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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这次,不止李元杰,在场的很多人都忍不住偷笑出声。
张德生这回连脖子都红了,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冷静。
“一乡二里共有三父子不识四书五经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虞初秋笑道:
“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张德生没想到平时从没人对得出自己的对子,今番特意挑了几个最难的,想让虞初秋当场出丑,却被他反将一军,每每对得工整不算,还句句骂自己“下流”!气得是七窍生烟,破口大骂:
“你家坟头来种树!!”
虞初秋回道:
“汝府澡盆杂配鱼!”
“咳咳……咳咳咳……”
杜太师忽然咳嗽起来。苍老的声音,在空旷宽敞的大殿上,显得格外突兀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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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云
皇帝道:
“朕心里已经有数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大殿顿时安静下来。张德生虽不服气,也只好作罢,暗中狠狠瞪了虞初秋两眼。虞初秋装作没看见,低头微笑。
随后,举行了唱名典礼,由皇帝亲自宣布进士名次,称传胪。
虞初秋为状元,即授官职——翰林院修撰。
张德生与李元杰分列榜眼和探花。授官职——翰林院编修。
众人跪谢皇恩。
宣布退朝之前,皇帝叫了几位内阁重臣,留下了商议国事。杜太师也在其列。
老太师望向虞初秋匆匆而去的背影,眉头皱成了川字,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 ……
老管家送眼睛哭红的杨忆海到门口。
杨忆海刚想走,又转身回来了。
“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公主府,你却叫她翁主?还有,这府门上的扁,也写的是‘杜府’。”
管家叹了口气,也红着眼睛道:
“公主前年夏天嫁给了杜太师的长孙,可惜春节没过,驸马便死了。按我朝律法,公主出嫁后,改称‘翁主’。如今公主才二十不到,已守寡两年有余,真是命苦的娃……”
说到此处,不禁又流下眼泪。
“您别哭了。我以后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杨忆海抱着管家安慰了一阵,方才姗姗离去。
管家擦干眼泪,关上府门,慢慢离开了前院。回廊阴影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身影。
公主道:
“徐公公,您今儿可看清楚了?他究竟是不是‘真金’,还给劳烦您老验验。”
身后传来一声非男非女的音调:
“公主放心。老奴立刻派人去查。其他的不敢说,就东厂的情报而言,保准连他几岁尿床,几岁看姑娘洗澡,都查得清清楚楚,绝无细漏。”
“有劳公公。”一片花瓣飞落在公主肩上。
白皙修长的手缓缓伸来。兰花指轻轻一弹,花瓣灰飞烟灭。
“公主不必客气。老奴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想当年你出生时,老奴还抱过你呢。杨家当年惨遭灭门,我们徐家是杨家的姻亲,除了老奴这个早年受了宫刑的,苟延残喘活到现今,其他家人,恐怕也没剩了。您的事,老奴自当尽力。”
…… ……
杨忆海低头走了一段,神情低迷。到了街口,慢慢悠悠朝左走,突然身形一闪,快速拐进了一条巷道,在狭小的胡同里,又走了几个弯曲。眼前豁然开朗,俨然到了另一条热闹的街。
杨忆海顺手抓起街边小摊上的一把折扇,嘴角微扬道:
“老板,这个怎么卖?”
“十文钱。”老板笑得讨好。
“好贵呀,算便宜点。”
老板举起两只手指:
“八文。”
街上人多拥挤,杨忆海瞥了眼刚才又从暗巷出来,此时正到处张望的两个男人,笑着对老板说:
“六文怎么样?你看这扇上的竹子,画得都不直。”
老板流汗了:
“五文!只能这个数了!”
杨忆海看到跟踪的人朝北去了,丢下五文钱,‘唰’地一下打开折扇,一步一摇,潇洒的朝南而去。
路上不时有女人以扇掩面,娇羞朝他一笑,有的则在二楼,倚栏频抛媚眼。
杨忆海全不理会,暗自低笑道:
“跟我斗?我会编故事骗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这世上,唯独虞呆子的话我会相信,至于什么破劳什子公主?算本大爷命好,总有送钱的上门,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在京城里溜了个弯,出了城门,朝城郊的萧大夫家走去。
…… ……
虞初秋出了宫,直径朝城门方向去,被后来追至的小王爷拉住胳膊,堵了去路。
“你去哪儿呀?跟我回去吧,下午我教你骑马。”
虞初秋摇摇头,微笑道:
“世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心里放不下,想回家看看。”
小王爷劝了一阵,见虞初秋全无松口的迹象,只好派人送他出城。
虞初秋上了马车,隔着纱窗回头望。
小王爷站在高大的朱红宫门外,身穿明黄绣龙袍,头戴紫金冠,气质高贵,风度翩翩。好看的星眸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
虞初秋心中一动,当下收回目光,皱眉却一路都皱着,回神时,马车已到家门口。
虞初秋刚进院子,萧大夫和龄童就围了过来。
“忆海回来了没?”
二人摇头。
“怎么还没回?!”虞初秋这回不再冷静,眼睛红红的,撒腿又想往外跑,被萧大夫一把抓住袖子。
“您别拉着我,我要去找他。”
萧大夫道:
“你又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这样没头苍蝇似的怎么找?”
虞初秋停了脚步,咬着嘴唇,低下头。刘海挡着眼睛,看不清表情。
萧大夫又道:
“还有,你带回来那人,昨个儿死了。恰好樵夫砍柴路过,帮忙埋了。否则我俩一老一小,哪里抬得动那么大个死人,说不定现在尸体还搁在你睡房呢。这给樵夫的银子,得你出!”
