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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的聂梓丞!”这道吼声一直回荡在聂团长的脑中,等他回过头去,那个会这样吼他的小女人已经跑得毫无踪迹。
面部肌肉艰涩地抽了一下,一手将丁佩佩的外套甩在地板上,拨开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也不顾丁佩佩是醉死在床上还是热死在床上,推开半堵在房门口的席准,聂梓丞奔跑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接连两个人从眼前跑过,谢可薇顺着望过去,停下了对自家老公“暴打”的小拳头。席准钻了空子,捉住她的双手往房间里一拉,“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样,进来再说,别在外面闹。”
房门关上,谢可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拳击攻势,“你还知道丢脸哈?有胆出来鬼混你就没想过丢脸!”
床上不停扯着自己衣服的丁佩佩仍燥热不已,嘴里难耐地喊着:“热……好热。”
气得谢可薇好像一吸气,就感觉肚子胀气得快要生了似的,席准赶紧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聂子~我爱你……梓惠……”丁佩佩嘴里零零碎碎地呓语着。
谢可薇刚才胀进去的气又泄。了出来,“这是什么状况?”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惊天大新闻。
“字面上的状况。”席准回答道。
莫非自己那高傲的不得了的表姐,居然是……
谢可薇嘴张得足有豌豆射手那么大,就差没从里面吐出豆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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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梓丞追到电梯前的时候,只见了林筱菡的半边泪眼,电梯门便关上,可这仍是刺到了他的心。
他急忙去按另一部电梯,可电梯旁的数字一直徘徊在楼下几层,丝毫没有要上来的趋势。
消防通道就在几步开外,聂梓丞心一横,也顾不得酒后剧烈运动对心脏不好了,拿出部队里训练的精神和气势,解开了夹克外套挂在手上,从十二层狂奔而下。
大厅里已完全没了小母猪的身影,外面更是淅淅沥沥下起春天的毛毛细雨来,风依旧瑟瑟的,看不出任何春天到来的迹象。
林筱菡在雨中奔跑了一阵,认为不会被追上,便慢慢缓下脚步,嗓子又干又渴,她不得不走到路边,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难受地干咳着。
不知不觉跑到人迹罕至的小街小巷,夜里方向感不好,再抬头,林筱菡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整条小巷的店铺门口几乎都挂着红白蓝三色的转花筒,清一色的都是发廊,看着让人眼花。而更让人心里发毛的是,发廊的玻璃门后并没有顾客在理发,取而代之的是坐在椅子上俯首弄姿、卖弄风骚的女人们,个个穿着暴露。
偶尔,经过几个贼眉鼠眼的猥琐中年男人,眼不住地往玻璃窗里瞟。
林筱菡身后响起男人急促的喘息,甚至脚步声也清晰起来。前方是死胡同,没有去路。在这种地方遭遇变态是最糟糕的情况。
身后的男人好像越来越近,那股热热的猥琐气息都要爆棚了。林筱菡站在原地握紧拳头,眼神飞瞟脚下的几块大红砖头,一个弯腰捡起一块,大叫着回头。
“你真要谋杀亲夫啊?”聂梓丞迅速擒住她的手,砖头落下砸中了她的脚。
林筱菡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顾不得脚上的痛,挣脱了聂梓丞的手,一瘸一拐地从他身边经过。
叹一口气,聂梓丞也跟上去,像昨晚一样把她驮在肩上,这老婆怎么就这么难搞定。
“放我下来你个负心汉!臭男人!”林筱菡爆发着骂出来。
“昨晚你也是这么骂的,我记得好像跟你解释清楚了,你也消气了,怎么还闹。”聂梓丞扛着她走出了这片隐匿在老城区的红灯区。
林筱菡气不过,别以为她会两次都这么被他扛回去,骗了她第二天又出来逍遥。
有时候小短腿也是种优势,林筱菡被拦腰倒挂着驮在聂梓丞肩上时,脚的部位刚好在男人某个致命的关键部位,只需一踢……
“唔……”聂梓丞吃痛地闷哼一声。
林筱菡以为自己马上可以逃走了,可身子却被固定住稳稳当当地继续倒挂着,脚也被捉住动弹不得。
“踢了那里你不怕生不出小猪,也该考虑一下你的下半辈子,想守活寡?”聂梓丞却并没有因此而动怒,只拍了拍她的屁股,以示惩戒。
“生个毛!不生了,我要离婚!”林筱菡像条大毛毛虫一样在他肩上扭啊扭。
打也好骂也好,聂梓丞都可以把那当作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可唯独离婚二字,是不能轻易提及的。
“你说什么?你以为是你想离就能离?”他半眯了眼,短短的板寸头,根根发丝都被气得竖了起来。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快步回到酒店门口,门童已经把车开了出来,恭敬地将钥匙交给聂梓丞。
接过钥匙,他一把将肩上的小女人塞进车里,快速上车锁了车门,一脚油门把车开到刚刚的巷子,调整了副驾驶的座椅,倾身过去紧紧压在她身上,咬牙切齿地说:“再提离婚我就在这里跟你玩车。震,想不想里面的男人女人都来围观?”
