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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侧着头,眯着眼,想了一会。
“我出来扔垃圾时看见她闪出来。”
怪不得整幢公寓都有一股腐臭的味道,原来垃圾就堆在后门。
“对,那老婆婆很奇怪,嘴巴念念有词,她说:‘杀死魔鬼,杀死魔鬼’。”
家活睁大双眼,“你可以肯定?”
那女子说:“我可以出庭作证。”
家活记下她姓名及身份证号码。
正在这个时候,家活身边传呼机响了,上司急找她:“家活,绑架案有新发展,速速归队。”
家活只得赶了去。
他们接获线报,发现藏参之处,一组人穿上避弹衣即时出发,在郊外村屋遇见可疑人士,对方突然发难开枪,与警方驳火。
家活伏在地上,瞄准匪徒腿部,在警察学堂里,她是著名神枪手,被形容为心狠手辣,百发百中。
整件事在十分钟内结束。
洛自立手臂受伤,流血不止仍然扑入屋内,救出肉参。
他们一组人满身汗污血迹,精疲力尽,家活仍然沉着,深呼吸一下,继续在现场留到深夜。
她已经三十个小时没有睡过了,熬得双目通红,但是仍然站得笔挺。
上司褒奖,那富商卢氏亲自来道谢,并当场捐出警察子弟奖学金百万。
家活松口气,她马不停蹄,继续查办邓彦玫一案。
洛自立手上扎着绷带,仍然不愿休息,他对家活说:“如此枪林弹雨生涯。”
家活感慨地说:“你看到那可怜的母亲没有?哭成一堆泥般。所以,出生入死救人也是值得的。”
“你对邓彦玫一案已有把握?”
“来,自立,让我们去探访另一位母亲。”
洛自立听到区督察直呼他名字,不禁受宠若惊。
他们自教会知道,邓彦玫的母亲已经搬进疗养院。
环境好得多了,看护对家活说:“邓太太精神不大集中,我们正替她检查,她时时念念有词,自言自语。”
“她说什么?”
“她叫魔鬼撤退。”
洛自立奇问:“魔鬼?”
看护解释:“她把看不顺眼,或是不了解的事物,广泛地归纳是魔鬼的作为。”
洛自立说:“那多危险。”
看护不再出声。
他们看到了邓太太。
她坐在花圃附近,动也不动。
家活对她说:“邓太太,你好,你的本名,叫陈洁,是不是?”
她抬起头来,点点头。
“陈女士,我做过一些调查,你丈夫,即是小玫的生父,早已辞世,由你独自抚养小玫长大,可是这样?”
她又点点头,“含辛茹苦,无限凄酸。”
“你对小玫,有十分高的期望吧。”
她眼神涣散,一看就知道精神出了毛病。
只看见白发萧萧的她喃喃说:“勤力读书,出人头地,结婚生子,母慈子孝。”
家活蹲下,目光看着别处,“可是,她叫你失望。”
邓太太抬起头来,恨恨地说:“魔鬼作祟,占据她心灵。”
“谁是魔鬼?”
“一大班魔鬼缠住小玫,不男不女,酗酒吸毒,勒索金钱。”她掩住面孔。
“你最后一次见到小玫,是什么时候?”
“她生日那晚,我去找她……”
洛自立一震,他疏忽了,他没想到这苦恼的母亲曾经在凶案现场出现。
“你见到小玫?”
邓太太喃喃说:“她想回家,我告诉她,我们已经没有家,欠租多月,已被房东赶出,现在借住朋友一间房间,她大怒,问我要钱。啊,原来她已是魔鬼化身,她把我推跌在地上……”
老妇哭了。
“她用力打我,我抓起一只铁锤,敲到她头上,杀死魔鬼,杀死魔鬼!”
洛自立“啊”地一声。
真是悲剧。
“但是倒在地上的人,却是小玫。为什么?魔鬼呢?”
她一脸茫然,却没有悔意。
家活抬起头,“通知精神科同事。”
洛自立即时拨电话。
“之后,我在街丢掉锤子,返回住所,等小玫回来。但是,小玫始终没有出现,警察说,她已遭人杀害。”
她垂下了头,看上去象是已有一百岁。
助手赶到正式拘捕陈洁女士,家活交待几句,离开疗养院。
洛自立一直没有说话。
家活喃喃说:“真是惨剧。”
“我们时时接触生活阴暗面,日久怕会对生命失望。”
家活问:“是谁的错呢?”
