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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很少有女孩说这部小说有缺点的。”“你能确定我是女孩?”
“当然,凭直觉。”
“你的直觉挺准的。”
“那还用说。”
“我们见面吧!”
晓海感到心跳明显加速,有生以来第一次通过网络与别人约会,而且……
“OK,时间地点由你定。”
“好,明天下午五点半在湖心亭,我是一身海蓝。”
“不会迟到吧,说不定根本就是骗我的,小崔不也经常说现在的女孩流行迟到吗?”晓海焦急而又略带不安地在湖心亭踱步,抬腕看表还有两分钟,晓海可不喜欢女孩子随便迟到,他觉得时间观念对谁都同样重要。
“你好。”清脆甜美的声音把晓海带回到现实世界中。他回头一看,天哪,现在他觉得蔡智恒写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更加感人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一身蓝色的连衣裙,戴着一根蓝色的项链,甚至穿着一双天蓝色的平跟鞋。
晓海又偷偷看了一下表,竟没迟到。
“见到我不会令你大失所望吧?”女孩调皮地笑着问。
“嗯,怎么可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对了,我叫林馨,你呢?”
“童晓海。”
“天快黑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坐着聊吧?”
“哦,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是去麦当劳还是……”
“不用了,我吃过饭了,不如找一家冷饮店吧?”
“好。”晓海也不好意思说他没吃饭,看来只得挨会儿饿了,晓海觉得眼前的女孩更加可爱了。
林馨带着他来到湖边一家名为“一网情深”的小店,店内环境整洁、优雅,晓海非常喜欢,还有那温馨的店名让人一见难忘。他和林馨对面坐下来。从湖心亭一路走过来,她对他始终报以友好的微笑。晓海本来想用“痞子蔡”那套目测对方的身高的公式,可他似乎觉得那样误差更大,况且自己数学又不太好,那毕竟是小说中的情节。凭他的观察,感觉林馨身高介于165cm…166cm之间,跟自己175cm的身高挺相配的。
“听说这里的‘招牌点’‘一网情深’很不错的。”
“那就尝一尝。”晓海微笑着点点头。
“知道吧,来这吃这份冰淇淋的一般都是情侣。”
“不……”晓海感觉自己有点脸红了。
“你可真有意思,我跟你开玩笑的,情侣都是两个人点一大份的。”林馨笑着说。
晓海也笑了。
这以后,晓海经常在网上跟林馨聊天,随着彼此了解的加深,两人还一起出去玩过几次。他从内心喜欢林馨,特别是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发生的一些小事,令他觉得她的确是一个纯洁、开朗的女孩。
转眼到了他们相识的一周年的日子,两人相约在“一网情深”见面。晓海看见林馨推门进来,马上招手示意,她走到晓海跟前说:“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日子,本该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但有一个人你必须见一见,没有他我也不会认识你。”
晓海十分诧异,又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晓海一看更是惊奇。问道:“你说的不会是他吧?”
“就是他,他是我表哥。”
“什么,小崔是你表哥?!”
“怎么,你还不信呀,晓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越来越糊涂了。”
小崔坐下来说道:“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去年你不是让我教你上网吗?后来我看你逐渐喜欢上上网聊天,就想捉弄你一下。我特意取了一个跟你的‘心海晓风’相应的网名,然后装成女孩的口吻和你聊天,你果然‘上钩’了。直到那次说要跟你见面,我本来想就让你扑个空算了,可又一想,那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好不容易把你从书虫变成网虫,可别又变回书呆子。于是我跟许多以前的女同学联系,请她们帮忙,可是都被骂了回来。没办法,最后我只得求表妹帮忙,我也是说了不少好话,她才勉强答应的。没曾想,你们见过一面之后,我表妹说对你的印象不错,想继续在网上跟你交流,所以再以后跟你聊天的就不是本人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不会怪我捉弄了你吧?”
晓海瞪大眼睛看着小崔:“网络真是太奇妙了,超出人们的想像,我当然不会生你的气了,咱俩大学时就是铁哥们,再说还是你教我上网的,最重要的是能够认识林馨这么可爱的好女孩,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晓海说完,一阵沉默之后,二人发出了会心的笑声。这时服务小姐把他们要的“一网情深”端上了来。
第二部分:我那浮动的初恋感觉开不败的风信子
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爆发的情感,扔下行李冲向他,临别时刻,在风信子香飘满天的时刻,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就是我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我觉得它其实比《玻璃樽》浪漫多了。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一个17岁的中国女孩和一个异国男孩——
珏是在3年前的冬天在泰国认识达文的。
那年冬天,风信子开得很美。上高二的珏代表中国青少年参加了泰国组织的航天技术夏令营。11月的泰国,风信子盛开,繁花点染着这片神奇的土地,把季节的脚步远远地甩在了后头,时令的痕迹被涂抹得干干净净,一如明媚的夏天。
和一大群来自各国的少男少女们一起,珏远没有其他国家的孩子那样轻松和兴高采烈——毕竟她当时的英语水平还不足以表达到与人交流而毫无障碍的程度。
参观Worldtech Place的当晚珏没听清返回的集合时间,又与同组的队员走散了。她毫无办法地呆坐在参观区的大门口,不知道怎么回营地。有个警察过来询问,但他不懂英语,珏不会泰国话,于是珏只好无奈地笑笑,示意自己不要紧,让警察走开了。
孤独、委屈、无助一一涌上心头。在这异域的风里,珏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不久,远远的一个人影朝这边跑过来了。珏看清,是个和她穿一样营服的男孩。她激动起来,终于有人发现她了!
