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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秋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娥眉紧锁,坐在床边,不停叹气。
杨忆海一看这招不管用,赶紧抱着被子凑近,吸吸鼻子,伸出裸臂,指着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哽咽:
“呜呜……你该不会……想不认帐吧?你看看,我身上还有你昨晚留下的痕迹。”
虞初秋好奇地伸手摸摸,面露心疼之色。
“这个?在下昨夜打你了?呀,还有好多……忆海,疼吗?”
杨忆海本想,自己趁虞初秋睡着,掐出吻痕充数。谁知虞初秋这个呆子,没见过这玩意,此番,竟是多此一举了。
“初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虞初秋赧然,不敢直视杨忆海的眼睛,小声回答:
“在下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忆海大松一口气,试探性又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记得的?”
“你抱我上楼,躺上床后,我就一点也记不得了。”
“……”
虞初秋抱歉不已,拉着杨忆海的手:
“忆海,我们都是男人……怎么会?”
“怎么不会啊?!”杨忆海眯眼,佯装生气:
“哼!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想认帐!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第一次啊!你竟然……”
杨忆海说到一半,一抹眼睛,眼泪又出来了。他泪汪汪的下床,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就要去开门。一边走一边说:
“我不管,我要找人评评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为人师表,说一套,做一套!我不仅要让乡亲们都知道,我还要上衙门去告你!说你……呜呜……强奸我……呜哇哇哇!!”
一哭不行,就二闹。
虞初秋本想过去扶他,走到一半,被他一骂,脾气也上来了。
“你自己不爱惜名声,你去便是。我不管了。”
“哈!你承认了吧!原来在你心里,我的清白还不及你的名声!!虞初秋,我真是看错你了!伪君子!!”
杨忆海吼出来的同时,一股心酸真的由内而外,奔涌直上。眼泪哗啦啦的流,都用不着手中的洋葱了。
他把心一横,抓过床边,早就准备好的二尺白蛉,踏上椅子,就要上吊。
虞初秋吓坏了,跑过去劝:
“忆海,你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何必想不开呢?我们坐下来,好好谈,总有解决的办法。”
杨忆海仰头45度,流下一行鳄鱼泪。
“还有什么好谈的?!你无非是让想我别缠着你,我去死总可以了吧。一了百了,也不用你负责了!呜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人生自古谁无死,我不先死谁先死。你给我一份爱,我还你一夜情。初秋,我们来世再见吧……”
刚说完,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杨忆海看了看屋内,发现自己正躺在虞初秋的床上。床单、被套都已经换过,释放着淡淡薰衣草香味。
杨忆海刚想起身,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讲话。做贼心虚的他,赶紧闭眼假寐。
“麻烦你了,李大夫,又让你跑一趟。”
“呵呵,没关系。你别太担心了,他没事的,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
“咳咳……”某人尴尬咳嗽。
“哦,初秋啊,上次你托我办的事,有眉目了。”李大夫神秘兮兮。
“什么事?”
“怎么?你自己都不记得?嗨,瞧你这记性。就是上回,你托我跟吴媒婆说的那事。吴婆昨天告诉我,邻村有个姑娘,年方十六,长得白白净净的,人也能干老实,家事又清白。虽然不是什么大户家的小姐,但理家过日子,还是不错的……”
李大夫孜孜不倦的说媒。
杨忆海越听心越焦,双手紧紧地拽着被角,恨不得立即冲出去,赶走李大夫,断了虞初秋娶媳妇的念头。
可他躺在床上,全身好似被人点了穴,呆愣的盯着蚊帐顶端,眼眶渐渐红了。杨忆海知道,这一次,虞初秋绝对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媳妇,再加上昨夜……
哼!娶就娶!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杨忆海赌气坐起来,心里开始鄙视虞初秋: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穷山村的教书先生吗?我这么英俊,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到时看他怎么跪下来,哭着求我!!
杨忆海寻思的当口,门外李大夫的声音终于停下。停顿了一会儿,杨忆海听到了虞初秋有些憔悴的声音。
“李大夫,太谢谢你了。在下应该请你去喝一杯的,可是忆海现在还病着,改天吧。”
“初秋,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喝酒就不必了,我等着你的喜酒呢。哈哈哈……”
“……”屋内与屋外又沉默了。
直到李大夫的笑声结束,虞初秋才重新开口,语气坚决:
“李伯,我暂时不想成亲了。”
“哎?你……”
“本来我一个人,整天对着这么大屋子,闷得慌,想娶个媳妇做伴。现在家里热闹了,这事就不必急了。而且,我一个穷山沟的教书先生,谁跟了我,要吃苦的。那姑娘这么好,别耽误了她。”
“这……这……已经说好了的。”
“实在抱歉,钱我会给吴婆的。”
“唉……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大夫劝说许久,未果,扫兴离开。
虞初秋重新回房时,杨忆海正坐在床上傻笑,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刻绷起脸,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却看到虞初秋手中,还拿着一碗稀饭。
“吃点东西吧,一会儿还要喝药。”虞初秋放下碗,坐在床边。
杨忆海目的达到了,心情好的很,胃口自然也好,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心里美滋滋的。
忽然,耳边传来虞初秋清雅的声音:
“忆海……我们一起生活吧……”
“……我们现在不也是一起生活?”
