己的后半生到底想怎么办呢?
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落满的灰尘,他知道,对桌的伊娟娟没有给他擦桌子,她一定在生自己的气。这气,也真该生。
门开了,王科长走了进来。
“王科长,您好。”他主动上前打招呼。
王科长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冲他平静地点点头,“你回来啦!”
他临走的时候,没有向王科长请假,是董云凤打电话告诉王科长的,那不是请假,而是通知。他回来的时候,想给王科长买点什么小礼物,科员出趟门,又是这么远的门,回科里,对科长总要有点表示。可是董云凤说:“不用买。给她买什么东西。她出门,也从来没有给我带什么礼物。”于是,他什么也没有买,双手空空地回到了科里。他有点欠意,“王科长,我……”
王科长冲他点点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了?我和董云凤的事她都知道了?她要是都知道了,那可就坏了。孔浩然这么想着,心里很害怕。
“走了这么多天,你黑了,怎么也瘦了?是吃的不好?还是休息不好?”王科长看着他关切地问。
“吃的也好,休息也好。就是,就是有些上火。”孔浩然低着头,小声地说。
“回来就抓紧工作吧。这些天,CMS系统出现了一些问题,有些小问题,科里的同志们都帮着解决了。还有一两个重要的问题,伊娟娟她们也弄不明白,都等着你回来呢!”王科长平静地说完,又看了孔浩然一眼,转身走了。
他真后悔,后悔不该听董云凤的话,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就是买点土特产,像海南的苦丁茶,云南的木象,还有西安的小礼物,买点什么带回来,送给王科长,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这么难堪。孔浩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嘴里说道:“我混,我真混呀!”
他坐在计算机前,打开机器,想看看CMS系统运行的情况。他两眼看着电脑屏幕不断跳动的数字,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他闹心,有些坐立不安了。
门再一次打开了,伊娟娟提着精美的小包走了进来。她已经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她。他站了起来,冲她笑了笑,笑得非常勉强。他看到,伊娟娟的眼睛变大了,眼坑深深陷了进去,脸色也不太好。他张开嘴,要说话,伊娟娟却先开口了:“你回来啦?!”话说得平静,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嗯。我回来啦,昨天晚上回来的。”孔浩然马上回话。
伊娟娟放下手中精美的小包,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深深的歉意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种歉意,深深的歉意包围了孔浩然整个心灵。人家对咱好,是真好,是那种真正恋爱似的好,可是自己呢?却和另外一个女人,一个结了婚,有家庭的女人搞到了一块,自己对得起人家吗?想想到科里的这段日子,伊娟娟请他吃饭,送手机,买高档衣服,皮鞋,可是自己……一想到这儿,孔浩然已经坐不住了。自己收了人家那么多的东西,怎么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呢?他马上站起身,关了电脑,快步地走出办公室,打车回宿舍,取来了伊娟娟送给他的衣物,然后写了一封短信,他把东西和短信放到了伊娟娟的办公桌下。他想了想,觉得在办公室里已经没有脸面见到伊娟娟了,也没法和她开那个口,他只好走了。
伊娟娟在行里别的科室坐了一上午,没什么大事,都是说闲话。那闲话,自然扯到了董行长和孔浩然一同出门上了。信贷科的赵副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平时也最爱关心别人的男女之事。她眼睛瞪得通亮,神秘而又小声地对屋里的仨女两男说:“你们知道吗,董行长这次出门,和咱们行里新来的大学生小伙,搞到一起啦!”
科长姓孙,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他摇着头道:“不会吧!小孔是个小伙,董行长已经有家有丈夫,怎么会弄到一起呢?”
“这你就不懂了。我听人说,董行长的丈夫身体不好,有多种病,根本不能和董行长在一起过夫妻生活。董行长这么年轻,她能受得了?”赵副科长很有经验地说。
听到这里,伊娟娟有些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要走,赵副科长又开口了:“小伊啊,你也真是,新来的大学生小孔有多好呀,年龄、长相还有才学,都是一流的,你们是一个科,又是桌对桌,你咋就没把他弄到手呢?”
一旁的孙科长又开口了:“人家娟娟可是心高,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什么样的人才找不到呀!你说是不是?”
伊娟娟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十一点多钟,她回到科里。推门,门锁着。她用钥匙把门打开,看了一眼孔浩然的桌子,人没了。这人又上哪儿去了呢?刚出差回来,又坐不住。是不是又上……伊娟娟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往桌下一瞅,放着一大包东西。她赶紧打开,有两套新西装,两件新衬衣,两条新领带,两双高档皮鞋,还有一部手机。这都是不久前她给孔浩然买的,这些东西都没有用过。她看见手机旁有一个信封,忙拿起来,信封上没有字,打开,里面有一封信。她赶忙拿出信,急切地看了起来,信不长,是这样写的:
我十分十分尊敬的伊娟娟:
您好!
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对我的那一片深情。您送给我的这些东西,我都退还给您,请查收。
我知道我对不起您了,说什么也没有用。我会永远永远记住您对我的好处。永远铭记。祝您幸福!
孔浩然
即日
看着这封短信,伊娟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哭得很伤心,她该怎么办呢?
刘英良在中心医院住了七天,伤口长得很好,拆了肉线,他就要出院了。这是一间高级病房,环境特别好,就像是在三星级的宾馆,屋的中间,摆满了盛开的鲜花。这几天,蓝兰时常来看他,帮着他洗衣,精心地侍候他。
看着坐在病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