“不切实际的期望。”
“不,是自甘堕落。”
洛自立说:“一个没有温暖的家……”
“自立,我第一次同人说身世,家父一早去世,家母改嫁,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油瓶女,十五岁开始,我发觉后父时常用奇异目光看我。我自动入住女童院,一直勤力读书,毕业后投考警察学校,自立,我也没有家,我也没有温暖。”
自立点点头,“是,是你有上进意志力。”
“我没有吸毒,我并没有站到街上。”她声音颤抖。
家活狠狠的哭了。
《复出》
林少南荣升督察那个早上,精神特别闪烁。
打开报纸,他读到两段新闻,一段是他英勇率领手下破了那宗轰动全市的绑票案,另一宗是著名女演员田晶酝酿复出。
少南也是田晶的影迷。
他一直觉得上帝造田晶的时候,特别用心,她的五官清丽精致,身段出众,双目中时时露出寂寥之意,成为文艺片最佳人选。
田晶在最红的时候,嫁给著名脑科医生张愿之,影迷包括林督察只得无奈叹息。
隐隐三年过去,终于传出田晶复出消息。
记者们有点兴奋,把这段新闻写得异常活泼。
田晶新作将会是国际合作巨制《艺妓秘史》。
林督察像其他影迷一样,期待新片面世。
他忙碌地投入新岗位。
几个月后,林少南在秘闻杂志中读到张愿之医生激烈反对田晶复出,夫妻感情发生变化的传闻。
田晶出面大力否认。
“张医生深爱我,一定支持我。”她说。
接着,在一个星期三的凌晨,电话铃响了。
由当值同事打来,“林督察,思明路一号发生命案,那是息影女星田晶的寓所,死者是她丈夫张愿之医生。”
少南张大了嘴,好一会合不拢。
“我马上来。”
他到达思明路的时候,法医官已经在现场。
助手王咏怡立刻迎上来,低声向少南报告。
“张医生独寝,习惯每晚阅读半小时才睡,今晨六时,管家敲门进去,发觉他自杀身亡。”
少南一向沉着,轻轻走入现场。
只见一男子右手持小手枪,右太阳穴有小小一个黑点,他已无生命迹象。
法医官说:“死亡时间是昨晚十时至十二时。”
少南走近。
张愿之医生两鬓已白,年纪比一般人想像中大上一截,已经近六十岁,与田晶可以说是老夫少妻。
“张夫人呢?”
“她在卧室,受到极大震荡,不宜接受问话。”
“屋里还有什么人?”
“一名管家三名女佣,昨晚刚巧有两人放假,只有管家当值。”
“谁是管家?”
后边有人站出来,“我是管家金嫂,在张家服务已经三年。”
“请你说一说,昨晚有什么异象?”
“张太太昨晚与朋友在外吃饭,张医生八点多才自医院返来,觉得疲倦,一早回房休息。”
“张夫人几时回来?”
“十时左右,她约了《光明周刊》记者做访问,那位记者丘小姐已在书房等她。”
“啊。”
“太太与丘小姐一直谈到一点多。”
“你对时间肯定?”
“是,由我负责两人宵夜茶水,通常当夜更后,第二天可以放假,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管家用手捣住面孔,十分震惊。
“依你看,张医生与太太感情怎样?”
“两人相敬如宾,不过……”
“不过什么?”
“近半年因为太太极想复出,张医生严加反对,所以争吵过几次。”
这时,助手咏怡过来同少南说:“张医生有遗嘱,所有财产,捐与宣明会。”
“什么?”
“他没有亲人子女。”
“田晶呢?”
“他没打算把财产留给她。”
“遗嘱日期是几时?”
“约五个月前。”
“啊,刚好是田晶向外发表复出的时间。”
咏怡问:“你认为复出是关键?”
少南点点头。
“去找《光明周刊》记者丘小姐。”
他们很幸运。
记者丘亚琪口齿伶俐,记性奇佳,说话极之有条理,把前一个晚上的事讲得一清二楚。
她这样说:“我九时半到,在会客室喝茶吃小点,田晶迟到,十时才回家,她立刻进来见我,由管家取来拖鞋给她换上,我们谈到一时多。”
“有那么多话要说?”
“这是一个非常详尽的访问,她述及童年往事,披露许多不为人知的资料,譬如说,她是一个领养儿,不知生父母是谁。”
啊,少南意外。
“我通宵工作,访问将于明晨出版,请多多指教。”
“那三个小时内,她可有离开?”
“田晶一直坐我对面,寸步不离。”
“可有去洗手间?”
“会客室内附设卫生间,我去过两次,她也去过两次。”
少南点点头。
“我很肯定,张愿之医生是自杀。”
少南很有兴趣,“是一个记者的直觉吗?”
“是,”丘小姐答:“如果他不答允田晶复出,田晶会于他离婚。”
“为什么?”
“沉闷的婚姻生活使她极端烦躁沮丧。”
少南抬起头,没想到事情那样坏。
咏怡的电话来了,“医生说田晶可以见你。”
“我马上来。”
丘小姐问:“可否让我跟去拍一张照片?”
“我想这时候不方便,请见谅。”
田晶真人比照片更好看。
她非常瘦削,因此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面孔轮廓却是现代地鲜明。
她精神恍惚,目光呆滞地看着警方人员。
“张太太,请回答几个问题。”
她点点头。
“你最后见到张医生是什么时候?”
她想一想,“昨天……不,前天,前天傍晚,我们一起吃饭。”
“昨天一整天没见过他?”
“他一早去医院,我还未起来,我应酬回来,他已经休息。”
“最近他行为可有异常?”
“他前列腺有毛病,需要做手术,为此他很烦恼。”
少南看助手一眼。
咏怡立刻说:“我到医院去一趟。”
“你们近日可有争吵?”
“他反对我拍戏。”
“为什么?”
“自私,”田晶十分坦白:“他想我耽家中。”
“你很反感?”
“我无法说服他,可是合同已经签妥。”
这时医生走近,“张夫人需要休息。”
少南只得说:“我明日再问。”
第二天上午,法医官的报告出来。
“张医生胃里有安眠药。”
“手枪呢?”
“那是张愿之合法领有执照自卫用点二五口径手枪,俗称‘黑鸦’,枪上只有他一人指纹。”
少南看着咏怡,“你觉得有无跷蹊?”
“有,请听我分析。”
少南笑笑,“你请讲。”
“很少人为前列腺病自杀,他本身是医生,应知治疗方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