“你变态!”林筱菡才被突然弹了一下的座椅靠背吓了一跳,接着马上被压了下去。
聂梓丞故意按着她用力摇了摇车子,林筱菡看见外面两个谈好价钱走过的男女望着车偷笑着路过。
太羞耻了,可她现在更多的是愤怒!
“你无耻!恶心死了!”一巴掌印在聂梓丞脸上,“别跟我解释说是丁佩佩热了脱衣服让你帮拿,别跟我说你们是谈公务喝多了开。房给她休息,别说……”
可事实几乎是这样的,“你怎么都知道,聪明的小母猪?”
扇他巴掌的手被捉住,林筱菡觉得委屈极了,自己这么的难过,他却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还说得出玩笑话。
“我每天吃药保养身体为了生小孩,你就出去找女人,既然你们有意……当初何必……呜呜……”林筱菡干脆直接躺在车上哇哇地哭了出来。
这何止是车。震,连整条巷子都惊动了,不时有发廊里的小姐走出来指指点点。
“啧……你别哭了,真不是你想象的那回事。”聂梓丞只想吓唬吓唬她,不要轻易提离婚,谁知她却越扯越远。
伴随着哭声,林筱菡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抽泣着接听,“喂,小薇。”
“我跟你说,我表姐她其实……”
听完谢可薇的一席话,“呃……”林筱菡长长地倒抽一口冷气,这个世界太戏剧性了吧?
那么自己这些日子吃的醋都白吃了?好囧好囧的感觉。
不断有发廊小姐出来张望,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中,参杂了这么一句,“我看那好像是军车的车牌……”
聂梓丞连忙帮媳妇儿调整好座椅角度,倒着车子退了出去。
林筱菡囧过了,为自己的闹剧觉得脸红,便跟聂梓丞瞎扯着转换气氛,“你干嘛这么急倒车出去,不玩车。震啦?还是怕明天被登报,军车出入红灯区。”
“我看老婆不想离婚了,当然得守信。”聂梓丞脸上随和的笑容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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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门口,家里正为团长夫人不见了而急得团团转,见着夫妻俩回家,包括小陈在内的整屋子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就不开机呢?”聂老夫人抱怨。
聂梓丞这才开了手机,“公务中不方便开机。”
“呕……”没有预兆地,林筱菡蹲□子,这是今晚第二次了。从外面进到暖暖的屋子,一阵热气扑来,她就反胃。
才松了一口气的全家,又因林筱菡突然捂着肚子干呕而再度紧张起来。
只想吐,却根本吐不出东西。聂老夫人过去扶她起来,轻声问,“筱菡,是不是……有了?最近有没有犯困,经。期怎么样……”
还没问完,林筱菡只觉头犯晕,踉跄了几步,聂梓丞上前让她靠稳,“妈,我现在就带筱菡去医院。”
“等等,我也去。”聂老夫人这么一说,王婶会意地上楼把外套拿下来。
小陈也积极地把车开到院门口,几人上了车,聂梓丞中途接到电话,是刘政委要传达上级的命令。
“急不急?”他问。
“急!”刘政委答道。
“是今晚必须得完成的十万火急的任务?”聂梓丞又问。
“那倒……不是。”
“说话别拖拖拉拉的,不是就不是!”聂梓丞怒了。