“喂,你是夏令营的营员吗?”他问。
“是的,是的。”珏忙不迭地答道。“来吧,巴士在这边!”
“你是第几级的?”他问,英语发音纯正极了。
“13组。你呢?”珏小心地问。
“16组。”男孩淡淡地问答道。男孩有一对漂亮的黑眼睛,却并不显得很热情。
“噢。”珏不再多说了,实际上,她的英语水平也限制了她再多问些什么。她跟在男孩的后面向那辆巴士走去。
那是一个高个子的漂亮男孩,头发卷卷地披到肩上,戴个金边方框大眼镜,颇有一点艺术家的味道,跑起来背影帅极了。很显然他是一个东方人,但透着西方人的气质。他是哪国的?珏不敢问。
到营地了,因为男女生不同楼,珏想再和男孩说点什么,但只来得及说声谢谢。他自始自终没笑过,好像把她带回来只是个任务。看着男孩那副冷漠、毫无表情的面孔,珏感到很困惑。
她默默地目送着男孩离开。随后几天,珏也和男孩见过几次面,但男孩并没有和她交谈的意思,珏也就只好和他点点头,或给他一个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微笑。
夏令营很快结束了。离别前的联欢会,要求每个营员都出一个节目。珏唱了首《但愿人长久》。珏的歌喉是早就被公认的,第一次来到异域这片陌生的土地,仿佛惟有唱歌,她才能找回一点点自信。
一曲唱完,全场的人鼓疯了掌。同级的各国营员激动的不得了。音乐是不分国界的,即使珏唱的是中文歌。
联欢会散场了,营员们走过珏身边,微笑着向她道晚安。第一次,珏感到温暖与受重视受宠爱的幸福。
“嗨,你唱得真好!”一个男孩的声音,这句话是用中文讲的!
珏一下子懵了,要知道中国只有她一个代表啊!珏定睛一看,是他!那接她回营地的男孩!珏愣愣的,思想突然转不过来。“……”珏自己的中文都结结巴巴了。
“我叫李达文,马来西亚华侨。我也是中国人。”他特别强调“中国人”三个字。
很自然的,他们俩聊了起来,聊彼此的生活,各自的爱好。在同一片星空,在异乡的空气中,在水沙沙响的风信子的海洋里,珏和男孩一起呼吸着清甜的蓝色——风信子的蓝色。
“那天以为你是日本人,所以才没和你多讲话。”男孩诚挚地望着珏。“我爷爷是被日本人从福建拉到马来西亚做苦工的。他恨日本人,他一再告诉我,我们是中国人,不管在哪里生活,我们永远是中国人。请原谅此前我对你的冷淡!”
珏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巨大的感动,为自己和男孩相同的血统,相同的祖先,更为男孩为这血统和祖先的热爱!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JUE?”男孩好奇问。
“珏,就是两块玉合在一起的意思。它是由一个‘王’字和一个‘玉’字构成,在中国古汉语里一般与玉相关的器物都带有一个王字边。中国的文字所包含的文化是博大精深的。”珏认真地对男孩解释道。
男孩困惑地看着珏:“对不起,你能写给我看吗?我只会讲中文,但不会写。”说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竟然不会写中国人的文字!珏从地上拾起一节小树枝,一笔一画地写给男孩看。珏抬起头,男孩虔诚地弯下身子,他的衬衣敞开着,一个精美的坠子垂了下来,是耶稣像。珏惊讶地问“你是基督徒吗?”
男孩点点头:“可是,这并不妨碍我做一个中国人。”
珏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哀。同龄的他们,同血统的他们,却因为日本人对中国人犯下的历史之罪,而感受了不同的文化背景,产生了不同的文化信仰!
珏沉默着。他们都明白,国籍的不同,文化的差异信仰的有别,使他们这一对刚刚结识的朋友,离得那么近却又显得那么遥远。
男孩跑开了,又拿了把吉他回来。珏发现他的方框大眼镜有一层迷蒙的雾气。他拨着弦,珏和着歌,那夜,整个营区一遍遍地回荡着《但愿人长久》。
该回国了。
“珏”,男孩扛着吉他来找珏,声音低低的有些哑,“大家还想听你唱歌。”
于是珏唱了,唱尽了所有她会唱的歌,男孩在一旁伴奏。最后一首,是珏钟爱的《但原人长久》,唱着唱着,珏哭了,大家也哭了,分别时刻,令人难受,男孩的吉他也仿佛带着哭腔。
大家散去了,各自收拾行李,珏呆呆地站在那里,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伤氛围里。
一束蓝色的风信子出现在珏眼前,男孩站在她面前。
男孩又摘下那个坠子,把它套在珏的脖子上:“珏,再见,上帝保佑你。”珏感到男孩的动作是那样的缓慢、笨拙和颤抖。
拖着行李箱,珏捧着那束美丽的风信子,准备上车了。他在送行的人群最前面,冲她挥手。
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爆发的情感,扔下行李冲向他,临别时刻,在风信子香飘满天的时刻,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是