“怎么死了?你不是说救得活吗?”虞初秋心里憋着口气,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双手握拳,肩膀颤抖。
萧大夫道:
“你走后,我给他检查过。那人是个废弃的男妓。你该不会是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吧?后穴都给用棍子捅穿了。这是花街报废娼妓惯用的手段。吃了东西,排不出来,最后屎尿全烂在肚子里,你说能不死吗?那人说了些遗言,趁我不注意,咬舌自尽了。”
“他说什么了?”
“嗨,尽是些神智不清的胡话,听过也就罢了,谁还记得。”
萧大夫刚说完,龄童望望他,对虞初秋道:
“我记得他说,他姓杨,爹是个大将军,他说宫里头的公公是他舅舅,他还说皇子被他娘抱走了,自己是被奶娘抱走的。他还说……”
“停停停,再说下去,你都可以去街边摆摊说书了,回房背草药图片去!”
萧大夫训斥了两句,龄童嘟嘟囔囔回屋去了。
虞初秋歪着脑袋,皱眉想了许久,喃喃道:
“现今朝中好像没有姓杨的将军啊……?”
萧大夫拍拍他:
“你怎么还在想?都说了是胡话,你还真信。他死前一直高烧,我在他面前伸两手指头,他都说是三个。再说了,七、八岁孩子说的话,那还更离谱些。”
临窗坐在书桌那儿的龄童,闻言“哼”地一声,跑到床上,用被子把头蒙起来。
虞初秋突然回神,撒腿就往外跑。
“我先去找忆海!”
萧大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给樵夫的银子——你可别忘了啊——!”
虞初秋正好跑到门口,一分神,撞上一堵人墙,头昏眼花。
昂首一看,顿时眼前一亮,笑容瞬间爬上脸颊。
“忆海……”
杨忆海摇着六文钱的扇子,虞初秋依旧觉得他很帅,眼一湿,朝他身上扑去。
“你可回来了……”声音小小的,撒娇的味道,却是十足。
杨忆海听在耳里,骨头都酥了一半,嘴里却道:
“唉……京城的街上,有的是俊男靓女,我玩得乐不思蜀,本来都不想回来了。可惜啊……听人说,有个小冤家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在城里到处找我。要是我再不回来,说不定等会儿他就投河了。”
“去、去你的……”
杨忆海瞥见虞初秋红彤彤的耳朵,杏眼一眯,嘴角弯弯。
“那好,既然你不稀罕我,我走了!”
说完,推开虞初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虞初秋慌了,大步追上去,一把抱住杨忆海,头埋在杨忆海背上,声音已泄露哭腔。
“忆海,我错了,你别走。我们说好一直在一块儿的,你现在怎么能变卦?”
杨忆海的背,感觉到虞初秋抽泣的痉挛,胸前的衣服,更是被虞初秋的双手,抓得皱巴巴的。
“虞初秋,其实你并不爱我吧?要不然你也不会不顾我的感受,趁我生病不能动,就强暴我!”
“我错了……忆海……以后我都听你的……”虞初秋抽泣得更厉害了。
杨忆海甚至可以感觉到虞初秋的眼泪湿透了自己的衣裳,粘在背上。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嗯……”虞初秋在他身后点点头。
杨忆海马上转过来抱住他,笑得又贼又灿烂。
“不哭哦,乖。再哭小鱼变兔子了,待会儿把山上的狼都招来。”
虞初秋破涕为笑,怯怯看向杨忆海。
“你真的不生气了?”
杨忆海当即冷下脸道:
“谁说不生气了?你让我生气的事,岂止这一件?你瞒着我去考状元的事,我还没同你算呢!”
“那是因为……”
“你住嘴!我不听解释!你自己说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虞初秋垂下头,嘴巴嘟着,又委屈又不服气的模样。
杨忆海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去考科举,偷偷笑了下,恢复讥诮表情道:
“还居然给你瞎猫碰上死耗子——考上了!”
“才没!我是凭真本事考上的!”虞初秋这回抬头了,目光灼灼,复又撇开看向别处,“亏我今天还在大殿上给你出了一口恶气呢……”
说罢,把今天的事,同他说了。
“活该被骂呀!那头猪!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背了!哎呀!我们家秋秋就是有才!”
杨忆海听得兴奋极了,一个劲地抱着虞初秋亲,把刚才要逗弄虞初秋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虞初秋道:
“可惜有人不欣赏,成天到晚跟我生气。省了我好多饭钱,气都气饱了。”
杨忆海轻轻把他推到树干上,抬起他下巴,慢慢凑过去。
虞初秋红了脸,闭上眼睛的同时,杨忆海凉凉的嘴唇已贴上来。虞初秋想伸出舌头回应他,谁知唇一张开,杨忆海灵巧的舌头立刻窜了进来,纠缠着虞初秋的,仿佛两条蛇在嘴里交媾。
虞初秋被他吻得软了腿,身体向下滑,杨忆海只好将他更紧地压在树上。虞初秋的双手也抱得更紧,几乎整个人贴在杨忆海身上,寻求更多爱抚。
过了许久,杨忆海离开虞初秋嘴唇时,看到他双腮绯红,眼里盈盈水雾浸着桃花,小舌舔着嘴唇,头往前伸,一副欲求不满的勾人媚态。
杨忆海逗弄之心又起。虞初秋伸头够他的嘴唇,他就将头往后缩;虞初秋要不到,刚缩回一点,杨忆海又伸头勾引他。来来回回好几次,虞初秋不满的呜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