“……”
“你干嘛不说话?!”
“我的意思是……”
“……”杨忆海放低碗,竖起耳朵听。
“算了,先这样吧……”
“什么算了?你究竟什么意思啊!!”杨忆海‘啪’地一声放下碗,瞪!
虞初秋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地低头:
“忆海,我会好好待你的,直到有一天,你烦了,想离开这……”
“不会的!”
杨忆海没等虞初秋说完,突然抱住他,想起那天林瞎子的话,心中苦涩。下巴枕在虞初秋的肩头,杨忆海恨恨发誓:
“我不会离开你!这辈子,你休想甩掉我!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会缠着你,到死为止!”
虞初秋呆愣,犹犹豫豫伸出手臂,回搂杨忆海,睫羽低垂,酒窝浅露,心窝甜甜。
“好,我们一言为定。”
36
二十三 青门引
话说回苏紫天这边。
关于他为何突然去修学旅行,其实还另有一番故事。
这话得从苏紫天第一天上学堂,开始说起。
话说这石鼓书院,是江南有名的四大书院之一,坐落在雁城临江的一个小岛上。自唐朝以来,石鼓书院培养了许多文臣武将。到明朝时,它已经是远近驰名的贵族学堂。
学堂考试严格,教书的先生也多是朝中退休的老臣。当地的富商豪强,花尽心思送自己的孩子进学堂念书。
当时还有这样一种说法:入了石鼓书院,就相当于近了官场。也就是说,这个书院升学率是相当的高。放到今天,就是一全国重点中学!
苏紫天第一天上学,身穿蓝天白云为图案的校服,颈佩金锁项圈,嘟着一张嘴,进入学堂时,所有男生都兴奋起来。
苏紫天很不满他们的态度,挑起凤眼,鄙视这帮平均年龄比他大三岁的学生,却换来电眼与口水无数。
下课后,这群正值青春少艾的男生,围着苏紫天,七嘴八舌搭讪。
“我知道,其实你是女孩子对不对?你喜欢看《梁祝》,所以女扮男装来上学吧?”
“……”苏紫天大翻白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男生插嘴:
“他是男的,跟我们一样有喉结呢。”
众人立刻弯腰,低头。
苏紫天见怪不怪了,收好东西就走。一些男生以顺路为由,跟着他一块儿回家,路上又聊开了。
“哎,紫天,你长得这么清秀,以前有没有被别人误以为是女生?”
苏紫天笑笑,不以为然:
“有,我从七岁开始,就被先生误认成女扮男装。直到有一天,我一气之下剃光了我所有的头发!”
“哇……”众人敬仰。
“那先生一定很吃惊吧?”
“嗯。不过最吃惊的不是先生,而是那位很殷勤的为我提了一年书包的男生。”
“后来呢?”
“后来他继续为我提书包。”
…… ……
……
过了一段时间,苏紫天开始开小差。由于他不喜欢八股文,年纪又最小,所以每次考试都是倒数三甲。
一来二去,他就和倒数的四个纨绔子弟混熟了。
石鼓书院的座位不是固定的,而是按名次排座次。成绩越好,坐得离老师越近。一来,可以起到竞争作用了;二来,也可以重点培养那些学得好的学生,免得被坏孩子影响。
可这样一来,苏紫天和他那几个倒数的狐朋狗友,全都坐到了一起,落在墙角那一块儿,像个贼窝。
某天,苏紫天又在上课时看“闲书”。上头讲课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代课先生,面庞光洁无须,表情阴郁,不爱笑。学识却极好,精通地理、天文、医学和语文。苏紫天曾听同学们传说,他是朝中被贬的博士,叫杜羡云。
杜羡云一眼就瞟见苏紫天身边的胖胖在睡觉,遂点他起来回答问题。
胖胖迷迷糊糊站起来,啥也说不出。
先生无奈:“你会不会呀?不会也吱一声啊!”
胖胖:“吱。”
“……”先生黑线,转而点了苏紫天,“你说说,江南产什么?”
苏紫天站起来,笑得很开心,心想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想都不想:
“江南产美女。”
“什么什么???”杜羡云差点没一个跟头摔下椅子。
底下一班学生隐忍憋笑,不敢出声。
杜羡云走到苏紫天跟前,万分不敢致信:
“石鼓书院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苏紫天不说话,低垂眼帘,很不服气。
杜羡云顺顺气,严厉道:
“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问语文。念你年纪小,问几个简单的。‘春风吹又生’ 前面是什么?”
“斩草不除根!”
“蝉噪林愈静?!”
“狗叫人更欢。”
“忧劳可以兴国?!!”
“闭目可以养神。”
杜羡云手抚胸口,有点站不稳:
“吾生也有涯……”
“尔死也无边。”
“……”
“先生,还有吗?”
“最后一个……”杜羡云气虚,眼花了,“清水出芙蓉?”
苏紫天想了想,不肯定:
“乱世出英雄?”
“……”
“不对啊?深海出蛟龙!”
“噗——!”
“啊啊啊啊!!杜先生,先生!”
“快去请大夫,杜先生晕倒了。”
学堂一片混乱。
经这一回,杜羡云差点给苏紫天气得中风,索性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