“不是。”刘政委这下果断了。
“那就等我带媳妇儿去医院检查完再说!”聂团长手指一按,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醋还有白吃的么。。。唔呵呵
大家猜是怀了还是没怀~~~
呃、会有人猜么。。。
☆、第五十二章 话难以说出口
明明昨天还是吹着料峭的春风,下着冰冷的牛毛细雨。一夜之间;深入北上的南风便轻而易举地驱赶走冷空气;占据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聂家院子里的梨树抽出了浅绿的嫩芽;清晨;早早的,几只麻雀在树梢唱着春之歌。
天亮得早了;远处军号吹响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翻南风的季节,在军分区的军号声随风传得格外清晰。
为不打扰才睡着不久的妻子;聂梓丞轻手轻脚地翻开被窝,又仔细给林筱菡掖得严严实实的;才放心下楼去。
“妈;待会开空调给家里除湿吧,地板太滑,筱菡那丫头又毛毛跳跳的,你和爸也上了年纪,别摔跤了。”
聂梓丞下楼的时候,聂老夫人正在厨房为媳妇熬粥,长勺子在锅里搅拌着,不时舀起一小勺尝试火候和味道,非常花心思。
听到儿子的声音,聂老夫人没有停下手中搅拌的动作,“唉,知道了。王婶,麻烦你了。”朝身边做早餐的王婶吩咐,王婶立刻应声往围裙上擦干了手,出了厨房。
春天的水南风让人懒洋洋的,林筱菡这会儿还窝在被子里,聂梓丞已经穿戴整齐吃过早餐。
“哦,对了妈,今晚我不回来吃晚饭,也不用留饭菜给我,筱菡醒了也跟她说一声,今天要忙到很晚,任务中打电话可能不通。”放下碗筷,聂梓丞挪开了椅子。
“才过完春节就这么忙?”聂老夫人停下手中的筷子问。
“妈,您当军嫂几十年了,又不是不知道,开春是都要例行军演。”聂梓丞扣上袖口衬衣上的扣子,穿着拖鞋的脚在地板上试了试,空调的除湿功能初见成效,已经不那么滑了。
聂老将军听着,先是跟着点头,尔后也把筷子放下,疑惑道:“前几天不是才军演过一次?这也太突然太密集了吧,战士们怎么吃得消?”
聂梓丞刚要转身上楼,又回过头来,笑了笑,“居安思危嘛,爸,你们以前在越南打仗的时候都知道敌人是什么时候打来的么?”
聂老将军不说话了,从越南回国后,他的确做了一辈子中庸派。
看着父亲消沉下去的表情,聂梓丞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之前又跟父母说了声,“筱菡那儿,也麻烦你们多开导开导她。”
儿子有上进心是好事,可聂老将军总觉得自今天凌晨从医院回到家里,儿子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有点怪怪的,内心的不安在骚动。一向不关心家务的人,大清早的特意交代打开空调除湿;往常不回家吃饭也几乎要到做饭时间才会打电话回来,今天却早早地交代了一大通。
最反常的就是过于密集的军演,这是部队上多年没有过的。
结合儿子的各种反常,聂老将军反复思忖着,再没胃口地用筷子撩着碗里的面条,儿子今天早上的种种,就好像在交代……后事两个字,年迈的白发老人想都不敢想。
重新回到房间,林筱菡呆坐在空荡荡的床上,眼里尽是倦色。聂梓丞走过去摸她的额头,“怎么了?医生说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